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明王聽說這話,一個個興奮不已,這一者從此以后收羅黃金時可以橫行無忌,二者還有可能得到幽冥大教主的善物紅綢繡金蟒袍,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
你道這幽冥大教主是誰?
為何眾明王為能得到他的一件紅綢繡金蟒袍而興奮不已呢?
其實他不是別人,正是發下宏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賢王金喬覺,總領幽冥地府的大教主。
地藏賢王上任坐鎮幽冥地府之時,曾授予森羅王二十八件紅綢繡金蟒袍。
此袍乃是地藏賢王以地藏功德所制,誰能得到一件,便有成就大道之兆,專門賜于幽冥地府盡忠職守的官員,以彰顯德行。訖今為止,在幽冥地府之內,也不過森羅王、孟婆和東岳大帝各擁有一件而已。
這二明王是幽冥地府第四位披上這紅綢繡金蟒袍的,可見是何等的尊貴與榮耀!
大明王身為十大明王首席,法力最高,辦事能力最強,被安排在最為富庶的揚州地界,占盡搜刮黃金的優勢,不料卻被二明王搶了頭彩,獲得殊榮,他那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當聽見宋帝王發下狠話時,大明王比其他明王更加高興,但是想到屬下兩位鬼王戰死,陽界那些強人多管閑事,卻又憂心忡忡起來。
因此,他上前行禮道:“稟三殿下:卑職還有一事稟報。”
“還有何事?”
“如果卑職等再遇見那些陽界強人作梗,應該如何處置?”
此話正中眾位明王心中的擔憂,因此大明王這么一問,齊刷刷地眼瞅著宋帝王,欲聽下文。
宋帝王支頤沉思片刻,忽惡狠狠道:“擋我者死,逆我者亡!你們盡管放大膽子去做,天塌下來了,有本王幫你們頂著。”
眾明王聽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喜不自禁。
宋帝王又叮囑道:“你們一定要盡心盡力收羅黃金,他日也定能和老二一樣,金袍加身,榮耀地府。”
“喏!卑職等定當竭心盡力,不負所望。”九位明王齊聲應諾。
“這一次,本王可是替你們打開了通天大道,你們就不要再讓本王失望了。”宋帝王說過,揮揮袍袖道,“去吧,都去吧……”
“卑職等告退。”九大明王恭恭敬敬行罷禮,緩緩退出了幽冥三殿。
九位明王退出殿來,彼此道別一番,各率本部鬼王,飛離了東南沃焦石下。
自此時起,九位明王各坐鎮在東土九州之內,咐吩本部鬼王、府隍、郡隍等在陽界肆掠黃金,押運地府,有時遇見各處小朝廷的貢金,也不惜一戰。那些人界的修道者和俠義之士被殺害的不計其數。
九州之內,眾鬼亂陽,陰戾之氣高達百十丈,只是尋常之人瞧不出端倪而已,而此時陽界也正值群雄逐鹿,連年混戰,一時間天下動蕩,民不聊生,真個兒再無了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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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日,封子水攜著簡黎,遁脫了大明王布下的勾魂索魄陣后,一路風馳電掣地狂奔不停。
等氣息都喘不過來時,封子水這才側了頭向身后瞄了一眼,卻見夜空沉寂,群星點點,后頭并無鬼兵追來,他便緊急剎車似地剎住腳步。
“累死我啦,累死我啦……歇會兒歇會兒……”封子水勾著腰,雙手撐在兩膝蓋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好!道長,我們歇會兒。”簡黎停住腳程,也呼喘如牛道,“原來道長會地行之術,厲害厲害。”
“厲害個屁!學藝不精,學藝不精……只能遁個一米來深,半把里路,不然刺殺那鬼明王,我又何必喬裝打扮。”封子水懊惱道。
“雖然不精,但今日也救了我倆的性命。”
“只能救個急,救個急……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封子水一邊急齁齁喘氣,一邊慚愧地搖了搖手。
忽而他聳聳鼻子,四周嗅嗅,就嗅到簡黎身上來了,“你這身上怎么有一股騷狗的尿味兒?難怪我喘了這么半天更難受呢。”
“咳!甭提了,倒霉透了,我本來躲在那牌樓邊的花壇下,準備打聽一些消息,卻不料被一個鬼王給尿了一身騷狗味兒。”簡黎鄒著眉頭,聞聞衣袖道。
“咋!”封子水一拍大腿,跳將起來道,“你敢罵我騷狗?”
“什么?道長,我可沒有罵你騷狗。”
“你還沒罵?那花壇下的尿正是我撒的。”封子水怒氣洶洶。
“啊?哈哈!道長,那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有一股騷狗的尿味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簡黎伸出衣袖,打趣道。
“不騷!不騷,一點都不騷,香得很哩。”封子水知道罵了自己,便反過來說話,然后反嘲道,“我只當花壇下有個大夜壺哩,就往那里頭撒尿,可惜沒尿進夜壺里,只尿了夜壺一身。”
“哈哈!如果不是大夜壺相救,只怕那條騷狗也沒的尿尿了。”
“哈哈!不是騷狗帶大夜壺鉆地,只怕那大夜壺也裝不成尿了。”封子水大笑道,“扯平扯平……大家扯平,互不相欠。”
“好!大家扯平,互不相欠。”簡黎抱拳道,“在下宛陵簡黎,敢問道長尊姓大名。”
“小道江寧封子水。”封子水稽首還禮。
“好,子水,以后我們一起除鬼。”簡黎伸出右掌來。
“好!簡兄,我們一起除鬼!”封子水迎掌一擊。
二人擊掌為盟,相視大笑不已。
原來這封子水乃是天印山陷空洞凌幽道長的徒孫,與夾龍山飛云洞(闡教十二金仙之一懼留孫的仙府)頗有淵源。他此次奉祖師之命下山,邀請了幾十位道友,一路查訪眾鬼亂陽之事,最后在江寧城隍廟、以地行之術斬殺了十鬼王和其手下鬼兵。
隨后,封子水與眾道友喬裝打扮一番,以道符驅趕蝙蝠車,這才追蹤到金陵府隍廟來,故事原委正如簡黎一樣。不料所遇之鬼不僅數目極多,而且還有明王和九位鬼王,金陵府隍廟一戰,諸位道友悉數遇難,僅剩下他與簡黎逃脫出來。
此時,東方泛白,天色漸亮,封子水想起眾位道友生死未卜,因此決定返回金陵府府隍廟,打探虛實。簡黎自然與他同行。
二人返回金陵府隍廟。
但見廟內早已空空蕩蕩,四處橫七豎八地躺臥著眾位道友的尸體。封子水仔細查看了一遍,竟然沒有一個活口,他不禁潸然淚下,哽咽無聲。簡黎一旁也慘然落淚。
最后,二人取府隍廟內的鐵鍬鋤頭,去后山挖掘了一個大土坑,將眾道友埋瘞在了一起,并立起一塊粗糙石碑,以便日后回來收撿。
旭日東升,陽光和煦,封子水坐于墳旁,撫碑落淚。
簡黎也頗為傷懷,問道:“子水,你準備到哪里去?”
封子水茫然道:“師祖說我是什么‘五行逆劫’之數,硬是把我趕下山來除鬼,但并沒有告訴我去哪里,反正哪里有惡鬼亂陽,就到哪里去。”
“咦,這事巧了,宛陵郡里也有三位道長正在除鬼吶。”
“三位道長?加上你我,豈不是正好五個!難道真有什么‘五行逆劫’啊?我還當祖師在唬弄我哩!”封子水驚訝道。
“管它什么‘五行逆劫’,能除鬼就好!子水何不隨我同去?”
“好,這除鬼的事,人是越多越好,我就隨簡兄一起去。”封子水點頭應諾。
于是二人商量妥當。
封子水便對著墳頭揖了三揖,灑淚告別,然后同簡黎騰空而起,直朝宛陵郡地界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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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黎與封子水一路衣袖飄飄,御風而行。
行不多時,既已飛落在宛陵郡北門大街上,簡黎向人打聽到如意客棧后,便徑尋進客棧來。然后他又打聽夏烷和尚婉鐘萬,三人果然住在此處。于是,簡黎問了客房門牌號,同封子水直上了客棧西樓最里角的客房來。
簡黎正準備敲門高喊,忽想起尚婉鐘萬兩位道長都受了傷,因此他就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
“誰啊?”客房內傳出夏烷的問聲。
“夏兄弟,是我,簡黎。”
“果然是簡兄回來了。”隨著驚喜聲落,房門打開,夏烷的面孔露了出來,“簡兄回來了,快快請進。”
話落處,他忽又瞥見簡黎身后跟隨一位黃面青年道士,便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在金陵府府隍廟遇見的封子水封道長。”簡黎介紹道,然后又將夏烷介紹給封子水認識。
二人稽首問候,一時進入客房來。
尚婉和鐘萬兩位道長正打坐在床上,調氣養傷,被敲門聲驚醒,便雙雙離床,迎接上來,二人的氣色依舊沒有多大好轉。
簡黎便又將二人與封子水做了相互介紹。
三人見過禮后,各自謙讓一番,紛紛落座。
尚婉為簡黎和封子水沏了茶水,側坐一旁。
這一回便是五行妙氣依附人體會聚宛陵郡,應劫逆殺,日后封授靈臺任府五門之神,執掌水谷運化之職位。但此時五人如何知曉,只道是大家脾胃相投,同心除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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