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烈的危機預(yù)感在陳安心中瘋狂滋生,這使得他根本沒有想太多,思感化身在一瞬間消逝,血月空間中的本體睜開雙目。
他就這么簡單輕易的將這具辛苦培養(yǎng)的思感化身放棄了。
當(dāng)初制定用思感化身行走于幽元天中的計劃時,一者是為了搜集關(guān)于五方術(shù)士的情報,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研究這方世界的血脈傳承。
這是因為相對于理論落后,體系疏離的星師、靈師修煉方法,有著先天神靈一絲遺留的血脈傳承法,似乎和武道最為接近,最有借鑒價值。
武道的最初其實也是襲承自先天神靈的遺留,除了七大絕世另辟蹊徑,就是如今很多的偽絕世神功也各自承接先天神靈們的先天圣法。與先天神靈們的血脈傳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并且武道意志和血脈權(quán)貴們統(tǒng)御自身力量的核心意志如出一轍,血脈傳承除了理論方面沒有相應(yīng)支撐,不足以成為一種修煉體系外,其他各個方面都與武道相近。
以此解析出的無相玄通,不會被星師、靈師們的理論體系所干擾,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留這部絕世神功的全貌,最為純粹。
楚妍那次使用了太多次的魂牌,算是一種催熟手段,有太多的因素干擾,這次好不容易得到一手純粹的資料,只要再有一步,就可以解析出所謂的“源”,從無相玄通的功法層面窺見乾元的道路。
因此,若非萬不得已,陳安的真的不愿意將這具思感化身輕易舍棄。
但那股危險的預(yù)感極其恐怖,無相算法拼命示警,甚至讓他看到了牽連本體的麻煩,幽元天的詭異遠(yuǎn)超他的想象,甚至很可能是大將軍王和另一位真正的大能的戰(zhàn)場。
思感化身日后還可以慢慢培養(yǎng),若是牽連到莫名的危險麻煩中,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所以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果決的斷開兩者的聯(lián)系。
只是他才剛剛睜開眼,看到了血色地域的重重人影,眼前的場景就是一花,又回到了之前的帳篷中,面對著懷中的伊桐以及突兀闖進來的聞萊。
某種不可言說的牽連,迅速地攀升到血月空間之中,將公孫景陽這個身份概念,強加到了他的身上。
沒有思感化念,也沒有思感化身,過去現(xiàn)在未來,他是陳安也是公孫景陽。
命運羈絆,因果牽連!
陳安微微一怔,失去第一時間跳出血月空間回歸中央界的機會。
而身份本質(zhì)的合一,使得陳安在瞬間就獲得了整個幽元天的認(rèn)可,這種認(rèn)可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不是助益,反而成為了一種束縛,伴隨著那莫名牽扯他的力量,牢牢地將他禁錮在這個世界之內(nèi)。
陳安心中懔然,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展現(xiàn)太過強大的手段,一直以來都是在借力打力。
和公孫景陽的因果牽連是血月刀的杰作,是陳安的手段,對方只是放大了這種羈絆;那禁錮他離開的力量雖然恐怖,但根源還是幽元天對“土生土長”的本地人的認(rèn)可。
對局面妙到毫巔的把握,都能說明對方不是個空有境界的蠢貨,無相算法的危險預(yù)警也在某種程度上證明了局面的不利。
但陳安也不是任人揉圓捏扁的軟柿子,欺天瞞地法應(yīng)激而發(fā),第一時間扭曲放大了自己的體量,原本星辰級的體量幾乎實在瞬間就被放大到了接近世界級。
如此大的體量,如此沉重的質(zhì)量,完全不是幽元天可以承載的,一下就卡在幽元天的界限上,沒有被幽元天的認(rèn)可和那莫名的力量給完全拖入。
帳篷中陳安的身影有些虛幻,似乎即處在此方世界,又處在彼方世界。
“上卿干嘛急著走呢?在這里多玩一會兒唄!”
頂著伊桐的清純面容,卻操著玉魈一般的語調(diào),面前的女子一雙玉手脫出被褥直接攀上了陳安的雙肩。
概念再一次轉(zhuǎn)換,這雙玉手相對于陳安世界級的體量,竟完全沒有多少遜色的樣子,扯著他的身體,硬生生地往幽元天中按。
而隨著她的下按,那種莫名的力量再次出現(xiàn),扭曲著陳安的扭曲,似要將他的世界級體量徹底剝奪,永遠(yuǎn)禁錮在幽元天之中。
“你不是伊桐,你到底是誰?”
陳安一邊思感高攀聯(lián)系到了血月刀,借用其力量支撐自己身形不墜;一邊思緒電轉(zhuǎn),試圖弄清楚眼前的狀況。
之前伊桐說想要幫自己看住玉魈時,他就有所懷疑,以他和伊桐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不至于能讓對方對他特殊對待。術(shù)士們?nèi)邕^街老鼠一樣被追了這么久,也不至于有這份閑心。
但當(dāng)時他自恃力量,并沒有真將對方看在眼中,一時有些疏忽了。
現(xiàn)在想來,那時來的根本不是伊桐,而就是面前的詭異存在。
但其中還有很多事情讓他不是太能理解,比如對方的立場,對方的目的,對方的發(fā)難時機……
被人盯上,陳安其實也有一定的心理準(zhǔn)備,畢竟擊殺方絕時,他的本體出現(xiàn)了,并展現(xiàn)出了不俗的實力。
星尊級存在整個幽元天就這么多,突然冒出來一位,難保他人不懷疑,甚至大星天和幽天盟的戰(zhàn)爭都有可能為之停下。派人來試探,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可對方怎么就能肯定一個血脈權(quán)貴的身份?陳安自忖自己隱藏的還是很好的。
對方甚至都沒有任何的試探,目的明確的就鎖定住了他,甚至還預(yù)見到了他在利用血月刀跳轉(zhuǎn),第一時間就準(zhǔn)備好了相應(yīng)的因果律。
這簡直就像是精心為他準(zhǔn)備好的陷阱。
莫非對方根本就不是幽元天的星尊?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陳安自己都嚇了一跳,因為這意味著幽元天這個他自以為安全的自留地,其他人也可以進入;意味著他的行蹤也不是什么秘密,時刻都有人給予關(guān)注;甚至還意味著“天機”這個身份可能蘊藏的危險開始發(fā)酵顯現(xiàn)。
因為他完全不記得,自己除了“天機”這個身份外,還與其他的強敵有牽連。
果然,聽了他的質(zhì)問,伊桐嬌笑了一聲,口中的語調(diào)再次一變,竟發(fā)出了雄渾的男子聲音:“圣靈將,白虎參上!
隨著這一句話說出,那雙玉臂上的壓迫力量變得更為強大,甚至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碧落這個能級。
而那對陳安欺天滿地法扭曲的力量也在漸漸加強。說起來這股扭曲的力量,在本質(zhì)上并不如欺天瞞地法,可在量上卻達(dá)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兩者相加,一點一點將陳安緊握著救命稻草的手指掰開,緩慢卻又無可改變的將陳安的本體又重新壓回幽元天之內(nèi)。
陳安目中精芒一閃,他根本沒有聽過什么“圣靈將白虎”名頭,明顯只是一個代號,但對方的實力在這短暫的交鋒中,卻是無可置疑的呈現(xiàn)——乾元。
對方是一位貨真價實的乾元仙帝,對,不是有所偏向的星尊,而是真正的乾元仙帝。
面對一位乾元仙帝的威脅,他再也不敢有所保留,意志第一時間聯(lián)系到高高在上的血月刀,頓時一輪血月自天空升起,殷墟之中常年繚繞的霧氣被瞬間驅(qū)散。
陳安與“伊桐”角力中還勉強存在的帳篷逐漸融化。一束緋紅的月光就這么照到了如同戀人般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身上。
血月起,弧光現(xiàn)。
陳安面前的“伊桐”直接被一劈兩半。
在他陳安達(dá)到碧落三境圓滿層次的時候,就進一步得到了血月刀的認(rèn)可,并能發(fā)揮出其更大的力量,個中增幅絕對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這么簡單,甚至可以說持拿血月刀的陳安,幾乎無限接近于乾元的層次。
當(dāng)然,無限接近和真正的乾元還是有差距的,若是真正的血月弧光斬,其代價絕不是陳安所能承受的。
所以,他在出刀之時,就用無量相變稍稍調(diào)整了一下血月弧光斬的幅度,將其斬殺命運的本質(zhì)改變,改成物理意義上的一刀兩段。
反正面對真正的乾元仙帝,他也不可能戰(zhàn)而勝之,哪怕拼上性命全力運轉(zhuǎn)血月弧光斬,也不過是同歸于盡,甚至還有可能被對方躲過。
因此,他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不是擊殺對方,只是為了斬落對方這具化身,創(chuàng)造逃離的機會。
面前的“伊桐”顯然不是那位乾元的本尊,否則一開始的偷襲直接就能將陳安重創(chuàng),完全不用花費心機將陳安按落回幽元天內(nèi)。
眼前的情況按照陳安的分析就是幽元天自有特殊之處,他可以借助血月刀跳轉(zhuǎn),別人未必可以。
那位乾元僅僅只是發(fā)現(xiàn)了殷墟這處地域的特殊,用一些取巧的手段投入了一些力量進入這里,本體則被幽元天的界面力量所排斥。
果然,隨著他一刀落下,“伊桐”的身體直接破碎,按壓在他肩膀上的那雙玉臂的力量也隨之瓦解,和身體一般炸碎成漫天光點。
沒有任何的猶豫,陳安簡單活動了一下身體,本質(zhì)就再次拔高,沒有掣肘的欺天滿地法全力運轉(zhuǎn),再次將他的本質(zhì)提升到無限接近于世界級的層次。
可就在這時,不待幽元天的排斥之力繼續(xù)生出,一雙大手再次按在他的肩膀上,恰到好處的填補上了“伊桐”缺失的空白。
陳安驟然轉(zhuǎn)首,看到一張帶著戲謔笑意的粗獷面容。
聞萊,他竟然也……
不待陳安的思緒衍生,他心中忽地又有感應(yīng),放眼四周,盧楨、周良以及一大半的公孫氏族兵不知什么時候都圍了過來,他們面目不同,卻都帶著同樣一種表情姿態(tài),一樣的戲謔嘲諷,一樣的雙臂前伸做撲擊按壓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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