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貍道完,她轉眼望向了嬴政,頓覺他面色不太好。而后骨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她言道:“太后懷孕了,太后也是有人天天陪她睡覺嗎……我倒是好像記得有一次……”
聞了言,嬴政忙轉眼望去骨貍,他冷聲道:“你說什么?說完。”
聞了言,骨貍開口道:“我還是當宮里黑貓時,被那呂不韋逮了去太后宮里過,倒是看見了那個嫪毐公公跟太后睡在一床。”
“什么!”嬴政聞言驚起,他一拍一旁的小桌。面色發冷,似是一股寒意席卷而來。骨貍望著嬴政面色,她打了個冷顫。
嬴政咬了咬,眼中冷厲。他暗中查了這么久,竟是沒有查到嫪毐身上。心想到嫪毐是個宦官,這事他不過是隱瞞之人罷了。竟是沒有想到,他才是始作俑者,他竟是個假宦官?骨貍言中,呂不韋竟然也是知曉的,他們竟然瞞著他如此之久。
嬴政身子有些憤怒得顫抖。他轉而向著營棚之外而去。
骨貍見此,疑惑極了,她一臉迷茫望著嬴政。她的這一番話,有什么讓嬴政生氣的嗎?骨貍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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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羽回了天界。
天界南天門的將士給梔羽行了禮道:“參見羽族二公子。”
梔羽溫文一笑,點了頭。
正巧,陸云申正從天界內出了來,到了南天門。他一身便衣,腰上卻是架著一把銀色長劍。
將士們見了陸云申,都接連行禮道:“參見風神殿下。”
梔羽見了陸云申,他打著招呼道:“風神殿下。”
陸云申聞言,他緩緩走到了梔羽面前,他言道:“二公子。”
“風神殿下這是要去哪?”梔羽發問。
聞了言,陸云申卻是眼神有些閃躲,他言道:“便是去人間看看,順道尋下貓妖的蹤跡。”
梔羽見此,卻是又笑了起來,他道:“小仙近幾日倒是多次見了風神出入南天門。”
“事務繁忙罷了。”陸云申言道,卻是不再望向梔羽。轉而他便又道:“現下我便下去了。二公子告辭。”
像是急著逃走一般,陸云申對著梔羽拱了手后,轉身便飛下了南天門。
梔羽微微皺了眉,倒是覺著今日的陸云申怎么些許奇怪。
梔羽卻是也不多想,他向著羽族的境地而去。
羽族羽王所住的久翎殿內。
梔淵一頭白發,白眉,鼻下白胡細長。面容確是個俊俏的少年模樣。他一身金色羽衣,正坐于一副棋盤之邊。另一邊,竟是坐了個一模一樣的他自己,但卻是透明通透模樣。
殿內熏香飄散,一片寧靜。兩個梔淵對弈著,黑白棋子交錯,不相上下。
梔羽緩緩入了殿內,他見了梔淵而后行禮道:“參見王兄。”
這下的梔淵道是沉浸在棋局之中,他聞了言才轉了頭來,另一個透明的梔淵也是轉了頭。
“羽兒來了啊,來……快坐。”梔淵笑道,他揮了揮手,面前那個透明的人兒便化為了白煙。
見此,梔羽便坐到了位置之上。
梔淵邊收著棋子,邊言道:“喚你前來陪孤下棋,不然啊你看看,孤喚的這假人心性跟孤想通,是半天都分不出一個勝負出來。”
聞了言,梔羽溫文笑道:“那臣弟便就此前來做王兄的手下敗將了。”
“羽兒你說是如此說,卻是每次都不讓孤半步的。孤贏了你的次數,一只手都能輸得清楚。”梔淵故作皺眉道。
梔羽一笑道:“王兄先。”
聞言,梔淵便從棋罐里拿了顆黑子,落在了棋盤中央。
見此,梔羽便是從棋罐中拿了白子,與黑子相鄰的落下。
幾個來回之下,白棋已經是占了上風了。梔淵拿著棋子,他斟酌幾番,卻是不知該如何落子。
梔淵摸了摸鼻下的胡子,他言道:“你看看,便是如同孤說的吧。你定是不會讓孤的。”
梔羽聞言,而后一笑道:“對弈,便是要用全力,不然這不是顯得臣弟不珍重了棋局了。”
梔淵嘆了口氣,他緩緩把手中的黑棋放入了棋罐中。
“罷了罷了,今日孤也下乏了。改日再下把。”梔淵言道。
“便聽王兄的。”梔羽也得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見此,梔淵緩緩開口道:“其實喚你前來,便也全不是為了下棋。”梔淵頓了頓聲,又道:“孤也到了該退位的年紀了,在遁入輪回之前,孤也該好好享受一下生活。”
聞了言,梔羽皺了眉。
“孤早便準備了下去,羽族各位長老也是認可你的能力。前幾日,派人稟告了玉帝,玉帝也早就默認了你的位置。這羽王遲早便要到你頭上。孤這老骨頭,倒是也沒有耗著的道理。”梔淵又是言道。
羽王之位?梔羽所做的所有努力,不就是為了得到認可,坐上如此之位嗎。聞言,梔羽卻是連一絲喜悅也沒有。
梔淵起了身,他伸了個懶腰。而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意味深長道:“有些事情,便要把它爛在肚子里。一輩子都別吐露了出來。三百年前,孤為遮蓋那凡人女子之事,耗費了多少心力。孤希望你之后別再做同等傻事。”
聞了言,梔羽默然應聲道:“臣弟自然知曉,王兄還請放心。”
見此,梔淵點了點頭。轉而,他卻是嘆了口氣。三百年前梔羽從人間回來之后,便像是變了一個樣,對于什么都是淡漠得緊,卻是還裝成溫婉模樣。其他人看不出,梔淵卻是看在了眼里。畢竟他是看著梔羽長大的人。
梔羽默然低下了頭。
而后,梔淵道是想起了什么,他言道:“前幾日,你生辰之時孤因事耽擱,未有陪你過個生辰。”
隨后,梔淵手中化出一把長劍。長劍冰霜所制,全身上下冒著一股寒氣。沒有劍鞘相伴。
“這把劍,孤為了制造它花了上百年。便是等著你即位了送到你的手上。現在也快了……便提前給你了,當做生辰賀禮吧。”
梔羽望著劍,劍光凌厲到了他的眼里。他竟是看呆了,他緩緩言道:“多謝王兄。”
轉而,梔羽接過了那把長劍,他拿在手中,摸了摸劍柄,輕重合宜。
“行了……今日便回去吧。”梔淵言道,他隨后起了身。
梔羽聞言,起身行禮道:“如此,臣弟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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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凌巧閣內。
綠凌正站在柜臺前擦著碗。屋內有些漆黑,她唯有在柜臺前點了一盞燭臺。
擦著擦著她似在沉思了什么,然后她手中的動作倒是停了下來。
凌巧閣門上的鈴鐺發出了脆響。
綠凌抬眼。
只見陸云申緩緩走入了店內。
陸云申二話不說便坐在了一張桌上,把腰上的長劍放在了桌上。他神色卻是有些許不自在。
綠凌倒是不覺奇怪,反倒像是習慣了一般。她嘆了口氣,除去小蜘兒化為人形那次,這已經是陸云申第三次到店了。
綠凌放下了手中的碗與抹布,她緩緩走到了陸云申一旁道:“風神殿下,喝點什么?”
聞了言,陸云申倒是露出了幾絲緊張,他言道:“如……之前一般,上壺茶吧。”
聽言,綠凌輕輕皺了眉。她雖有幾絲猶豫但她卻是開口道:“殿下,小女子這是酒館,你前兩次點了茶我便是不計較了,這一次還贖小女子不能招待。”
其實喝茶也沒了什么。不過是綠凌見陸云申一次,心便痛一次。變法了要趕他走罷了。
聞言,陸云申皺了眉。
綠凌轉了身拋下了句:“如此,風神殿下便快些回去了吧,小女子概不遠送。”,而后綠凌十分果斷的便向著柜臺而去。
陸云申望著綠凌的身影,他忙吞吐道:“那……上壺酒吧。”
聞了聲,綠凌停了腳步,她皺了眉。不禁是嘲諷一笑,陸云申非要留在此的理由是什么。來看她生活得何其悲慘嗎?或是來看看她被人欺騙如此多年的嘴臉是有多么好笑。
雖是心中不是滋味,綠凌卻還是從柜臺處拿了壺酒,再拿了一個碗。轉而便放在了陸云申面前。
綠凌故作調侃道:“風神殿下不是許久不喝酒了嗎?怎么?想重拾酒杯?”
陸云申接過了酒壺與碗,他卻是不知該如何回答綠凌的話。
聽綠凌的話語中,倒是還有幾分諷刺意味。
綠凌故作巧笑一聲,而后她道:“風神殿下慢喝,現下夜深了,便就勞煩了殿下替小女守店了。小女困了,便不在下面招待殿下了。若是殿下喝完了,鎖了門出去了便好。”
聞言,陸云申皺了眉,他忙想喊住綠凌,綠凌卻是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見此,陸云申卻是只好嘆了口氣。他抬手給自己倒了碗酒。
隨后輕抿了一口,他卻是忽而愣神了。
他本是要做好了喝了這酒呲牙咧嘴的準備了,卻是沒想到這酒……竟是甜的。
過了不久,雍城萬家燈火都已滅,凌巧閣內還留著微弱的燈光,門被關緊了。方才在桌前喝著酒的陸云申已不見了。但他那把銀色長劍卻是還留在了桌上,一旁還有一個空空的碗與空空的酒壺。
二樓的一間屋中,綠凌側躺著,不知在思慮著什么,一雙眼呆呆的望著前方。
突而,門被人推了開。綠凌被驚了一跳,她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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