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容裳眉毛輕挑,將軍府的女兒?不會說得她吧?
可是,轉念一想,將軍府不一定指的就是她家,大周將軍多了,應當與她無關,而且,聽這人聲音,她并不相識。
可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只聽其中一人質疑道:“這容裳可是容將軍唯一的女兒,據說珍愛的很,他真的肯將掌上明珠嫁給你。”
容裳聽到這話,腳下一頓,還真是她啊,那她就得好好聽一聽了,這個大放厥詞,說一定能娶她的人是誰,又為何如此自信。
容裳聽到了,君無咎自然也聽到了,冷冷瞧一眼這雅間,然后將眼神轉向容裳,不知她是何反應,卻見她趴在雅間門上,悄悄聽里面的對話。
“客官,你們……”小二本在引路,卻見兩人都停了下來,不知原因的他只能折回來,詢問兩人。
“噓!”容裳示意小二別說話,萬一被里面的人聽到了,她就沒有辦法聽下去了。
小二只得住了口,無可奈何地看著兩人。
他們這是在聽這雅間客人說話?可是,站在這里,好像不太會吧。
“小二,旁邊廂房可有客人?”君無咎問。
“沒有。”小二想了想,搖搖頭。
“那就帶我們去這間隔壁的廂房吧。”君無咎對小二說。
“好的,您隨我來。”小二點點頭,只要他們不妨礙到酒樓的運行,要怎么做,與他無關。
君無咎拉住還在聽的容裳,向著隔壁雅間而去。
“哎,你別拉我啊。”容裳想要掙開,奈何她的力量同君無咎君無咎根本不是一個等級的,沒有絲毫用處,只能被他拉到了廂房內。
“按照以往的規矩來。”君無咎進了雅間之后,將頭上的斗笠摘下,對小二說。
小二見到君無咎的真容,先是一愣,隨后躬身行禮:“不知是國師大人,若有不是之處,還請見諒。”
這國師大人同他家主子關系很好,剛剛他帶著斗笠,自己沒有發現,也不知自己是否有所做不當之處。
“無妨,去吧。”君無咎說。
“是。”小二不敢多待,看一眼另外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退了出去。
“為什么不讓我聽下去?”容裳問君無咎,那人可是揚言要娶她的。
君無咎沒有回容裳的話,而是看一眼與隔壁所隔的墻,手中彈出一顆彈珠,只見“碰”的一聲,一個洞眼便被彈了出來。
容裳先是一驚,這樣子,萬一被發現了怎么辦!可是,過了一會,隔壁雅間也沒有發現異常,依舊在談笑風生,估計是討論的太投入,沒有發現吧。
君無咎示意容裳,你可以放心大膽地聽了,容裳不得不服氣了,對君無咎豎起大拇指,然后仔細地聽他們的對話。
“皇后當真會聽你姑姑的?”一人陰陽怪氣的說,不怪他如此,實在是他的姑姑只是皇后的繼母,論關系,并不親近。
皇后,這與怎么還扯上皇后了?容裳不解,于是又湊近了些,想要聽清楚。
“當然。”只聽那人自信地說。
他姑姑說了,此次把握極大,之前她去求皇后的事,皇后沒有答應,那么此次,她總不能拒絕第二次吧。
再說,賜婚而已,并不會損害皇后什么利益,云家和容家聯姻,也能壯大皇后的勢力,她有什么好拒絕的。
“不一定吧。”他的話音剛落,就被人拆了臺。
“怎么不一定。”見有人拆臺,他怎么樂意,不滿地說。
“云公子,這容家手握重兵,權勢極大,只怕是皇后,也要思量一二,聽一聽這容府的意見吧。”那人說得委婉,他雖然看不慣這云公子,可對方的姑姑終究是皇后的繼母,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太開罪。
被稱作云公子的人一聽這話,頓時怒了,容府權勢大,意思是他云家比不上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云公子拍案而起,瞪著那人說。
“什么意思,云公子自己明白。”那人雖然不愿得罪云家,可是他家勢力也不弱,實在是不用低聲下氣,云越如此做,他若是退宿,豈不是讓人覺得,自己低人一等,于是說道。
“你……”云越上去就要動手,卻被眾人攔住,若是真打起來,可就糟糕了。
攔下以后,見兩人鬧僵,氣氛太過尷尬,都好言相勸,好一會,才將被激怒的人勸下。
氣氛一度僵持,無人說話,不知是誰想要緩和氣氛,說:“好了,本來是說一件值得開心的喜事,怎么就生氣了呢!”
喜事?容裳在心中冷哼,去你的喜事,真真是看重自己,都已經拍案定決了。
“那就祝云公子早日娶得美嬌娘,扶搖直上了。”一人祝福道。
本以為他這話可以讓云公子開心,誰知對方似乎并不滿意,不屑地說:“什么美嬌娘,不過是個不知禮數的野丫頭罷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也許是剛剛有人抬高將軍府,輕視了他云府,所以他想貶低容裳,找回面子。
“云兄此話怎講?”似乎怕事情不夠大,一人問道,反正得罪人的話不是他說,看看笑話也沒什么。
云越冷哼一聲,然后說:“你們不知道,這容家小姐在蓉城的名聲實在不怎么樣。”
他家既然有意同容家結親,自然也是調查了一番的,根據調查,這容裳可是個鬧騰的,在蓉城,凡事提到她的名字,就沒有不怕的,容家的幾個小輩中,就她一個女孩,偏偏還就屬她最不像女孩子,不守戒規,聚眾鬧事的事情沒少做。
偏偏,容家的人還寵著她,不僅不怪罪,還給她收拾爛攤子,導致她是越來越無法無天。
“這容裳,實在是個不守綱常,不遵禮法之人。”云越說,“她呀,可是個人人懼怕的彪悍女子。”
容裳望一望自己,她這樣子,像是彪悍的人嗎?這人還真敢說,也是,他只怕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話,會被她一字不漏的聽到。
“那云兄你豈不是要娶一個母夜叉?”那人笑著說,然后又說:“你若是娶了她,今后豈不是被管的嚴嚴的,還有機會和我們一起出來玩嗎?”
“母夜叉?老子我專治母夜叉,她若是敢管我,我就讓她知道什么叫夫綱。”云越得意地說。
好像他已經娶了容裳,并將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云兄威武。”旁人贊嘆。
容裳攥緊了自己的拳頭,讓她知道什么叫夫綱?好大的臉啊。
“云兄,既然這容小姐如此不濟,你為何想要娶她啊?”一人問,既然如此看不上,直接不娶就是了,干嘛還眼巴巴地求娶?
“這你都不知道,容裳有個好家世唄。”一人說,語氣中帶著調笑和諷刺,他沒這機會,但諷刺一下某些人,還是可以的。
“確實,云兄志在戎馬,想要當赫赫威名的將軍,娶了這容小姐,確實可以讓你今后平步青云。”另一人想了想,說道。
“你們說什么呢!我……我才不是呢!”云越見被拆穿,爭辯道,他可不想讓人家說他是吃軟飯的。
“我娶她,是父母之命,我今后所能達到的成就,豈會是她帶來的。”云越不屑地說,雖然是抱著求權勢的心去的,但他可不想,今后別人說他的成就都是因為岳家才會有的。
容裳冷哼,想要借助她獲得權勢,卻還詆毀她,不屑于她,她還真想看看,如此不要臉的人長何模樣,順便,不管他長何模樣,都打的他親娘都不認識,反正他也不要臉,她就助他一臂之力。
容裳再也忍不住,就要去隔壁揍人,可她一轉身,就見君無咎一臉陰沉,滿目幽暗,不禁嚇了一跳。
這君無咎,怎么看起來比她還生氣?
“聽不下去了?”君無咎問,聲音低沉,可以聽出,這聲音中訝異著什么。
容裳點點頭,怎么,他要攔著她,不讓她去嗎?
“你還要攔著我不成?”容裳冷冷地問,雖然她有時怕他生氣,但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要去揍人,他攔不住的。
“不,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忍了這么久。”君無咎面色鐵青地說,若不是見容裳還在此聽著,他從一開始就讓對方閉嘴了。
他都猶猶豫豫,不敢表白的人,對方居然敢說娶,而且還詆毀她,不屑于她,他有什么資格。
“你想怎么做?”君無咎問。
“打的他親娘都不認識,讓他知道,他口中那個彪悍的人,不是彪悍,畢竟那是個褒義詞,他口中的人,實際上是桀黠擅恣,既兇悍又放縱。”容裳說完,推門而出。
君無咎攔住容裳,見她杏眼瞪著自己,似乎是說,若是攔著她,就別怪她不客氣。
君無咎無奈,將桌上的斗笠拿起來,重新給容裳戴上。
“你不能露臉。”雖然他也想讓京都之人畏懼容裳,不敢娶她,但終究是不想讓她名聲受損。
容裳這才想起來,若是她如此出去,將人揍一頓,她的悍名一定會傳遍京都,她自己倒沒什么,可將軍府的名聲也會被她帶壞的。
對著君無咎輕輕一笑,這一次,多虧了他,如若不然,她這般生氣之下,可是什么都忘了。
“走吧。”將容裳的面紗放下,又將自己的斗笠也戴上,君無咎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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