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一個水母模樣的東西漸漸勾勒出來,只是它“腦袋”不是一塊肉球,而是一個面目猙獰的長發女人,并且眨眼之間就長到了一人高。
待得完全成型后,它身體如紙張般鋪展開,猛然向阿爾貝蒂娜撲了過去。
阿爾貝蒂娜顯然沒有真的睡熟,在那東西的出現的時候就驚醒了過來,兩把銀色的***92FS迅速出現在手上,連續噴吐出火舌。
她使用的子彈應該是特制的,對這種亡靈生物也能造成極大的傷害。
那怨魂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尖叫,就迅速地被撕裂成零星的光點。
“該死,他們追上來了,我們快走,往火車頭方向……”
直到這個時候,阿爾貝蒂娜才有功夫和陳安說上一句話。而另一邊的陳安面色卻有有些怪異,目光游移著瞥向車外,在那里,四個人或者說四個人型生物正飛馳在車廂之外,與火車同速。
他們全身上下連同面目都被一件嚴實的黑色斗篷覆蓋著,只有一雙猩紅的眸子裸露在外,盯在陳安和阿爾貝蒂娜兩人身上,讓后者感覺一陣的毛骨悚然。
四人一起躍進了車廂,將陳安兩人團團圍住,準確地阻斷了他們的逃脫路線。
剛才的水母怨魂只是個探子,他們才是真正前來阻截阿爾貝蒂娜的人。
直到這個時候,陳安二人才看清,這四人身上的斗篷稍顯破舊,不止下擺有撕爛的痕跡,整個斗篷上還有著斑斑點點的油黃色污漬,就好像這根本不是一件斗篷,而是他們的……裹尸布。
“交出黑夜啟示錄……”
四個人一個聲音,卻又疊加層錯,給人一種縹緲悠遠之感,就好像鬼魅的低語、妖魔的夢囈。
陳安眼神一縮,下意識地看了阿爾貝蒂娜一眼,心道:看來這家伙說得自己遭了無妄之災并不真實,或許一開始死靈結社的目標不是她,但她一定也在某種程度上招惹了對方。
阿爾貝蒂娜被陳安隱蔽的審視著,面色卻沒有任何的異常,或者說她沒有任何想要和對方交涉的想法,抬手就是兩槍,將四人中的一個斗篷給撕去。
斗篷下是一具扎滿繃帶的身軀,這竟是一具木乃伊,銀白色的子彈鑲嵌在它的胸膛上,卻沒能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反倒激起它的兇性,面部屬于嘴的位置繃帶炸開,如發出了一聲怒號,猛然想著阿爾貝蒂娜撲了過去。
如此近距離倒無法再開第二槍,不過阿爾貝蒂娜動作敏捷,翻身一腳踹在對方腰側。只是這木乃伊不知由什么制成,這一腳如中敗絮,根本沒能給對方造成多大傷害,反而對手抬手一拳將阿爾貝蒂娜耳側的車廂爆出一個窟窿。
要不是她躲的快,很可能就是爆頭的命。
這么一個來回,無疑開啟的戰斗的序幕,剩下三個斗篷人一起圍了上來。
一個真變成了破布在空中飛舞撲擊,攻擊陳安的同時還策應那木乃伊和阿爾貝蒂娜之間的戰斗;一個直接在黑暗中隱去的身形,連陳安都沒發現他到底去了哪里,可無疑這種暗地里的敵人才最是可怕。
剩下的一個直直往陳安沖去,任由他手中的火焰長刀掠過身體。
這個斗篷人被火焰長刀砍中,猛然炸開,變成了無數的白色蠕蟲,它們漫天都是,張著鋒銳且圈圈層錯的口器,向著陳安咬去。
陳安眼皮一跳,有些被惡心到了,手中火焰刀變得跟門板大小,每一次揮動都能焦黑無數蠕蟲,紛紛掉落下的蟲尸瞬間鋪滿了整個車廂。
這個畫面變得更加惡心,但還不算完,看似死透的蠕蟲,焦黑的軀殼突兀裂開,從中爬出一只只巴掌大小,如蚊蠅一般的飛蟲,嗡嗡著繼續向陳安撲去,仿佛無窮無盡。
另一邊,阿爾貝蒂娜本就被那強悍的木乃伊逼的左支右絀,再加上蠕蟲蚊蠅的侵擾,隨時偷襲的斗篷人,不知道隱匿在何處的刺客,整個人立時就有些招架不住。
在再次揮砍出那把銀色長匕首卻只在那木乃伊身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灼燒痕跡后,不禁焦躁了起來,被突兀出現的刺客在肩頭上洞穿了一個血窟窿。
或是因為失血,或是面對這棘手的局面,阿爾貝蒂娜的表情一瞬間變得蒼白。
她抬手丟掉銀色匕首,反手從背包中拿出一盞造型復古的馬燈,手指一撮就將之點燃,口中念起了繁復不清的咒語。而隨著她的念誦,馬燈陡然亮起刺目的光明在一瞬間將整個車廂照了個通透,包括角落中再次隱匿了身形的斗篷刺客,也這種無所不至的光明中被照了出來。
還不止如此,馬燈所照射出的光,似乎有著極強的穿透能力,尤其是對靈體。
木乃伊在這種光芒下,渾身都開始冒起黑色的濃煙,身體也在迅速的干癟下去;無論是蠕蟲還是蚊蠅也都迅速的失去活力,變成徹徹底底的空殼掉落下來;半空飛舞的斗篷甚至都燃起了明顯的火光。
唯有那躲在角落的刺客,身上雖也有被光芒灼燒所造成的焦痕,卻因為躲的較遠,還有行動之能。它毫不猶豫地就著剛剛被木乃伊轟開的車廂上的窟窿躍了出去,逃遁無蹤。
此時的阿爾貝蒂娜并沒有追殺之能,只能盡力維持著馬燈的光芒將剩下的三者灼燒成灰燼。
陳安也感受了一下那光芒的力量,但似乎這玩意只對靈體有效,他身處容器中,半點威脅感受不到。
一刻鐘后,阿爾貝蒂娜倒在棉絮中,似乎剛剛的爆發,對她的消耗極大。
“你怎么樣?”
陳安走到阿爾貝蒂娜的身邊,關心地問了一句。
后者下意識地緊了緊手中的馬燈,卻終究沒有對陳安做出更多的防備舉措。
她有些虛弱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接著又怕陳安沒明白事情嚴重性地道:“他們是死靈結社七大黑暗導師之一死亡之鐮巴頓·古斯塔夫手下的死靈軍團,他們的出現,預示著巴頓·古斯塔夫就在附近,死亡之鐮巴頓·古斯塔夫是整個死靈結社的最強尖刀,連教廷的黑暗裁判所都在他手中吃過大虧,我們根本不是對手,要快點了。”
只是,這句話出口,阿爾貝蒂娜自己都感覺有些無稽,現在兩人就坐在火車上,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
陳安嘆了口氣道:“我們去火車頭吧!
雖然不明白七大黑暗導師意味著什么,但阿爾貝蒂娜慎重的語氣以及其中深深隱藏的恐懼,他還是能聽得出來的,于是毫不猶豫地給出建議。
都在同一輛火車上,去火車頭那里和待在這里似乎并沒有什么分別,但卻可以搶奪火車的控制權。
從剛剛的列車時刻表上看,這列貨車從霍普鎮到克魯斯郡并不停留,可見整條線路上當沒有其他列車堵路,或許自己兩人可以使之加速,甩開身后的追兵。
阿爾貝蒂娜自是聽懂了陳安的話外之音,強撐著站了起來道:“好,我們走!
“吱……”
她話音剛落,一陣金屬扭曲的聲音突兀響起,阿爾貝蒂娜的臉色陡然一變,驚叫道:“不好,我們快跑!
說完,她直接就往車廂外撲去。
陳安想都不想,抬手一劃,再次放大了兩人的步幅,在整個車廂被扭曲成麻花前,和阿爾貝蒂娜先一步跳了出來。
因為事發突然,兩人沒有控制好方向,沒能再次跳到火車上,而是直接落到了地上。
不過他們在這一刻也慶幸如此,因為剛剛穩定身形就看到了極其震撼的一幕。
前方大地之上,兩條鐵軌已經被向上掰彎,列車順著向上的鐵軌直沖天際,十余節車廂如炮彈一般被發射天際;緊隨其后的十余節完全扭曲成麻花,炸裂的木屑四處飛濺,如鋒利的箭矢;再后面的二十多節車廂在慣性的作用下,相繼碰撞碎裂,唯有最后的十節,才能保持完好,卻依然被帶動側倒在地。
這時天空的十余節車廂經過短暫的滯空后終于掉了下來,轟隆聲不絕于耳,陳安和阿爾貝蒂娜雖然隔著上千米,依然感覺到大地的震顫。
“他們怎么敢,他們怎么敢……”
阿爾貝蒂娜喃喃自語,一臉的不可置信。
死靈結社在西方超凡世界中就是陰溝里的老鼠,他們的組織成員四處逃亡還來不及,怎么敢做出這種事情。作為信仰的守護者,世人的保護神,教廷對這種事情將會瘋狂的打擊,連眾議院都無法阻止,死靈結社不死上兩位以上的死靈導師,絕對無法平息教廷之怒。
可下一刻,事實就告訴了阿爾貝蒂娜,死靈結社的人不止敢搞這種大新聞,還敢做得更過分。
四周的黑暗里,一朵朵幽藍色的火光亮起,它們成對出現,一點點向陳安兩人靠近過來,直到近處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么火光,而是一個個或裸露或披著裹尸布的骷髏的眼瞳。
而放眼望去,這幽藍色的火光無邊無際,一直延伸到了遠方,怕不是有上萬骷髏海在向他們逼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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