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劍靈殿出來沒多久,寒巖還尋思著要找南宮逸,過了個拐角,便聽見頭頂上方有人輕咳。寒巖讓臨瑞先帶著眾弟子走了,自己看了看四周,沒什么人,縱身一躍,上了身后的屋頂,果見南宮逸坐在屋頂等著他。
“有話要交代我?”南宮逸拿慵懶的嗓音漫不經心的同寒巖說。
寒巖冷冷的道:“有你姐姐的消息,卿煙那丫頭讓我帶給你。”
“什么消息?”一聽是關于南宮蕊的消息,南宮逸恢復了正經。
寒巖看了看四周,道:“南宮少主覺得這是說話的地方?”
南宮逸明白,飛身而起:“跟我來。”
最終他們回到了南宮逸的房間,四周查看無人,這才關了門,準備說話。
“什么消息,快說。”南宮逸有些急切。
寒巖看了看他問:“你就不怕是假的?”
說完話那一瞬間,寒巖明顯看見南宮逸眼中的失落,但只是一個眨眼,南宮逸便又充滿了希望的看著他:“四姑娘的消息,不會有假。”
寒巖聳聳肩,好吧,確實,他也這么認為,于是他將南宮蕊出現過的那一則消息原模原樣的傳遞給了南宮逸,最后道:“兩年前的事,也已經是能查到的最近的消息了。你...”
“我明白,他們也已經盡力了。”南宮逸聽完,還是難掩失落,但至少他覺得有了一些頭緒了,“等回了南宮,我會派人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嗯,祝你好運。”寒巖雖然不明白桃花澗為何在沒有任何利益與人情牽扯情況下幫南宮,但是既然顧卿煙幫了,他也能做他能做的。
南宮逸緩了緩情緒,問寒巖:“她,為什么不來自己說,還有身份?”
寒巖道:“煙兒與我出來只是為了散心,這里除了你們知道她是誰,其他人多少曾經或者是現在都在挑釁她,她身份如果在這曝光,對誰都不好。”
“明白了。”南宮逸點點頭,“對了,你自己也注意,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這次宴聚不是那么簡單。”
寒巖聽南宮逸這話,總有種過來人的感覺,讓他無法反駁,于是點了點頭:“明白。”
他又不傻,在情感方面至少比顧卿煙反應的快一點,所以在席間第一次感覺到柏嬌月眼神以及第一次有人向顧卿煙發難的時候他便明白了五六分,后來結束時柏嬌月同柏舒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提及鏡湖,他瞬間就記起了好些年前在鏡湖涼亭遇到一個彈琴還不錯的小姑娘。
小姑娘的身影與眼前的柏嬌月重疊,寒巖便徹底明白了。
“行了,你該傳的話也傳完了,那兩姑娘聊天估計也該聊累了,主要是四姑娘的臉....”南宮逸話還沒說完,寒巖便已經問他她們在哪了。
等到了曲亦夢的房間,出于禮貌,寒巖還是輕叩了門,曲亦夢聽到敲門聲便知是誰過來了,輕輕推了推軟榻一邊已經睡了的顧卿煙,見她哼哼一聲沒反應,先去開門了。
“噓。”打開門的一瞬間,曲亦夢先讓門外的寒巖悄聲,“你的丫頭睡著了,去把她帶走吧。”
說罷側身讓開,讓寒巖進了里屋。
寒巖極速進去,看見軟榻上睡得正香的顧卿煙,然后看了眼門口面向門外站著的曲亦夢,寒巖一把將顧卿煙打橫抱起,又把她的頭往自己懷里埋了埋,經過曲亦夢的時候,朝她道了聲:“多謝。”飛身走了。
曲亦夢一臉欣慰的笑笑,剛轉身,身后便來了一個擁抱。
換了副溫柔的表情,曲亦夢道:“你回來了。”
“嗯。”來人正是南宮淵,“怎么樣了?”
“放心,我把她照顧得很好。你們那邊呢?”
“有姐姐的消息了。”
“那就好。”
話音落,曲亦夢感覺自己雙腳猛地離地,再回神已經是整個人在南宮淵的懷中了。
“你...”
“我好像也很久沒這樣抱你了,現在感覺真的不錯。”
“嗯,感覺不錯。”
二人進屋,門關上了。
素心是顧卿煙到了曲亦夢房間之后便回來了,正盤算著自己主子大概什么時候回來,就見窗邊有動靜,緊接著一個人影抱著一團東西就閃了進來。
多虧素心視力好,認出了寒巖,不然她就要大叫了:“寒,寒少莊主。”
這話剛說完低頭就看見她家主子在寒巖懷里朦朦朧朧的睜開了雙眼,合著這是剛睡醒?又或者短暫的睜開眼一下?
寒巖徑直把顧卿煙放到床上,見她睜開了眼睛,便問:“臉痛嗎?”
素心本還想問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回頭一想,哦,不對,寒巖問的hi顧卿煙易容的那一部分,于是很乖巧的轉身去吧卸了易容的東西拿了過來,放到了床邊的凳子上。
“素心。”
“在。”
“去替你家主子打探一下桑娥派、華清派的語安跟柏嬌月的關系,雖然北溟已經去了,但是有些你們姑娘家的事還是姑娘家打聽比較好。”
“是。”
素心很快的從葳蕤軒消失,打算先去找到北溟從他那看看有了什么消息再說。
顧卿煙見素心出去了,便往寒巖身邊再靠了靠:“別緊張,沒什么事的。你先幫我卸了它?”
說著顧卿煙指了指那一堆素心端來的東西,寒巖點點頭,開始按照顧卿煙所說一道工序一道工序的替她完成了卸易容。
顧卿煙那略有褶皺的皮膚漸顯,多少還是會有些泛紅,寒巖心頭一緊,滿眼心疼。
顧卿煙一時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一直說著自己沒事。
但當最后面皮整張要從自己臉上取下的時候,拉扯下即便寒巖已經很小心翼翼了,但顧卿煙還是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刺痛,和拉扯后的火辣辣的感覺。
不自覺的“嘶”了一下,寒巖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檢查著是否出現了傷口:“之后還是戴帷帽吧,這個不許了。”
說完把面皮無情一摔,顧卿煙見他孩子般模樣,輕笑:“你摔它它也不覺得疼,再說了,我那面具那么顯眼,他們今日好不容易覺得我是你的義妹,怎么能就這么打破他們心里還沒穩定的想法呢?”
“那后面的宴聚,你還是別跟我去了。”
“不行。”顧卿煙拒絕的果斷,他身邊都出現一個嬌弱美人了,自己還能坐的住才怪了,“我要是不去,指不定就有人讓你去陪柏小姐了。”
“誒呦,發現了?”寒巖拿過邊上的一瓶藥膏,給顧卿煙在泛紅的地方輕輕地涂抹。
他的指腹輕觸到她的肌膚,顧卿煙感覺到涼涼的一層藥膏下,正正好的溫暖:“她那么明顯,我再發現不了只怕回去二哥又得給我喝新的藥了。”
說起宗越的藥,顧卿煙自從和額北溟他們見面后,這兩天確實也按時按點的吃了,如今氣色恢復的差不多了。
寒巖笑著,給顧卿煙上完藥,端詳著她的臉,輕言:“宗越就還是沒法完全改進一下這易容的東西嗎?”
顧卿煙握著他的手,也輕聲哄著:“二哥已經很努力了,他為我做的太多了。”
“我知道。”寒巖收拾著東西,“對了,消息我已經告訴南宮逸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
顧卿煙點點頭,現下睡意沒了,便起身坐在了床上,和寒巖聊聊天,問起他接下來藏劍門有什么安排,寒巖大致與她說了說。
聽聞明日卯時要與藏劍門試劍,顧卿煙伸了個懶腰:“這么早啊。”說完自己順便在心中數了數自己有多少日子沒練早功了。
寒巖看著她,揉了揉她柔順的頭發:“你若起不來,便也不去了。”
“嗯~”顧卿煙搖搖頭,“鏡湖誒,我倒是想好好瞧一瞧,對了,你可記得我凈心院邊上也有一個湖泊,上面也有一個亭子?”
“記得。”寒巖還記得有一次顧卿煙和百里墨較量,二人便一直在那水面上上演輕功水上漂,他和胥少霖、宗越就坐在亭子里看著。
“你說我要是在那也讓大哥找人來做一個與水面齊平的石板路如何?”
“那你得問問你大哥了。”
“所以我得提前提大哥看看藏劍門是怎么做的嘛!”
“好啦,知道了!”
寒巖說不過顧卿煙,也就只能寵著她來了,而且其實顧卿煙去了也好,說不定能夠讓柏嬌月知難而退。
素心從葳蕤軒出來,想著要去找北溟,可到了紫竹苑門口忽然愣住了,這又不是桃花澗,她哪里知道北溟會在哪,于是在那愣了愣。
忽然感覺一朵花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便聽見一聲:“這呢。”
轉頭一看,果見北溟就在她身后不遠處,素心小跑著過去,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你查到什么了?”
北溟嘆一口氣,想說什么又不知道從哪說起,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答素心的問題:“有一些信息,不過你得跟我來。”
說著便要帶素心往鏡湖那個方向去。
“你先說說,現在這是什么情況,我好回去同主子說。”畢竟這藏劍門男女院分開,北溟不大方便出入女院,所以只能靠素心來傳遞消息了。
北溟道:“這幾個門派,一直以來與藏劍門關系都不錯,除了清泉山莊。”
“啊?”素心疑惑。
北溟道:“之前原本關系是還行,可中間發生了什么不得而知,有幾年沒了往來,那幾年間寒老莊主去世,后輩與藏劍門的關系又還不是很密切,就這么冷下來了。后來因為有過幾次劍宗宴,又才慢慢恢復了些,不過也就是面上功夫了。”
“那暗樁說的目的不單純是什么?”
“八成是柏小姐的婚事吧,擇婿。”北溟說這句話的時候旁邊有下人經過,所以這句話愣是斷了三節才算完整說完。
素心驚訝的表情也就持續的長了點。
北溟一開始也覺得不太會是,可他來了藏劍門后也是彎彎繞繞的探查了一番,然后將零七八碎的事情一拼湊再加上今日宴席上的種種這才推測出來的。
這么說著,北溟就帶著素心來到了鏡湖。
“這...”素心看著水面犯難,一天內來兩次這里也是夠了。
北溟意會,指了指湖中的亭子,亭子薄紗透出了亮光,里面有人。
二人這是要來偷聽來了,素心低頭看了看他們的裝束,幸好,現下夜幕剛剛來臨,二人穿著暗色衣服要是隱藏倒也不會引人注目,可是藏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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