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聊天,下人來報,說四姑娘過來了,就快到別苑了。
“怎么一早過來了?”千花羽一邊問著一邊往另一間屋子里去暫且躲起來。
這邊匆匆忙忙的收拾著一切有可能被顧卿煙看出來的痕跡,那邊顧卿煙已經走進了院子,看見院中沒人,顧卿煙還“咦”了一聲。
“爹,娘?”顧卿煙在院中輕聲呼喚。
顧寧先從屋內出來,看了看顧卿煙,讓她一同到正廳那說話:“怎么這么早過來了?”
顧卿煙讓素心把藥材給了小廚房的人,自己跟著顧寧進了正廳:“爹,我要去裕王那一兩天,所以先過來看看。”
“又要出去了?”云鸞此時也進了正廳。
顧卿煙起身攬過云鸞的手臂:“娘,就去一兩天,很快回來。”
“娘知道,你們最近大事小事都很多,自己多注意。”云鸞拍著顧卿煙的手,安慰著她。
想想這些孩子們也是,自從年末開始,好好呆在桃花澗的日子也沒個幾天,不是這個東跑一趟,就是那個西行一遭。
顧卿煙見云鸞有所思的樣子,撒嬌道:“娘,放心,等這些事情一過,我們從碧落宮回來,您和爹還有師父他們就能繼續周游山水了。”
“喏,這可是你說的啊。”云鸞笑著說。
顧寧問:“這次是什么事?”
顧卿煙回:“都中的一些事,這幾天剛得的消息,想來裕王那也知道,有些事我們要商量,總用書信也不是個辦法。”
“嗯,切記有些事點到即止。”
“煙兒明白,況且我這番不去也不行。”
“為何?”云鸞好奇。
顧卿煙苦笑一下:“北溟還被扣在那呢。本來只想讓他傳個信就回來,誰想到裕王把人扣那了,爹,娘,女兒這身邊沒了北溟,有些事都沒法躲懶了。”
顧卿煙說完,張望了下四周,問:“三師父呢?”
云鸞和顧寧互看一眼,不知顧卿煙怎么突然問起邢冥,云鸞道:“找你三師父有事?”
顧卿煙搖搖頭:“沒事沒事,就是不見他,問問。對了娘,聽我院中人說您請三娘過來教做藥膳?”
“啊,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學著做些藥膳吃起來也對身體好不是。”
顧卿煙點點頭,雖然她從來不吃,但只要爹娘他們生活有樂子就行:“南柯從百草堂備了些做藥膳的藥材,方才我讓素心交給小廚房的人了。”
顧寧也幫腔道:“你也不必擔心這些小事,藥膳而已,若真缺什么,南柯不還時不常過來請脈嗎,會讓他備著的。”
顧卿煙總覺得自從他問三師父的時候,她爹娘就有哪里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又好像一切正常。
“傻丫頭,看著我們做什么?”
“噢,沒什么,娘,這兩天三哥那也忙著,估摸著也不會每天過來,有什么事你們找人傳個話過去就行。大哥應該也快回來了,你們不用擔心。”
“嗯嗯,沒事的。”
“那,女兒走了?”
“行,你路上多注意。”
顧卿煙從別苑出來,還是覺得奇怪,素心看著顧卿煙低頭想事的表情,也不知怎么了。
“素心,你去了趟小廚房,有什么不一樣的嗎?”
顧卿煙問素心。
素心搖搖頭,她去趟小廚房,小廚房眾人都忙著選午間用膳的菜呢,也沒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啊。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么東西多出來,或者什么不一樣的味道?”
顧卿煙繼續誘發素心好好回憶。
可素心依然搖頭,顧卿煙嘆一口氣,心想,或許是自己過于敏感了吧。
從別苑回來沒多久,顧卿煙去了趟云瀾院和百里墨打了個招呼就帶著素心一路飛揚的往裕王那去了。
裕王宮所在的霽城離云墨城和桃花澗并不遠,按照顧卿煙的腳程中午出發,中間不做長時間的停留的話,子夜之前就能到達。
北溟早得了信,入了夜就在城門口守著,原先城門侍衛只知今日有貴人要到,夜半要再開城門,不知道北溟就是來這等那所謂貴人的。
關城門的時候還提醒北溟,讓他要進城就進城,要出去就出去,別在那瞎溜達。
北溟也不多說什么,見他關了城門,自己就在城門外等著,畢竟顧卿煙帝姬身份的令牌在他身上,他要不來接,顧卿煙八成進去還得費點勁。
“主子,你看,那是不是北溟?”素心遠遠的就看見城門口抱著劍站著個人。素心眼尖,一眼就認出了那人是誰。
顧卿煙也看出了那身影,看著素心的眼神微微變了變,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她也不知道笑什么,只是覺得看著這樣的畫面,莫名的有些美好。
翻身下馬,素心被北溟攙扶了一下,等她站穩了,北溟這才向顧卿煙行禮,然后牽過馬:“主子。”
顧卿煙應了聲,不著急進城,問北溟:“怎么樣這些天,裕王沒為難你吧?”
顧卿煙心想,要是裕王真想從北溟這探聽什么她的消息,等回頭見了人,她一定不放過他。
北溟搖搖頭;“主子放心。”
裕王試圖從他那打探過顧卿煙的情況,但北溟三言兩句也就給岔開了,不僅沒被套了話,反而從楓溪、子期那套來不少事。
顧卿煙點點頭,許久不見北溟,這會兒一見只覺得親切,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北溟,咱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分開過這么多天?”
北溟被顧卿煙的問題問的一懵,不知道要說什么,只是回想了下,似乎確實是這樣的,這共同成長的十年里,他們好像就沒有分開過很久。
又想起之前聽聞了顧卿煙殺了蒼山派弟子又被蒼山派大說“女魔頭”一事。
“主子,這段期間,發生了一些事吧。”北溟問,顧卿煙是個怕麻煩的。
雖說真有事情處理起來也不含糊,但不是什么要緊事,北溟都會為顧卿煙擋下,他不在,顧卿煙勞心勞力的應該不少。
顧卿煙笑笑:“沒事,別把我想的那么無用。進城吧。”
“是。”
北溟說完拿著令牌給了城門前守衛看,這下守衛才知道從入夜就在城門前的人竟然是沁蕊帝姬的第一護衛。
城門很順利的打開,顧卿煙又上了馬,帶著北溟和素心往裕王宮去了。
宮門口,已有內侍在等待,顧卿煙他們一到,內侍帶著宮人上前行禮:“參見沁蕊帝姬,帝姬殿下千歲。”
這一回,顧卿煙在馬上就端好了架子,等著北溟輔助自己下馬,下了馬,北溟一直伸著手臂,讓顧卿煙的手扶在自己的手臂上,素心也跟在身后,隨只是三人,可讓他們走出了三百人的氣勢。
顧卿煙難得正經的說:“免禮。”
“殿下,王爺已經給殿下準備好了寢宮,請殿下隨奴來。”內侍說道。
顧卿煙點點頭,幾乎從未出現過的端莊的隨著內侍走著,王宮內不能騎馬,可過了正門,便見前面有一頂攆等著,顧卿煙微愣,但沒表現出來。
內侍上前說:“殿下,寢殿還有一段路要走,殿下疾馳而來,想來勞累,王爺特派了攆在此處候著,請殿下上攆。”
聽這話,顧卿煙心中暗道:“算他有良心。”
上了攆,內侍左前側走著,北溟和素心一左一右走著,身后跟著那六個宮人,顧卿煙想,這也算是王妃般的待遇了吧。
一會兒得問問北溟裕王這后院情況如何,免得自己明天一早就被那些個眼紅的先用眼神瞪個幾個回合。
走了有一段,顧卿煙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問這內侍的名,又見北溟也沒什么防備,想著估計這人在北溟面前眼熟,于是直接問了北溟:“他是誰?”
北溟靠近些顧卿煙,回:“這是陳公公,是裕王身邊的人,王爺怕別人來主子信不過,所以讓陳公公來的。”
“那你不早說。”顧卿煙道。
北溟也很無辜,陳公公跟在裕王身邊可謂是裕王有多大,他就待了幾年,北溟也不知道顧卿煙不認識。
“陳公公,內院北溟這樣的男子去不合適吧?”顧卿煙知道了陳公公的身份于是問他。
陳公公轉過身來,微微笑著,邊走邊說:“殿下安心,王爺給殿下安排的不是內院,前面的長樂宮就是了。”
“長樂宮?”顧卿煙從未踏足過裕王宮,所以對這里不太熟悉。
陳公公給顧卿煙解釋道:“長樂宮一直都是給帝姬準備著的,長樂宮往后走才是內院,長樂宮東側過了秋攬園就是王爺的長陽宮。”
“一直給我準備?”顧卿煙呢喃,心中一笑,也不知她是該謝謝裕王惦記著她還是該說裕王是早已憋了一招,總有一日要讓她來這裕王宮走一走。
過了那長長的紅墻朱巷,長樂宮就在顧卿煙的眼前,只是當她看見這長樂宮時,就知為何說是特意為她而留。
長樂宮的樣子、匾額、甚至里面的裝飾,都與她幼時在母親宮中寢殿那般無異。
長樂,夜未央,長安久樂。
裕王倒是有心了。
“殿下,王爺已經吩咐了,您在這的日子,便由她們六人伺候著。”說著,陳公公讓六個宮人分兩列站在了顧卿煙的眼前,一一行禮讓顧卿煙看過。
陳公公見顧卿煙沒表示什么,繼續說道:“王爺知道殿下不愿被人打擾,已經提前給內院下了旨意,不得來長樂宮叨擾了殿下,殿下大可放心。”
放心?顧卿煙面上點點頭,謝過陳公公,然后讓北溟送了陳公公出去。又讓素心把那六個宮人都安排了下去。三人這才又聚在正殿。
顧卿煙卸下一身端著的不自在,瞬間坐在軟榻上,說道:“讓我放心?放心什么,北溟,明早你先別出現,素心,你辛苦些,一早就在宮門前攔著,我不醒,誰也不許進來。裕王的人也不行。”
北溟這幾日是見過些新世面的,所以自然就應下了,倒是素心稍有些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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