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裳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觀察著她,可是每當她回頭去看時,又什么都找不到。
容裳覺得,可能是自己在這里太過小心了,所以才會疑神疑鬼。
根據自己白天繪制的路線,容裳很快便到了山莊內圍,不過,再往里,她就沒有去過了,需要小心一些。
容裳放輕腳步,向內走著,越往內,越能感覺到防御的嚴謹,不過越是這樣,容裳越開心,因為,這意味著任神醫被關在這里的可能性很大。
容裳從巡視的守衛身邊走過,一個一個院子的查探,卻沒有發現什么端倪,難道是她想錯了,容裳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不然為什么要有這么多守衛?容裳皺眉,可是,到底是在哪里呢?
“衛長。”容裳正要繼續去搜查,卻聽到守衛的聲音。
是她?容裳望去,卻發現,這個讓守衛恭恭敬敬行禮的人居然是初音,那個在天機大會上見到的女子。
容裳雖然和她只有幾面之緣,但卻有極深的印象,畢竟,這么一個媚而不妖不俗的女子,任誰都會印象深刻。
不過,既然初音在這里,那么藍子休應當也在了,而且,這件事極有可能是藍子休主導的,那么,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容裳實在是不解,不過,她現在沒有收獲,不如就跟著初音,想來,以她的地位,應當是知道很多,跟著她,自己也應當能有不少收獲。
容裳做出決定后,便跟了上去。
容裳跟在初音身后,繞過曲折回環的道路,終于到了初音要去的地方,不過,她這般猶豫的站在門口,是為了什么?
容裳望著一臉猶豫不決的女子,努努嘴,她大概知道房間里是什么人了,除了她的心上人藍子休,只怕沒有人能讓她這樣子。
初音猶豫了多久,容裳就陪她在門口站了多久。
“快去唄,有什么好猶豫的,正面交鋒,千萬不要慫。”容裳在初音身邊說。
不過,她的話,初音是聽不到了。
“你還要在門口站多久?”房間里傳出一道男聲,聲音并不大,卻也有力,容裳一聽便聽出這就是藍子休,她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不過,既然早就知道人家美人在外面了,還等到現在才出聲,容裳挑眉,向著房間到了一個白眼,然后跟著初音走了進去。
“主子。”初音從進來就一直低著頭,雙手也緊緊攥著衣角。
她似乎有些緊張?不,是猶豫。
容裳看著初音這糾結的姿態,有幾分不解,按理說,她也算是藍子休的得利手下了,有什么事情讓她這般作為呢?
“你深夜前來,應當是有話要對本王說,為什么現在不出聲了呢?”藍子休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問初音。
本王?容裳皺眉,這人是王室中人?可是大周沒有他這么一個王爺啊,難道他是大秦人?大秦王室確實是姓藍。
君無咎知道他的身份嗎?如果知道,當初為什么沒有揭發他,而是任由一個大秦的人在大周拓展勢力?容裳越想越覺得蹊蹺。
“我……”初音吞吞吐吐,可是就是說不出來。
容裳恢復了神志,看著兩人間的互動,初音額間現在已經有汗珠滲出,也不知是熱的,還是緊張的,容裳估計,是后者。
“有什么話,直說就是了,什么時候,你也變得吞吞吐吐了。”藍子休看著不敢言的初音,說道。
“主子。”初音跪了下來。
“起來說。”藍子休盯著跪著的初音說。
“不,屬下要跪著說,還請主子不要動怒。”初音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決心。
“還請主子退出澤陽山。”初音說完,低著頭,不敢去看藍子休的臉色。
可是容裳卻是將藍子休的表情變化看得一清二楚。
藍子休從剛開始的淡然,到聽了初音話的一瞬間的呆滯,再到現在的動怒,都被容裳看在眼里。
“你再說一遍。”藍子休忍住怒氣,盯著初音說。
“請主子退出澤陽山。”初音這次卻是下定了決心,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藍子休說。
“主子,你明明知道,鹿活草在任平生手中,而這鹿活草是君公子要的東西,他一定很快就會來這里,為什么你還要冒這個險,若是讓他知道……”初音沒有了平時的淡定,語速緊促地說。
“閉嘴。”可是,初音的話卻被藍子休打斷。
“在任平生研究出藥方之前,我是絕對不會離開澤陽山的。”藍子休看著初音,一字一字地說。
“她就那么重要?”初音眼中已經有霧氣,可是卻強忍著不讓眼淚滴下來,哽咽著問。
對于主子來說,那人就真的重要到可以放棄一切嗎?即使是在知道她是有目的接近自己的情況下,也可以輕易原諒她,并為她付出生命,辜負這些一心為他的下屬。
“是。”藍子休堅定的回答。
藍子休的一個字重重地砸在初音心。
“屬下知道了。”初音失魂落魄地站起來,苦笑著說。
他們在主子眼中,只怕不敵那女子的一根手指。
“屬下告退。”初音說完,轉身離開。
“初音。”藍子休在初音身后叫道。
初音聽到藍子休的聲音,腳步微頓。
“本王知道你……你對本王的心意,但是,在我心中,只有她一個人。”藍子休說。
他能看出初音對他不僅僅是忠心,還有女子對男子的特殊感情,可是,她的感情,他不能接受。
“屬下明白,不敢奢望。”初音覺得,這大概是她最為狼狽的時刻了吧,被人戳穿心意然后拒絕。
但是她不能丟了在藍子休面前的最后一絲尊嚴。
初音說完,再沒有猶豫,走出了房間,腳步絲毫沒有凌亂。
容裳看一眼決絕的藍子休,其實他這樣也沒什么不好,不喜歡就說出來,讓初音死心也是好的,總好過讓初音抱著期望卻沒有希望的好。
容裳聳聳肩,就要跟初音一同出去。
“誰。”伴隨著藍子休凌厲的話語,一把小刀向著容裳射去。
“我去,不是吧。”容裳匆忙地奪過藍子休扔來的小刀。
這些人一個個耳力要不要都這么好,從前君無咎是,如今藍子休又是,他們都看不到她了,還能僅憑她這輕微的腳步聲也能察覺到她的存在!
躲過飛刀的容裳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她的動靜會讓藍子休發現她。
藍子休剛剛全部休息力都在初音身上,沒有發現容裳,可是剛剛,他卻聽到了腳步聲。
可是人呢?為什么他沒有發現人影?是那個人的功力太高了了嗎?才會讓他沒有發現,并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脫。
“主子。”初音看著除了她和藍子休兩人再無他人的房間,一臉茫然地看著藍子休,發生了什么嗎?
藍子休給初音一個不要說話行動的手勢,然后觀察四周,果然沒有了人的氣息。
難道那人已經逃了?藍子休心想。
容裳瞪著杏眼,望著打量四周的藍子休,不敢動彈。
“你退下吧。”藍子休對初音說。
“是。”初音奇怪地打量一下四周,發現什么也沒有,才離去。
別走啊,你走了,我沒了掩護,豈不是很難脫身,容裳看著離開的初音,心中想。
她現在該怎么辦?總不能在這里站一夜,直到藍子休離開吧?容裳這么想著,頓時感到生無可戀。
“主子,不好了,東院有動靜。”一個守衛驚慌地跑過來,對藍子休說。
“什么。”藍子休聽了守衛的話,步履匆忙地離開,而守衛也跟了上去。
容裳看著離開的藍子休,挑挑眉,輕嘆一口氣,果然是天助我也。
也不知道是那路神仙,救她于水火之中,不過,她得救了,那人只怕就要慘了,容裳想著。
不過,看藍子休知道東院出事,如此緊張的樣子,只怕她之前的猜測是真的,這東院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或者人在。
即使不是任平生,也會是別的關鍵線索。
她要不要現在跟上去看看?容裳心中琢磨著。
雖然藍子休的武功高強,但現在這么亂,他只怕是沒有功夫注意到自己。容裳這么想著,便向東院而去。
他們似乎在抓什么人?容裳看著兵荒馬亂四處搜尋的守衛猜測。
難道是東院有人逃出來了?容裳開心地想,若是這樣,就太好了,她說不定還能混水摸魚,先一步找到這個人,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這樣,容裳也加入了找人的大軍。
可是,很顯然是她開心地太早,這么多人都沒有找到的人她豈能輕易便撞到?容裳不禁在心中鄙視自己,她也太異想天開了。
可是,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受到了眷戀?容裳望著將守衛打暈的兩個人,不禁呵呵呆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她確實是遇到了這群守衛要抓的人,可以說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這人也和她想象中的差異太大了了吧!
這分明就是南亦舒和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嘛!
南亦舒不應該被天樞送回京了嗎?怎么會在這里,還有這個看起來單純柔弱的女子不會是被南亦舒拐來犯險的吧?
天啊!她覺得她不是運氣好,她是命苦,自己一個人就夠麻煩了,現在還要多出兩個人嗎?
容裳恨恨地看著這兩個被搜捕的倒霉蛋,當然,她現在也是一個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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