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只覺得這一次點人數又頭痛又頭大這不歸城是下了血本了嗎?派出這么多人,還是說浮荼給了他們什么天大的好處讓他們甘愿這么送人頭。
按照原計劃冬允本來是要隨著老鬼潛伏去看的,但是見北溟抱著扶風回來,對他說:“扶風親自把人給的安菁,你只需要派那邊的人傳回后續消息就行。”
冬允低頭道:“是。”
北溟放下扶風,一吹口哨他的馬從不遠處過來,背上掛著一個包裹,北溟把包裹拿下來,打開,讓冬煒把藥分了下去,然后自己從中找出了一瓶藥,準備給扶風治傷。
扶風已經昏迷過去,所以一動不動,臉色慘白,傷口還往外滲著血,北溟看了看,有一點慶幸,暗刀上沒有毒,不然扶風這條小命怕是已經過去了。
準備好了止血的一應東西,北溟這才擼起袖子,把扶風胸膛的暗刀拔了出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給他止血,這一通忙亂下來,冬煒才找到機會給北溟暗示了一下方才幫他們的那幾人。
北溟循著他所說方向看過去,待看清楚那些人的穿著打扮的時候,暗道一聲:遭了!
冬煒幾人一看北溟神色不對,也相互看了一眼,便聽北溟說:“暫時休整,一會兒回斜陽城。”
說完北溟便朝著那幾個幫忙的人走了過去,來到那幾人跟前,北溟抱拳行禮,喊了聲:“多謝臨瑞公子相助。”
冬煒眾人瞪眼,他們聽說過這個名字,清泉山莊大弟子,寒少莊主的大師兄,這下忽然明白了北溟那句“遭了”的意思了。
臨瑞不知這幾人心中的小九九,反而坦蕩:“你們如今是遇到什么事了,這般混戰。”
臨瑞今日本來是受到另一門派邀約,過去一趟的,回斜陽城的路上路過這里,便見這里一通混亂,
他也沒敢貿然出手,后來是聽見冬煒喊了一句冬生,又叫了冬允名字,這才猛地反應過來這幾人是桃花澗四姑娘手下的人,又見他們的招式和北溟的差不多,更是肯定,立馬一邊派了個弟子回山莊報信,一邊帶著其他人前來支援。
“尋仇。”北溟說了一半隱了一半,然后又問臨瑞:“公子帶來的人有無傷者?”
臨瑞搖搖頭,要不說桃花澗石門殺手和別的不一樣,他們明明是來支援的,可反過來冬煒手底下的人還護著他們,所以他們倒也沒傷著。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的冬煒極為慶幸自己手下的人護住了清泉山莊的弟子們,要是沒護住,回去顧卿煙知道了,能直接暈過去。
這一天,他們在原地休整了好一會兒,這才一行人回了斜陽城,被臨瑞直接帶上了清泉山莊。
“荒唐!”寒巖一得知此事,氣的直拍桌子,等北溟一來,開口便是這兩個字,“你們還真是四姑娘什么話你們都認。”
寒巖是真的生氣了,也不叫顧卿煙名字,直接改稱呼為四姑娘了。
“少莊主,此事事關重大,主子是不想您和山莊牽涉其中,以免遭到牽連。”北溟知道寒巖氣頭上,只能想法的幫著顧卿煙說話。
“那你們四姑娘還真是思慮周全。”寒巖道,回頭又想,這件事也不單單只是顧卿煙,連胥少霖和百里墨都瞞著他,“你們整個桃花澗也是,東西要經過斜陽城,我都不知道,偏偏還能在斜陽城附近出了事,呵,真行啊你們。”
北溟不語,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寒巖看了他一眼,問:“你們四姑娘沒少擔憂這件事吧?”
“是。”
“知道她擔心什么嗎?”
北溟心想:我倒是知道,但是要我說出來豈不是更火上澆油。如此一想,倒也不說了。
寒巖正生氣呢,哪管他這么多:“我倒是知道,他擔憂你們的性命,他四姑娘那么聰明通透的人,會不知道這回你們出來出任務非死即傷,只是你們,冬生、冬煒冬允還有扶風,各個都是她心里重要的人,她要把你們的性命放在刀尖上,隨時承擔著失去你們的痛苦,她能不擔憂嗎?”
其實寒巖在說這話的時候,也知道顧卿煙不想讓他和清泉山莊摻和進來的用意,只是越明白,他就越生氣。
顧卿煙能讓冬生他們鋌而走險的出來,反而證明了顧卿煙的在意和顧卿煙對他們的需要,這就顯得寒巖在顧卿煙那里對比之下沒有那么需要他了。
臨瑞那邊安頓了大家,又找了大夫來治傷,忙完了便往寒巖這邊來,一進院子就聽見寒巖氣勢洶洶的罵人,無奈的搖搖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寒巖這般。
推開門進去,臨瑞打起了圓場:“少莊主,已經請了大夫給大家治傷,扶風的命大夫也說保住了,多虧了北溟公子之前的救治,人還未醒,須得臥床靜養些時日。”
寒巖沉了口氣,對著北溟說道:“你告訴四姑娘,這些人須得靜養,安置在了清泉山莊,她要想要人,讓她親自過來領。”
說完不耐煩的揮手,北溟也不好留下去,只能灰溜溜的退下。
離開山莊之前去看了看大家,叮囑了幾句,便帶著冬凌走了。
臨瑞見人已經走了,這才對寒巖說道:“你方才那脾氣要是對著四姑娘發,這屋頂就該被掀了。”
“不是,師兄,她做這么危險的事,難道就不會需求一下幫助嗎?我們又不是做不到。”寒巖想不明白。
臨瑞給他倒了杯茶,示意他消消氣:“北溟也說了,她是怕你受到牽連,心中也是想著你的。”
臨瑞可是知道寒巖這氣主要是在哪,對癥下藥的說了一句。
“我總覺得她還把我當外人看。”寒巖無奈的嘆了口氣。
臨瑞挑挑眉,感情的事啊,還得這兩人自己解決才好:“對了,我回山莊前繞道去看了探雪,她在雨花樓過的挺好,性子也更開朗了幾分,你就可以放心了。”
寒巖道:“人在那我倒沒什么不放心的,探雪以前拘謹著的性子是因為沒人同她玩同她說些體己話,后來來個顧卿煙,這下又被帶去了雨花樓,遲早的,女孩也不是非得唯唯諾諾那樣。”
“現在不叫人家‘四姑娘’了?”臨瑞見他稱呼換了,反而打趣他起來。
寒巖搖著頭輕嘆:“能怎么樣,顧卿煙這丫頭,打小心里面給自己留著一個地方,不會依賴人,這我是知道的,只是事情發生了,一時之間才覺得我和她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臨瑞點點頭,從寒巖的話里不難聽出,寒巖心中認定了顧卿煙了,即便現在兩人還需要再磨合,他也認了。
“走吧,我也去看看冬生他們。”這些人確實都是顧卿煙心中重要的人,至少這些人陪顧卿煙滾過得刀尖比寒巖陪過的要多。
臨瑞聽罷,也就帶著他往冬生他們這邊來了。
又說回顧卿煙,下午送走了秦成峰后就一直心神不寧的,也不回桃花澗,就在小鎮里溜達轉悠。
素心默默跟在身后,勸和安慰此時都沒什么用,只是問顧卿煙:“主子,今晚咱們回谷里嗎?”
顧卿煙搖搖頭,她想等,想等著那些人平平安安的回來。
素心見狀,便先讓顧卿煙一個人溜達著,自己去鎮上安排今晚的住處。
顧卿煙漫無目的逛著,來到一個小攤前:“四姑娘來了,要不要來一碗酒釀丸子。”
“加花蜜。”
“好嘞。”
顧卿煙想吃點甜的,仿佛只有甜的能讓她此刻空空的心被占滿,眼前還有那條曾經放過花燈的小溪流,這一瞬間,顧卿煙能想到的人,還真只有寒巖。
如果寒巖在,是會靜靜地陪著她,還是會想辦法讓她轉移注意力呢?顧卿煙不免在想。
不多時,小販端上一碗還冒著煙的丸子,上面飄著兩朵白白的梨花,丸子中間還想還有別的什么,攪合攪合一看,原是幾瓣梨子。
是小販有心了,酒釀的香氣,梨子的甘甜,倒是讓她覺得舒爽了許多,正準備稍微不想那么多好好品嘗一下,便見一個小姑娘怯怯的向她走來,手里拿著什么好像要遞給她。
顧卿煙瞬間警惕起來,把碗稍微挪開,朝那小姑娘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小姑娘是認識顧卿煙的,只是方才被人嚇住了,這會兒一見顧卿煙“哇”一聲就哭出來了。
小販、周圍人和顧卿煙皆是一愣,顧卿煙倒是不怕小孩子哭鬧,把她抱過來就放腿上讓她坐著,還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小姑娘擦著眼淚。
小姑娘一到顧卿煙懷里,更是雙手抓著顧卿煙的衣服,把頭埋在她懷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不哭不哭,告訴我,發生了什么?”顧卿煙摸著小姑娘的頭,輕輕的安撫著她,手上把小姑娘摟得很緊,身子也向前傾挨著小姑娘,給小姑娘足夠的安全感。
哄了好一陣,小姑娘才嗚嗚的說著:“大樹下,有...有個怪人,他要讓,讓我把這個,給四姑娘姐姐。”
說著攤開緊攥的小手,顧卿煙低頭一看,這人看樣子把小姑娘嚇得夠嗆哭了還不說,這是得多怕才把一整張紙條攥的成了一團小球,那大小,真跟碗里丸子差不多。
顧卿煙拿過紙條,哦不,紙團,打開盡量撫平來看,就見上面赫然幾個大字“你的人在我手里,丑時城外幽谷竹林見。”
顧卿煙擰眉,換平時她一般不大搭理這種不留名姓的東西,只是今日,再看看身邊,素心好像去了許久未歸,心中陡然擔心,于是收下了那紙條,問懷里的小姑娘:“還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嗎?”
小姑娘吸著鼻涕,哭久了鼻子眼睛都紅了,那模樣,讓人心疼:“看不見,全身山下都,都裹著黑黑的布。”
一說到這,小姑娘又要哭,顧卿煙忙又抱緊了她哄她,腦海里卻想著,現在雖不是青天白日的但也這快傍晚了,一個人全身黑黑的裹得嚴實,是挺奇怪的,看在小朋友眼中也挺嚇人的。
想著拿過那碗丸子,哄著小姑娘問她吃不吃,小姑娘哭的餓了,舔舔嘴,睜著剛哭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顧卿煙點頭,顧卿煙敗了,這也太可愛了,便屈服的拿過碗,一個一個給小姑娘喂著丸子。
喂飽了,便把小姑娘交給了小販,自己往小鎮外走去了。
顧卿煙剛走沒多久,小姑娘家人就找來了,不知道這中間發生過什么,還以為小姑娘只是下午在外面同小伙伴們玩耍呢,還是聽小販搗鼓了一嘴:“四姑娘給小丫頭喂吃的的時候可溫柔可好看了。”
那家人才順著話聊下去,知道了發生了什么,先是心頭一驚,然后看著自家孩子平安無事便又對顧卿煙多了幾分敬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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