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皺眉,警惕轉頭。
只見一女子,紅衣錦服,樣貌絕美。她轉而一笑,抬起袖遮過她的紅唇,只漏出那雙媚眼,攝人心魂。
墨硯見來人,舒了心。
“無相大人。”墨硯笑著拱手喚道。
曲奈扶起手,輕敲起臉,一副思索狀。道:“讓我好好想想,一只烏鴉為什么背叛妖界呢?上次我卻還未搞清楚。這次我倒是想到了……”
墨硯聞聲有不悅皺眉,眼眸都冷了下來。
“聽聞墨鴉一族在三百年前被妖王滅了族。”曲奈饒有興致打量了墨硯一番,又道:“沒想到,妖王這個老東西,還有膽放個余孽在身邊。也不怕將來招來不幸。”
曲奈如煙般上前,在墨硯身旁嗅了嗅。挑眉道:“原來,是妖王慣用的老手段。蝕骨丹吶。”
墨硯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一反常態的冷聲只道:“若是無相大人是來找我閑聊的,那還恕在下無法奉陪。”
曲奈一笑。
墨硯轉身想要離去。
“憑你一己之力,你卻還想扳倒妖王?”曲奈又突然發聲。
墨硯停了步子,沉默。
“以貓妖的內丹千年修為,雖不能保證完全贏得過妖王。卻也有機會與之抗衡。你這么努力不讓妖王找到貓妖,莫不是也覬覦她的仙丹?”曲奈道。
墨硯冷聲:“怕是要讓無相大人失望了,我們這些小妖,卻不如你們這些法力高深的前輩一般無情。”
曲奈挑眉,一笑道:“原來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我倒是欣賞。”曲奈頓聲,像是思索了片刻,道:“不如……我們談談。魔界對于扳倒妖王這種事,還算是有點興致的。”
墨硯一驚,抬眼,心中卻是有幾絲動搖。雖是如此,墨硯卻是一言不發。
魔界雖是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是這個風險也是無法預料的。
曲奈見此媚然一笑道:“見你如今還沒定下主意,若是想好了,可隨時到這舒雅居來找我。在這后院待久了,怕是樓上的美人兒該起疑心了。”
轉而,曲奈還不等墨硯多想,便飛身化為青煙散去。
墨硯心事重重的上了樓。
這時的般杏之正撐著頭,有些急切的望向門外。一見墨硯,她寬下了心,道:“你怎么才回來啊,我都快吃好了。”
墨硯見般杏之,原本沉重的臉又瞬時變為了一臉笑意。他笑嘻嘻的道:“許是今日吃壞了肚子,這茅廁上得也久了些。”
般杏之聞言,無奈道:“好吧。”
墨硯坐了下來,拿起了筷子,雖是一點食欲也未有。為了拖著時間,故作餓了的模樣,吃起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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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烏鴉飛在空中,穿過一條條街道,向著王宮飛去。
此時的王宮之中。
骨貍剛剛從秦川宮中走出。她滿足的揉了揉肚子。
別說,這王上吃的就是跟她平常吃的不一樣。
什么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一只烏鴉飛過她的頭頂,像是鎖定了什么一樣,向下俯沖而去。
烏鴉飛到了骨貍面前,撲騰著翅膀。
骨貍一驚,呆在了原地。
哪里冒出來的烏鴉。骨貍心道。
那只烏鴉口中冒出人話,道:“骨貍骨貍,墨硯叫我來通知你,事發突然,這幾日,都要與凡人形影不離不超過三尺。”
墨硯?也確實是了,墨硯不就是一只烏鴉了嘛。但是形影不離又是為何??
“為什么?”骨貍忙開口問道。
“沒有為什么,沒有為什么。”烏鴉重復著語句,轉眼就飛上了空中。
骨貍雖是疑惑不解。卻記著那只烏鴉的話,又趕忙回了秦川宮。
一踏入宮中,福元就上了前來。疑惑問道:“美人你不是回去了嗎?”
“啊……福公公。我找王上還有些事。”骨貍笑道。
嬴政坐在書桌前,已經聽見了門外的話語。
骨貍進了屋。
嬴政抬眼,望向骨貍,清冷道:“怎么了?想現在便開始學習識字了?”
骨貍雖是不悅,卻還是點了點頭。
既是嬴政說每日都要見自己。不如就日日跟著嬴政形影不離好了。
嬴政疑惑,卻是站起身來,挑眉道:“既是如此,你便上前來。”
骨貍站到了嬴政身旁。
嬴政抬手,拿起了書桌前的筆,在墨臺里沾了沾墨水。他喚著骨貍道:“上來拿著筆。”
骨貍聽話照辦,接過了嬴政手中的筆。
嬴政有些疑惑挑眉。
離吃午膳才過了不到片刻,怎么變得如此聽話了?莫不是心里打著什么歪主意?
“拿筆干嘛?”骨貍問道。
嬴政清冷道:“筆能干嘛?不過就是讓你寫字。”
“我不識字啊……也不會寫字啊……”骨貍頓聲,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道:“倒也不是,我會寫一個字。”
“哦?寫來看看。”嬴政聞言,挑眉道。
他倒是想看看,這小貓會寫出什么字來。
骨貍如同抓著一根木棍一般握著筆,憑著自己的記憶,在一副空白竹簡之上寫出一個歪東倒西的字來。在嬴政看來便像是鬼畫符一般。
她望著自己寫出的字,還十分滿意的點點頭。
嬴政望著竹簡上的字。不免發問道:“你寫的什么?”
骨貍抬頭,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道:“這你也看不出來?我寫的是你的名字啊!”
嬴政心中一悸,低頭又望了望那個龍飛鳳舞的字。雖是歪東倒西的,偏旁部首卻是一樣也不缺。仔細看來,正是一個‘政’字。
“我便是看了你玉佩上的字,跟著學的。”骨貍得意道。
嬴政嘴角微微勾起。道:“如此,便就算你會一個字了吧。”
風吹過書桌,掛在桌前的毛筆微微搖曳。風吹過骨貍的墨發,臉上的笑意卻是十分的引人注意。從此刻起,像是有一些什么不一樣了。
“不過你連筆也不會握,今日便從學習握筆開始吧。”嬴政站到了骨貍身后,環繞著她瘦小的身子,緩緩握過了骨貍的手。調整著她的握筆姿勢。
骨貍望著被調整過的手,有些疑惑,道:“這不過都是一樣的嗎?能寫字不就好了吧。你們人類真麻煩。”
嬴政清冷道:“只是因為我們人類都比較介意美丑。你們這些妖精即便長成怪模怪樣的,也不會介意。”
骨貍抬眼,思緒嬴政話中含義。轉而氣憤道:“你便是在說我長得怪模怪樣的嗎?”
骨貍雖不覺得自己美如無相大人一般。卻也是還算個美人的。她被人如此說著,十分氣憤。
嬴政挑眼,道:“孤可是話也未說,你自己承認的。”
骨貍聞言,也不知怎么回嘴了。氣憤的撅起嘴。
窗外的樹梢上站著一只烏鴉,歪著腦袋望著屋內情景。一只黑蛇從樹干盤竄而上,在烏鴉身旁站定。
黑蛇突然開口,道:“這便是這秦國王上與他的的美人吧。他們兩人還真是相愛呢。”它們離屋中較遠,都未有聽見屋中兩人言語。
烏鴉聞言卻是不語,有幾絲擔憂神色。
心中只道:骨貍莫不是會與這王上相處久了,對他產生了情愫來吧。
他不知的是,骨貍現下便是個已經沒有了情絲的活物了。心不會為情而動,一絲心緒也不會為情而起。
黑蛇望著屋內的兩人,對骨貍一絲疑惑也未有,還不禁漏出了羨慕的眼神。
烏鴉半響開口道:“我們探查了一番,什么情況也沒有查到。速速回妖界吧。”
“好。”黑蛇應聲。
隨后,烏鴉飛走。黑蛇也向著樹下而去。
嬴政松開了骨貍的手。轉而拿起了另一只毛筆,沾了沾墨水。他思索了片刻,在另一本空白竹簡上寫了兩個字。筆鋒回轉,恰到好處。
骨貍疑惑望去。
隨著最后一筆落下,嬴政放了筆。他輕輕道:“骨貍。”
骨貍以為他在喊著自己。應聲道:“啊?喊我干嘛?”
嬴政清冷道:“孤只是道,這兩個字是你的名字。”
骨貍好奇望去嬴政寫的兩個字。疑惑問道:“你怎知,我的骨貍是這兩個骨貍?”
嬴政挑眉道:“你這只貍貓,還會有哪個骨哪個貍。”轉而他頓聲又道:“今日,你便把這兩個字學會。”
這有何難。骨貍不屑噘嘴。拿起了筆,坐在了書桌前,又在竹簡上開始鬼畫符。
嬴政見此,有些滿意的一笑。在骨貍身后的書架上拿了卷竹簡,轉身移步到了一旁軟榻之上,開了竹簡,望了起來。
才過了不一會,福元就進了屋中。他恭敬道:“王上,兮宜宮傳來了消息。”
嬴政抬眼,骨貍停了手中的鬼畫符。也抬頭望去。
“何事?”嬴政清冷開口道。
“太后說是近幾日身體不適,明日便要動身去雍城的離宮暫住,調養一下身子。”福元回答道。
嬴政皺眉,道:“為何如此突然?”
“奴婢不知,太后只道不必太多張揚,喚王上今晚去兮宜宮一起用膳。”福元道。
雖是疑惑,嬴政卻是道:“如此,今日便去母后那處用膳吧。”頓聲,他轉頭對著骨貍道:“你同孤一同去。”
骨貍吃驚指了指自己,道:“我?”
“若不是你,我沖著鬼說話嗎?”嬴政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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