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回桃花澗后等到了下午才去找的胥少霖,彼時胥少霖正給冬青安排著事情。
“大哥。”
顧卿煙提溜著小裙邊小跑著進屋,看樣子心情很不錯。
“解決了?”胥少霖遞給冬青一本不知道寫了什么東西的本子,然后讓冬青退下了。
顧卿煙環顧四周,沒見東籬的身影,先問道:“東籬,要走了嗎?”
胥少霖點點頭:“我讓他今天先回一趟石門,再收拾些東西,你不正好有什么要讓北溟給他的嗎?”
“嗯。”顧卿煙輕輕嗯了一聲,然后才想起胥少霖之前的問話,“對了,蒼山派那幾個都解決了,不過,有個問題。”
“你說。”
顧卿煙回想他們那天的劍法招式,加之后來北溟和她說的:“他們的劍法招式似乎不太一樣,至少和褚玉書所使不太一樣。”
胥少霖道:“蒼山派畢竟經過一次內亂,我所知道的,他們的劍法褚綏和封長吉所授的確實存在差異,褚綏的劍法較柔和,平穩,封長吉的劍法狠厲而且殺氣重,所以他們之下的弟子自然學到的就不一樣。”
聽罷顧卿煙有些失了興趣,她還以為這是一個什么重要的發現呢。
“其他那幾家的人,你都放了?”
“嗯,我還不至于狠絕到見一個就殺一個吧。”顧卿煙撅了噘嘴,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新配置的藥感覺又比之前的好用很多了呢。
胥少霖看著她臉上一會兒沒了興趣,一會兒又暗暗發笑的神情,多少還覺得顧卿煙是有點可愛的。
“總之,蒼山派這事你就暫時告一段落了。”
“三哥是不是覺得背后有人做手腳。”
胥少霖就知道瞞不住她,點點頭,只是如今百里墨還在追查此事,所以沒個定論也不好多說什么。
反倒是有另一件事和顧卿煙有關的已經可以繼續往下進行了。
胥少霖忽然問起顧卿煙她那蠱蟲怎么樣了,顧卿煙一愣。
那蠱蟲從老鬼那拿出來后,一直還有毒蟲毒草和她的血養在一個盅中,她也每日都看一看,活得倒是好好的,但顧卿煙也一直在研究一個問題,這東西,怎么進入身體又怎么控制,這是她一直不知道的事情。
“大哥怎么想起關心這個了,我可沒自作主張的動它。”顧卿煙解釋道。
胥少霖一笑:“你心中不是有些疑問嗎,能給你解答疑問的人來了。”
“啊?在哪?”顧卿煙眼睛都亮了起來。
雖然老鬼能解答顧卿煙心中的疑問,可顧卿煙之前就已經防備上他了,所以之后的事情顧卿煙就算再怎么好奇,也自己憋著,不去問老鬼,她總覺得那個人知道的少一點,會對她比較好。
“明日你過來就能見到。”胥少霖方才已經讓冬青去接人了,等人來了,好歹也得先讓人歇一歇,然后再敘敘舊,最后才切入正題不是?
顧卿煙現在是隨便怎么安排都行,連連點頭,還問胥少霖要不要宴客。
胥少霖無奈搖頭:“用不著,常規就行,行了,你也沒什么事了,回你院里去吧,我一會兒還有事呢。”
顧卿煙被下了逐客令,只能三步變五步的挪出棲梧院,路過百草堂的時候看見南柯本想一溜煙逃跑,結果還是被南柯逮了個正著。
“主子。”
顧卿煙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天空:“這不是還沒到喝藥的時辰嘛?”
南柯清了清嗓,道:“主子,二爺今日有動靜了。”
“什么動靜?”顧卿煙湊過耳朵壓低聲音的問。
南柯道:“二爺說再過幾日就要出關了。”
顧卿煙倒吸一口涼氣:“這才幾天啊,還沒一月呢,閉關怎么也得七七四十九天吧,這么快?”
南柯憋笑:“應該是依依那丫頭勤奮,效果顯著吧。”
顧卿煙干咳了兩聲:“再勤奮,也不至于顯著到哪去吧,那可是醫理藥理,哪能那么快就學會,再說了,學會了紙上的,還有上手的呢。”
南柯有時候就佩服他們四姑娘這嘴,該能說會道的時候絕不含糊。
醫理藥理確實不是一時就可學成的,畢竟有的人可能鉆研一輩子,但是依依現在最先學的就是先給宗越打下手,掌握好最基本的,然后宗越帶著她實練幾回。
“咦,這么說這段時間石門的人練這么狠還非得掛點傷就是為了這個?”
顧卿煙想起這段時間北溟來告訴她石門訓練加強了強度,還被要求不帶傷不下陣,一開始北溟想來問是不是顧卿煙吩咐的,但奈何那天顧卿煙完全沉醉于她的制毒中,根本沒聽北溟說了什么,自己“嗯,啊,噢”的回答給敷衍過去了。
顧卿煙咽了咽提著的那一口氣,拍了拍南柯的肩膀:“感謝你還想著你主子我,這大恩大德,一定回報。”
說完也不等南柯有什么反應,轉身就跑了。
素心看見顧卿煙這回來時候的模樣,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但一聽顧卿煙和她說完,便忍不住笑了:“主子,您怎么還是那么怕二爺啊。二爺其實一點也不兇的。”
“是,他是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唯獨我。”
顧卿煙說著就拿出手指,細數著宗越對她做的那些慘絕人寰的事。
“打小,就總讓我喝些奇怪的要,一會兒說補氣血的,一會兒說清熱解毒的,一會兒又說驅寒的。虧得我不是個藥罐子的料,不然這渾身上下真該是一股藥味了。”
素心跟在后面說:“那還不是因為您身體總虛,長時間一累只要卸了勁兒就覺得身子乏軟;還有您不總上火燥熱難受嘛,也得去去火,但是能您偏偏在月事時痛得七葷八素的,只能給您驅寒您好受些。”
顧卿煙白眼一下,接著說:“習武之人,身上有幾道傷疤也正常。”
“誒,您可是女孩子,還有,其實您打心底里是在意的。”
顧卿煙又白楞一眼:“我那是在意傷疤嗎,有的傷疤,我在意的是當時發生的事。”
“是,我的好主子,您與其在這細數二爺對您的‘兇狠’不如想想,二爺出關后會怎么與您親切的診脈。”
顧卿煙扶額:“我最近身體看上去挺好吧?”
素心點點頭,其實顧卿煙身體底子不差,就是小毛病多,小毛病一上來也折磨人,南柯近來來診脈也沒覺得顧卿煙有哪些問題,所以她是健康的。
顧卿煙松了口氣,道:“大不了兵來將擋好了,對了,轉頭北溟要是過來,你幫我叮囑他,把西廂房里的東西都收一收。”
素心點頭,這顧卿煙怕宗越準確來說是怕宗越手里的那碗湯藥,所以只要顧卿煙安然無恙,沒什么事,她怕的東西自然也就不會存在了。
顧卿煙躺在床上也納悶,自己怎么就能這么怕那碗湯藥呢,回想想之前的經歷,瞬間縮了縮脖子,這一切還真是十年前那大火造的孽啊,那時候她可是喝了不少宗越端來的湯藥,留著一點點湯底都不行的那種。
顧卿煙就這么想著想著,睡著了。
門外北溟從石門回來,看見素心安靜在在一邊做活,就知道顧卿煙在休息,素心按照顧卿煙的吩咐囑咐了北溟收拾西廂房,然后也跟著北溟去幫忙了。
“你拿那些就好。”北溟指著桌上已經裝了瓶和包好了的成品,讓素心小心拿放。
素心道了聲:“知道了。”
一邊收拾一邊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北溟不知所云的轉過頭來看著她:“怎么了?”
素心搖搖頭:“咱們主子有時候也挺可愛的對吧?”
北溟一臉疑惑,這是發生了什么了嗎,于是素心簡單的概述了一下顧卿煙所說的話,然后挑眉看著北溟,只見北溟無奈一笑。
“還有你不知道的呢。”
北溟自小跟著顧卿煙,這兩人算得上一同長起來的,他詳細的跟素心描述了當年顧卿煙是怎么拿宗越試毒、宗越是怎么拿顧卿煙試藥的全過程,然后又描述顧卿煙受傷期間那是宗越一天兩碗藥盯著喝下去的,搞得顧卿煙傷好以后都有陰影了。
“從此啊,咱們主子就再也不拿二爺試毒了。”
素心道:“原來還有這回事啊,我還以為主子還真是單純的因為不喜歡湯藥。”
“沒轍,那會兒谷主和三爺可精了,只要一知道咱主子又在學習制毒,立馬人就跑沒影,主子只能抓著因為研究藥理沒跑掉的二爺來試。”北溟無奈的說道。
“而且,對于那時候的主子來說,二爺是個最好下毒的對象。”
素心想想也是,按照她所知,宗越是這幾個人里生活最有規律的了,每天什么時候干什么那可都是認識的人都知道的作息時間。
“這其中也有幫兇吧?”素心想想,北溟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這里面肯定有他的事,“不會是你吧?”
北溟干笑一下,轉頭繼續收拾了,這個問題,需要答案嗎?
素心道:“二爺沒對你也下手,那還真是溫柔脾氣好。”
兩人就這么一言一語的聊著天,把西廂房好好收拾了一遍。
素心總覺得少點什么,于是問:“誒,主子養蠱的盅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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