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醉夢城里熱鬧非凡,不管是官員還是平民都是一臉喜悅,到處都洋溢著喜慶的氣息。
云端早早地便守在城主府外,為的就是見到孟璋,向他打聽小五他們的事情。
不少靈族的俠士和大人物從城主府進進出出,云端并不關(guān)心他們,眼睛在人群里搜索孟璋等人。
只聽到一聲“陛下駕到”從遠處傳來,眾人紛紛抬起頭來觀望。
緊接著,孟瑤就在禁軍的護衛(wèi)下慢慢來到了城主府外。
肖老城主等人聞言立馬出來迎駕,人族百姓一齊跪下,齊呼“參見陛下”,靈族眾人則躬身致意。
云端也跟著眾人一起跪下,孟瑤一眼便看到了他,心中大喜,但臉上卻不表現(xiàn)出來,對眾人道:“今日是蔡公子和少城主的大喜之日,也是醉夢城的大喜之日,更是軍部和商部的大喜之日,諸位無需多禮,快快請起吧。”
眾人謝過孟瑤之后,肖老城主忙把孟瑤給迎到了大廳去,孟瑤一邊和肖老城主談笑一邊吩咐身后的孟璋把云端帶著。
李菁和阿月也跟在隊伍里面,她們一看到云端,頓時無比的高興,尤其是阿月,不顧李菁的阻攔,硬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沖到了云端面前,調(diào)皮地叫到:“云叔叔,你長丑了。”
云端見阿月出落得越發(fā)動人,較五年前也長高了不少,這么久沒見到她,一見之下心中很是高興,便埋怨道:“你這丫頭,幾年沒見了,一見面就揭人短處。”
他說完,忙走到孟璋夫婦面前,對他們二人行禮道:“云端見過大將軍,見過夫人。”
孟璋豪爽一笑,道:“這幾年沒見到你,心中掛念得緊,尤其是阿月,吵著嚷著要我把你和凌姑娘叫回來,可沒少讓我頭疼。”
阿月聽完忙狡辯道:“哪有,爹爹胡說,我只是想凌楚姐姐,才沒有想云叔叔呢。”
孟璋見云端一個人站在外面,問道:“怎么不見凌姑娘?”
云端笑了笑,道:“她在里面陪少城主呢,我是專門出來等大將軍的。”
孟璋見云端雖一臉笑意,但眉間隱隱有心事,一想到近日的事情,就知道云端為什么在等自己,便輕輕拍了拍云端的肩膀,道:“有什么話等婚禮結(jié)束之后再說,今日是千羽的大喜日子,不提那些掃興的事情。”
云端點了點頭,便跟著孟璋等人進了大廳,孟瑤還有蔡首臣等大臣以及靈族的莫大將軍、甘青羽等都已經(jīng)入座,孟璋把云端帶到了孟瑤身邊,對孟瑤道:“姐姐,云護衛(wèi)到了。”
孟瑤看著云端,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對云端道:“云護衛(wèi),五年未見,風采依舊啊。”
云端憨憨一笑,道:“五年未見,陛下風采更勝從前。”
孟瑤聽完大笑,打趣道:“云護衛(wèi)比五年前會說話了,我記得五年前的你可不會拍人馬屁。”
云端嘿嘿一笑,也知道自己確實比以前要大膽了許多,換做以前,他在這么多人面前,肯定不敢和孟瑤這么講話的。
孟瑤身邊的幾個位子是留給孟璋、李菁、阿月的,以往都是姚統(tǒng)領(lǐng)站在身旁護衛(wèi)孟瑤,但今天是肖千羽成親,她作為肖千羽的大師姐,自然坐在了莫大將軍身旁,而孟璋則暫時代替了姚飛羽,靜靜站在孟瑤身邊。
他把自己的位子空了出來,對云端道:“云護衛(wèi),你坐吧。”
云端謝了孟璋,正要坐下,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拽了一下,然后聽到一聲滿是稚氣的“爹爹”。
他一眼看過去,只見云帆睜著大眼睛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
云端心中叫苦,不知道云帆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來給自己惹麻煩。
果然,孟瑤等人聽到聲音之后,都是一臉驚詫的看著云帆,然后又不敢置信的看著云端,孟瑤最先回過神來,問道:“云護衛(wèi),這孩子叫什么名字?幾歲了?”
云端看到孟瑤等人臉上的笑意,知道一時半會兒肯定是解釋不清楚了,便只好小聲答道:“稟陛下,他叫云帆,今年四歲了。”
孟瑤聽到云端的話之后,喃喃道:“五年,四歲。”
然后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樣,一臉深意的沖云端一笑,道:“那我可要恭喜云護衛(wèi)和凌姑娘了。”
云端嘆了口氣,也沒有解釋,只是抱起了云帆然后坐到了位子上。
阿月也聽明白了云端和孟瑤的對話,又驚又喜,便伸出小手沖云帆招了招手,笑道:“乖弟弟,到姐姐這里來。”
云帆抬起頭看了云端一眼,見云端鐵青著臉不說話,心中有些害怕,就從云端腿上爬了下去,慢慢走到阿月這邊。
阿月牽起云帆的小手,道:“走,姐姐帶你買糖葫蘆去。”
云帆一聽到阿月要帶他去買糖葫蘆,頓時開心的拍起了小手。
孟璋卻小聲呵斥道:“阿月,不要胡鬧,今天是千羽姐姐成親的日子,你就不想看著她嫁人嗎?”
阿月聞言嘟起小嘴,然后又笑著對云帆道:“姐姐等會兒帶你去。”
很快,外面響起了“吉時已到,新人入場”的聲音。
大廳內(nèi)外頓時全都安靜了下來,蔡商君站在大廳,又是興奮又是緊張,他曾經(jīng)做夢也不敢想象自己會娶到肖千羽。
只見身著大紅色嫁衣,披著蓋頭的肖千羽在凌楚的攙扶下慢慢走了進來,肖老城主眼中含淚,心道:“夫人,我們的女兒今天要嫁人了,你要是能夠親眼看到這一天該多好啊。”
肖老城主和蔡首臣夫婦坐在高堂之位,一臉高興的看著他們。
蔡商君慢慢牽過肖千羽手中的紅色繡帶,朝里面走去,凌楚便笑著退到了云端的身邊,云端立馬起身給她讓出了位子。
凌楚坐下,看到孟瑤等人后,歡喜道:“陛下,大將軍、夫人,好久不見了。”
阿月小聲埋怨道:“凌楚姐姐,你都把阿月忘了。”
凌楚莞爾一笑,道:“不會,我怎么可能忘了我們的阿月小姐呢。”
云帆見到凌楚,立馬從阿月身邊跑到了凌楚那里,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娘”,凌楚開心的捏著他的小臉,見他有些不開心,問道:“你爹又兇你了?”
云端立馬爭辯道:“我可沒兇他,陛下和大將軍都可以給我作證。”
阿月不開心的“哼”了一聲,撇過頭道:“還說沒有忘記我,我說為什么你們五年都不來看阿月一眼,原來是有了小弟弟了。”
凌楚哭笑不得,笑道:“不管到什么時候,你都是我和云端心中的寶貝阿月。”
阿月聞言心里美滋滋的,嘿嘿一笑,狡黠道:“我就知道你們不會忘了阿月的。”
婚禮很快結(jié)束,肖老城主忙著招呼眾人用宴,蔡商君和肖千羽也準備著對來祝賀的賓客一一謝禮。
肖老城主讓眾人安靜下來,然后舉杯對眾人道:“老夫就這一個寶貝女兒,能夠看到她嫁給心儀之人,老夫心中實在是高興,今日諸位能夠趕到醉夢城來參加他們二人的婚禮,老夫無以為謝,略備薄酒,不成敬意,諸位還請暢飲,不醉不歸。”
他說完,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又笑著對蔡首臣道:“親家,來說兩句。”
蔡首臣哈哈一笑,對眾人道:“商君和千羽能夠走到今天,實在是不容易,做父親的,也替他們感到高興,諸位貴客光臨醉夢城,還請盡興。”
孟瑤等人坐在最為尊貴的一桌,蔡商君和肖千羽還有肖老城主、蔡首臣自然是最先到他們這桌敬酒答謝。
肖老城主端起酒杯謝道:“陛下能夠駕臨小女和女婿的婚禮,老夫?qū)嵲谑鞘軐櫲趔@,先干為敬。”
蔡首臣也舉杯道:“陛下,微臣代商君和千羽謝陛下厚愛。”
二人說完,一齊把酒喝光,蔡商君和肖千羽也跟著一飲而盡。
孟瑤坐在位子上,端起酒杯,道:“二位愛卿為人族嘔心瀝血,孟瑤一直記得,今日蔡公子和少城主大婚,孟瑤說什么也得來的。”
她說完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你們快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肖千羽笑道:“那我們先失陪了,稍后再來向陛下賠罪。”
孟瑤看著蔡商君和肖千羽二人,由衷羨慕道:“商部和軍部勢同水火,肖老城主和蔡首臣明爭暗斗多年,沒想到他們二人居然能走到一起,實在是難以置信。”
她說完,又對孟璋道:“小璋,我吩咐你的事情,沒有忘記吧?”
孟璋點了點頭,道:“姐姐放心,肖老城主之前便已經(jīng)給我說過,少城主婚后不再插手軍部的事情,我也已經(jīng)告訴過千羽,她沒什么意見。”
云帆看著滿桌子豐盛的菜肴直流口水,但孟瑤沒有動筷子,他也不敢動,凌楚看在眼里,頗覺得有趣,便輕聲問道:“帆兒,想吃什么?娘給你夾菜。”
他一臉害怕的看著云端,一句話也不敢說,云端則裝作沒看到,板著一張臉不看他。
阿月見狀瞪了云端一眼,兇道:“你除了對你兒子兇,還敢沖誰兇?”
云端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他真的不是我兒子,我和凌楚還沒成親呢,怎么可能又這么大的兒子。”
孟瑤聞言一笑,并沒有吃驚和意外,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以你的性子,哪會這么早便娶妻生子。”
她說完,又問道:“這孩子到底是誰?”
云端嘆了口氣,道:“靈族劉豹大將軍的兒子,送給少城主當徒弟的,少城主非要我認他為兒子,我也拗不過她。”
孟瑤先是一驚,隨后莞爾道:“少城主雖然行事古怪,但自有他的用意,你既然認了他為兒子,就要好好待他才是。”
云端點頭道:“陛下說的是。”
凌楚笑了笑,伸出筷子給云帆夾菜,云端看著他們二人,竟覺得有些滿足,心想云帆要真是自己的兒子該多好,一家三口,不問世事,其樂融融。
夜里,許多賓客已經(jīng)慢慢散去,孟瑤政務繁忙,用過膳之后便在孟璋等人的護衛(wèi)下返回都城,臨行時與云端約定好在都城見面。
城主府內(nèi)依舊是歡聲笑語不斷,而在府內(nèi)一處僻靜的院子里,姚飛羽卻靜靜地坐在石凳上發(fā)呆。
不知為何,今天是肖千羽出嫁的日子,她本該高興才是,可她的心里卻難受的很,看著肖千羽和蔡商君成雙入對,自己卻依舊孤身一人,心中便陣陣疼痛。
這時候,一陣腳步聲慢慢響起,姚飛羽連忙收斂心神,轉(zhuǎn)了過去看向那人。
炎照手里拿著一把梳子,臉上洋溢著他那平日里慣有的笑容,靜靜地看著姚飛羽。
姚飛羽心頭震動不已,強忍住沖動,對著炎照微微一躬身,然后咬了咬牙快步走開。
就在從炎照身邊走過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炎照那雙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手。
她奮力想掙開,但炎照卻絲毫沒打算松手。
姚飛羽看了看四周,焦急道:“炎龍圣君,請自重。”
她說完,再度掙扎了一陣,炎照的手依然沒有任何松動,姚飛羽看見炎照慢慢轉(zhuǎn)過身,他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黯然神傷的悲戚。
姚飛羽看著炎照,心頭一痛,柔聲道:“炎照,放開我,被別人看到了,你會受罰的。”
炎照淡淡一笑,然后看著手中的梳子,道:“這把梳子你還記得嗎?十二年了,我一直帶在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姚飛羽帶著面具,所以也不用擔心炎照會看到自己的臉,她看著那把梳子,想起來這是當年自己送給他的,那時候,炎照總是拿著這把梳子替她梳頭,十二年過去了,物是人非,他們再也不是當年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
她強忍住悲傷,淡淡道:“我們已經(jīng)過了那個敢愛敢恨的年紀,這么多年都過來了,為什么還要糾纏不清呢。”
炎照苦澀的笑了笑,道:“蔡商君的父親和千羽的父親是宿敵,我沒想過他們會有這一天,飛羽,也許我們也應該勇敢一點。”
他說完,用拿著梳子的那只手慢慢伸向姚飛羽的臉,想要把她的面具取下來。
姚飛羽沉默一陣,眼看炎照的手就要觸碰到她的面具,她猛地用力,把手從炎照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后后退幾步,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道:“炎照,別傻了,我們對抗不了靈族的族規(guī)和世人的偏見。”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炎照看著姚飛羽漸漸遠去,拿著梳子的那只手依舊保持著伸出去的姿勢,良久才慢慢收了回來。
他看著手中的那把梳子,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又自嘲的苦笑了兩聲,用力將梳子拋到身后,慢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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