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晗挑了下眉，看著丁小米有些別扭的樣子，笑著問道:“那天晚上嚇壞了?”
”是個正常人都會被嚇到好嗎?“丁小米沒好氣的說了聲后，眠了眠嘴角，“葉晗，每個人的生命都是重要的，你用給你自己保護我，我很感激，可是，我卻不贊同。”
“職責不同“葉晗隨意說道，“就和你就算知道有危險，這個官司也必須要咬牙打到結束，是一個道理。”
”那也不能讓你一次一次的舍命相護!”丁小米有些氣惱，“那天在書店，你就中槍了是嗎?”
葉晗沒有反駁，已經被聽到，加上官司也打完了，其實知不知道，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見他不說話，丁小米越發的氣惱了。
甚至，想到那天的情況，他一副無所謂的還和她抬杠，最終就是為了隱瞞他的槍傷。
鼻子猛然酸澀了下，丁小米嗤笑的自嘲著，“葉晗，沒有人值得另一個人用生命去保護了一次又一次。”
“誰做事，都是為了值得和不值得嗎?”葉晗微微蹙眉。
“那為了什么?“丁小米微微紅著眼眶，“槍傷不去醫院，甚至，為了隱瞞而做出另外的事情來覆蓋還有，在手術臺上，八九個小時，有可能就下不來永遠的離開了!”
葉晗看著丁小米激動的樣子，心知她是被嚇壞了，也任由著她發泄。
丁小米眼底漸漸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下不來手術臺了，對我會造成什么?”
她冷笑了下，“你為了怕我內疚，掩蓋了書店的槍傷難道，你就不怕你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嗎?”
“所以，我下了手術臺，還醒了”葉晗接話。
丁小米愣了愣，原本高漲的憤怒情緒，一下子被葉晗的話熄滅了。
葉晗看著丁小米呆呆的樣子，哪里有一點兒法庭上的犀利，不由得嘴角勾了抹邪笑，“丁小米，你怎么知道值不值得?”
他輕咦了聲后，挑眉，視線深深的看著丁小米，“也許，我是有目的的呢?!”
“什么目的?“丁小米下意識的問。
葉晗沒有當即回答，只是看著丁小米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讓你以身相許怎么樣?”
蕭騰原本打算進病房的腳步停下。視線微微看向葉晗的病房，他的角度，看不到里面，自然，里面也看不到他。
南少帶著少夫人他們去吃早餐，他聽說葉晗醒了，就過來看看。
卻沒有想到，正好聽到葉晗這樣問丁小米。
微微蹙眉，蕭騰臉上有著隱隱約約的情緒劃過。
是常年的淡定下的隱忍，還是什么，他這會兒自己都搞不清楚。
或許，他是清楚的。
只是這一刻，他不能去清楚!
病房里的氣息變得停滯不動，安靜的走廊里，蕭騰一個人站在那里，異常的孤獨。
輕柔的陽光從走廊里投射了進來，將蕭騰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他沒有動，沒有進去，也沒有離開。
仿佛，和葉晗一樣，等待著丁小米回答。
丁小米擰眉看著葉晗，想要看出他是開玩笑，還是什么?
可是，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在戲謔著，可又仿佛從他眼睛里看到了認真。
“葉晗，“丁小米開口，斂去了剛剛的怒氣和不淡定，“如果你是開玩笑，那么，不需要答案。”
葉晗的笑意加深了點兒，沒有說自己到底是不是開玩笑。
“如果你不是開玩笑”丁小米停頓了下，微微垂了視線。
葉晗眸光適時變得幽深，他問出這句話，其實開玩笑的成分巨大，可問出口后，他卻想知道她會如何回答?!
丁小米沉吟了好一會兒，就當空氣都因為等待而變得緩慢的時候，她抬了眸。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丁小米聲音很輕，可是，卻透著堅定。
“兩個人的人生，不該是愧疚下的感動開始，這樣的人生，誰也經受不住漫長的歲月。”
葉晗沒有說話，只是等著丁小米繼續說。
“你救我，我感動，甚至生氣“丁小米漸漸平靜，“你可以讓我做很多事情來撫平我的愧疚，卻獨獨這件事情，不可以。”
“因為不愛?因為不喜歡”葉晗的聲音透著一絲受傷后的虛弱，“還是因為你有喜歡的人?”
“是，我有喜歡的人!“丁小米眠了下嘴角，“我喜歡這個人，用整整的曾經以為會慢慢的消耗，以為自己因為配不上，而會退縮”
丁小米自嘲的扯了下嘴角，“可是，我卻在不自覺的努力，努力的想要能站在他身邊!”
葉晗的眸光漸漸深了，“蕭騰?”
“你知道的，不是嗎?“丁小米深深吸了口氣，“葉晗，也許我這一輩子都站不到他身邊，可是，我也不會因為站不到，而將就人生”
經歷了那么多，她其實已經很淡然了。
就算不能相伴，就算孤獨一個人她也不想抱著自己的過去，和另一個人戰戰兢兢的生活。
難受了別人，委屈了自己。
“你對我是愧疚下的感動，難道對蕭騰不是崇拜下的希冀?”葉晗一針見血的問道。
丁小米靜靜的看著葉晗，并沒有著急回答。
二人就這樣對視著，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仿佛葉晗在質問，又好似他在讓丁小米看清自己。
“曾經，我也以為是是崇拜下的愛戀。“丁小米笑了，雖然有些苦澀，“可你不懂當一個人在最低谷和不堪的時候，對一個人那種復雜的情緒。”
害怕他看不起自己，希望他能留在身邊鼓勵自己，想和不想之間的撕扯。
那種彷徨無措，那種渴望到了害怕的情緒，沒有經歷過，誰也不能說的輕松。
“你更加不明白，為了一個人去努力那種艱辛下的幸福和動力。”
丁小米輕輕扇動了下睫羽，嘴角的自嘲更加深了，“痛，并快樂著”
“那你為什么不對他直接表白?“葉晗又問道。
丁小米吸了吸氣，垂眸，“因為，我不想他和此刻我面對你一樣”
愧疚、同情下的那一瞬間的感動，能維持多久?
當所有美好都被打破的時候，還能留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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