<p>看賬冊的時間枯燥無味但又過的急快。五日后就是盤點(diǎn)的日子，各地的商號管事陸續(xù)在這幾天出發(fā)，胥少霖這邊東籬也在帶著谷里的人為了盤點(diǎn)之事忙前忙后。</p>

    <p>宗越在百草堂一方面看著藥堂的賬冊，一方面想著新一年的計(jì)劃，還得教著依依基礎(chǔ)的藥理知識，時不時念叨一下顧卿煙把南柯給弄走了，讓他少一個幫手。</p>

    <p>不過好在依依乖巧機(jī)靈，自己看書的同時別的事也能幫上忙，自己也慢慢適應(yīng)了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的生活。</p>

    <p>百里墨不時能接到雨花樓傳來的消息，司徒浩陽似乎已經(jīng)帶著趙啟悅回了他的地宮，至于葉瑾梁那在他到了南宮之前，百里墨派去的付沖已經(jīng)到了南宮——</p>

    <p>付沖在南宮門口遞了帖子，門童說了句稍等便進(jìn)去了，不多時門童先出來，開了門向付沖比了個請的手勢，讓付沖進(jìn)了大門。</p>

    <p>影壁處有一白衣少年在等待，見付沖進(jìn)來上前一步，說：“付掌事，我們家公子在前廳等候，請隨我來。”</p>

    <p>付沖點(diǎn)頭示意，跟著少年過了屏門，進(jìn)了外院，雖是外院，花草樹木裝飾卻都是應(yīng)有盡有，尤其是蘭花最惹人注目，現(xiàn)下已是冬天，聽聞前些日子平陽城還下了場雪，如今院中蘭花卻不見受損之相，想來打理這些之人必有一番過人之處。</p>

    <p>隨著少年進(jìn)了二門，那內(nèi)院有一蘭花臺，還有蘭花正在盛開，不遠(yuǎn)處有一涌泉水池，是那蘭花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兩側(cè)的植被也被照顧的極好，修剪出整齊的形象，有花匠此刻在精心的做著養(yǎng)護(hù)。</p>

    <p>剛來到前廳前的走廊，一陣香氣似有似無、淡淡的飄了過來，在冬天里似乎注入了一絲絲的暖意，說起來有點(diǎn)舒緩了付沖一路趕過來的疲勞。少年進(jìn)了屋，付沖隨其后，見那前方正中間擺了長條案幾，案幾上點(diǎn)著香爐，淡淡的青煙一縷縷飄起，是了，就是這個味道。可付沖要細(xì)聞，感覺卻不比在走廊上那么強(qiáng)烈了。</p>

    <p>案幾后坐著一男子，一襲蒼色衣裳，束起的發(fā)干凈利落，眉目清秀，嘴角上揚(yáng)似帶著一絲微笑，僅是側(cè)顏付沖已覺得面前的男子如畫中一般。那雙手撥弄著案幾上的蘭花，像愛護(hù)珍寶一般，動作輕柔，付沖不由得低了低頭，心下想著，饒是自己的幾位爺，相貌在這位面前也稍差了那么幾分。</p>

    <p>“雨花樓付沖見過南宮少主。”付沖快速收回思緒，問了好。</p>

    <p>南宮逸把花瓶放好，坐正了身子，理了理衣裳說：“我當(dāng)誰這大冬天專程派心腹跑我這一趟，原是雨花樓啊。”</p>

    <p>江湖上素來說南宮世家孤傲，從不與人交好，也不與人為惡，自有南宮一派就于這平陽城中自娛自樂，典型的與其他門派井水不犯河水。到了南宮逸這，外人皆知南宮逸性子孤傲更勝他的父輩祖輩，且說話總帶著不可一世的腔調(diào)，行事作風(fēng)也神神秘秘讓人難以揣測，若不是兩年多前雨花樓暗中得來消息南宮逸與司徒浩洋私下多次相見，司徒浩洋也常來南宮小住，雨花樓也不至于留意南宮，也正因此這回尋得先機(jī)，讓付沖前來。</p>

    <p>南宮逸對于雨花樓會派人前來倒是不意外，反而有些期待，故而也早做了準(zhǔn)備等著，他就想看看，在這場暗斗開始的初端，究竟會是雨花樓背后的桃花澗占了先機(jī)還是浮荼依然保持在前。</p>

    <p>不久前門童前來報雨花樓管事已到，南宮逸輕輕一笑，看樣子這一局浮荼要被動了。不過他最后會有什么樣的決定，他還得看看彼此能不能看上眼了。他們南宮一派長久以來能在各種質(zhì)疑、挑戰(zhàn)、排擠中明哲保身，靠的不就是交換嗎。</p>

    <p>付沖從懷中掏出一個錦袋，往前一呈，說：“南宮少主，我家二爺前些日子得了一蘭花種子，三爺知道南宮少主素愛蘭花，便命小人給南宮少主帶些過來。”</p>

    <p>南宮逸喜愛蘭花，從他院中置景已然能看出來，宗越回京探親，尋來不多份的墨蘭種子，帝都那地兒不適宜栽，宗越悉數(shù)帶了回來，原想都帶回桃花澗，可臨出發(fā)前百里墨讓他留了一份在雨花樓，說是往后有用，這不就讓付沖帶了過來。</p>

    <p>南宮逸身邊的白衣少年接過錦袋，呈上。南宮逸將那種子倒了出來，種子粒粒分明，比起常規(guī)的大一些，也沒有蟲子咬過的痕跡，就此來看，是些好種子。</p>

    <p>“替我謝過宗二爺和百里三爺。”南宮逸不客氣的收了種子，對付沖說。</p>

    <p>付沖回：“小人定會轉(zhuǎn)達(dá)。”說完，付沖抬頭看了看南宮逸，接著說道:“三爺還有話讓我轉(zhuǎn)達(dá)南宮少主。”</p>

    <p>“噢？你說。”南宮逸似乎不意外，又或許他一直在等著這句話。</p>

    <p>付沖道:“這花種是墨蘭花種，南宮少主照料蘭花世間無幾人能及，故而三爺不知在花開之時，桃花澗能否有幸看到兩株。”</p>

    <p>南宮逸聽罷，淡淡一笑，付沖看不見他有其他的情緒，只見南宮逸起了身朝他走來。</p>

    <p>“付掌事方才進(jìn)來之時可看見我院中的蘭花了？”南宮逸說著，就往院中去。</p>

    <p>付沖跟在他身后說道:“南宮少主院中蘭花照顧的甚好。”</p>

    <p>南宮逸往蘭花臺走去，邊走邊說:“是呀。你瞧，我這蘭花臺里的蘭花，名貴的有，一般的也有，我不過是花同樣的心思對待他們罷了，至于能長成什么樣，除了養(yǎng)護(hù)，不也得看花種自身嗎？”</p>

    <p>付沖微微點(diǎn)頭，說:“比起少主內(nèi)院的蘭花臺，小人還是更喜歡外院的蘭花。”</p>

    <p>南宮逸聽著付沖不卑不亢的語氣，忽然有些覺得付沖并不是一個掌事這么簡單。</p>

    <p>轉(zhuǎn)頭看向付沖，付沖沒有直視南宮逸的眼睛，而是看著蘭花臺，看著蘭花在冬日的威風(fēng)里擺動著葉子，蘭花臺里的蘭花長得是好，可就是品種雜了些，雖簡單分了區(qū)域可終究不是一體。</p>

    <p>付沖這個人和他的話引起了南宮逸的好奇，他問:“付掌事這話從何說起？”</p>

    <p>“恕小人多嘴，小人不是特別懂花之人，只是外院的蘭花每一簇，每一塊都成型而放，且是同種花類，故而那淡淡的蘭花香也統(tǒng)一有序。”付沖說道。</p>

    <p>南宮逸聽罷，哈哈一笑:“桃花澗想來也有厲害花匠，要什么花不得。”</p>

    <p>“只是我家?guī)孜粻敽凸媚锒疾痪�通種花養(yǎng)護(hù)之道，縱有花匠養(yǎng)護(hù)，也不得其中樂趣，南宮少主您說不是嗎？”付沖依舊不緊不慢的說道，卻是話里有話。</p>

    <p>南宮逸怎么會聽不懂這其中的意味，只是付沖既不打算明說，他也順著話往下講便罷了:“那花種于我這，等開了花，縱使看見花了，不也只看得到花開，不知那樂趣嗎？”</p>

    <p>付沖笑笑說:“別的幾位主子小人不敢妄言，但我家三爺那不管花開不開，三爺想知道的是把自己能掌控的事放到別人手中，他還收不收得回。”</p>

    <p>話音落，付沖看了一眼南宮逸，南宮逸從始至終嘴角含笑，可在聽完付沖的話后眼神有一瞬間的細(xì)微變化，只是很快就又恢復(fù)了。不過付沖已經(jīng)知道，這話，說進(jìn)南宮逸心里去了。</p>

    <p>前面說過南宮一派明哲保身多靠的是交換，這個交換牽連著南宮一派的命運(yùn)。他們交換彼此的秘密、交換家人、交換武器……所有能成為交易的，他們都會與對方交換，所以，表面上看上去似乎孤傲的南宮一派，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背后是用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保證了表面的風(fēng)光。</p>

    <p>南宮逸的父親南宮宵安曾想改變這一局面，惹來了殺身之禍。</p>

    <p>年幼的南宮逸繼承父親之位成為南宮家少主，他心里亦是有恨，恨家族前身的懦弱讓世世代代都必須活在這交換之下，他們以為自己牽動著別人的命脈，可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把自己的死穴暴露在別人面前。</p>

    <p>南宮逸的姐姐南宮蕊，當(dāng)年就是被交換的那一個人，雙影樓前樓主看上了南宮蕊的潛質(zhì)，想將南宮蕊收入門下，然南宮宵安極力反對，一個女孩子，進(jìn)了雙影樓，少不得用姿色甚至身體去獲得消息。</p>

    <p>雙影樓提出用樓中秘術(shù)幫南宮一派提升功力，亦遭南宮宵安拒絕，他早已不想通過交易的手段來保持南宮一派所謂的形象，雙方軟的不行，來回間激怒了雙影樓，就此惹來了殺身之禍。</p>

    <p>事情的最終是南宮蕊出現(xiàn)，以自己換取了南宮一派的平安，并讓雙影樓承諾在南宮蕊在一日雙影樓，南宮一派便一日不能動。</p>

    <p>年幼的南宮逸從此心里又烙上一層烙印，把自己的東西交到別人手上已換取徒有其表的虛榮，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付沖便是抓住了這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試探南宮逸。</p>

    <p>“花已在我手上，花開不開、何時開、開了之后的事情就不是百里三爺或是雨花樓、桃花澗所能掌控的了。”南宮逸放緩了語氣說道。</p>

    <p>方才付沖的話確實(shí)有讓他心里想起了本不該想起的東西，但他南宮逸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擺布的。</p>

    <p>付沖道:“也是，不過于三爺而言，這墨蘭是二爺帶回來的種子，于雨花樓而言這是想送給南宮少主的禮物，于桃花澗而言，它，不過是幾株花而已。”付沖頓了頓，看了看蘭花臺里的各色品種，百里墨說的沒錯，像南宮逸這樣的人，心中有自己的想法卻一直隱忍不發(fā)，不過是缺了有人給他先踹開一扇門。</p>

    <p>而他付沖現(xiàn)在就在這道門前，只等時機(jī)到了，他一抬腳，大功告成。哪怕南宮逸只是站在門口，出不出去也就都是時間問題了。</p>

    <p>所以現(xiàn)在，付沖開始在等一個時機(jī)。</p>

    <p>南宮逸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南宮一派的交易就越來越對自己不利了，對方給出的都是于他們自己而言不痛不癢的，可換取南宮家的卻都開始慢慢接近他們的核心。</p>

    <p>就像兩年前，他突然接到浮荼司徒浩陽的一封信，信上聲稱只要幫浮荼完成一件事情，浮荼就幫助他脫離如今的局面，至于是什么事，那是司徒浩陽并未明說，后來他們見過幾次面，南宮逸從側(cè)面問過司徒浩陽，司徒浩陽的回答都是時間到了，自會有人和他說。</p>

    <p>于是除此之外，他們便不再談?wù)摯藭r，南宮逸和司徒浩陽的往來漸漸倒成了幾分朋友的意思。</p>

    <p>若不是后來陸續(xù)收到碧落宮的帖子，他可能都要覺得司徒浩陽這事就要不成立了。也正是因?yàn)檫@一帖子和后來江湖上的風(fēng)聲，他南宮逸又逐漸回到自己的心思中來。</p>

    <p>桃花澗、浮荼，兩個千絲萬縷的門派，他借助其中之一的力量擺脫現(xiàn)有的命運(yùn)是最好的選擇，可二者之中他若踏錯一步，必然也是萬丈深淵。</p>

    <p>素來明哲保身這幾個字，他忽然明白了前人的作為用意，但也勢必要改變，所以他不得不好好思量，權(quán)衡最好的方式。</p>

    <p>“墨蘭珍貴，看在花種之上，雨花樓此禮我也當(dāng)好好對待。”南宮逸道，說完走回前廳。</p>

    <p>深冬的外頭是有些冷，待久了，也只能暗自搓搓手，付沖隨著南宮逸進(jìn)屋，二人都尚未察覺身后，下起了小雪。</p>

    <p>南宮逸讓付沖坐下，白衣少年端來了茶，付沖聽南宮逸說道:“來了許久，也在外面站了會兒，喝杯茶，暖暖。”</p>

    <p>付沖端起茶杯，剛喝下一口，又聽南宮逸說起:“聽聞桃花澗四姑娘喜好品茶。”</p>

    <p>付沖道:“是，四姑娘烹茶手藝一絕，也愛品各種茶。”</p>

    <p>說起顧卿煙，付沖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笑意。南宮逸瞧見了，也不自覺的輕輕一笑，他知道這個四姑娘是個不一般的人物，現(xiàn)在他不過是一句話，不是直屬于顧卿煙底下的人也能有如此表情，南宮逸不禁在想是種什么樣的力量能如此。</p>

    <p>“江湖上奇女子屈指可數(shù)，沒準(zhǔn)有一日也能得見四姑娘一面。”南宮逸說著。</p>

    <p>付沖微笑點(diǎn)頭，對于顧卿煙的魅力，付沖也是極為佩服的，雖然此番前來他的正事不是談?wù)擃櫱錈煟�但也不宜步步緊逼南宮逸，所以打會兒岔也不是不可以。</p>

    <p>“四姑娘倒也喜愛閑情雅致的生活，若今日她也見這番幽蘭清香之景，只怕會歡喜幾分。”付沖說。</p>

    <p>南宮逸聽罷，笑笑，二人正值說話間，見白衣少年上前，拱手行禮:“少主門外有人求見。”</p>

    <p>說完遞上拜貼，南宮逸打開一看，合上拜貼放在手邊，說:“讓他進(jìn)來吧，先在廂房侯著。”</p>

    <p>算算時間，付沖想，差不多也是那邊的人該來了吧，于是自主起身，朝南宮逸說:“南宮少主有客人，小人便不多叨擾，先行告退。”</p>

    <p>南宮逸看了看付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讓付沖先下去吧，他相信付沖有能力不和那個要進(jìn)來的人碰面。</p>

    <p>待付沖出去，南宮逸叫來白衣少年，指著付沖方才喝過的茶杯，讓白衣少年將茶杯先端下去。</p>

    <p>白衣少年端著茶杯出門左拐，正好和此時已進(jìn)內(nèi)院的葉瑾梁措了開來。</p>

    <p>葉瑾梁進(jìn)屋時南宮逸正在添香，見葉瑾梁進(jìn)來，南宮逸起身，二人畢竟身份地位相互差不多，故而只是相互平禮。</p>

    <p>“小世子到訪，有失遠(yuǎn)迎。”南宮逸雖嘴上這么說著，可身子依舊未動。</p>

    <p>葉瑾梁也不管他，自顧坐下。南宮逸也不多說什么示意白衣少年倒茶，自己也做回了案幾后面。</p>

    <p>“南宮少主好閑情。”葉瑾梁看著南宮逸坐下后只顧添香，未曾理他，出聲說道，話語里不難聽出有些不屑。</p>

    <p>南宮逸輕哼一聲，此人雖是永安侯世子身份，但在司徒浩陽面前也不過是一棋子，如此不自知，南宮逸懶得搭理這類人。</p>

    <p>只是偏偏是他葉瑾梁帶著拜貼還有拜貼里藏的司徒浩陽手書，他不得不跟這人過個兩招。</p>

    <p>見白衣少年上了茶，南宮逸才開口說:“小世子也好興致，大冷的天還四處游玩。”</p>

    <p>葉瑾梁是個沉不住氣的主，聽南宮逸回嗆了他，差點(diǎn)在言語上有失，好在及時反應(yīng)過來這回來這里的事情，這才壓下心中火氣，想著趕緊說完趕緊走人。畢竟南宮這座院子莫名的讓他覺得陰冷。</p>

    <p>“信你看了？”葉瑾梁單刀直入問。</p>

    <p>南宮逸點(diǎn)點(diǎn)頭，方才葉瑾梁進(jìn)來前他看了，信上無非就是說浮荼要他幫的那個忙他就快知道了。</p>

    <p>葉瑾梁道:“如今浮荼和桃花澗勢必要在碧落宮有一高下，主上的意思是在必要的時候還需得到南宮的支持和幫助。”</p>

    <p>葉瑾梁說起正事的時候倒還有幾分認(rèn)真的模樣。</p>

    <p>南宮逸也不著急，順著話往下問:“怎么支持？怎么幫助？”</p>

    <p>葉瑾梁道:“南宮少主不打算前往碧落宮嗎？”</p>

    <p>“去呀。”南宮逸回答他，玩味的笑著看葉瑾梁。</p>

    <p>“那不就完了，這一路，南宮少主若孤身前往豈不孤獨(dú)，若是能與桃花澗一行人結(jié)伴同行，浮荼就要仰仗南宮少主。”葉瑾梁說著。</p>

    <p>浮荼給他的計(jì)劃中，料到桃花澗或會派人前往南宮、雙影樓游說各方，故而他要告訴南宮逸需要他假裝答應(yīng)桃花澗先保持中立，然后在路途中想法子接近桃花澗與之同行，這樣比起一開始就讓南宮逸靠向桃花澗要能讓他們信服得多。</p>

    <p>至于雙影樓那邊，他們打算讓樓中女子在那十二幽靈衛(wèi)身下下功夫。</p>

    <p>葉瑾梁說完和南宮有關(guān)的計(jì)劃，就聽南宮逸反問他:“我南宮與桃花澗近日無冤，遠(yuǎn)日無仇，去碧落宮不過是看看新鮮。為何一定要聽你的？”</p>

    <p>葉瑾梁不知他現(xiàn)在的每一句話都是南宮逸在默默考量的標(biāo)準(zhǔn)，說道:“南宮少主這不是聽我的，而是聽浮荼的。南宮少主應(yīng)該知道自己的處境。”</p>

    <p>“噢？我什么處境呢？”南宮逸語氣多了幾分輕蔑。</p>

    <p>“南宮少主不會以為這兩年我家主上只是為了跟少主做朋友吧。”葉瑾梁開始發(fā)狠，見南宮逸還是一臉不屑的看著自己，更加來氣。</p>

    <p>“南宮一派為了在江湖上立足，從第一代開始就在不停的出賣自己吧。為了換得南宮一派在江湖地位不惜放棄君子身份為別人殺人，為了私欲出賣自己朋友的消息給別人，就連這自詡了得的內(nèi)功，也是用家中秘笈換來的。噢，對了，南宮少主如今這么安逸，還是自己姐姐換來的，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南宮蕊究竟怎樣了？”葉瑾梁句句踩中南宮逸的底線，他以為這樣激南宮逸就能讓他認(rèn)清自己現(xiàn)在有多被動。</p>

    <p>“你想說什么？”南宮逸忍下心中的暴怒，維持著自己面上的平和。</p>

    <p>葉瑾梁沒有發(fā)現(xiàn)南宮逸的不對，只是越說越起勁:“主上曾答應(yīng)過南宮少主，幫少主擺脫如今的處境，主上向來說到做到。”</p>

    <p>“呵。”南宮逸輕笑，“難道這就不算是交換？”</p>

    <p>“可這交換值得呀。”葉瑾梁說。</p>

    <p>聽完他這話，南宮逸嘆氣一笑，心里已有了判斷，緩下聲來說:“事情我已知道，容我想好后再告知小世子。”</p>

    <p>聽南宮逸松了口，葉瑾梁覺得成功了七八分，說:“那我先告辭，明日等南宮少主最后的消息。”</p>

    <p>南宮逸點(diǎn)點(diǎn)頭，讓白衣少年送他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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