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已是動搖,若是再多聽骨貍言語幾句。他只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什么也不顧了。
骨貍不解,她卻是覺察到了些許異常。她又是問道:“嬴政?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
嬴政正準備是邁著步子向著門外而去。哪知牢內(nèi)是突而伸出了一雙手來。那只細手緊緊抓住了嬴政的手臂。欄桿上的符咒把細手瞬時燙出了紅疤。
嬴政吃驚望向骨貍,骨貍?cè)掏窗櫫嗣迹溃骸百瑒e丟下我。”
聞了此言,嬴政心中似是被狠狠撞擊了下。只一下,嬴政深深皺了眉,而后他狠心的甩開了骨貍的手。
之后,嬴政是再也沒望骨貍一眼,抬了步子,出了門去。
骨貍默默收回了那疼痛的手,她愣愣望向嬴政的背影。不過是過了短短幾日罷了,嬴政何故如此對她?
莫非……嬴政真是聽聞了傳聞的話,聽信她害了人?聽信了她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妖孽?可,嬴政不應該是最了解她的人才對?
不一會,門外,進了韓昭顏。韓昭顏緩緩到了牢前,她神色不太好,她皺著眉望著骨貍。
骨貍見了韓昭顏而后言語道:“無相大人……”
韓昭顏啟了唇,卻是什么也說不出。如此之事,她該如何開口。
一揮手,一道紅煙飄散在了骨貍的臉上。瞬時,骨貍便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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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之下,秦川宮中庭院內(nèi)。
嬴政坐在玉桌之上,他臉頰透紅,眼間迷離。他手提一壺酒,已是喝得爛醉。
玉桌下,擺放了些許空了的酒壺。
一旁的福元是皺了眉,他何時曾見王上如此放縱自己爛醉過。
嬴政提著酒壺準備再喝口酒,卻哪知這酒壺里已是空空如也。他搖晃酒壺片刻,便是把酒壺狠狠扔在了地上。
“拿酒來。”嬴政冷聲道。
一旁的宦官宮女們皆是驚嚇不已,唯有福元還算鎮(zhèn)定。
福元趕忙上前勸說道:“王上,別喝了。再如此喝下去,要傷了身子。”
正當是這時,一個婦人憤怒的聲音傳來:“喝!讓他喝!”
轉(zhuǎn)眼,便是見華陽太王太后氣沖沖的到了嬴政面前來。
眾宮女宦官見了華陽太王太后皆是行禮。
嬴政聞言是抬了眼,他望著華陽太王太后是昏沉沉的言道:“王祖母來了啊。”
聞言,華陽太王太后是二話不說的就甩了嬴政一巴掌。
眾宮女宦官皆是驚呼。福元也是驚得退后了幾步。
如此一巴掌,是把嬴政打得清醒了幾分。
華陽太王太后又氣又怨罵道:“你可知!骨貍這幾日皆是在等著你歸來!你可知!她聽聞你平安的消息是多么高興!你怎么!怎么就能真聽聞了那賤人的話!真是要當眾處死她!”
嬴政捂著臉皺眉低下了頭。他此刻的醉意已是散了不少。半響后他抬了頭狠厲言道:“王祖母……除妖,本就是天道。順了民意又如何不可?莫不是,為了她我倒是可以舍了君王之位?”
聞此言,華陽太王太后是皺了眉。她望著嬴政不可置信,這眼前她看著長大的政兒,真是能說出如此話語來。他倒是一絲也不戀他與貍兒的感情嗎?
“你怎可……說出如此言語……”華陽太王太后皺眉言道,言語間是有幾絲哽咽。“貍兒……是你身邊之人,若是護不得她周全……你這君王位又如何坐穩(wěn)……”
正是這時,一個宦官忙是上了前來傳話道:“王上……韓良人求見。”
聞此言,嬴政挑了眉。他言語道:“喚她前來。”
而后,嬴政是撐著桌子起了身,他望向華陽太王太后清冷言道:“王祖母可別忘了,君王身旁,可不止一人。犧牲一妖……又有何妨?還是王祖母認為……本君與一妖會有什么真情?”
嬴政言語中,是有那么幾絲自己才能覺察的苦澀。
聞此言,華陽太王太后是氣上了心頭,她瞬時是喘不上氣來,步子踉蹌著。一旁福元見此忙是扶過。
福元忙是道:“太王太后,奴婢送您回宮去。”
韓昭顏站在院門外,是把庭院內(nèi)的言語聽了全。她心中不知為何,竟還是有那么幾分悅?cè)弧?br />
是那一句,本君與一妖會有什么真情。
華陽太王太后被福元攙扶著出了院門。韓昭顏對著華陽太王太后行禮。華陽太王太后卻是充耳不聞,也沒給韓昭顏什么好臉色。
而后韓昭顏進了門去,院內(nèi)的宮女宦官都被喚退出門來。如此院中便是只剩了韓昭顏與嬴政兩人。
嬴政又坐回了玉桌上,他如釋重負般扶了扶額而后輕聲喃喃道:“麻煩……”
韓昭顏到了嬴政一旁而后行禮道:“參見魔君。”
嬴政聞聲清冷抬眼道:“事情辦好了?”
韓昭顏點了頭。
嬴政神色有些猶豫,卻還是忍不住言語:“她……”
聞了言,韓昭顏是微微皺了眉,心中生了醋意。
果然,魔君到頭來,還是念著貓妖的。也是……要解雙生鎖,也不過是為了貓妖著想。
“君上放心……并無大礙。”韓昭顏輕聲言道。
嬴政聞言緩緩點了頭,而后他像是又想問些什么,卻是沒有開口。
韓昭顏神色有些難看。
一連兩句,君上皆是不離貓妖。韓昭顏是已妒上了心頭。她本還盼著魔君有一日會想清,或是會分清。作為嬴政這短短十幾年,與貓妖交集得不過一年,哪能比得上他作為魔君的日子。可她終是錯了。魔君是想不清也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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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白寂靜之地,唯有一片清潭。清潭邊長了一棵小樹,小樹旁放著一個襁褓,襁褓里是一個安靜的嬰孩。
骨貍站在空白里,她好奇的向著那個襁褓而去。
到了那處,那個小嬰孩正吸著手指望著她。骨貍蹲下了身子,她好奇嘟囔道:“這怎么會有個孩子……”
本是如此小聲嘟囔自言自語,那嬰孩卻是突然說了話,他言語道:“娘親娘親!”
骨貍嚇了一跳站起了身子來,她驚喊道:“你是誰!”
小嬰孩詫異道:“娘親不認得我?”
骨貍疑惑不已。
小嬰孩又發(fā)了言道:“罷了罷了……娘親再過幾月!定會認得我了。”
骨貍又是緩緩蹲下了身子,她戳了戳小嬰孩的小臉,而后她言道:“小孩子……你可別亂認娘親……倒是還有啊……這是哪?”
骨貍又是站起了身子,這一片空白之地,她都不知曉自己是什么時候到來此處的。
小嬰孩聞言是一笑道:“娘親……該醒了!”
一言語畢,瞬時骨貍突而睜開了眼。
呼……自己做了個夢罷了。
可睜了眼后,骨貍竟是分不清,到底何處才是夢境。
此時她身處舞臺上,被捆綁在木樁之上。木樁邊擺滿了柴火。身旁皆是把守的侍衛(wèi)。舞臺下擠滿了百姓,皆是一副疾惡如仇的神情。
這不是……之前街道的那處舞臺嗎?二餅眾人被焚燒的畫面歷歷在目。為何?這時她會在此處。
舞臺邊搭了高臺閣樓,供權(quán)貴就座。只見夏太王太后坐在高位之上,一旁各位官員就座。
骨貍想動,想掙扎。她卻是一絲力氣也沒有,手腕處有些生痛。她虛弱的望向了痛處,只見手腕上先前被嫪毐放血的那處傷處還未好全,竟是又多了幾處傷口來。
嬴政……你到底是想做些什么?骨貍皺了眉。她如此虛弱,是被放了血吧。這放的血,可不必嫪毐那次放得少。
一個宦官到了舞臺前,他拿著一策竹簡宣讀了起來:奉王上口諭!天下妖邪皆有誅殺之道,既是已知妖女骨貍身份,避免她之后為禍人間,現(xiàn)秦國為保天下蒼生周全。今日便下令除妖!
聞了此言,百姓們皆是歡呼了起來。還有些大膽的百姓向著骨貍?cè)觼砹耸印?br />
骨貍倒是愣了神,她不在意這身子砸來的石子。她在意的不過是那宦官的言語。
除妖?王上口諭?嬴政……嬴政竟是要下令處死自己?
掃視高臺之上而去,皆是不見嬴政。
瞬時,骨貍淚是上了眼,眼眶已是被淚水憋得生紅。
為何?為何?就算是如此做也好,嬴政也該對她說說原因。他怎能如此狠心,一句言語也沒有,便要處死了她。是不是……是不是她太笨,這么久都沒有習得移形換影之術(shù),嬴政生氣了?或是……自己哪句話惹得了嬴政不開心?
“嬴政……”骨貍顫抖著,口中輕聲言語。
她多想就如此呼喊,嬴政便前來救她了。而后對她言道,這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夏太王太后緩緩下了高臺來,她默默到了骨貍身旁。她挑了眉,到骨貍耳邊輕聲道:“怎么?現(xiàn)在傻了?本宮實話告訴你吧……倒是沒騙你,要你死這真是王上下的令。不過……怎么死倒是由本宮決定。”
骨貍呆滯轉(zhuǎn)了眼,望向了夏太王太后。
夏太王太后倒是有些得意忘形,她言語道:“今日火刑,看看本宮多照顧你……還想著讓你同你那幽臨宮一群下人們……團聚。你瞧瞧……先前你們不是很張狂嗎?如此不都是死在本宮手上……”
聞此言,骨貍是醒了神,她死死望向了夏太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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