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回到葳蕤軒的時候,寒巖已經(jīng)走了,顧卿煙正散著頭發(fā)一根發(fā)帶簡單攏著,在擺弄她的瓶瓶罐罐。
“回來了?”顧卿煙聽見有人進(jìn)來,便問。
素心“嗯”了一下,腦子里在想著要怎么和顧卿煙說關(guān)于柏嬌月與寒巖相識的事情。
顧卿煙看她魂不守舍一臉犯難的樣子,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問她:“怎么了,愁眉苦臉的,北溟又惹你了?”
“這倒沒有!
“那就給我說說你兩打探到什么了?”顧卿煙指了指軟榻,自己也從妝鏡前坐了過去,打算靜靜聽素心他們的成果。
素心深吸一口氣,坐下便將柏嬌月所說的她與寒巖相識的過程給顧卿煙復(fù)述了一遍,說完,看著顧卿煙杵著下巴面無表情,也不說話的樣子,自己也暫時且不說什么。
不一會兒,顧卿煙嘆道:“倒是一個好故事,若不是那個人是寒巖,我都有心要助她一臂之力了!
“主子,這....”素心自然是想要為顧卿煙說些什么的。
顧卿煙把手放下來,手指敲擊著桌面道:“無礙,年少情懷,多少都能理解,寒巖之前不曾提過此事,他估摸著是自己都忘了還有這么一茬吧!
“那主子咱們接下來要做什么?”素心問。
顧卿煙想了想,伸了個懶腰這才緩緩的說:“做什么?他們都沒想好要對我做什么,我著什么急!
素心一面想想,也是,顧卿煙要是想動真格的,那幾人加起來都不是她對手,要是她不想動的,那就是真的不想搭理了。
“不過,他們之間的個中關(guān)系還是得知道一些的比較好。”顧卿煙叮囑。
素心應(yīng)了聲,顧卿煙想起明早還要早起,便打算先睡下了,臨睡前北溟來找過素心,給了素心一身藏劍門侍女的衣裳,顧卿煙道:“他想的周到,不過你近來要跟在我身邊難保你說的那幾人會對你眼熟,必要時記得易容!
“是!
“嗯,時候不早了,先歇著吧,明天一早我們看看鏡湖上還會有什么風(fēng)浪再做應(yīng)對!
顧卿煙永遠(yuǎn)都對于能發(fā)生的或?qū)⒁l(fā)生的事情保持著她該有的淡定,畢竟在她的判斷里,已經(jīng)將此前的經(jīng)歷做了預(yù)估,也有把握能處理好后面的事情,所以心安理得的便去睡了....
她是這樣的人,可有的人卻不是。
許曄下了宴席后便發(fā)現(xiàn)語安不見了蹤跡,詢問手下的人,大家都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他們這個大師姐向來盛氣凌人不是一般的傲,只要有她過問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過問她的道理。
許曄看向晴兒:“晴兒你可知師姐會去哪里?”
晴兒看著眼前這個無論做什么都謙遜有禮,說話溫柔的翩翩公子,想說什么卻又不敢真的說出口,衣袖里的手默默攥緊,有些無措。
許曄見她這般,將她帶往一處人少之地,柔聲問她:“晴兒,你非懦弱膽怯之人,怎會如此神色,再說了,不過是問你師姐的去向,你這是怎么了?”
晴兒躊躇著開口:“少掌門,晴兒,晴兒確實(shí)不知師姐去向,師姐也從來不會和我們說的!
“誒!痹S曄輕輕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之所以會問語安的去向,也都是因?yàn)樵谙g他發(fā)現(xiàn)語安似乎一直有針對清泉山莊那位義小姐的情緒,他想了解一下這其中是否有什么過節(jié)。
“那我問你,師姐可是與柏小姐交好?”許曄算起來接手少掌門之位也沒太久,可語安一直都是大師姐,之前與前少掌門還有婚約,所以在語安面前,許曄的震懾作用并無多大,她的事他自然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晴兒聽話的點(diǎn)點(diǎn)頭:“柏小姐常會邀請大師姐來藏劍門做客!
“還有桑娥派的人?”
“是。”
許曄聽罷,一時沉默,思索著一些事情,反而讓晴兒更覺得緊張:“少掌門....”
許曄回神:“哦,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那大師姐...”
“無事,明日下午桑娥派會與藏劍門女弟子論劍,你們也可同去觀看,就將這個轉(zhuǎn)告給師姐吧。”
“是。晴兒告退。”
話音落,晴兒急匆匆離去,許曄擰眉望著那離去的背影,緘默。
等許曄回到嘯風(fēng)苑的時候,見嘯風(fēng)苑中庭圍滿了各門派弟子,中間空出一大位置有兩道身影正在交錯,走近一看,方知是臨瑞與關(guān)鑫兩人比劃起來了。
“許少掌門!痹萍緣m見許曄往他這邊走,與他打了個招呼。
許曄不明所以,問:“這是何故?”
云季塵道:“本是聊天聊得好好的,聊起今日宴席中看的那場劍舞,這兩人忽的就說起自家功夫來了,這嘴上不過癮不就直接開打了嗎?”
許曄看了看四周,并未瞧見寒巖的身影,不關(guān)心眾人正津津樂道看的比試,反問:“寒少莊主不在?”
云季塵聽了他的話,也同他四下看了看,然后道:“是沒見一塊回來,八成去找他妹妹了吧!
說完,云季塵還捕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許曄,見許曄在聽見寒巖妹妹這個稱呼時沒有什么反應(yīng),便回過頭去專心看臨瑞和關(guān)鑫的比試了。
這兩家的劍法說起來各有看頭,御劍居的劍法總讓人有一種仙氣飄然的感覺,它的殺氣是無形的,但又有著極大范圍的殺傷力,你瞧他用劍時候似乎輕巧靈活,可那劍上又仿佛承載了很大的力量。
云季塵忽然想起之前江湖游歷之時的一個傳聞,說御劍居正研習(xí)一種御劍飛行之術(shù),這種功夫講求心法、人、劍都要有其特殊天賦或者精華,且須人心劍三者合一方能有所成效。
有人說御劍之術(shù)是成仙得道之人才能修習(xí)成功的,也有人說只要得到一把名曰“鯤鵬”的上眾說紛紜,也不論孰真孰假,反正信什么的人都有,而近來,似乎又有一些風(fēng)聲說那把名叫“鯤鵬”的靈劍就在劍宗這幾個門派之中,所以劍宗的一些門派私底下也不是沒有動作的。
只不過在碧落宮帖子的掩護(hù)之下,這些事情,沒被掀起的太大,似乎大部分門派都很有默契的借著一個幌子,暫且做著另外一件事,誰也不明說。
云季塵之所以知道,大多也是因?yàn)樗诮螝v之時四面八方聽到的閑言碎語,后來入了蘇家原本以為他們能有些什么新的消息,卻不想也是一知半解的。
直到接到劍宗的邀請函,斟酌再三,他忍不住好奇心,想著藏劍門藏劍都搞了一個劍冢了,或許有些眉目呢,再加上自己在蘇家也確實(shí)需要些實(shí)在的站穩(wěn)腳跟的交際,于是就來了。
再來看看清泉山莊的劍法,他之前在斜陽城的擂臺也曾見識過,干凈凌冽一直都是清泉山莊的風(fēng)格,一招一式既儒雅但又果斷,很多招式都能夠?qū)?zhǔn)對方的要害然后一擊斃命。
兩種風(fēng)格交織在一起,會覺得御劍居在以柔克剛,清泉山莊在先禮后兵,總之看周圍那些個弟子們時而看呆,時而暗暗搓手稱好的表情就知道這一場比試的精彩了。
也沒數(shù)幾個來回,關(guān)鑫在一個踉蹌之后,收了劍:“臨瑞兄,點(diǎn)到即止點(diǎn)到即止。”
說話微喘,不是他不行,是臨瑞確實(shí)在后面幾招步步緊逼他,讓他防來不及更別說反擊了,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就此輸了,好在臨瑞最后收了一收,他順勢就停手了。
“哈哈哈哈,關(guān)鑫,功夫見長了!”臨瑞記得與關(guān)鑫的上一次比試還是一年之前了,先前他去御劍居,兩人也沒切磋一番。
“不知臨瑞公子可還有體力與我比試一番!”忽然跳出來說話的是天啟盟的人,叫什么,臨瑞沒記住,不過不眼生,也就笑著應(yīng)承下了。
這么一來,嘯風(fēng)苑倒成了一個沒有明說的小擂臺,各家都開始在底下摩拳擦掌著想要嘗試一番。
關(guān)鑫收了劍,到人群中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找幸川,瞧了半天不見他人影,便問下面弟子:“可看見幸川了?”
眾弟子搖搖頭,他們原本是一起回來的,進(jìn)了院說要各自回屋收拾一下,這才分開的,等再出來的時候,就是被自家少宗主和臨瑞對打吸引出來的了,全程不見幸川在何處。
“少宗主,可要派人去找找?”
關(guān)鑫也沒多想只道:“算了吧,他這人,不愛這種熱鬧,估計上哪躲清閑去了!
天啟盟最終也和臨瑞打了個平手,臨瑞一看接下來這架勢,心想自己要是在應(yīng)戰(zhàn),今天豈不成了所有人對打他一個?一想劃不來,索性找了個借口,說換人。
這七嘴八舌的,不知不覺便把云季塵給推了上去,許曄恰好在云季塵的旁邊,順勢就成了這兩人對陣了。
見眾人情緒高漲,這兩人也沒說什么,劍出鞘,比劃了起來。
就這么挨個輪了一圈,最后也不知怎么的,臨瑞又堪堪被人推倒了中間,而上一局勝出的還剛好是臨瑞未曾對陣過的逐浪崖。
有人起哄:“真好打了個輪回!”
“就是就是!”
“臨瑞公子想必也歇的差不多了!”
....
臨瑞聳聳肩膀,行吧,打就打,逐浪崖他也不是不認(rèn)得,只是他們之間的來往不是那么密切,他記得和逐浪崖關(guān)系好的門派,其中應(yīng)該有一個是叫蒼山派吧,他從寒巖口中聽到過,蒼山派也不知怎么,前段時間總找顧卿煙麻煩,不過已經(jīng)都收拾完了。
禍不及他人,臨瑞倒也沒對逐浪崖就因此下什么重手,雙方還是很有秩序的就結(jié)束了這一場比試。
等眾人都散了回到房間,臨瑞打開門就見寒巖坐在屋里怡然自得的泡茶,“嘿”了一聲,道:“你早回來了也不出去幫個忙,好歹是清泉山莊少莊主!
寒巖笑著遞上一杯茶,道:“這不是有師兄在嗎?應(yīng)付這種場合,不是必要的,我沒心思!
“知道,你的心思都在四姑娘身上了!
酸溜溜說了一句話,喝下了寒巖倒的那杯茶,臨瑞咂了咂嘴,他怎么覺得這杯茶也是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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