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白光漸漸散去,張晨陽睜開雙眼,耳畔還依稀回蕩著之前殘留的宏大聲音。
“圣戰(zhàn)之后三百年,君王傳承沒落,領主紛爭不斷……但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新的君王即將誕生……”
“主線任務:找到命運之子,幫助他殺死黑暗薩滿桑鐸,獲得傳說神器——王者之劍!
“支線任務一:尋回墮落之瞳,并將之凈化!
“支線任務二:找到深淵入口!
“支線任務三:……”
恢復感知的張晨陽沒有去消化這一連串的信息和任務,而是先看向了自己的身后,確定出生入死的伙伴們的完好。
在他身后,一共有四人。
一個是頭發(fā)染的五顏六色的小年輕,他一身破破爛爛的牛仔服顯得相當非主流;一個是留著長發(fā)的俊美男子,頗有古風之感,只是一件寬松的休閑衫破壞了這份美感,他指尖彈動著一顆充滿鋒銳氣息的白色彈丸,自帶憂郁氣質(zhì)。
另外兩人皆為女子,一者二十出頭,一者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前者短發(fā)勁裝,打扮的相當爽利,只是原本應當姣好的面容,被一條橫跨左頰的刀疤完全破壞。
這條刀疤從她嘴角開始,一直延伸到了耳后,頗有幾分猙獰之感,也給她原本白凈的相貌憑添幾分兇戾。
除此之外,她看起來很是瘦弱的肩上還扛著一柄長達一米八的巨槍,槍管有成人手臂粗,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樣子。
最后的少女梳著妹妹頭,帶著大大的黑框眼鏡,身上罩著一件粉紅色的蝙蝠衫,背著個不大不小的雙肩包,一副異常乖巧的樣子,只是面色有些木然,缺少了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天真爛漫。
此時,她那黑框眼鏡隨著任務的接收,一陣光影變幻,竟也是一件不同尋常的奇物。
張晨陽確定了伙伴們的無恙,首先向少女道:“小珂,對任務分析的怎么樣了?”
聞言,少女黑框眼鏡上的光影閃爍又劇烈了幾分,少頃才答非所問地道:“這個世界有些不同尋常,我們的任務中很可能會遇到超限的存在!
張晨陽眉頭一凝,隨即又舒展開來,盡一位隊長的義務,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安撫面色同樣有些凝重的其他人道:“我們這一次本就是晉級任務,就算是遇到超限的存在也不足為奇,之前大家不是都已經(jīng)做了充足的準備了嗎,事到臨頭還有什么好怕的,況且六道圣主不會頒布必死的任務,就算有個萬一也總有一線生機可闖。身入輪回大家應該早習慣了才對!
說完,眼見其他的人面色略有松弛,他又轉(zhuǎn)向少女道:“小珂,還是給我們分析一下任務吧。”
小珂黑框眼鏡閃爍不停,依舊非常冷靜,如機械般地道:“根據(jù)輪回世界交換的信息,以及輪回圣主的任務分析,這方世界應該為君諾大陸,一直在諸神的統(tǒng)治之下,百族林立。直到一千七百年前,人類的強者觸碰到了神靈的領域,獲得了無窮的力量,諸神不查被后來者竊取了權柄,驅(qū)逐出了這方世界,人族稱霸整個世界,其中的至強者也是統(tǒng)治者,被尊稱為君王……”
“……但以凡人之身駕馭神靈的力量本就是一種禁忌,君王們空有力量,沒有境界,最終難以擺脫時光的摧殘……三百年前,神靈的力量再次復蘇,新神的信徒們推翻了君王們的統(tǒng)治,大陸再次陷入戰(zhàn)火之中……”
眾人安靜的聽完,彩發(fā)青年最先發(fā)聲問道:“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最強的力量為君王,你能分析出他們的層級嗎?”
小珂面色不變,依舊有些木然地道:“數(shù)據(jù)不足,無法進行對比,但根據(jù)輪回圣主的反饋,君王光以戰(zhàn)力論,足以類比輪回七級。”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中最強的張晨陽也只相當于輪回四級的樣子,一個輪回五級就能讓他們?nèi)繄F滅,更何況是輪回七級。
空氣一時間有些凝滯,良久,彩發(fā)青年才干笑道:“君王只是時代背景,我們不太可能遇到,還是實際點,看看任務相關吧,對了那個黑暗薩滿桑鐸是個什么程度?從資料里能分析出來嗎?”
“毒牙沼澤領主,這個世界就算是普通領主也相當于輪回五級!
彩發(fā)青年笑容一僵,周圍的氣氛再次凝滯。
張晨陽沉吟了一下道:“雖然不是死亡任務,但晉級任務也絕對不能小覷,我們必須慎重對待!
“那個黑暗薩滿,憑我們的能力就算是打贏了,也絕對是死傷慘重,為保萬無一失,我認為我們應該先融入劇情,交往劇情人物,說不定就能獲得意想不到的助力。”
“另外,畢竟這里是高級世界,小珂的分析未必就準確了,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找到劇情人物后,就分頭收集情報信息,一個月后將信息匯總,再決定之后的行止!
到底是小隊的隊長,能夠帶著大家從無盡的輪回中一路走到現(xiàn)在,也自有不凡之處。張晨陽只是稍稍沉吟就提出了一連串的方案,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于是小隊一行稍稍辨別了一下方向,就向著任務指示的位置而去。
……
咕嚕嚕的泡沫伴著濃綠色的氣體炸開,使之擴散的空氣中,營造出一片經(jīng)久不散的毒霧沼澤。
這里已經(jīng)算是毒牙沼澤的深處,毒霧奪取了一切的生機,可以說是寸草不生,除了惡心的泥漿外,唯一存在的就只有一座孤零零的白骨祭壇。
這時,一個佝僂著脊背的身影遠遠走來。
他披著寬大的斗篷,將渾身上下都遮蓋的嚴嚴實實的,但若影若現(xiàn)中,還是能看見斗篷下那一抹綠色的皮膚,似乎是中毒已深的樣子。
可他的腳步卻相當堅定且有力,一直走到祭壇前,才停下。
一只粗壯的大手從斗篷下伸了出來,抬過頭頂,抹掉了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張同樣碧綠色且滿是膿瘡的丑陋面容。
這張面容上是一派虔誠之色,喃喃自語著,向祭臺禱告。
少頃,一股氤氳之氣在祭壇上升騰而起,與周圍的綠色毒霧形成鮮明的對比。
丑陋漢子見此大喜,沖著那氤氳之氣猛然一吸,就將其完全吸入自己的胸膛之中。
這氤氳之氣似是不可多得的大補之物,隨著他的吸入,他面上的膿瘡紛紛結(jié)痂脫落,變得一片光潔,整個人的生命氣息似乎都高漲了兩分,原本佝僂的身軀也不禁挺直了起來,眼中閃現(xiàn)出金黃色的光。
對此,他禱告的聲音不禁又急促了幾分,直到良久才歇下。
之后,他重新將兜帽帶上,一步一步,比來時更有力的原路離開。
在他離開之后,又過了一會,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祭壇前面。
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相貌俊美異常,他身穿上層貴族的紅袍藍授,在這骯臟的沼澤之地纖塵不染。
他湛藍色的眼眸流轉(zhuǎn),先是看了一眼丑陋漢子離開的方向,才望向祭壇,用會見老友的口吻隨意地道:“他在禱告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沒聽懂!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祭壇上的氤氳之氣再起,但這一次卻沒等著人將之吸收,而是直接燃燒了起來。
火焰漸漸凝聚變成了一張粗糙的人臉,一臉揶揄表情地似嘲諷似模仿道:“偉大的毒霧主宰,請賜予我強大的力量,您的信徒必將您的國修建于地上……”
“嘁,”紅袍貴族嗤笑出聲道:“他連你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向你祈求力量,這個世界的人是瘋了嗎?”
火焰人臉本也是一臉諷刺,可聽了這話,卻又不禁有些落寞,道:“他瘋不瘋我不知道,但這么下去我感覺我快要瘋了!
紅袍貴族見此連忙安慰道:“你再忍耐一下,當初我測算的節(jié)點就快要到了,這個桑鐸是個關鍵人物,是整個世界氣機轉(zhuǎn)變所在,只要你監(jiān)控好他,就不愁那些輪回者不上鉤!
火焰人臉還是郁悶異常,忍不住抱怨道:“這該死的世界,竟如此奇葩,有乾元大能坐鎮(zhèn)還罷了,偏偏那位乾元大能竟是這方世界的世界意志!
他們兩人正是陳安和蘇晗,進入這方世界之前,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預想中的乾元大敵竟是整個一方世界。
在茫茫宇宙萬千世界之中,總會有些奇葩,得天獨厚地誕生了靈智,它們以整個世界為養(yǎng)料如妖物一般,自行修煉。
此方世界自然也就成了這個冥冥中意志的自留地,禁絕其他一切存在的覬覦。
陳安和蘇晗初來就被卡在界膜之中難以寸進。
好在陳安為碧落天級的思感化身,欺天瞞地法依然可以使用,并且在這等世界意志面前效果出奇的好用,直接就偷渡其中。
可蘇晗就沒這么好運氣了,只能在世界意志的排斥下,止步于界膜之外,猥瑣的滲透入一絲意志,如同邪神一般,引誘信徒為其張目,簡直是郁悶的要死。
但若讓他與乾元大能級的世界意志硬拼,他又不愿,就算對方靈智低下不若孩童,硬拼也是非常不劃算的事情,一如狗咬人,人咬狗的分別。
只能在這聽陳安安慰道:“你在外也有在外面的好處,正可以控制退路,我們進來不易,相信輪回天盤建立起這個通道將輪回者送進來也不會輕松,盡管無法用這方世界的坐標錨定輪回天盤的所在,但對于輪回者來說無異于是甕中捉鱉,我們這一次一定可以獲得不少輪回世界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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