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想問什么?問吧。”高墻下,兩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君無咎還是沒忍住,看容裳這般拘謹不言,嘆一口氣,率先出聲。
等得就是這句話!
“你是來找我的嗎?是不是早就到無因山莊了,為什么這兩天沒有看到你?是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嗎?有沒有收獲……”容裳抬起頭,盯著君無咎問。
“好了。”君無咎揉一揉額頭,打住容裳的問話,她這是要問多少問題。
容裳聽了君無咎的話,聲音嘎然而止,只是乖乖地看著他,不再出聲。
君無咎看著容裳前后的反差,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剛剛拘謹的樣子是裝的?
她不會是怕自己之前私自上山,惹得他生氣,所以才裝可憐,裝拘謹,現在又裝乖巧的吧?
算了,反正也是自己默許的,君無咎搖搖頭。
“別裝了。”君無咎點點容裳的額頭。
容裳知道自己裝乖巧失敗,泄氣地低下頭,等著君無咎批評。
“我沒有生氣。”見容裳如同霜打的茄子,君無咎開口說道。
“真的?”容裳聽了吃驚地抬頭,他真得不怪自己私自上山?
“你以為,你偷偷跑出去,搖光真得沒有察覺?你一出去,她便將你留下的信交給我了。”君無咎說。
“這么說,你是允許我自己上山的?”容裳輕輕問。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君無咎輕笑,雖然覺得她想要拒絕自己的好意有些失落,但既然她想,他也不愿阻攔。
“我只是……”容裳不知道怎么說自己的感受。
她只是覺得自己虧欠君無咎的太多了,她怕自己還不起,而且,她覺得,自己不能太依賴君無咎。
“好了,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君無咎見容裳吞吞吐吐,為難地樣子,阻止了她解釋。
“你知道?”容裳問,有些驚訝。
“你不過就是覺得自己虧欠了我,太過依賴我,不想再這樣。”君無咎說。
容裳想說是,可是她看君無咎苦笑地表情有些說不出口,覺得自己舌頭像是打結了,還有些苦澀。
“容裳,你在害怕。”君無咎盯著容裳說。
害怕?怎么會,她害怕什么,容裳在心里否定,可是,另一個聲音確實在告訴她,她確實在害怕,她怕自己還不起,怕自己太過依賴,以后離不開君無咎。
“可是,容裳,你害怕也要習慣,我希望你依賴我,不要害怕虧欠。”君無咎說,語氣溫柔。
容裳聽了君無咎的話,有些不敢抬頭,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她想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可是,又不敢問,她總覺得,自己問出口以后,他們之間,會變得不同。
“好了,既然這次你想自己解決,我就將事情交給你解決,容裳,我期待你將事情處理好。”君無咎也不想逼迫容裳,他怕自己將她嚇跑了,所以畫風一轉,又回到這件事情上。
這一次,就讓容裳自己去解決,他知道,容裳怕的不僅僅是他之前說得那些。
一直以來,自己的幫助讓容裳感覺她自己很沒用,產生了自我懷疑,讓她覺得,和自己在一起會讓她丟失自己,變得越來越無能,這恐怕也是她想要獨自解決的原因。
既然這樣,他何不給對方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證明自己是她的后盾,而不是會讓她丟失自己的伴侶。
不過,也僅限這一次,等她看清了自己,明白了定位,他絕不會讓她再退縮。
所以,這也是他剛剛為什么讓容裳習慣依賴他,不要怕虧欠的原因。
“好了,你的事情說完了,我來回答你下你的問題。”君無咎說。
容裳還沒從君無咎剛剛的話中回過神來,哪里還記得自己剛剛是在問他問題。
“在你上山的路上,我一直都跟著你,只不過你沒有發現罷了,至于我為什么沒有出現,剛剛已經說了,既然你想要自己去做這件事,我便滿足你的要求。”君無咎說到這,揉一揉容裳的頭。
容裳被他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她怎么覺得,君無咎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了呢?
“至于這兩天,我去查探了一些事情。”君無咎說。
“什么事情?有收獲嗎?”容裳問。
“自然是有的,你已經知道了這山莊所謂的‘土匪’是藍子休了,那應當也知道他來這的目的是什么了吧?”君無咎問容裳。
“是為了夜霏?”容裳問。
“嗯。”君無咎微微點頭。
“果然。”容裳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自古情之一字啊,她也不知道該說藍子休癡情還是大膽。
“她究竟怎么了?”容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病讓藍子休非要這么做。
容裳有些懊惱,她方式居然忘記問莫聽夜霏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了,說不定他知道呢。
“她中了沉眠。”君無咎說。
“沉眠?”容裳不解,這是什么?
“如同這名字一樣,中了沉眠的人,會昏睡過去,并且永遠醒不過來。”君無咎平淡地說,語氣毫無波瀾。
“那豈不是同死去沒有區別?”若是永遠不醒,可不就是相當于死去了嗎?
“難道沒有解藥?”容裳問。
“沒有,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發現中了沉眠的人醒過來。”君無咎說。
這藥是當年的藥圣發明的,他癡戀一個女子,奈何那人卻不愛他,于是,為了將她留在身邊,藥圣便發明了這種藥,逼她服下,以此將之留下,讓她永遠也不能離開自己。
似乎是沒有想過讓她醒來,所以那藥圣也從未想過要研制出解藥。
可是,君無咎卻覺得,這藥圣太過蠢笨,將一個如同死人一樣的女子留在自己身邊有什么用,僅僅是得到了軀體,還是一個沒有了感情和意志的軀體,他又能感受到什么幸福呢?只怕會將原有的情感也扭曲掉。
若換了他,一定要讓那女子同自己愛對方一樣,讓對方愛上自己,縱使不能,他不會同他一樣,為了將對方留在自己身邊,讓其變成沒有意識的軀殼或者木偶。
想到這,君無咎看著容裳,她對他,是否有自己對她那般的情感呢?
沒關系,就算沒有,他也會讓她有的。
“怎……怎么了?”容裳摸著自己的臉問,她臉上似乎也沒什么啊,他為什么這般盯著自己。
容裳被君無咎看得發毛,她總覺得,今天的君無咎格外的不正常。
“沒什么。”君無咎收回目光。
“還有,真不是我不愿讓你去自己完成這件事,而是,如果這鹿活草放在你面前,你也不會放置不管的,對吧?”君無咎摸摸鼻子,略微尷尬地說。
剛說了這件事讓她自己去做,現在就出現偏差,好像不太好。
“你找到鹿活草了?”容裳問。
她覺得自己現在面部一定無比扭曲,畢竟,自己找了這么久的任平生都沒找到,可是君無咎居然已經將鹿活草拿到手了。
“是啊。”君無咎見容裳僵著臉,一副大受打擊地模樣,有些不忍心地說。
本來,找到鹿活草怎么說都是一件好事,可是如今有了之前的事情,就不太好說了。
“唉。”容裳嘆口氣,她好像真得很沒用啊。
不過,鹿活草找到了倒是一件好事。
“你在哪找到的?”容裳還是想知道君無咎是怎么找到的鹿活草。
“你來山莊,想必是先找任平生的吧?”君無咎問。
“對啊。”容裳點頭,難道不應該嗎?
鹿活草不是在他手中嗎?……等等,這無因山莊被占,任平生不論是被抓還是逃走,想必都來不及將東西帶出去。
所以,她或許根本不用找到任平生,因為這鹿活草說不定就在山莊某個地方,而不是在任平生手中。
畢竟,山莊這么多藥草,鹿活草是珍貴,可山莊比之更珍貴的藥草也是有的,這任平生沒有必要將鹿活草放在身上啊,他又不需要鹿活草來救命。
這么想著,容裳真想敲自己的頭,她也這么做了,從一開始,她的思路就是錯的。
“好了,別敲了,你先找任平生也沒錯,畢竟,找到了他,更加容易拿到鹿活草。”君無咎組織容裳繼續敲下去。
她本來就不聰明,再敲下去,豈不是更傻了。
“我果然是沒用。”容裳沮喪著臉說。
“怎么會,這件事還沒結束,你不是想要找到任平生,讓他去醫治無因嗎?那就去找啊。”君無咎說。
“這你也知道?”容裳問。
他不是不在她身邊嗎?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還有,無醫山莊這件事,不能只找到鹿活草就結束,藍子休的事情也要解決。”君無咎輕笑,沒有回答她的話,卻說了別的。
“對了,那些女子。”容裳拍自己的頭,她怎么忘了,地牢中還有一群被抓來做實驗的女子呢!
“藍子休抓了村莊的一些女子,想要用他們來試藥。”說到這些,容裳就生氣。
那些女子都是她大周的子民,怎么能容忍他這個他國之人欺負,還是用來做殘忍的實驗。
“所以啊,你要做的還有很多,不必失落,后面表現的機會還多著呢。”君無咎說這句話時,眸中一片冰冷。
“我知道了。”容裳同君無咎一樣,也眼帶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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