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搖光進入轎子,容裳笑著說:“想不到我們搖光還有這本事,當真是武可擊敗英雄,文能喝退慫人啊,這張嘴,也不知從哪里修來的伶牙俐齒,好生厲害。”
搖光見容裳取笑她,就知道她剛剛也下去看了,笑著說:“我啊,這是自學成才。”
容裳不說話了,搖光這般自戀,她可接不來這話。
不過,搖光為什么會主動去管這件事呢?她們不是一向主張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
不過,容裳想著,這也不關她的事,她也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搖光沒有主動告訴她,她也不問。
可是,她不知道,這件事還真同她有關。
將軍府,未晞夫人以及容顏、容易都在大廳中等候,他們在兩天前就收到了容裳今日回府的消息,放下了一切事宜,都在這等容裳回府,不過,他們回了京以后除了一些日常的人情往來,也確實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容易終究是年少,孩子心性,沒等多久,就有些忍不住了,問道:“姐姐什么時候能到啊,怎么門房還沒有消息。”
他雖然同容裳經常不對付,這個姐姐也總是欺負他,但相愛相殺嘛,這么久沒見,他早就把那些欺負他的事拋之腦后了,現在只想著快點見到容裳。
未晞夫人呵道:“臭小子,急什么,平時讓你養心性都養到大凡身上了。”大凡是容易在蓉城養的一條狗。
聽到未晞夫人的話,容易登時閉了嘴,這容家,要說大哥是他第二不敢惹的人,那娘絕對是他第一不敢惹的,在他們家,天大地大,娘最大。
容顏輕輕扯一下嘴角,卻不敢真得笑出聲,容家,其實還是很開明的,一向是放養,什么決定都由著小輩自己選擇,只是在長輩面前,有不當之處,會被呵斥,不過其它時候,還真沒人管,可這小弟,偏偏喜歡在長輩面前犯錯,尤其是在娘面前。
容易其實看到了他二哥在偷笑,可是,礙于娘在面前,又剛剛受了訓,不敢出聲,只是瞪了容顏一眼,示意他別太幸災樂禍。
這時候,在門外觀望的人跑進來,說道:“夫人,小姐回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容易開心地說“太好了,我……”見未晞夫人又瞪他,知道她又要說自己沒有世家禮儀,便端正了態度,輕聲說:“我們去接姐姐吧。”
容裳下了馬車,看著將軍府,之間門前站了不少仆人,想來是在等她。
容裳走上去,問道:“安伯,娘呢?”
安伯笑著說:“夫人和兩位少爺一直都在前廳等著小姐,如今收到消息,應當很快就會出來迎接小姐回府。”
安伯的話音剛落,就見未晞夫人從里面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容顏和容易以及一些丫鬟家丁。
“娘。”容裳跑過去,撲到未晞夫人懷里。
未晞夫人一時不察,被容裳這么一撞,身姿都有些不穩,站穩了身姿,揉揉容裳的頭,說:“多大的人了,也不怕人笑話。”
容易在身后有些吃味,他不沉穩就是莽撞,可是姐姐比他更不沉穩,娘卻不批評。
容易這么想著,便說道:“娘,這不公平,憑什么姐姐如此,就不被說教,換了我,就是呵斥。”
未晞夫人轉頭,看著身邊的容易說:“你是個小子,皮糙肉厚的,容裳怎么能和你一樣。”
哼,他就知道是這樣,在容府,女孩永遠比男孩嬌氣,容易在心中想,這么想著,還真嘀咕出聲道:“嬌氣。”
容裳看著自己的弟弟,從未晞夫人懷中出來,看著容易,仔細打量了一陣。
被自家姐姐這么看著,容易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多久沒見,就這般盯著他看,至于嗎?容易說道:“你看我做什么?”
容裳見容易耳根都紅了,沒想到幾月未見,這小子反而靦腆了,于是揉揉他的頭,說道:“容易長高了不少啊。”
他確實長高了,之前跟她差不多高,如今,都高出她小半頭了,這個子竄的也太快了吧。
容裳見他臉色更紅了,又說道:“還帥氣了不少。”
容易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表達自己想她時,卻聽到容裳說:“不過,這孩子性還是沒改啊,什么時候能長進,成為男子漢呢?”
容易的話一下子收了回去,他錯了,他一點也不想這個姐姐,容易哼一聲,說道:“我早就是男子漢了,姐姐你才是不像女孩子呢!”然后就丟下眾人,跑了回去。
容裳看著跑掉的容易,笑著說:“還是這么別扭。”明明就是想她了,還嘴硬。
容裳收回目光,就看到身后的兄長,微笑著看著她,容裳走過去,對容顏說:“二哥,我回來了。”完好無損地回來了,所以,你不用再內疚了,不用覺得是自己沒有守護好她。
雖然當初是她自己任性,跑出去的,但她知道,二哥一定將過錯都歸到了自己身上,如今她平安歸來,二哥可以不用內疚了。
容顏揉一揉自家妹妹的頭,說道:“回來就好。”
搖光和天權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向,見幾人聊完了,才走上前來行禮道:“屬下搖光(天權),拜見容夫人。”
未晞夫人點點頭,請他們起身,然后說:“先行回府吧,幾位也隨我來。”
于是,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向著大廳而去。
到了大廳,搖光將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說道:“夫人,登門拜訪,我家主子讓屬下準備了一些薄禮,希望您能喜歡。”然后便示意人抬上來。
不多,也就一個箱子,但卻是搖光精心準備的,這禮物貴精不貴多嘛,搖光笑著說:“這便是準備的禮物,屆時您打開以后,便可以看出是送給誰的。”
未晞夫人不動聲色,說道:“那便多謝國師大人了,同時也要謝謝他對小女的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需要,將軍府一定鼎力相助。”
未晞夫人如此說,算是給了君無咎一個承諾,你救了我女兒,日后,不論何事,只要來他將軍府求助,便鼎力相助。
搖光輕笑,這是要攤開了,將恩與情分開啊,她可不能應啊,于是說道:“多謝夫人,但救夫……容小姐是我家主子心甘情愿的,是為了小姐,并非為了將軍府,所以,就不必將軍府心中記掛了。”讓我家夫人記著就行了。
未晞夫人看看搖光,再看看自家女兒,說道:“那可不行,怎么說,容裳都是我的女兒,她的事,就是我將軍府的事,不能不管。”想越過將軍府,沒門!
容裳怎么覺得,這好好的相聚,還有了**味呢?
見搖光還要說話,容裳提前一步說:“咳,搖光,你來我將軍府,便是客人,怎么能連口茶都沒上呢。”
然后湊近了說:“別和我娘理論,否則……”否則,她就可以跟你不講理。
然后退回來,笑著說:“娘啊,遠來是客啊。”
未晞夫人看著容裳,心中想著,胳膊肘往外拐,但她說得也對,人家是客,還救了她女兒,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臉人,于是笑著說:“是啊,看我都忘了,姑娘請坐,上茶。”
搖光也意識到,她家夫人可是將軍府的人,她可不能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得罪了這有決策權的人。
于是笑著說:“容夫人,是屬下的過錯,以前聽聞夫人的事跡,便傾慕不已,如今見了,當真是颯爽英姿,一時間多言,失了分寸,還望夫人勿怪。”
然后又說:“容小姐,屬下已經安全送回,表示完成了任務,便不打擾小姐和家人相聚了,屬下告退。”
未晞夫人起身,說道:“那便多謝,改日定登門拜謝,安伯,送客。”
未晞夫人看著搖光離開,心中想著,這女子,倒也是有眼力,當辯則辯,當退便退,不卑不亢。
她本來覺得,這國師要來搶自己女兒,即使是救了容裳,她也有些不愿,可是如今這種感覺,倒是少了一些。
屬下如此,不知主子如何。
未晞夫人問容裳:“如何了?”
容裳笑著說:“我很好,已經沒有大礙了。”
未晞夫人彈一下容裳的頭,說道:“誰問你身體了,你好好的站在這,不說我也能看出來。”
容裳揉著頭,問:“那您在問什么?”
未晞夫人說:“你和那個君無咎啊,他是不是如娘所說的那樣,喜歡你?”
容裳想了想,點點頭,這件事早晚是要告訴娘的,既然她問起了,正好說出來。
未晞夫人問:“那你呢?”相比于前一個問題,她更關心的是容裳的想法。
容裳聽了,瞬間紅了臉,正要說話,就被未晞夫人攔住了。
未晞夫人說:“不用說了,我明白了。”她這般嬌羞的樣子,要是她還看不出容裳喜歡君無咎,她就白活了。
容裳說道:“娘你說過的,我們的親事是自己決定的,大哥和二哥就是自己選擇的伴侶,您可不能獨獨攔著我啊。”
未晞夫人將容裳推開,說道:“死丫頭,就這么喜歡他嗎?他有那么好?”
容裳笑著說:“他不一定是世間最好的男子,但一定是世間對我最好的男子。”說完,怕未晞夫人吃味,又說道:“當然,除了你們。”她說的你們自然是她的家人。
未晞夫人看著趴在自己肩頭的女兒,終究是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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