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和墨都站在一座新出現(xiàn)的小城前,而身邊元晉和笙籮都已不見蹤影。
“不打算說些什么嗎?”
陳安看著空蕩的城門,忽地出言道。這座城是在他們又行了一段路程后出現(xiàn)的,依舊是物品俱全,卻空無一人,唯一的差別就是大到了一座城的規(guī)模。
墨都輕笑一聲,一如既往的神秘:“我只能送您到這了。”
陳安眼皮一跳,他剛才完全是出言一詐,沒想到竟然詐出干貨來了。
一隊八個人,陳安唯一覺得看不透的就一個墨都,對方身上那隱隱的危險氣息,讓他始終琢磨不定。這一路上又出現(xiàn)了諸多奇怪的事情,突兀出現(xiàn)的小鎮(zhèn)小城,原本的遺跡變城鎮(zhèn),不斷消失的隊友,而墨都始終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只是這些還不足以支持陳安下結(jié)論。
東荒建制不全,其他人也就算了,墨都作為鉅木城城主鉅木氏主尊是站在十二連城頂峰的那一小撮人,整個人生經(jīng)歷都算是透明的。陳安就算對十二連城各大氏族的事情再不清楚,也聽說過墨都的事跡。
生在連城,長在連城,站到巔峰,這一系列的經(jīng)歷基本不存在勾結(jié)妖魔,或異變的可能。
所以一路上陳安對所發(fā)生的事再奇怪,也沒懷疑到墨都身上。直到這時候除了他們倆,所有人全都消失了,陳安才忍不住心中疑惑,出言一詐,而結(jié)果……
“你到底是誰?”
陳安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真正的墨都沒有這么做動機,除非那個人不是墨都。
“墨都”再次一笑,面容如水波渙散,顯出了另外一張面孔,五官精致,黑發(fā)及腰,而他對陳安問題的答案是。
“送您去拔血刀的人。”
陳安面色一變。
果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墨都”見陳安變了臉色,又笑道:“其實事情也沒有那么復雜,只要需要你將血刀拔起,一切才會開始。”
“為什么是我?”
這是陳安早想問的答案,經(jīng)歷過血影的事情,他并不覺得“墨都”就是那個幕后之人,但參與其中也一定是知情人,所以現(xiàn)在有機會就趕緊問出口。
“等您拔出血刀,一切的問題都會有答案。”
這個答案讓陳安郁悶不已,為什么這些家伙都這么喜歡賣關(guān)子,話就不能一次說完嗎,是死是活給個說法啊。
先是跨越世界似地從大周到大乾,又是莫名其妙地被發(fā)配東荒,現(xiàn)在更是鬼使神差地被困在這迷境之中,一路全是不可回頭的道路。這簡直讓陳安都不知該如何評價。
如果說之前的人生經(jīng)歷只是大能埋下的伏筆,還算隱晦含蓄,那現(xiàn)在的經(jīng)歷算什么?如此的簡單粗暴,明目張膽。
摸著頸項中的玉玨,想著拔血刀之事,陳安不禁有了個想法,也許這是兩個大能以自身為棋子在博弈,一者棋力高超,落子無痕,一者簡單粗暴,直來直去。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想不通為什么是自己啊。
忽然“墨都”的身影一如當初的血影一般開始漸漸變淡,看得陳安眉頭直跳,不及去想其他,趕緊問道:“血刀到底在哪?”
“沿著古道走到盡頭,就能看到刀之所在。”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墨都”的身形消失的極快,就這么幾句話的功夫已然淡不可見,只在最后留下了一張笑臉,吐出四個字。
“東海魔淵。”
……
洌湖島上。
天空的雙月已然隱去。
經(jīng)過一個晚上的努力,颙圖也基本上算是收編了佟霸的人手。
而此時島上的其他人,也全都反應了過來,紛紛帶著人來到了高崖巖洞外,與颙圖的新手下對峙了起來。
他們加上有些敏感性的圍觀群眾,此時的巖洞口起碼圍了三四百人,并且還在越聚越多,很有些聲勢浩大的意味。而這么浩大的聲勢,給予各個小團伙主事人莫大的勇氣,這個時候,恐怕就算是佟霸當面也會被一巴掌輕易的拍死,他們又怎么會去怕區(qū)區(qū)一個颙圖。
于是一聲聲的質(zhì)問自各個山頭的主事者口中喊出。
“颙老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需要給個解釋嗎?”
“佟老大不是守衛(wèi)那里兌換物資了嗎?他人呢?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颙圖你到底在干什么?”
“……”
“嘭”,一聲火銃聲響壓下了所有的喧囂。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守在門口的颙圖手下竟然人手一把連火銃,這玩意排成一排足以把他們所有人全部壓制下去了,因此所有人立刻緘默了下來。
一道人影從巖洞中走出,卻不是颙圖,而是傅恒。
他直接走到所有人面前明知故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大家火急火燎地趕到這里來?”
都是一個島上的囚犯,低頭不見抬頭見,各個老大當然也是認識傅恒的,知道他是颙圖新拉攏的打手,雖然不知道實力具體怎么樣,但看其脖頸上的鎖魂環(huán),想來也不是好相與,再加上他身后端著連火銃的颙圖手下,所有人的表情不由客氣了幾分,但還是叫囂著。
“我們有話要問颙圖,讓颙圖出來和我們說。”
“颙老大還在忙,大家有什么事和我說也是一樣。”傅恒臉上表情不變,心中卻暗自嘆了口氣。
颙圖算是志大才疏的典范,整天覬覦著佟霸的位子,一心想取而代之,可真把這個機會擺在他面前了,他又慫了,見這數(shù)百人浩浩蕩蕩前來逼宮,他立刻就躲到了巖洞中再也不愿出來,只把傅恒推出主持。
眾人面面相覷,互相協(xié)調(diào)著推出一名代表走到傅恒面前道:“傅兄,我們只想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佟霸他人呢?”
傅恒認識這人,知道這人叫柴琦是盤踞翠溪那伙人的頭領(lǐng),團伙中有兩個帶環(huán)的,實力勢力都不比過去的颙圖差。只是現(xiàn)在武裝上鋼刀連銃,又接受了佟霸大批手下的颙圖已經(jīng)算是凌駕于所有勢力之上,根本不必將之放在眼中。
不過傅恒也沒有就因此怠慢了對方,現(xiàn)在正是需要大家團結(jié)一致的時候,任何一分力量都必須竭力爭取。
只是在爭取之前,還應該震懾一番,這樣才能明確主次,因此他對昨日的事直言不諱道:“原來是柴老大,佟霸勾結(jié)洌湖島守衛(wèi),意圖謀害大家,已經(jīng)被我們給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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