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人族都城雙龍城向北十里的樹林里,云端拼了命的在逃跑,他剛跑出不遠,就聽到身后傳來重重的野獸喘息聲和野獸奔跑的腳步聲,而且那聲音越來越近。
他不敢回頭,只能盡量找些樹木或者巨石來偶爾躲避一下。
可是那鬼狼實在是太過兇悍,遇到細一點的樹木,它直接將其撞斷,粗一點的,它便很靈活地繞了過去,對于那些巨石,它更是一躍而起,直接翻了過去。
最驚險的幾次,云端的脖子上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那鬼狼口中發(fā)出的腥熱的氣息。
云端不知道那怪人為什么會想到用這種法子訓教他的身法步伐,那么多的辦法不用,就非得用這種驚險的方式嗎?
他跑著跑著,見到前方不遠處慢慢開闊了起來,樹木也漸漸稀疏,應該是快跑到樹林的盡頭了,想到那怪人說的話,不得不換了個方向,往旁邊跑去。
可是就在他換方向的時候,身形慢了一些,緊接著,他就感到自己的右腳一陣劇痛,整個人就飛了起來,隨即又重重墜落外地。
云端被摔得七葷八素,只覺得頭暈眼花,好在自己內(nèi)力充沛,并不是特別疼痛,只是那滋味也實在是不怎么好受。
鬼狼將云端掀翻在地后,就匍匐著身子,齜牙咧嘴地不時地發(fā)出威脅似地嘶嘶聲,作出一副隨時要撲上去的樣子。
云端忍住疼痛,趕緊爬了起來,與那鬼狼對峙片刻后,猛的又開始逃命,鬼狼則自然緊緊地跟在身后窮追不舍。
一個上午,云端像這樣被掀翻在地七八次,剛開始的時候還多少會有些憤怒,到了后來就已經(jīng)完全習慣了,被掀翻在地后來不及憤怒,立馬就爬起來繼續(xù)跑。
不知道這樣子跑了多久,那怪人的聲音終于又再次傳了過來。
“好了,上午先到這里吧。”
鬼狼聽到怪人的聲音,便再也不管云端,朝怪人的方向奔了回去。
云端終于松了口氣,垂頭喪氣地慢慢回到怪人身邊。
還未完全靠近,一陣烤肉的香味便撲面而來,他胃口大開,忙大步趕了過去。
只見那怪人已經(jīng)架起了一堆柴火,手里拿著兩支木棍,上面各串著一只兔子,在柴火的熏烤下,那兩只兔子被烤的色澤金黃,油脂四濺。
云端只覺得餓極了,不停地吞著口水,那怪人笑了笑,道:“小子,過來幫忙。”
說完,把兩支木棍交到云端手里,讓云端烤著,自己則鉆到樹林里,好一會兒才出來。
他手里拿著幾株云端不認識的花草,將它們撕成小段,撒在那兩只兔子上,兔子的香味頓時猛增。
云端心中對這怪人的本事又贊嘆了一聲,忙把兔子交給他。
過了一會兒,怪人輕輕道:“好了,可以吃了。”
然后遞給云端一只,云端笑了笑,倒也不和他客氣,伸手接過,先拿在鼻尖聞了聞,只覺得香味十足,忙咬了一小口,外焦里嫩,鮮香爽口,再加上那些花草的獨特香氣,更具一番滋味。
云端一邊吃,一邊對那怪人道:“前輩,沒想到你還會這手。”
怪人笑了笑,道:“快十年沒動手做過了,手藝也生疏了不少,你是除了我自己之外,第三個能夠吃到我親手烤的野味的人。”
云端隨口便問道:“那第二個人是誰?”
那怪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悲傷,良久才重新恢復笑容,惆悵道:“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云端只顧著大口吃肉,并沒有注意到那怪人的異常,他想起之前李菁提到的那個將軍府的神秘人,問道:“夫人說,將軍府每年總會有幾天,出現(xiàn)一個神秘人,是你嗎?”
那怪人點了點頭,道:“當然是我,除了我,還有誰可以自由出入將軍府,從了塵道姑手里跑掉。”
云端也不追問,淡淡道:“夫人說你是鬼族?”
那怪人狐疑地看了云端一眼,不悅道:“鬼族人怎么了?鬼族人就不能和人族人做朋友了嗎?”
云端忙擺擺手,道:“當然不是,前輩誤會了,晚輩就隨口問問,其實我覺得,這些門戶之見都太迂腐了,別的不說,就說靈族的族規(guī)吧,不準靈族男子與人族女子通婚,害的姚統(tǒng)領至今孤身一人,實在是可恨。”
怪人嘆息一聲,道:“要是天底下人人都和你一樣沒有門戶之見該多好,你知道與姚飛羽相戀的靈族男子是誰嗎?”
云端呆了呆,搖頭道:“靈族的人我不認識幾個,也不知道幾個。”
怪人苦澀一笑,道:“這個人想必你認識,他便是威震天下,被譽為‘靈族第一奇才’的炎龍圣君,炎照。”
云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姚飛羽心儀的男子居然是炎龍圣君,而且聽怪人這口氣,炎龍圣君似乎也鐘情于姚統(tǒng)領。
怪人嘆息道:“貴為炎龍圣君又如何?普通靈族男子都不能與人族女子通婚,更何況他還是龍君。”
云端不服氣道:“那又怎么樣,要是我的話,才不管什么族規(guī)和天下人的看法,說什么也要拼一拼。”
怪人譏諷道:“你這是說的孩子話,天底下并不是人人都有這種膽量和魄力,一個人越是站在高處,就越是身不由己,從古至今,都是這樣,能夠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除了羅剎族的幾位神,最后的下場都不怎么好。”
云端很快就把那只烤兔吃的只剩幾根骨頭。
怪人笑道:“你先休息片刻,等會兒我再教你鬼族的內(nèi)功心法。”
云端一驚,問道:“外面的人傳言鬼族修煉邪功,你不會要教我那些東西吧?”
怪人白了云端一眼,道:“胡說八道,外面那些人的謠言你完全不用相信,要是哪一天,你可以去鬼族的話,就可以知道,鬼族和你們想的并不一樣。”
云端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伸了個懶腰,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鬼狼,問道:“咦?你的鬼狼去哪里了?”
怪人淡淡道:“出去捕食去了。”
話音剛落,鬼狼便猛地奔了回來,嘴上血跡未干,云端看的心頭發(fā)涼,幸虧在追捕自己時只是摔摔自己。
怪人對云端道:“你現(xiàn)在體內(nèi)的內(nèi)力已經(jīng)開始起作用了,鬼狼追了你一上午,你都沒怎么停過,摔了你那么多次,你也沒受傷,這說明,你的體力和耐力已經(jīng)好了很多。”
云端原本還沒有想到這一點,聽那怪人提起,這才想起來,自己居然一點事沒有,換做是以前的話,不累死也得被摔死了。
那怪人見云端一臉得意,便冷冷道:“別高興的太早,你要是不把其他本領學會,你這身內(nèi)力,到頭來就只有挨打的份。”
下午,云端在那怪人的指點下修煉鬼族的內(nèi)功心法,許多他不明白的地方都會問那怪人,怪人也從不推辭,耐心地給他講解,有些甚至是羅剎神功里他沒有弄明白的,也拿來問。
那怪人不疑有他只要是云端問的,他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他。
傍晚時分,那怪人看了看天色,對云端道:“以后每日巳時,還是在這個地方,過時不候,你回去之后,把白天我交給你的好好再參悟一遍。”
云端謝道:“多謝前輩,云端告辭。”
他跑到之前自己拴馬的地方,牽過馬匹,快馬加鞭趕回將軍府。
回到將軍府,剛在自己的屋子坐下,凌楚就趕了過來,她見云端一身灰塵,灰頭土臉的,臉上和手上還有輕微擦傷的痕跡,焦急地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云端笑了笑,坦言道:“出城練功,受些苦是在所難免的嘛,你不用擔心。”
凌楚心疼地問道:“疼嗎?”
云端搖了搖頭,笑道:“不疼,放心好了。”
凌楚這才放下心來,道:“瞧你這一身,先沐浴更衣吧,過會兒就要用飯了。”
說完,慢慢走了出去。
云端待她走到門邊時,突然叫住了她,然后跑過去拉住她的手,凌楚面頰緋紅,害羞的抬不起頭。
他想到白天里怪人說的話,道:“姚統(tǒng)領心儀的男子居然是炎龍圣君,而且他們二人是兩情相悅。”
凌楚慢慢抬起頭,臉上并沒有過多的吃驚。
云端問道:“你早就知道了?”
凌楚點了點頭,道:“上次去炎龍殿的時候,我從炎龍圣君的話里就猜到了,炎龍殿守衛(wèi)如此森嚴,姚統(tǒng)領沒有任務在身,卻能夠進入炎龍殿,她和炎龍圣君的關系肯定非同一般。”
云端拍了拍腦袋,懊惱道:“我怎么就這么笨,姚統(tǒng)領告訴我不要進入炎龍殿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了。”
他看了看凌楚,道:“炎照貴為圣君,都不能違背族規(guī),飽受煎熬之苦,可是我向你保證,無論世人如何阻攔,我都不會離開你,拋棄你。”
凌楚幸福一笑,溫柔道:“你的心,我明白,我也答應你,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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