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神農(nóng)帝、炎帝、蚩尤帝和軒轅帝!
而各地的祭祀活動,以臨江郡祠廟最為興盛,前來祭祀的黎民百姓也尤其之多。
此時天將破曉,山阿寂寥,冷月無聲。
但趕往臨江郡祠廟的黎民百姓依舊前后相繼,絡繹不絕。
只見祠廟的殿堂內(nèi),燭光閃爍,香煙氤氳,充滿了靜穆而虔誠的空氣。
黎民百姓們一個個衣衫襤褸,面目憔悴,恰如叫花子一般,熙熙攘攘地供上糈米、香燭和鮮花等物,然后退將下來,排成隊,跪成行,口誦禱文,祈求庇佑。
殿堂內(nèi)香煙越來越濃,越來越大,繚繞不絕,漸漸地飄出了祠廟,彌漫了整個臨江郡的上空。
卻正在黎民百姓們虔誠祭祖的時候,忽然南摩介就大呼大叫著,帶領了一隊貙兵飛速地闖入祠廟中來了,原來香煙彌漫,氣味甚濃,就驚動了正在巡邏的南摩介。
頓時間,殿內(nèi)的黎民百姓個個驚慌,人人失措,有的鉆到供案下,有的躲在神位后,有的又用蒲團遮住了身子,而無處可躲藏者,都緊縮到了供案神位的周圍,抖抖瑟瑟,悄無聲息。
南摩介徑走上殿來,揮棍喝道:“你們這些賤骨頭,白日里干活,一個個有死不活,到了這大半夜卻都來了精神,你們究竟想干什么!想要聚眾造反嗎?”
黎民百姓們聽到喝聲,愈加驚恐不安,擁擠在一起,顫粟不停。
這時,從人群中爬出一位族長模樣的老人,渾身哆嗦道:“稟將軍:今天是本族的烏答節(jié),小人們就來祭拜祭拜祖宗……”
“祭拜祖宗?我就是你們的祖宗!”未等老者說完,南摩介怒吼一聲,照老者當頂一棍。
一道血光飛濺,老者的頭顱頓時就被敲得粉碎,命喪當場。
剎時間,黎民百姓們嚇得面如土色,魂飛魄散。
南摩介揮著鮮血滴滴的鑌鐵棍,吩咐貙兵道:“給我把這些泥巴捏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砸掉!一個不留!”
話落處,南摩介率先縱上供案,揮棍就把神農(nóng)帝神像的腦袋掃落下來,滴溜溜亂滾,草泥飛濺。
眾貙兵揮舞大刀,蜂擁而上,連劈帶砍,又蹬又踹,就將殿堂內(nèi)蚩尤帝、軒轅帝以及大小眾神之像盡數(shù)砸了個稀巴爛。
砸了眾神神位之后,南摩介猶不解恨,粗暴的將百姓都驅趕離去,然后吩咐貙兵縱火燒毀祠廟。
眾貙兵取火種的取火種,抱干柴的抱干柴,一時都準備妥當了,就紛紛繞著祠廟四周點起火來。
不一刻,赤蛇亂舞,煙光沖天,祠廟就埋在了大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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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烏答節(jié)也正是不姜山兩氏眾神接受香火的大盛之日。
但今歲不比往年,受供奉的香火寥寥無幾,眾神自然都知道其中緣故,因此大多數(shù)也就沒有太多在意,只有神來坐受不定,神魂不安。
當貙兵砸祠縱火,斷了眾神香火之時,神來就第一個蚃應出來,于是急奔出蒲山祠,往北界而來,欲觀看端倪。鐘諸怕他生事,亦尾隨緊跟。
二神飛至北界上空,才穩(wěn)住云腳,就見臨江郡祠廟火光沖天,煙塵滾滾,不禁都大吃了一驚,遂就各把神目睜大,朝下界細看。
只見晨曦之中,臨江郡祠廟已被熊熊大火吞噬,諸帝以及眾神尊像肢體殘碎,滿地狼藉。
神來直覷得血脈箕張,青筋暴跳,憤怒道:“大膽妖人,竟敢砸毀咱東土圣帝的神位,這是根本不把老子們這些山神放在眼里啊!”
“這些妖人,實非我族類!”鐘諸也震怒非常。
“如果不滅了這些妖人,老子還有什么面目立在這不姜山?”
“不錯!豈不知侮辱黃帝陛下,就如同侮辱我等眾神!”鐘諸咬牙切齒。
“鐘爺,這回你就別再阻攔了,老子一定要下山去收拾那伙妖人!”神來怒火沖天。
“毀我祠廟,砸我圣位,斷我香火,此仇不共戴天!我隨你一同下山去!”鐘諸壓抑多日的憤怒,終于在此刻爆發(fā)了。
“鐘爺這回爽快,老子們就一起下山滅了那些妖人。”神來大喜過望,唿哨一聲召喚來鵟鳥,一擺鐵蒺藜骨朵,先自沖下山去了。
鐘諸亦把云腳一沉,緊隨神來沖下了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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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郡祠廟周圍的大火越燒越旺,越燒越烈,火光飛卷,映紅了半座臨江郡。南摩介和眾貙兵兀自圍在祠廟之前,手舞足蹈,好不興奮。
卻在此時,天空突然降起一陣黃澄澄的大雨,霎時就將祠廟上空的大火給澆滅了,濃煙滾滾,焦燎滿地。南摩介及眾貙兵也都被澆了個渾身濕透,落湯雞也似。
大雨剛過,猛然傳來“轟隆”兩聲巨響,宛如天空中墮下兩座隕石,直砸得大地顫抖,山川搖晃。
南摩介正驚訝這陣大雨來得蹊蹺,忽聽見身后巨響,急轉身看去。
但見塵土飛滾中,神來提著鐵蒺藜骨朵,鐘諸拎著鎖口槍,威風凜凜地大步走將過來了,原來那場陣雨正是鐘諸施弄神通,從烏沙江中借來的江水。
南摩介覷看清楚,卻并不驚懼,抖了抖渾身的雨水,一揮手中鑌鐵棍,聲色俱厲地喝道:“何方妖人,敢來此搗亂?”
“妖人?爾等才是妖人!”鐘諸業(yè)已走上前來,把鎖口槍一指,怒不可遏道,“爺們乃是此處不姜山的山神!爾等妖人,犯我疆土,殺我百姓,毀我祠廟,斷我香火,著實可恨!爺們今日便下山、收拾你們這些妖人來了!”
“哼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此處的兩個小小山神!”南摩介明白過來,神色狂狷道,“就是燒了你們的祠廟,斷了你們的香火,又能怎樣?”
“又能怎樣?老子先把你砸成爛泥,然后喂了老子鳥吃!”神來本挾怒下山,豈容多費口舌,怒氣沖沖地沖上來,舉起鐵蒺藜骨朵,惡狠狠地朝南摩介砸去。
南摩介不慌不忙,將鑌鐵棍往空中一橫。
只聽“噹”的一聲響,鑌鐵棍就崩開了鐵蒺藜骨朵,南摩介卻被震得噔噔噔地倒退了數(shù)十步,虎口發(fā)麻,膝蓋發(fā)軟。
南摩介自恃天生異種,神力過人,硬生生接過一招后,既知遇到強敵,于是喝令:“小的們,速將這兩個妖人拿下!”
眾貙兵齊聲遵令,一個個揮舞大刀,嘰里呱啦地包抄了上來。
鐘諸一抖鎖口槍,與神來一同殺入了貙兵群中。
霎時間,雙方混戰(zhàn)起來。
那些貙兵忽而似虎,忽而似人,飛奔如風,兇猛異常。
二神公然不懼,并肩作戰(zhàn),一個前砸后搗,一個左刺右挑,只見空中烏血飛濺,地上尸體亂滾。
鵟鳥也早已飛撲在貙兵群中,探出巨爪,張開利喙,抓啄貙兵。
戰(zhàn)不多久,那些個貙兵傷的傷,亡的亡,已折了大半,剩余的已然招架不住,紛紛往后退去。
南摩介見勢不妙,欲脫身而去,但被神來糾纏得緊,一時難以得逞,只得拼了性命死戰(zhàn)。
卻是僥幸哩,就在這時,曲淤支率領了西摩介、北摩介以及百十名貙兵洶涌而至,原是他接到貙兵的傳報,急忙趕來援助。
“南摩介,不要驚慌,我們來也。”曲淤支呼叫道。
“少呼圖來得正好!這兩個妖人十分兇惡,殺了我不少兄弟,大家一起合力并殺了他們!”南摩介忽見援兵來至,心中大喜。
話落處,南摩介抖擻精神,與另外兩位摩介就將二神包圍在中央,發(fā)起了凌厲的攻勢。
二神絲毫不懼,殺在陣中。鵟鳥震翅飛落,空中助戰(zhàn)。
這場殺,端的兇險。鐵蒺藜骨朵砸來,一團影;鑌鐵棍掃去,一陣風;鎖口槍,快似閃電,一如蛟龍出大海;大砍刀,勢如奔雷,宛似梨花飛滿天。剎時間,殺氣騰騰,遮月蔽日;吶喊陣陣,驚天動地。
斗過多時,雙方依舊不分勝負。
曲淤支一旁觀戰(zhàn),發(fā)覺鵟鳥飛空助戰(zhàn),十分兇猛,給三員麾下添了不少的壓力,于是暗道:只當你有飛禽逞強,難道我就沒有神物助威?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飛禽厲害,還是我的神物厲害!
曲淤支所說的神物,正是伏在他右肩上的那只玄鼠,乃是他用蛇蝎、蜈蚣、壁虎、蟾蜍等毒物喂養(yǎng)修煉而成,端的是蠱毒之王。
曲淤支暗自道罷,遂捻了一個咒,將右肩一聳,喝一聲:“疾!”
就見那只玄鼠飛肩而起,快似流星,徑飛在鵟鳥的脖子下咬了一口。
鵟鳥兀自助戰(zhàn),并未在意,忽覺脖子下一疼,等它感覺時,那玄鼠又在它周身咬了數(shù)十口來。鵟鳥正準備撲翅反擊,忽覺頭昏目眩,渾身戰(zhàn)栗,就從空中摔落了下來。
在一陣塵土飛揚中,神來猛然就瞥見鵟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撲翅蹬腿,曲扭著身子,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他不禁大驚失色,急沖開戰(zhàn)陣,飛落在鵟鳥身旁,摟定來看,卻見鵟鳥渾身戰(zhàn)栗不停,須臾拍了拍翅,蹬了蹬腿,不動彈了,原是抵擋不住玄鼠的蠱毒,兀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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