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顧卿煙接到百里墨傳回來的信之后,便拿著信去找了胥少霖。
那信中寫著,近日蒼山派有一部分人帶著幾個交好門派,說是要往桃花澗來,找顧卿煙要個說法,讓顧卿煙小心應(yīng)對。
顧卿煙把信紙往胥少霖桌上一遞,手指頭敲著桌面:“喏,大哥,我怎么辦?”
胥少霖怎么想怎么不對勁,蒼山派自褚玉書和顧卿煙一戰(zhàn)后,沒了少掌門,褚綏倒也直接,悲傷是有,不過是一段時間過后就好了。
聽說還重新娶了妻,速度的是新掌門夫人已經(jīng)有了孩子,大家也就覺得蒼山派還不至于絕后了。
按理說這種時候,蒼山派應(yīng)該是最消停的時候,偏偏底下弟子這般,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有沒有覺得他們一直沖著你來?”胥少霖看著顧卿煙已經(jīng)有怒氣的臉問她。
顧卿煙點點頭:“太有了,大哥,這可不是我招惹的他們,是他們?nèi)拇握疑系奈摇!?br />
顧卿煙這句話里多少有一些個人情緒,可胥少霖卻是很冷靜:“我是說,蒼山派只有一部分人,在針對你,但又打著蒼山派的名義。”
顧卿煙微愣,然后明白了胥少霖話中的意思:“有人想要利用我,挑起爭執(zhí)?”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有這必要嗎?
胥少霖道:“說對一半。”
“那另一半呢?”
“讓老三派人查查吧,不好說。當年你清除封長吉的時候,只殺了他一人?”
顧卿煙想了想:“褚綏讓把其他人,還有褚玉書留下,所以我也沒動別人。”
胥少霖點點頭,只是叮囑顧卿煙,等接到蒼山派來人挑戰(zhàn)的時候,先別答應(yīng),等百里墨的消息。
顧卿煙應(yīng)了聲,便回凈心院了,一路上還嘀咕了一句:“還真是不能留有后患。麻煩。”
當天百里墨便接到胥少霖的消息,和付沖交代了幾句,便帶著一個暗衛(wèi)出了雨花樓。
其實查蒼山派這事倒也不用他親自出面,只是這幾天看那些本冊看得有點難受,正好借著這個時候出去活動活動。
轉(zhuǎn)天來到蒼山派所屬的境內(nèi),便和帶來的暗衛(wèi)分頭去查,暗衛(wèi)負責在山下打聽消息,他偷偷上蒼山派打探。
“誒,這一天天不是練劍就是研習心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百里墨最先遇到的是幾個似乎是下山練習完了準備回門派里的新弟子。
邊上一人拿劍杵了杵這個說話的人:“你可別說你現(xiàn)在這三腳貓功夫就想出去游歷,那遲早丟了命。”
“切,當初還想著去碧落宮呢,現(xiàn)在倒好,誰也甭想去了。”
這話百里墨一字不差的聽進了耳朵里,回想了一番,好像當初確實有聽聞蒼山派收到了碧落宮的帖子,不過后來在褚玉書和顧卿煙的金門一戰(zhàn)中,那帖子被顧卿煙偷龍轉(zhuǎn)鳳,轉(zhuǎn)頭就拿給了他百里墨。
再之后就又被胥少霖給要走,說是做人情去了,自己想想自己那還欠著個人情呢,不過那人后來就跟消失了一般,便也先這么欠著吧。
這正一邊暗暗跟著幾人,一邊偷聽,又一邊思考,百里墨習慣了,倒也不算難為他。
這時就又聽見前面的人嘆氣:“誒,還不是前少掌門,無端端的惹上那桃花澗四姑娘,最終落下個江湖人嘲笑的話柄,咱們蒼山派丟了面子,誰還會再去碧落宮白白讓人恥笑。”
百里墨覺得有趣,這么看來,蒼山派不去碧落宮的原因似乎和他們知道的不是一樣的,也不知到底是誰那出了差錯。
視線里尋了個人,百里墨悄悄跟上了。
要說進入蒼山派那對百里墨來說可不是什么難事,畢竟當年訓練的時候闖桃花澗前面的樹林和石門前的機關(guān)陣法就讓他們練得各種潛入技能爐火純青了。
百里墨跟著的那個正是之前在山路上似乎對于練習頗有怨言的小弟子,這樣的小弟子是個新人,雖說不會對蒼山派有多知道,但是小消息定然是不會少的。
小弟子從山下練習回來,和幾個同行的弟子去見過他們的師兄匯報了情況之后便打算各自回屋,休整去了。
百里墨見暫時他們也不會談?wù)撔┦裁从杏玫男畔ⅲ悴恢獜哪母愕搅艘簧硌b扮,穿著出去套話去了。
他記得新的掌門夫人確定有喜好像就是最近的事,想想也沒過門幾個月,看樣子還是很得寵的。
于是便想著先往女院那邊去看看情況,要說起來,江湖中雖不像深宮內(nèi)苑分的明明白白,但也是有所界線的,所以百里墨到了女院周圍便也停下了。
只是利用他的經(jīng)驗觀察著四周,褚綏安排了不少門中弟子在院外巡視,這架勢,看得百里墨以為新掌門夫人是被軟禁的。
等了一會兒便見幾個人換班,換班時里頭出來一個丫鬟打扮的姑娘,給了幾個弟子一些吃的,說道:“這是主母對諸位師兄弟的一些心意,辛苦各位了。”
那些弟子似乎是已經(jīng)習以為常,接過食盒道了謝換班給下一批弟子了,這般嚴守,里頭的人還蠻感激的這種事情引來了百里墨的興趣。
正想著要怎么去套個話,便見院中又出來一個小丫鬟,臉色似乎不太好,慌慌張張的:“姐姐,快進去看看,主母她又發(fā)作了。”
百里墨心想這是什么情況,自己這般掩藏也不知道,索性看了下四周,然后縱身一躍,趁著那班弟子轉(zhuǎn)身的空檔往院內(nèi)屋頂去。
大概預(yù)估了一下位置,掀開屋頂?shù)膸灼u瓦,趴在上頭看。
便見自己能看見的位置只是正室和內(nèi)室中間的一點,不過也能看見些身影,是方才出去說話的大丫鬟,她正匆匆的來回轉(zhuǎn)身,嘴里不停的在吩咐著屋里的下人。
“小菊,大夫請了嗎?”
“已經(jīng)讓小廝去了。”
“小桃,快去和掌門說一聲。”
“誒。”那個叫小桃的應(yīng)聲出去了。
這說話間還能聽見內(nèi)室里有人哼哼**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痛苦,聲音極啞,像是有意識的在克制。
“我的孩子...孩子...”是個女子的喘息著說話聲。
“主母,您別太擔心,放松,放松,掌門和大夫一會兒就來。”那名大丫鬟安慰她。
百里墨因為著實看不見里面什么情況,所以還是下了房頂,畢竟大白天的,要被人發(fā)現(xiàn)也很容易。
繞到屋子后頭正好聽見大丫鬟一個勁安慰她的主母,而這位掌門夫人似乎真的很難受,在床上都快打起滾來了。
額頭冒著細汗,咬著下嘴唇,雙手緊緊拽著身邊的大丫鬟,不一會兒大夫就挎著醫(yī)藥箱小跑著來了。
來的很快,看這樣子,似乎就住在蒼山派里。
大夫來了剛進門,后腳褚綏也就到了,急忙進屋看了看夫人的情況,又見大夫已經(jīng)診完脈,打開醫(yī)藥箱拿出一套針灸的工具準備施針。
這一個過程中,沒有人發(fā)出一點的問題,所以百里墨猜測,這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了。
施針的過程略有些漫長,百里墨倒也耐心,就這么繼續(xù)等著,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里頭絕對有事。
不久之后,連許久未見的楊副使都出現(xiàn)在屋外,更是讓百里墨覺得事情不簡單,或許順藤摸瓜能找出點他們?yōu)槭裁瘁槍︻櫱錈煹南ⅰ?br />
總算熬到施針結(jié)束,掌門夫人因為疲憊已經(jīng)睡去,大夫開了張藥方,拿去給人抓藥,百里墨慶幸山下留了人,他囑咐過要特別注意蒼山派的人,這下要想知道藥方是什么應(yīng)該不是難事。
“掌門,老夫的藥也只能緩解夫人的病痛,不能根除夫人體內(nèi)的毒素,掌門還是得盡快找到解藥,不然孩子月份越大,越容易影響胎兒和夫人。”
大夫已經(jīng)許多次說過這樣的話了,而屋后的百里墨也聽到了,心想,這掌門夫人莫非是中毒?跟顧卿煙有關(guān)?所以這是他們針對顧卿煙的理由?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這種下毒之后還留人的命在外很長時間,不是顧卿煙的做法,況且,就算真是顧卿煙下的毒,蒼山派的人也不應(yīng)該是這么一味挑戰(zhàn)她而不比她拿出解藥。
送走了大夫,屋里算是安靜了下來,褚綏似乎不想就這么離開,而是叫了楊副使在正室說話。
“還沒有查出是誰下的毒嗎?”褚綏問。
百里墨心道:合著他們不知道是誰下的毒啊?
楊玉搖頭,他們掌門夫人中毒中的莫名其妙,而且每隔幾日就要發(fā)作一次,這毒大夫也說,雖然不會一時半會兒就要了人性命,但是是一種折磨,更何況如今掌門夫人身懷六甲,一直不解毒大人和小孩勢必都難保。
“但屬下覺得一定不會是桃花澗的四姑娘。”楊玉的回答讓百里墨有些意外。
他們之前見過面也就褚玉書的事交流過,所以他覺得楊玉這人做事是有分寸的。
“何以見得?”褚綏倒也冷靜。
楊玉道:“根據(jù)江湖傳聞還有四姑娘對....的手法,她應(yīng)該看不上這種下毒手段。”
那個被楊玉隱去的名字,褚綏自然知道是在說誰。
“大夫說過,此毒不想斷腸草鶴頂紅一類的毒藥,須得下毒的人調(diào)配方知解藥,屬下在想,下毒的人或許并不是真的想要殺人,而是想,做交易。”
楊玉大膽的說出他的猜測。
掌門夫人中毒的時間其實不長,而他們一發(fā)現(xiàn)中毒之后就派人嚴加護衛(wèi)了,之后除了掌門夫人毒發(fā)幾次,其他時候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異樣。
“交易?有什么可做的?”褚綏這般說著,他也沒想出來對方想從他們身上要什么。
“什么人!”褚綏忽然察覺不對,大喝一聲,百里墨縮回身影。
不多時,只聽見一個弱弱的聲音從內(nèi)室的簾子后頭傳來:“是,是奴婢。”
“你在那偷聽什么!”褚綏質(zhì)問,看著她的神色不太對。
“奴婢,只是關(guān)心夫人的情況,不是有意要偷聽掌門和楊副使說話的。”
那大丫鬟瞧著兩個氣勢逼人的主子,忙不迭的跪下,說話的聲音顫抖。
百里墨大致聽了聽,他們的對話無非就是說掌門夫人是從大夫確認有喜之后不久,就開始有中毒跡象,然后丫鬟回憶了之前和之后的事,大多都似乎和前少掌門有關(guān)。
所以楊副使心中有猜測,但也不好直說,百里墨也無奈嘆氣,也是難為了褚綏,不去碧落宮也好,自家內(nèi)事都亂成一團,回頭再起了內(nèi)訌,分幫拉派可就要在眾門派面前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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