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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的晚年生活 38上 老農民逛街生險象 小說家寫作焦如火

作者/白石龍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今天是八月十二日星期一,農歷七月十二號——己亥年壬申月辛巳日。今日宜嫁娶、訂盟、納采、作灶、冠笄;忌掘井、出行、破土、行喪、安葬……早上六點,老馬捧著日歷喃喃半晌。

    準備抽水煙時發現打火機沒氣了,老頭起身去房間的床頭柜里找備用打火機。到房間后仔仔還在睡覺,他輕輕坐在床前,一層一層拉開床前柜的抽屜。誰成想打火機沒找著,倒找到了老大哥的那塊舊手表。

    打開一層一層的舊報紙,老馬看到了一塊金黃泛舊的機械表,秒針滴答滴答地還在走,那表上的時間和自己左手表上的時間一樣一樣的,只可惜表的主人不在了。老馬捧著舊報紙,盯著那表上滴答滴答的秒針,想起那天葬禮上的可笑可憎,回首袁鐵生三十年前的豪爽英姿,心里泛酸。

    找到打火機以后,老頭重新一層一層地包好那塊表,小心翼翼地放在最底下的抽屜里。老人拖著憂傷背影凄涼地挪步到陽臺上,又聽起了秦腔《葫蘆峪》。

    “在黃龍寶帳擺宴場,猛然想起了關二王。”

    “關興兒不必哭犧惶,聽皇伯把話說心上。”

    “不記得兒父在世上,哪一個不曉荊州王。”

    “顏良文丑皆被他喪,舉寶刀嚇壞徐仲康。”

    “出五關連斬六員將,古城壕邊又斬蔡陽。”

    “酒尚溫斬過華雄將,把他的威名天下揚。”

    “保皇伯西川把業創,那時封他為荊州王。”

    ……

    一沉進戲里,好些時光又過去了,再回神時,仔仔上學走了,桂英上班去了,連致遠出門買早餐老馬也沒覺察。老頭長嘆一口氣,關了戲曲,去客廳喝水。忽想起一樁事,他趕緊給女婿打電話。

    “喂?爸,怎么了?”拎著早餐剛回到小區的致遠撥通電話問。

    “遠啊,你沒回來的話給我捎瓶酒——西鳳酒,其他的別亂買,就買西鳳酒!”老馬愁云一臉。

    “你早上要喝嗎?”致遠猶疑。

    “嗯!早上喝!我在家就是早上喝!好幾天沒喝了,嘴里受不了了,你趕緊去買吧!”老馬左手的四指指腹搓著桌子。

    “哦,好好!”致遠掛了電話,一看還不到九點。對面大商場的大超市里他見過有西鳳酒,可超市九點才開門。他心里著急,提著好些早點轉身直奔大超市去了。

    早飯后,漾漾在客廳里溜車,老馬在餐廳里嘬酒喝,致遠收拾完餐桌,回到了房間。此時已經十點五十了。致遠打開筆記本,心里焦躁難安。

    他清晨六點起來,工作了一個小時,七點二十的時候仔仔跑來說他那雙球鞋壞了要修,還抱怨他的計算機壞了沒法上數學課。桂英忙著收拾上班根本不理睬兒子,仔仔只得一會拎著鞋一會捧著舊計算機來找他,幾次被打斷以后,致遠再也無法靜心了。送走兒子和妻子以后,他去買早餐,后又買酒,吃完早餐收拾桌子……起床后的五個小時里,他只工作了一個小時。數一數一個人的一天中,有幾個五個小時?何致遠沉重地嘆氣。

    當一個人頂著巨大的壓力、擠出珍貴的時間來做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時,頻頻被打斷,這是一種怎樣的處境和心情?

    他視為比自己還重要的事業總是被雞毛蒜皮的現實生活打斷,心中的焦炙和暴躁可想而知。可是仔仔又沒有錯,孩子的生活出現狀況時他們天然地求助父母;桂英也沒有錯,一個女人養家糊口尚且吃力,哪還有閑心管孩子呢;老丈人也沒有錯,老人心情不好住得不管,讓女婿買瓶酒喝再正常不過了;漾漾更沒有錯,小孩每天一到九點就餓了,吃不到飯就哼哼著哭……

    致遠捏著筆,身體繃得僵硬,心中卻十萬火急。現在——此時此刻,他已經可以工作了,他徹底閑下來了,可是半個小時以后他又要準備午飯了。這么幾十分鐘的時間他能寫些什么好東西呢!

    這不是他第一次面對自己這夾縫中的現實與夢想了。長久的焦慮讓他更加焦慮,中年人無所適從,桌下的兩腿激烈地晃動——一直在晃動,停不下來。他關了電腦,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只見那天花板上泛著雨水。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屬于自己的時間和空間本就來少得可憐,何況還要開辟另一番天地——為枯燥卑微的生活尋找另一種生機——談何容易!談何容易!所有為夢想敢于放棄世俗生活的人,無一不是勇敢的、熾熱的、可貴的!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敢于突破平凡和常規,敢于創造群體的奇跡,敢于豐富并拓寬人類的維度。

    老馬微醉了,又躺在搖椅上聽戲。忽然電話來了,老頭隔遠了一瞅,是鐘能打來的。

    “喂?老村長?”鐘能在電話那頭喊。

    “嗯,鐘能啊!咋了?”老馬在這頭問。

    “么事,問問你!你女子說你要回去了,是不?”鐘能開門見山地問。

    “嗯,是!下一星期到香港耍一圈,收拾收拾就回咧!”兩個老農民用一口純正的秦西方言對話——那方言緩慢、笨重,語中充滿了那地方的土木水火之氣息。

    “咋不待了?”

    “哎!這這兒也么啥意思,屋里果園活多,我等不得!還是待在咱屋里滋潤!”

    “你腳不是沒好么?”

    “快好了!沒好也走!”老馬拍著大腿面兒,十分果決。

    “哎,我還舍不得你!剛來了可要走!”鐘能嗔怪。

    “這兒真么啥意思!”

    鐘能說了一草簍的好聽話,無奈老馬執意要走。撂了電話,鐘能心下不歡,長吁短嘆的。算算自己在深圳待了十來年,卻從沒個知心的、長久的朋友,著實悲涼。

    賣菜的張老頭太過算計,打牌下棋輸了十來塊就吹胡子瞪眼的,鐘能跟他交往了五六年,最后還是淡了、遠了。斜對門同是賣豆子的老陳跟自己同歲,性子溫和又熱情,可惜是個南方人,起先說話聽不太懂,后來能聽懂了,奈何兩人吃的、玩的加上觀念全湊不到一塊去,只能罷了,幾年后成了點頭之交。南頭賣粉條的有個老鄉,是商洛人,早幾年鐘能跟他常常一塊吃飯、喝酒、吹牛皮,關系處得非常好,后來人家兒子買房了賺錢了,老兩口一拍屁股帶孫子去了,鐘能又被晾著了。賣油的有個婆娘家單獨開店,人很豪爽,是個通情達理的人,跟鐘能一直很談得來,家里七八年的糧油全是從她家買來的,可惜是個婆娘,還是個寡婦,鐘能觀念陳舊,再聊得來也得避嫌。

    年紀大了,想找個能聊天吃酒的朋友,真是不易。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老馬,知根知底,彼此信任,又是個快活灑脫之人,鐘能歡喜還來不及。短短一月的時間里,他甚至數次想著往后可以和老馬喝喝酒、倒倒苦水、在深圳玩一玩、給彼此的晚年生些熱鬧,奈何人家要走。

    鐘能看著孤獨的學成在屋子里一個人玩、一個人吃東西、一個人寫作業,暗覺孤獨好似瘟疫一樣,可怕得會傳染。

    仔仔一大早又提著三人份的早餐到了補課班,待舒語和漢典相繼到了補課中心以后,舒語掏出三盒酸奶,漢典分享他的小零食,三人一起吃著“豪華”早餐。還未吃完物理老師已經進來了,課也開始了。正聽課的何一鳴驀地眼前出現一個計算機,原來是舒語那天提過的,今天她便帶來了。舒語遞給漢典,坐在中間的漢典又將計算機傳給一鳴。

    那計算機就放在眼前,一鳴想碰又不敢碰,只拍了拍桌子朝顧舒語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趕緊面朝老師。少年羞得滿臉通紅發燙,心里喜得甜得抑制不住,不停地咬嘴唇意圖讓自己別笑出來。整個一節課下來,何一鳴憋得下巴和腮幫子全酸了。

    一大早洗完臉以后,包曉棠對鏡觀照,涂上芳香的乳液和霜,擦均勻后她用小刷子上粉,而后描眉、畫眼線、涂口紅……昨晚她注冊了相親網站以后,今早相親網站的工作人員在后臺審核了她的資料,沖著她過人的姿色,直接將曉棠的個人頭像推上了網站新人板塊的第一位。九點多曉棠還沒起來,只聽手機叮咚叮咚地響個不停,早已有十來個當婚年紀的男士約她了。

    曉棠看了手機喜不自禁,翻看了十幾個男生的資料以后,對其中一個帥哥比較感興趣,于是加了微信聊了起來。那男生名叫朱浩天,長相俊朗清秀,言談豐富詼諧,聊了一個小時,曉棠竟嘻笑連連。朱浩天使出渾身解數軟磨硬泡,終于將包曉棠約了出來,兩人決定下午三點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碰頭見面。

    桃花運來得太急太旺,曉棠有些猝不及防。第一次見面,不能打扮得太過妖艷,也不能太過樸素。曉棠擦掉了那款太艷的口紅,重新涂上一支豆沙色的。

    下午天氣不錯,老馬帶著漾漾又出來了。漾漾在前溜車唱歌,老馬在后看風景。五點半的太陽依然炙熱,幸好梅龍路上的濃蔭擋住了灼熱。老馬走在風中,享受著城市綠道的整潔和直爽。

    一路只顧東張西望地看樓房、望街道,一個不防備,老頭左腳踩了一坨狗屎!

    “哎呀!”老馬發出一聲粗吼,那只腳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嘖!”老馬怕拐杖上也沾染,他兩腳分開走到花壇邊,在花壇里蹭鞋子。蹭了好久還是沒有蹭干凈,老頭咧嘴皺眉,心中不快。

    漾漾見后頭的爺爺停下了,她急轉車頭殺了回來,卻看到了地上的狗屎。小姑娘隔著幾米遠捂著嘴,一雙眼全是厭惡惡心。

    “怎么城里這么多狗屎,前幾天見了幾坨繞了過去,今偏踩中了!哎呦喂!”老馬自言自語,一直在地上蹭鞋底。走了幾十米,老頭在后叵煩惱火,漾漾卻在風中咯咯歡笑。

    每過一個紅綠燈,便見四個路口的站臺上有四個老年人,清一色穿著紅馬甲、舉著小旗子、戴著紅帽子在路口指揮交通。明明有紅綠燈,為何還要人過來指示?老頭也鬧不清為何城里有這么多閑置老人天天在路口搖旗吹哨,難道他們家里沒有孩子沒有家務活計嗎?老馬不知他們是志愿者,也壓根不懂何為志愿者。

    返程回來時,只見一處天橋尾兒、大樹下,幾個人弓背彎腰地在圍觀,老馬不知做什么,也拉著漾漾去圍觀。原來是兩個人面紅耳赤地在下棋,其他人在圍觀,吆五喝六的。老馬湊過去看了一眼,只見棋盤上只有幾個棋子,應是到了結尾。許久沒有摸棋子的老頭心下癢癢,忍不住也低頭圍觀。

    “走車呀!吃他馬!”圍觀的一個一米六的漢子在空中指點。

    “不不不,人家那兒有炮呢!你不會下棋別亂說!”黑臉胖子沖一米六說。

    “你們別瞎攪和!讓人家兩個慢慢下嘛!”一個穿著及地長褲子的中年人說。

    老馬琢磨了許久,下了半輩子的象棋,也算有點水準,此刻瞧著那盤棋著實不好下,執紅棋的青年人搓搓下巴撓撓耳根,遲遲不知如何走。漾漾站在人堆中,就數她看不懂,她偏看得認認真真,兩眼如公雞的眼睛一樣圓溜溜地瞧著眾人。

    “你走車!走車!少個炮沒什么,直接將他老將!”一米六站在青年人背后,伸出食指在空中指來指去。老馬聽他說的不無道理,但心下不定。

    “趕緊走吧,你僵著十分鐘了!哈哈哈……這小伙子!你到底會不會下象棋呀!”執黑棋的老人露出一口黑牙說。

    “我看你那樣說也行!”黑臉胖子對一米六點點頭說。

    黑牙老頭又催促了幾次,青年人按照一米六的提議,出車。誰想對方架炮打車,三下五除二,青年人還沒明白過來,對方連走三步,將了紅棋的大帥——青年人輸了!

    “咝……呃……”青年人皺眉不解——還是沒反應過來。

    “你那樣走不是害了人家嗎?”黑臉胖子指責一米六。

    “沒辦法走了,輸定了!他前幾下走錯了,不應該連失兩炮一馬,到后來根本沒法走!”一米六理直氣壯地指著青年推卸責任。

    “來來來給錢吧,兩百元!”黑牙老漢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了自己微信的二維碼。

    “好吧!”青年人面紅耳赤又木訥地掃了二維碼轉賬,站起來離開了,走后依然抓耳撓腮地三步一回頭。

    “來來來,贏一盤給二十塊!”黑牙老人重新擺好了棋盤。

    老馬好久沒下,技癢難耐,猶猶豫豫地只不說話。一米六在旁邊抽煙,長褲子和黑臉胖子依然在聊方才的那盤棋。

    黑牙老人拍著棋子對老馬說:“老哥,來一盤?你贏了給你二十,你輸了給我二十!”

    “呵呵……”老馬看著漾漾開顏一笑,而后問他的小探花:“爺爺下盤棋行不行?”

    漾漾點點頭。

    老馬于是坐在了黑牙老頭的對面,左手摟著漾漾的小腰握著漾漾的小車,右手下棋。十來步以后,雙方勢均力敵。又過了幾分鐘,老馬贏了,他不好意思地噗嗤一笑。那個黑牙老漢從兜里掏出二十塊錢,笑呵呵地給了漾漾,漾漾收過錢美滋滋地塞進了自己兜里。

    “老哥你棋技不錯呀!咱再來一盤,五十塊怎么樣?”黑牙老頭問老馬。

    “成嘛!”老馬憨笑,想著跟這些閑人、老漢下下棋也沒什么,權當消遣娛樂了。

    待黑牙老漢重新擺好棋盤以后,兩人開始了第二輪對弈。二十分鐘后,棋盤上的紅黑子均不多了,老馬不知如何走,那人也不知如何走,兩人卡在那兒動彈不得。任周圍的其他三人如何提點、出招大呼小叫的,兩人均走不了了。

    “你咋走呀?”老馬問黑牙老漢。

    “算了算了,老哥,這沒辦法走了!算平了吧!”黑牙老漢一攤手。

    “不輸不贏,算是平局了!”黑臉胖子說。

    “勢均力敵,這兩老頭都可以啊!”長褲子抱著胸稱贊兩人。

    老馬還沒反應過來,黑牙老人直接開始布局第三盤棋,老馬猶疑不決,不知要不要下。

    “第三盤一百怎么樣?”黑牙老人問老馬。

    “算了算了!”老馬擺手,準備拄拐杖站起來離開。

    “哎哎老哥,再來一盤嘛!五十!就五十!我看你也是愛下棋的人,好不容易遇到對手啦,咱還不多來幾盤!”黑牙老人笑瞇瞇地說,旁邊的三人一齊附和。

    老馬一看表還早,對漾漾說:“爺爺再下一盤棋成不成?”

    “好的!”漾漾笑著點點頭。

    “哎呦,小丫頭做主呀!”黑牙老漢伸手要拍漾漾的腦門,漾漾閃了一下躲過了。

    兩分鐘后黑牙老漢重新又擺了一盤棋,老馬一瞧,這盤棋不好下。沉思了六七分鐘,還是沒有思路。

    “你走個馬,然后架炮打他!”一米六說。

    “誒!不成,這樣,你把炮和車閑著后用,先把馬飛過去!直接架炮人家上象你不白費了嗎?”黑臉胖子拍著老馬的肩膀說。

    “老哥快走吧!”黑牙老漢子催促。

    老馬一聽好幾分鐘,尋思這三人的話,再琢磨剛才那年輕人,隱約覺著有點不對勁兒。他什么也沒說,左手摟著漾漾握著車頭,右手出車。

    黑牙老漢走了幾步,老馬把手里的廢棋望棋盤上一扔,喊著說:“不下了不下了!給你錢,我回去吃飯了!”

    “誒誒誒!沒下完怎么不下啦?”黑臉胖子伸出胳膊制止老馬。

    “我下還是你下呀?哼哼!我輸了我還下什么?”老馬從兜里的錢包掏出五十塊錢,扔在棋盤上,拄著拐杖緩緩起身。

    “嘖!你看看這老頭,不會下棋還下什么?瞎攪和!”黑牙老人沖老馬說。

    老馬知他們在激他,只不言語,抓緊漾漾的手不回頭地往前走。

    “搗亂嗎這不是?”

    “這糟老頭子,真逗!”

    “沒下完怎么走了——這不是砸場子嘛!”

    那幾人見下了好大會功夫,只賺了三十塊錢,個個覺著倒霉,四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老馬背后指指罵罵,老馬不理會,拍拍屁股大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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