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過后,骨貍坐在幽臨宮中院內的石桌邊,儀南站在骨貍一旁。
春夏秋冬恭敬站在不遠處。大餅站在院門邊,點著腦袋打著瞌睡。
周遭一片都安安靜靜的。
骨貍她實在是無聊。
她想來想來,卻不知道該做什么。這下她才能知道了,在嬴政身旁時跟他吵架雖是氣憤得緊,但也不至于如此閑著。
骨貍撐著頭,不悅的嘆了口氣。
隨后,她默默開口道:“小南啊,你可知這宮中能有什么玩的。”
儀南聞聲,想了片刻,道:“回美人,這宮中似是未有什么玩的。”
骨貍聞言,失落的嘆了口氣。
儀南見此,覺自己是不是回答得不和骨貍的意。她想了一番又道:“小南閑暇時便會練武,不如,美人可同奴婢一般,習習武。”
骨貍聞言忙搖了搖頭。
她現在習字便就算了,若真是還要習武。可不把她累死。
見到這個意見沒有被骨貍采納,儀南也只好不言了,歪了歪頭。
她覺著,習武挺好的呀。不止有趣,還可強身健體。
骨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她嘆聲道:“啊,這宮中怎么無聊啊!”轉而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打量了院子一圈后問道:“我是說這宮中怎么不吵嚷了,二餅這個小屁孩呢?”
院中無一人發言。
春夏秋冬站在不遠處,骨貍向她們投去了目光。
繪春感受到目光,只好道:“回美人,二餅現下許是跑去哪里睡懶覺去了。”
骨貍聞言,撅起了嘴,口中道:“這個小懶鬼,怎么整日只知道吃睡吃睡。得了我給他的糕點便跑了。”
骨貍說這句話時,像是一點自我反省也沒有。她卻是忘了自己也是這般只知吃睡吃睡。
眾人聞言,都有些忍俊不禁。
忽有一男子,走到了院門邊。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頭發雖是盤著,卻又些許松散。
大餅聽見了腳步聲,他瞬然醒了瞌睡,端端正正站好。
抬頭見來人,他忙行禮道:“參見長安君。”
大餅自然也是認得宮內各位達官貴人的,他卻是疑惑著美人怎會認識長安君。
嬴成蛟聞聲點點頭,抬步便要向著院內而去。
按輩分來說,骨貍算是嬴成蛟的王嫂。理應通傳一番。
大餅忙攔住贏成蛟道:“長安君稍等,還等奴婢去通傳一聲。”
嬴成蛟聞言,便停了腳步,機械的點了點頭。他現在的思緒早已不知飄到了何處,現如今便只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大餅進了院中,到了骨貍面前,道:“美人,長安君求見。”
儀南一聞聲,便瞬時一臉慌亂。
骨貍聞聲后卻是一臉疑惑問道:“長安君是誰?”
她只知贏成蛟,她又哪知道嬴成蛟還有個稱號,喚作長安君呀。
儀南見此,忙在骨貍耳邊道了一句。
聞言,骨貍臉色化作驚恐,忙對著儀南擺手道:“居然是成蛟兄!那小南你便快些回你自己的屋子里去。”、
儀南點了點頭,一臉慌亂的忙轉身就往宮女所住的地方而去。
二餅不明情況,疑惑不解。
見儀南離去后,骨貍道:“喚他進來吧。”
二餅應聲道:“諾。”便到了院門口喚了贏成蛟。
嬴成蛟慢悠悠便走了進來。他到了骨貍身邊,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骨貍見此,雖是剛剛才站起身來。現下卻又跟著他坐下。
骨貍問道:“成蛟兄,你怎么有空到這宮中來找我?”
嬴成蛟聞聲抬眼,望向骨貍。骨貍可清晰的望見他眼中的紅血絲。
他失落的嘆了口氣道:“骨貍,儀南她又走了。”
骨貍不言,現下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嬴成蛟一臉傷痛又道:“她又離我而去了。”
他低下頭嘆了口氣,未報一絲希望一般開口道:“我到此處便是想問你,你可見到了她。我昨日也只為她提了一嘴你救她的事情。”
骨貍聞言,望著嬴成蛟模樣有些不忍。可她卻是答應過了小南,又怎能失信了。
骨貍只好道:“未有。”
嬴成蛟聞言,苦笑一聲,轉而又嘆了口氣,他默默道:“我也應該是知道的,她若是要走。又怎能到我所能找到的地方呢。”
骨貍見此,緊了緊手。
她雖說想同嬴成蛟道小南就在此處,卻是不能。雖是這話語卡在嘴邊十分難受。
嬴成蛟忽而苦笑著抬起了頭,他故作坦然道:“罷了罷了!即是她未死都應是我開心的了。”他雖如此說,眉間卻是緊鎖,他頓聲,對著骨貍又道:“骨貍!今日!你可愿陪我再飲一杯!”
春夏秋冬在不遠處,聞聲卻是一臉詫異。
美人與長安君,大白日的是要喝酒?
骨貍有幾絲為難。
這大白日的,連午膳的時間都未到,這個時候便要喝酒啊,自己吃完午膳卻還要去臭男人那里習字呢。
長安君卻像是未有瞧見骨貍的為難神色一般,他沖著春夏秋冬那處十分熟絡般擺了擺手道:“去拿酒來再上個午膳!我可餓了!今日,我便要同你們美人一起一醉方休!”
繪春聞言有些為難,求救似的望向骨貍,道:“這....”
骨貍扶了扶頭。
現下她也不忍見到嬴成蛟如此傷感模樣,畢竟自己也算是欺騙他了,自己也沒有理由去拒絕。
骨貍只好沖著繪春點了點頭。
罷了,就算是自己舍命陪他了!
繪春見此,便領著夏秋冬三人出了幽臨宮去了御膳司拿酒拿菜。
骨貍與嬴成蛟閑聊了不過幾句。四人便提著幾個食盒回了幽臨宮中。
夏秋冬把菜肴都抬上了桌。繪春把酒壺與酒杯都放置在了桌上后,隨即都退到了遠處。
嬴成蛟給自己倒了杯酒,眼邊雖也還有感傷,卻故作已什么事都未有一般對著骨貍聊起其他事道:“上次呀,我同師傅說了你在宮中做了美人一事。師傅可算是驚得跳了起來呢,還忙說著要來宮中見你。只是他老人家最近沒空,便也遲遲未見他進宮來。”
骨貍聞言也未察覺到什么,她笑問道:“如此來說,老伯也算是很忙了?”
嬴成蛟悄悄在骨貍耳邊笑道:“師傅啊,其實是最不愿在宮中多留的。許是來見你也是讓他做一番思想爭斗的。”
骨貍聞言一笑。
嬴成蛟道完,便也給骨貍倒了杯酒。
骨貍接過。
隨后他爽朗一笑,便自顧自的拿著自己手中的酒杯便沖著骨貍杯上一撞道:“來,喝酒。”
骨貍都還未動,嬴成蛟就飲下了一杯。
骨貍見此,不免發言道:“成蛟兄,我們慢慢喝,不必喝這么急。你不是餓了嗎?不如先吃些東西。”
嬴成蛟聞言一笑,卻是笑得勉強。他拿起了筷子,夾起了菜,道:“說得也是,這酒還是要慢慢喝。”
說完,他卻是指著骨貍手中的酒杯,道:“說好了陪我喝,我都喝了,你可不能留著。”
聞言,骨貍只好舉起了酒杯,她猶豫了片刻,隨后也是一飲而盡。
瞬時辛酒入喉,辛辣嗆鼻。
骨貍被辛得吐了吐舌頭,但是反應卻也是不太明顯。
她喝了幾次酒了,對于酒的這種味道。她已是習慣了不少。也不像第一次般反應過激。
雖是如此說,骨貍卻還是拿起了筷子,夾了口菜吃。試圖用菜肴的味道壓制過酒的辛味。
嬴成蛟見此,也知骨貍定也是不勝酒力那種。他一笑道:“多陪我喝個幾杯,也就自然習慣了。”
隨后,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又奪過了骨貍的酒杯也是給她再倒了杯酒。
骨貍見此,忙勸說道:“成蛟兄,我們多說說話,也不定要一直喝酒。”
嬴成蛟把酒杯遞于骨貍,他搖了搖頭,故作有些生氣模樣道:“此言的意思是,舍不得你們宮中的美酒了?讓我少喝一些?”
骨貍見此,忙接過酒杯,搖了搖頭。
嬴成蛟見此一笑,仰頭又喝了一杯。眼中更加添了幾分神傷。他如今故作無事,可心中總是酸苦的。他不知,自己要到何時又再能見到儀南了。
骨貍見此,只好無奈的不再言語。
她不過是不想嬴成蛟如那天晚上一般,醉倒在了桌上。
時間瞬然過去,兩人不時都有些飄然。
此時的秦川宮內。
嬴政已經換上了便衣,才剛剛用完了午膳。
福元吩咐著人收拾著桌凳。
嬴政轉身去了軟榻歇息,他坐在軟榻等待了片刻,都不見骨貍前來。
他清冷抬眼問著福元道:“美人不是說了在自己寢宮吃了午膳過來嗎?這都過了多久了還未過來。”
福元站回了嬴政身旁,搖了頭,他道:“不如,奴婢差人去問問。”
嬴政點了點頭。
見此,福元就出了門到了門外去吩咐宦官。宦官聞言,便向著幽臨宮而去。
吩咐完,福元又恭敬站回了嬴政身旁。
不一會,那個宦官便從幽臨宮回了來。他進了寢宮,對著嬴政行了禮道:“回稟王上,美人現下還在宮中用膳。”
嬴政抬眼,清冷道:“這都多久了,用膳早該用好了。”
那宦官猶豫了片刻又道:“奴婢……似是瞧到了長安君,他與美人在宮中一同飲酒。”
嬴政聞言,臉瞬時一沉,眉都皺了下來。
他口中冷聲道:“長安君?”
福元站在一旁都可感受到嬴政隨即散發出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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