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周轉良久都不見一個人影,這好好的在家坐著竟然就有人找上門來。
隨著那人越走越近,陳安的視野也越發的清晰,是個方正面孔的中年人,提著一把雪亮長劍,身著藍色長袍,袍服邊角繡著北斗星圖,似道非道,不倫不類的樣子。
說實話,因為聶海峰的關系,陳安對臉方的人都沒有什么好感,但眼前這家伙卻是自己二十年來見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這又是不一樣,感覺沒什么危險,就一步十里直接跳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方面中年人正埋頭跑著,冷不丁的前頭冒出一人,嚇了一跳,眼白一翻就此昏了過去。
陳安抬著手,長著口,本意是打招呼的姿勢僵在半空,自己有這么丑嗎?出場就能將人嚇暈?
無語的放下手上的動作,走到那人近前,剛剛因為太興奮了,忽略了不少細節,現在才發現,這個倒霉家伙竟然體內五臟六腑全部碎裂。
就這居然還沒死,真的是奇跡。更奇葩的是他傷成這樣竟然還能沒事人一樣跑這么久,這是作什么妖?莫非他也和自己一樣鑄成金身了,可以無視物理傷害。
陳安眼中的燭火漸盛,方面中年人體內的情狀,清晰的倒映在了他的眼中。
細小的淡青色的靈氣從莫名處出現,在這人體內流轉,緩緩的修復著他的傷勢,追其源頭,竟在其頭頂泥丸宮中看到了一個指節大小介于虛實之間的娃娃。
這娃娃面容與方面中年的面容一般無二,也閉著眼睛仿若昏迷,只是無意識的吸收周圍靈氣,并轉化為淡青色的靈力逸散而出,流轉全身修復傷勢。
這副場景讓陳安看的有些奇異,滿心疑惑。這小娃娃是個什么玩意,莫非是道家元嬰?
不對,在昆侖書院時,他各科評價都是最,是學霸一般的存在,怎么會不知道家元嬰是什么,那是一種意識上的道心凝聚,可不是真有個小嬰兒了。
但若如此說,眼前一幕又該如何解釋?
反復思索不通,陳安干脆一笑釋然,雖都是中央界映射而來,但一個世界有一個世界的特色,完全不必照本宣科,或各有奇異也說不定。
走遍千山,遍覽異域風情,不正是自己所愿嗎。
不再想其他,將這方面中年抓起,一步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
看那小娃娃虛弱的樣子,估計他是不太可能靠自己恢復,索性助他一把。
這救還是要救的,倒不是陳安忽然間變良善了,原因還是那句話,這畢竟是他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人。
把一個濱死之人救回,還是要花費不少手腳的,但別忘了,這里是個靈氣充裕的世界,陳安欺天瞞地法在這個世界中幾乎等同于造物,對規則的扭曲簡直到了神乎其技的層次。
隨便扎了個草人渲染了一下方面中年人的氣息,再把那其身上的傷轉移過去就可以了。而渲染氣息僅只是習慣使然,不然以這個世界規則的松動,陳安就是直接把他身上的傷給抹去也不費什么事。
既然連傷都沒了,方面中年人自然就脫離了危險,不一會就悠悠的醒轉了過來。
他先是模糊的四顧一圈,接著警惕地看向一旁的陳安,隨后又似發現了自己身上的傷勢變化,不由滿面愕然,反應過來后,連忙向著陳安行禮道:“多謝前輩相救,方勉感激不盡。”
他的傷勢自己知道有多重,幾乎是逃不過這一劫,可昏迷過后再醒來,竟然痊愈了,甚至身上連點疤都不見,這種手段絕對不是常人能有,再加上他根本看不透陳安的修為,自然是毫不猶豫的就伏低做小,在他們這個世界能活得長壽,就得識時務。
方勉?陳安先是咀嚼了一下這個名字,繼而有些好笑:這臉長得方就姓方,那臉長得圓是不是就得姓袁,咦,仔細想想上次那個袁蓉臉長得還挺圓的。
這個念頭不期然的就冒了出來,可之后陳安卻是一愣,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啥時候變的這么詼諧了。
仔細一想才發現,似乎實在是在這個世界中無聊憋的,回又回不去,連想找個說話的人都不可得,沒仙修的定力,真的很讓人抓狂,如果再不會自娛自樂,陳安真的很懷疑自己會不會瘋掉。
以前他盡看人家窮開心,還很疑惑其人為什么如此的窮困潦倒,還能笑的出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當事人其實也不想這樣,如果能解決事,當然是努力解決事,但當努力沒有用的時候,除了笑著面對還能怎樣,只是因為沒辦法呀。
好在,現在終于看見個能交流的了。
陳安的目光落在了方面中年的身上,他剛剛的話,陳安勉強算是能聽懂,暗自推算當是乾語的一個變種。
乾語脫胎自前漢雅語乃泰一語系,溯本歸元,一切語言都是泰一神言的引申。
陳安學貫古今,對曾經洪荒的通用語泰一神言自然是不陌生。
這個號稱每一言都蘊含一道的上古圣言,幾乎可以通識萬界,雖然因為境界原因他只是學了個皮毛,但面前這人說的也不是泰一神言,甚至連前漢雅語都不是,僅只是乾語變種,陳安利用語系規則,再摻雜了點扭曲規則的因素在其中,幾乎是瞬間就掌握了。
雖然說起來不太流暢,但是交流沒問題。
由是迫不及待地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當地語言”直接問道:“不過舉手之勞不必在意,你是哪里來的,來我小靈山地界作甚?”
方面中年人方勉一怔,顯然是不太明白小靈山地界在哪,但卻對陳安磕絆的言語沒太在意,老實答道:“晚輩來自天都城,被仇人追殺至此,打擾前輩處,還請恕罪。”
“天都城?”陳安皺著眉道:“那是哪?”
方勉又是一愣,下意識地道:“在萬流域西部的千浮平原上。”
陳安眉頭緊皺:“這萬流域又在哪?”
方勉咽了口口水,滿臉驚奇,遲疑著敘說道:“晚,晚輩被人追殺的昏了頭腦,一路從萬流域狂奔,似乎是跳出了靈元屏障,之后一路往東北方向跑了差不多三四萬里的樣子,就到了前輩這里。”
這下輪到陳安發怔了,稍稍在腦海中構思了一下方勉所說的位置,心中窘然。
他一心想著往外探索,一天比一天跑的遠,可卻從未想到事情竟然這么巧,人類的聚集地竟然就在自己的小靈山不遠處,這還真是燈下黑。
也怪他總有一種探險的心思存在,老是往險地去。可卻不想,險地絕地哪是人族可以生存的,往這些地方找人族聚集地,無異于緣木求魚,也是夠笨的。
“那個靈元屏障是什么東西?”
陳安始終覺得沒發現人族聚集地,不止是燈下黑這么簡單,一定還有什么他忽略的問題,或許這個什么“靈元屏障”就是關鍵。
“呃,前輩沒去過族地?是直接飛升荒野的?”
方勉有些愕然,可話一出口就馬上醒悟了過來,連忙伏首道:“晚輩無禮,前輩勿怪,實在是太過驚訝于前輩的手段,竟然可以在這極荒之地生存許久。”
陳安自是沒有在意對方話語的試探,反倒對對方所說的“飛升”二字有些想法,故意道:“無事,你先說說這個靈元屏障和極荒之地又是怎么個說法。”
“遵命。”
方勉不敢再言其他,而是將自己所知娓娓道來。
從方勉的話語中,陳安了解到,這顆星體被稱之為靈界,孕育著大量的異獸和無數的種族,人族只是其中之一。
其中很多種族天生強大,他們和一些頂尖的異獸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而人族只能劃一塊地域,用靈寶天元靈樞罩將這里籠罩,卻被不會被人找到,被異獸騷擾,以圖自保。人族也就是生活在天元靈樞罩中才能繁衍生息至今,不然早就被周邊更家強悍的鄰居給滅了。
聽到此處,陳安方才有些了然,或許方向不對,也或許是天元靈樞罩的保護作用,他出入家門幾次,都不曾發現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的人族聚集地。
只是方勉的這番講解,聽得陳安大生感慨。
在他心中始終覺得大將軍王,神放異世,魔壓淵海后,怎么都應該是人族為尊,而在中央界的周邊世界里也確實是這樣。那里哪有異族人的地位,要不是很多人帶有同情心,異人早就被壓榨殆盡,趕盡殺絕了。
實在是不想這個世界的人族竟然孱弱至此,打不過恐怖的異獸就算了,連異人竟都能騎在自家頭上作威作福。這在陳安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
甚至即便如此,這個世界的人族內部還不團結,占了一處荒地自娛自樂之余,竟以內斗為榮,方勉就是因為人族的內斗被追殺的慌不擇路,才跑到陳安這里來的。
這聽得陳安一陣嘆息:真朽木不可雕也。
但再怎么說也是同族,陳安氣完也就算了,忽爾想到對方之前所說的“飛升”之言。
不由又問道:“對了,你剛剛說的飛升荒野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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