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回去后讓北溟派一個人暗中繼續盯著石屋,扶風又接受了此次任務,后來顧卿煙在提拔扶風的時候,還打趣他說,扶風再多盯幾次都能成為她顧卿煙的專用眼睛了。
這回先說小鎮上,幾日前就開始忙活起這破舊節了。破舊節是小鎮特有的風俗習慣,據說是為了在年末除夕前掃除這一年的舊事,不好的事,霉運,向上天祈求來年的運勢順遂和好運,等著來年迎新。
所以這家家戶戶準備好了要獻祭的肉,瓜果,擇了良辰吉日供奉獻祭上,過了三天后,便專門有一天,跟過個小年一樣,鎮子上下會擺上熱鬧的集市,游玩的小攤,晚間點起燈籠,挨家挨戶拼起長桌,都拿出自己家的菜,連成一百家宴,一同破舊。
桃花澗和鎮上關系好,所以每年,鎮上都會邀請胥少霖他們一同在這最后一天來做客。顧卿煙跟蘇探雪說著這些的時候,蘇探雪已經裝扮好了坐在一旁,素心正在幫顧卿煙梳著頭發。
簡單的束起一個長發馬尾,兩邊編了辮子裝飾,戴上發冠,鬢前留了些碎發修飾臉型,顧卿煙在梳妝前就已經帶好了面具,所以即使是梳妝,蘇探雪也不曾見過顧卿煙全部的面容。
顧卿煙今天的穿著打扮干凈利落,稍稍上揚的眉尾,無雜色的漸變眼妝,眼角處貼了一個魚鱗狀的花鈿,淡淡的胭脂提著氣色,紅色的口脂讓顧卿煙本就豐滿的唇看上去更添幾分性感。
頗有幾分女將軍的樣子,蘇探雪看得有些愣神,顧卿煙和她說話,她也只是“嗯、啊、哦”的回答著。
顧卿煙從妝鏡里看見蘇探雪癡癡的表情,沒忍住噗嗤一笑,蘇探雪被她笑得回了神,忙說不好意思。
顧卿煙也不在意,起身整理了衣服,拉著蘇探雪準備出門,胥少霖他們幾個早就準備好了,包括依依也跟著,幾人牽著馬在桃花澗入口那等著兩人。
蘇探雪這幾日剛和千花羽他們學會的騎馬,但自己一個人還沒怎么試過,如今這場景,心里有些緊張:“卿煙。”
顧卿煙拍了拍蘇探雪的手:“沒事的,師父怎么教你的,你就怎么用就行,這些馬駒都很乖的。”
顧卿煙從胥少霖手里接過她的愛駒,就是那匹寒巖曾經見過的馬,顧卿煙說它的名字叫絕塵。
百里墨手里牽的是蘇探雪的馬,叫絕影,同樣是匹銀鬃棗紅蒙古馬,這兩匹馬是真正的兄弟,體型大樣貌都長得差不多,從細節上要區分的話,就是絕塵的馬肚子有一縷不是很明顯的白毛。
“沒事,別擔心。我扶你上馬。”百里墨說著,已經將馬牽到了蘇探雪面前,伸出一手,示意要幫助蘇探雪。
顧卿煙以及其他人已經上了馬,騎著馬顧卿煙看向寒巖,用眼神示意他看那邊,寒巖順勢看過去,就見百里墨貼心的扶蘇探雪上了馬,似乎還在馬的耳邊囑咐了句什么,然后自己翻身上嗎,絕影就很自覺的朝百里墨走去。
寒巖看了看那邊,問顧卿煙什么情況,顧卿煙一聳肩,人的情況她不知道,馬的情況她倒是知道:“絕塵和絕影都是三哥馴服的,那時候都打算給我備用,但相較于絕影,絕塵似乎跟我更有緣。”
說完顧卿煙還不忘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馬兒,絕塵似乎很懂顧卿煙的話語,應和著點了點頭。
見眾人都上了馬,胥少霖也不耽誤時間,帶著眾人就出發了。顧卿煙因為有傷在身,絕塵的速度一直不快不慢,剛剛好。
蘇探雪是初學者,所以速度也不是很快,兩兄弟就這么馱著兩姐妹不緊不慢的走在最后頭,往前一點是寒巖和百里墨,畢竟絕影是百里墨訓練出來的,他自己在,放心些。、
顧卿煙怕蘇探雪太緊張,這一路就找些話題和她聊著,有時候說說絕塵絕影的事,有時候又帶上一兩句百里墨。
顧卿煙是想看看他們兩這事有沒有個苗頭,要是真能有什么,她倒是有點放心。
這話怎么說呢,是因為有百里墨能保護蘇探雪,她想司徒浩陽下手的機會就又少了幾分了吧,沒有宿主的浮荼,就少了幾成力了,如此顧卿煙越想越覺得要是蘇探雪和百里墨成了,對自己反倒只有利沒有弊。
寒巖偶爾回頭,見兩姑娘有說有笑,就跟百里墨說:“我看你也不用緊張了,她們沒事。”
百里墨自認平日里他就很寵顧卿煙,所以用對顧卿煙類似的方式對帶蘇探雪好像也沒什么不對,但他是忽略了什么叫做者無心看著有意了。
但他又不傻,聽出寒巖語氣里的玩笑,說道:“我怎么覺得你被那丫頭帶壞了。”
“此話怎講?”
“自你這回來桃花澗,感覺幼稚不少。”
以往的寒巖雖說不是胥少霖那種儒雅沉穩,但好歹是翩翩公子類型,但這段時間,總感覺看見了他的另一面。
說完百里墨也不管后面了,確實是沒什么可擔心的,就算絕影出了問題,他也能及時制住,所以踢了踢馬肚子,馬小跑起來,百里墨上前去了。
顧卿煙以為他們要干嘛,看了看寒巖,說:“你們去吧,不用管我們。”
寒巖點點頭,干脆也去追那幾人了,畢竟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能總跟女孩子粘一塊。
見四下都只有自己和蘇探雪了,顧卿煙輕聲問:“探雪,你覺得我三哥怎么樣?”
“卿煙你在說什么?”蘇探雪一臉不解的問。
顧卿煙心想這反應,難道是那天自己看錯了那紅透的耳朵根?再一想,不對:“前天晚上,我去你房間瞧你,無意提起三哥,你就紅了耳朵,我以為你們怎么了?”
蘇探雪一聽明白了,一想那天晚上,是因為百里墨的聲音像極了某人,自己才一時失態,但此事她又不能跟顧卿煙說,這下好了,朦朦朧朧,倒生出了不少誤會。
蘇探雪想不到怎么解釋才好,心中又因為害羞不知怎么開口,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速離開這里,這么想著腳下竟也很自然的使了勁兒,絕影收到指令,小跑著朝前去了。
顧卿煙一臉納悶的看著無人的四周,怎么一下子人全沒了,摸了摸絕塵,自言自語:“絕塵,他們人呢?”
絕塵哼哼兩聲以作回應,又抬了抬頭往前,顧卿煙道:“咱們也走吧。”
絕塵聽懂了顧卿煙的話,還不用顧卿煙再做動作,帶著顧卿煙就追那些人去了,小跑而去也保證著相對的穩當。
一行人不用多會兒功夫就到了小鎮門頭處,顧卿煙和蘇探雪都雙雙自己下馬,有小客棧的人幫忙把馬歸置好,幾人向先進客棧吃點東西在去往族長家。
一進客棧,老板笑嘻嘻迎了出來,一見是胥少霖他們,忙招呼著找了座,問要吃什么,顧卿煙向來不會點菜,胥少霖便只問了蘇探雪的忌口,然后點了幾個小鎮特色的菜。
“谷主可要我們去和組長說一聲您們到了?”掌柜說,他見此番胥少霖他們身邊沒帶著常見的那幾位公子。
胥少霖倒也覺得省得再找人去說,于是應了:“有勞掌柜了。”
“谷主客氣,您先慢用。”說完掌柜客氣的退下了,找了人先去族長家報信去了。
這吃飯的過程中顧卿煙一直打量著蘇探雪和百里墨,百里墨先是看了顧卿煙幾眼,沒搭理她,想著她愛怎么看怎么看吧,反正回頭要是有人吃醋了,會收拾她的。
宗越是注意到了顧卿煙這不一般的眼神,也不知這丫頭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使壞的招了,自己前天的后遺癥還沒散去,就不言語,只等看好戲。
胥少霖暗戳戳用眼神威脅了一下顧卿煙,讓她好好吃飯,不要胡鬧,結果顧卿煙朝他吐了吐舌頭,并不搭理他的威脅,在一個奇怪的氛圍中,這頓簡單的飯就這么結束了。
吃過飯,胥少霖帶著眾人先去族長家拜訪,族長知道顧卿煙性子坐不住,又見旁邊還有兩個姑娘,聽說了不久前宗二爺收了個小徒弟,想來年紀最小的那位就是。
至于另外一個姑娘,看著有些拘謹,族長便說道:“四姑娘,這一會兒下午的街市就開了,有好多好玩的呢。”
“可還是去年那些?”顧卿煙問。
族長搖搖頭,年輕人玩得東西,年年都有新的,除了猜字對詩這些老幾樣,每年都有不少新的好玩的:“好玩的多著呢,我這老頭子也不知道他們會弄什么,都由著他們來,別出事就成。”
“那我去幫族長檢查檢查。”顧卿煙語氣輕松,還有些女孩子模樣。
“有勞四姑娘了。”族長抱拳,讓顧卿煙帶著依依和蘇探雪走了。
臨出門前胥少霖囑咐了句:“帶錢了嗎?”
顧卿煙以前出門總忘帶錢,小笑話可也不少,只是她不在意罷了。
顧卿煙一摸自己口袋,錢有著,還是她早晨特意囑咐素心給備上的:“帶著了。”
胥少霖就像個囑咐孩子的家長:“嗯,去吧,多照顧她兩,別只顧自己玩。”
“知道了。”說完顧卿煙做了個鬼臉,拉著拉著依依和蘇探雪就走了。
族長慈祥的笑著,說道:“誰說四姑娘是女魔頭的,這分明就是長不大的孩子。”
可不是嗎,他們幾個心中也都這么認為,有時候他們很慶幸顧卿煙的兩面,在外面的剛毅堅強,和在他們面前的童真。或許這就是有時候越成熟的人,越會在卸下防備后展現最純真的那一面。
干凈、無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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