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原本在石門帶著孩子們訓練好好的,誰曾想素心一早就跑石門去,說是凈心院堆了一堆自己主子要用來制毒的東西,北溟不在,院里的人不敢碰,只好上石門來找人來了。
所以當顧卿煙回來的時候,冬生已經(jīng)帶著手下一隊人,順便還把早晨剛回石門冬凌一起抓來在凈心院里處理這些東西。
該鋪曬的鋪曬,該研磨的研磨,該提前煮成汁水的也在一個西側(cè)一個角落里進行著,一切井然有序,是他們多年來培養(yǎng)出的默契和能力。
顧卿煙在外折騰那么兩天,回來瞧見這般光景,說實在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感動。
“主子。”冬生、冬凌和素心一同上前打了招呼。
顧卿煙見冬凌回來了,便大體問了問他竹林的情況,冬凌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在山下尋了家人家,給了些銀兩讓他們不時照看一下。”
能做到這個份上,顧卿煙也覺得自己是好心了一次了:“對了,路上應(yīng)該也聽到些蒼山派的事吧?”
“是,消息傳得很快。”冬凌知道顧卿煙說的是什么,如實回答。
顧卿煙滿意的點點頭,心中其實已經(jīng)在想什么時候她該去親自拜訪一下蒼山派了。
說完話后略歇了歇,顧卿煙也覺得沒什么事做,便和冬生他們一起歸置起自己的這些原材料來,直到晚膳后又忙了一陣,才把這些東西都挪進了西廂房。
原本已經(jīng)空得差不多的房間眼看著又被占滿,顧卿煙只能暗道,這一陣子還真是有得忙了:“對了冬生,你回去后看看除了北溟,你們還有誰被派出去做事了,明晚些時候我去一趟石門。”
顧卿煙在冬生他們離開之前叫住了他,囑咐了他一件事,便讓他們離開了。而后就一頭扎進西廂房,把她的瓶瓶罐罐擺起了陣法,素心見狀問顧卿煙:“主子今夜就要開始了嗎?”
顧卿煙道:“沒,他們今日熬了些汁水出來,我先大抵看看,對了素心,明天我去石門之后,你先把院中的事情安排一下,后天咱們就出發(fā)去裕王宮。”
“是,不過主子,咱們不等谷主回來了嗎?”素心問。
顧卿煙搖搖頭:“原是想等的,只是你看,如今事情也多,而且,裕王那邊有些事來的比我們預(yù)計的要快,還是早見面的為好。”
說完顧卿煙算了算日子,只怕現(xiàn)在胥少霖到南嶺也有個幾天了。
也正如顧卿煙預(yù)計的,胥少霖同南嶺七家那幾個弟子這一路上順風順水,比原計劃提前了兩天到了千尋堡。
千尋堡堡主莫沉陽帶著一眾家眷族人親自到門前迎接,搞了一個不小的陣仗。
“莫兄這是折煞我了。”胥少霖道。
“別這么說,這些個小輩擅自過去,定是又強出風頭給谷主添了不少麻煩。沉陽在此先謝過。”
“莫兄客氣,如今江湖這般情景,讓小輩們多多歷練也是好事,不存在麻煩不麻煩的。”
“來來,咱么也別站在外頭聊,先進屋吧。”
莫沉陽說著,就把胥少霖往堡里帶進去,然后不忘對身后一眾小輩交待:“你們也先別急著回去,各家大人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是。”這一眾小輩表面上應(yīng)著,內(nèi)心卻是嚎叫著,和莫帆關(guān)系好的幾個趁人不注意,在身后杵了杵他。
然后又一眾灰溜溜的跟在大人們后面進了堡。
下人早已準備好了茶水點心,婦人家寒暄兩句就又回了后院去了,莫沉陽見莫帆他們在這待著也沒什么事,就讓他安排其他幾家小輩們先行住下,換洗衣服稍微休息一會兒。
又問了胥少霖可否想要先休息,胥少霖道:“來前那日在城中客棧梳洗過,莫兄有事便先說吧。”
于是二人又從前廳轉(zhuǎn)戰(zhàn)到了莫沉陽的書房,這一進書房,就聽得莫沉陽一聲無奈的嘆氣,胥少霖瞥見他說桌上放著的那張碧落宮名帖,便知這一聲嘆氣為何。
莫沉陽說起這張名帖的來源,胥少霖也才知原來這其中還出了這么一件事。
事情大概是這樣的,最先收到碧落宮帖子的除了五大門派便是原來江湖中那些叫得上名的江湖組織,然后才是浮荼和桃花澗以這兩為首的這些年的新勢頭,之后那一批便是所謂的需要單獨的江湖高手去爭奪的為數(shù)不多的名帖。
南嶺七家說句實在話,和三種類型都搭不上邊,他們說的好聽些是南嶺這區(qū)域內(nèi)的七家聯(lián)盟,可說的白話一些,無非就是幾個世家經(jīng)歷了一場劫難后相互幫扶,自七家聯(lián)盟以后,也無心所謂江湖爭斗,就在自己地盤上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做個地方人物也就罷了。
所以這一開始,名帖也就沒他們什么事,他們也樂個自在。
偏偏從前段時間開始小輩們紛紛出去游歷,做了些事,也小有名頭起來,先說青陽家那長得極為好看的孩子——青陽幽歌。
不知怎么的對上了萬和門的人,憑著一把琴弦術(shù),讓萬和門折了三個直系弟子,這事原先就已經(jīng)傳開了,然后又是在斜陽城對上四姑娘顧卿煙,從顧卿煙手中活著出來,又引來一波話。這還只是事件一。
于此前后的時間,蒼云間蘇家出了件狗血的事情,蘇宗主蘇洵派人請回了一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此子正是現(xiàn)今江湖劍客榜上的云水劍云季塵。這一事別說是江湖中震驚,就連他們南嶺其他幾家都擔心其中有訛傳,多番證實才認定這結(jié)果。這便是事件二。
這兩件事加一塊,一時之間南嶺七家忽然就被推到了世人眼前,沒過多久,這白紙黑字寫著的帖子就到了千尋堡莫沉陽書房中了。
胥少霖喝著茶,聽著這事,除了能說一句世事無常,自己也不知該怎么寬慰莫沉陽了。
只道:“既來之,則安之,事已至此,莫兄若真不想七家淌這趟渾水,便只當從未見過名帖就罷。”
莫沉陽道:“原我也是想過這樣,只是倘若真不去,豈不讓眾人覺得南嶺七家是縮頭烏龜?”
胥少霖笑笑,不語,這事,他也不好定論,他會過來,原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莫沉陽道:“你看就這破事,你越不想理他他越上趕著來,我還想著給你去封信,沒想到你先派人提前傳信,說你要來一趟。”
“是,余飛確定在?”
“余家人說的在,我又讓人遞了話過去。怎么,又讓他給你家四姑娘做東西?”
余飛是有道室余家的一個特別的人,特立獨行,性格孤僻,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要找他得提前問問周圍的人,他哪管和你認識多久,是不是要好的朋友,想見著面要么看命看運氣,要么就看他余飛的心情。
所以胥少霖是先給莫沉陽去了信,讓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余飛,把人留住。
“嗯。”胥少霖應(yīng)了一聲,沒說什么。
莫沉陽道:“估摸著能驅(qū)使你時隔八年再來南嶺的人,也只有你家四姑娘了。”
至于這中間緣由,那又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要說起的話,也只能暫且擱在后頭,再慢慢來聊。
“咳咳。”胥少霖輕咳一聲,關(guān)于八年前的事,他至今仍心懷芥蒂。
雖說來這一趟,有些人必然要見到,有些事也確實會被提起,心理準備已經(jīng)做好,但還是不愿主動去聊起這樣的話題。
莫沉陽也明白,便轉(zhuǎn)了別的話題又敘了會兒舊,直到有管事過來,說胥少霖住的客房一應(yīng)東西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二人這才稍作告別,胥少霖先回房間沐浴休息一下。
在此期間南嶺其他六家也紛紛前來,莫沉陽這頭送完胥少霖回房,那頭便又上前廳待客去了,這一日,有得他忙的。
最先到的是斷山門段家副使,段云奇的叔叔段弘和萬海宗黎家的黎宗主黎明宇和他的女兒黎薇。
段弘對于段云奇私自外出游歷未報備很是氣憤,一接到莫沉陽說孩子們已經(jīng)到了千尋堡的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黎明宇在路上碰見他的時候,就看見他火急火燎的,黎薇小聲對父親說:“爹爹,咱們要是到了千尋堡見到了段小宗主,您可得拉著點段叔叔。”
黎明宇點點頭,他們兩家年末時結(jié)了親家,為兒女定下了親,這兩孩子大小一起長大,這一結(jié)親,黎薇可就是一個勁倒向了段云奇。
就連段云奇私自出走游歷這事,也有她黎薇打掩護的功勞在里頭。
“莫堡主,段云奇呢?我要現(xiàn)在見到這小子,不狠揍他一頓我就不是他叔叔。”段弘幾乎是罵著進門的。
這一嗓子嚇得黎薇一愣,黎明宇小跑在段弘身后拉著他,莫沉陽喝著茶被嚇一跳,險些把自己嗆著。
一聽這語氣和話里的意思,莫沉陽只得先安撫,把人先摁到椅子上坐著,讓手下人趕快上茶,然后說:“你先消消氣,消消氣,這云齊好歹也是一家之宗主了,你這般他豈不是跌面兒。”
“他要知道自己跌面兒,還敢這么做?”段弘真的是被氣的不輕。
特別是在知道段云奇和百里墨對打了一場之后,他們幾個叔伯氣的就差暈過去了,那時候就決定了,等抓回段云奇,先罰一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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