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曲殿之內(nèi),曲奈坐在軟榻之上。
她手中拿著一本命譜,翻閱開來。
曲奈直接翻閱到了最后一頁,最后一個(gè)名字。
“語念……”曲奈望著這名字。
這便該是那凡人念兒了吧。
曲奈以為,念兒無投身,可轉(zhuǎn)而再次翻閱而去,卻見幾字。
此魂魄本該破碎化為塵物,冥界之力左右庇護(hù),得以投身畜道。
畜道?曲奈皺了眉。
而后曲奈又是淡然一笑了,若是畜道,便是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她還期望著,自己能與念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聽聞染盼為了念兒種了一冥界的彼岸花,這冥界之力便是由此而來吧。
彼岸花能帶領(lǐng)亡靈前往歸路,看來念兒……也是找到了歸路。
話說如此……骨貍便也算是畜道而出吧。
曲奈手中緊了幾分,心中吃痛。
如此想來……她做得再多,也不過是錯(cu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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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一處大殿之中,嬴政坐在一個(gè)搖籃邊。
嬴政面色慘白,他望著搖籃中一個(gè)嬰孩,眼中不明情緒。
嬰孩沒有氣息,身上皮膚已是發(fā)黑。
儀南緩緩進(jìn)了大殿來,她望著眼前男子,有些恍惚。
她不知是該喚眼前男子為魔君,還是王上。
猶豫幾下,儀南還是拱手道:“魔君。”
聞聲,嬴政抬了眼,而后他看向了儀南言語道:“不知近幾日在魔界呆得如何?”
嬴政聲音幾絲虛弱。
儀南答道:“一切都好……多謝魔君掛念。”
嬴政點(diǎn)了頭,而后又是望向了搖籃中的孩子。
儀南站在一旁,她望著搖籃中的孩子幾絲詫異而后道:“魔君……這孩子……”
嬴政開口道:“此次回魔界……便是要將孩子囑咐給你照看……這是貍兒與本君的孩子。”
儀南望著搖籃中的孩子,皺了眉。
可……這已是死胎了。
嬴政自然是知儀南疑惑,他言語道:“以凡人之血,可救不凡死胎一命。以后……本君會(huì)派人定日送鮮血來,這孩子便勞煩你幫忙養(yǎng)在魔界吧。”
隨后嬴政抬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而后對上了嬰孩的嘴。
嬰孩雖是沒有動(dòng)作,但嬴政手間的血卻向著嬰孩嘴中吸去。
不過片刻,嬴政就頭上冒出細(xì)汗。
儀南吃驚極了,她驚呼出聲。
轉(zhuǎn)眼間,一女子拍開了嬴政的手。
曲奈一身紅衣出現(xiàn)在來嬴政面前,她幾絲憤怒道:“魔君,你這是作何?”
這是曲奈第一次敢對嬴政憤怒起來,她看不得嬴政如此傷害自己。
嬴政見曲奈前來,而后眼中一冷,儀南見此,更是慌亂行了禮道:“參見無相大人。”
“魔君……喂死胎飲血可是禁術(shù),若是魔君流血過多可是會(huì)死的!”曲奈言道。
聞言,嬴政冷哼一聲,他唇上毫無血色,虛弱張口道:“無相……本君正好在等你。”
聽聞嬴政言語中冷意,曲奈是幾絲慌亂。
她所做之事……魔君知曉了?
曲奈幾絲怯意問道:“魔君……這孩子是?”
嬴政清冷答道:“本君與貍兒的孩子。”
聞此言,曲奈是皺了眉,而后她突然跪下了身子。
一旁儀南已是頓了神,她從見過無相大人起,便覺她是個(gè)傲骨女子,何曾見過她為人下跪過。
她解釋道:“魔君……我……不過是為了魔君著想……若骨貍不死……魔君便只能百年后灰飛煙滅。”
聞此言,嬴政咬牙道:“所以……你要連同她與本君的孩子一起殺?”
曲奈咬牙,不知如何回答。
儀南聞此言,是皺了眉,心中也是燃起了對無相的恨意。
嬴政而后又是緩緩道:“曲奈……你越界太多了……這本不該是你一介無相該管的事。”
聞此言,曲奈心中疼痛,她自然也有些不管不顧了,不顧一旁儀南,她言語道:“幻做骨貍那次也好,想要?dú)⒘斯秦傄埠茫际乔我蝗怂鶠椤N也贿^是想著跟著心走,魔君……”
曲奈抬眼望向了嬴政,她眼中堅(jiān)定而后又是道:“魔君……曲奈認(rèn)識了魔君已快千年,曲奈日日陪伴在魔君身旁,魔君……怎會(huì)不知曲奈對魔君的情感,從魔君救了曲奈的那一次起,魔君便變成了屬下心中的光,曲奈不愿這一束光變得黯淡。所以……曲奈所做一切皆為魔君……無怨無悔。”
這一番愛意,曲奈不吐不快。
聞此言,嬴政皺了眉,他望著曲奈,心中才突然發(fā)覺了曲奈對自己,原不止下屬的感情。
可……這也不足以是可以殺了骨貍的借口。
嬴政開口言道:“行了……這些話,本君便當(dāng)從未聽過……”
聽聞此言,曲奈心中發(fā)痛。
她知曉,她在魔君心中……何以比得上那凡人念兒……還有現(xiàn)在的骨貍。
嬴政又是開口道:“曲奈……若是本君記著不錯(cuò),你到魔界已有八百年之久……倒也辛苦了……此后……魔界便再無相大人。”
聞言,曲奈皺了眉。
儀南聞言更是震驚無比。
魔君言語,便是說……魔界再也不要她了,魔君也再也不要她了。
曲奈眼間帶了淚,她幾絲顫抖喊道:“魔君……”
她知曉她犯了錯(cuò),魔君如此對她也是仁慈。可離了魔界,她又該去什么地方。
而后曲奈苦笑,她言道:“魔君……曲奈所做錯(cuò)事何止這些……魔君身旁侍衛(wèi)……也死在曲奈之手,魔君何以對屬下如此寬恕。”
聞此言,嬴政皺眉咬了牙,儀南更是有些站不住腳了,她顫抖出聲道:“玉桑他……”
雖是心中痛楚,但是望著曲奈模樣,嬴政竟是不知該如何發(fā)落。
曲奈垂下頭,她嘆聲道:“魔君……這八百年得以魔君庇佑,可離了魔界,曲奈已無去處。不如……一命換一命……曲奈便以此贖罪罷了。”
轉(zhuǎn)眼,曲奈抬手在自己額頭劃開一刀,她而后驚叫出聲,自身修為在順著傷痕源源不斷向外發(fā)散著,曲奈額頭之上冒出紅光。
儀南望此,竟是有些不忍。
只見曲奈臉上變化,她絕美的臉化為了丑陋模樣,曲奈緩緩低下了頭,頭上修為依舊在發(fā)散著。
突然,流潛飛身而來,他施法止住了曲奈動(dòng)作。
“你在干什么!你凡人肉身,若是修為全無,瞬時(shí)便會(huì)灰飛煙滅的。”流潛怒吼道。
曲奈虛弱癱倒在流潛懷中,已無力氣爭辯什么,任由流潛怒罵著。
“行了。”嬴政冷聲道。
如此言語,便就代表著此事就此結(jié)束。
轉(zhuǎn)而嬴政抬步出了大殿,儀南站在那搖籃一旁,她摸了摸搖籃中孩子的臉。而后她轉(zhuǎn)眼望向虛弱的曲奈,竟第一次覺得無相大人有些可憐。
楓棘前來,同嬴政行了個(gè)禮后便望見了大殿中流潛懷中的丑陋女子。
望著這一身紅衣,楓棘辨認(rèn)再三才是沖上前去。
楓棘慌忙喚道:“無相大人……”
曲奈眼中空洞,無力氣言語。
楓棘心中心疼無比,無相大人可是最愛美的,怎么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
流潛皺了眉,他心中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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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下令,從此魔界之中再?zèng)]有無相大人。
楓棘護(hù)送嬴政回了凡間去。
嬴政正要向著秦國宮殿而去,楓棘叫住了嬴政道:“魔君。”
嬴政頓了步子。
只見楓棘幻化出了一冊命譜。
楓棘道:“魔君……這是無相大人……喚屬下帶給魔君的。”
嬴政望著那命譜,是緩緩接過。
翻閱開來,見到命譜中的字跡,嬴政竟是一絲驚異也沒有。
隨后,嬴政抬眼清冷道:“回去吧。”
楓棘領(lǐng)了命,化成了灰煙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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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太久,墨硯與綠凌聯(lián)手便借著魔界軍力收下了妖界。
妖王逃到了天界尋求了庇佑,而綠拓便是被關(guān)押進(jìn)了妖界大牢之中。
悟笙得已出牢,繼續(xù)做了魔界護(hù)法,小蜘兒也坐上了護(hù)法一職,綠凌繼續(xù)回到了凌巧閣。
不知為何,風(fēng)神陸云申那日并未前來支援妖界。天帝知曉此事后大怒,風(fēng)神因此已經(jīng)被卸了職,成了個(gè)散神。抓拿貓妖之事便就此全權(quán)歸到了狐貍仙官身上,狐貍仙官每日下凡塵,都道是為尋貓妖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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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貍一睡便睡了半年。
在此期間,柒緣試過了很多方法都不能夠喚醒骨貍。
法器傷到心臟之處,骨貍心臟已是黑了一片。以此看來,骨貍心臟已是腐壞了一半,就連有仙丹修為也不能夠讓此腐壞修復(fù)。若說骨貍心臟是藥,那片心臟腐壞之處便成了毒,此毒源源不絕,無根治之法。
醒來后,雨林村又是一個(gè)冬日。
骨貍瘦骨嶙峋,她坐在床鋪之上,望著熟悉的環(huán)境,眼中麻木。
她沒死?
柒緣踏步而來,他見坐起的骨貍,是驚慌得把手中的藥碗都丟了。
他抱上了骨貍,有些激動(dòng)。
骨貍推開了柒緣。
“多久了……”骨貍突然冷冰冰發(fā)言。
柒緣不解問道:“什么?”
骨貍又是道:“……我躺了多久了。”
柒緣皺眉而后答道:“已有大半年。”
聞此言,骨貍皺了眉,她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而后她突然慌忙問道:“孩子呢?”
柒緣聞言心中幾絲慌亂,不知如何開口。
見柒緣緘默不言,骨貍大概是猜到了,她眼中冒出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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