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回頭瞥見祁沖,頗為尷尬:卻不是被祁沖一句話問中了要害?
萮芒暗知難以掩蓋話鋒,索性照實說道:“祁爺……這都是優(yōu)蒙口無遮攔,惹下的禍。他曾說,如果祁爺為我等滅了山下妖人,報了大仇,我等便奉祁爺為本山之主。此后他便有些返悔,因此私自下山,要暗殺了那妖人的頭領(lǐng)。幸好女神及時發(fā)覺,才將他救回山來,我正在訓(xùn)他話呢,不料就給祁爺聽見了。”
“哈哈哈哈……”祁沖爽朗大笑道,“一句戲言而已,何必較真!蒙爺也太小看我祁沖了,我祁沖只是前來平妖,平妖之后,即刻返回中曲山,豈會在意這份虛名?”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祁爺雖無此意,但我不姜山眾神卻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今日,我萮芒就在這不姜山眾神明的面前,宣諾在此:如果祁爺能夠替我等報了此仇,不姜山眾神甘愿奉祁爺為本山之主,皇天后土,神明共鑒。”萮芒神色**地宣下諾言。
“芒爺如此注重言諾,好叫我祁沖慚愧。我祁沖雖然無能,但也一定要為不姜山眾神報了此仇,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祁沖深為感動,上前抓住萮芒的雙手道。
“好!祁爺,六日之后,我們便一起殺下山去,為不姜山眾神報仇!”萮芒也把祁沖的雙手抓得鐵緊。
此時,天色大亮,云山起伏,旭日從東部的云海里跳將出來,把無限的光明灑落在這片古老的南荒大地上。兩位神祇也被罩上了一片光芒,渾身上下,金光熠熠,猶如兩根天柱一般矗立在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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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之后,萮芒將下山討伐的將士分為前后兩路:前路乃是中曲山的三百祁兵,由祁沖率領(lǐng);后路乃是從登備山挑選出來的八百精銳,由優(yōu)蒙率領(lǐng)。不姜山二次下山討伐,總兵力僅有一千余眾而已。
一聲號令,千余將士徑出浮云關(guān),沿山道飛奔疾行。
至午時許,業(yè)已抵達流金鎮(zhèn)。
此時流金鎮(zhèn)早已鎮(zhèn)敗墟廢,焦燎滿地,滿眼荒涼。
萮芒觀此景象,想起前番征殺和陣亡的將士,心中好生難過,乃吩咐優(yōu)蒙道:“蒙爺,你領(lǐng)一隊人馬速去安營扎寨,今日便在此歇息一夜,明日清早過橋渡江,務(wù)必殺盡妖人,為我不姜山眾神和黎民百姓報仇!”
祁沖聞聽話語,急忙提議道:“芒爺,兵貴神速,此時趁妖人防備疏忽,我軍應(yīng)該盡早進攻。”
“對!我軍應(yīng)該盡早進攻,殺它們一個措手不及!”優(yōu)蒙贊和道。
萮芒沉思片刻道:“我軍剛剛下山,尚未休息,多有疲憊,以疲憊之師出戰(zhàn),怕是犯了兵家大忌啊。”
“芒爺勿憂,我三百神兵等的正是此時,就請芒爺下令吧!”祁沖請命道。
“這……”萮芒猶豫不決。
“芒爺:可知我三百神兵為何六日不食?”祁沖忽然問道。
“正是不知緣故,還請祁爺說明。”
“之所以六日不食,便是要餓著他們,將他們的食欲激發(fā)到極限。現(xiàn)在正是他們嗷嗷餓極之時,一旦與敵交戰(zhàn),戰(zhàn)斗力便可以提升三倍以上,但如果餓過了頭,體乏氣泄,反而不利。”祁沖終于說出六日不食的原因來。
“原來如此!”萮芒恍然大悟道,“好!既然如此,就如祁爺所愿:即刻進攻妖人。”
說罷,萮芒大手一揮,把軍令傳了下去。
祁沖得令,高舉降魔杵,大呼一聲,首先率領(lǐng)三百祁兵撲上了鐵索橋頭。
萮芒、音郄、優(yōu)蒙率領(lǐng)八百精兵緊隨其后,直殺奔鐵索橋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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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修煉的寶貝玄鼠被滅之后,曲淤支無一日不銜恨在懷,念念不忘,以至形容枯槁,面目憔悴。曲易瞧在眼里,疼在心頭,但也無計可施,只有把好言語勸慰一番。
忽忽之間過了幾日。
這日中午,曲氏父子剛用過午膳,忽有哨兵沖沖來報:“稟大呼圖,少呼圖:鐵索橋?qū)Π队謥砹艘恢θ笋R,此時正殺過橋來。
“好哇好哇……來的好哇!正好替我的寶貝報仇!”曲淤支聳身而起道,“可知來了多少人馬?”
“稟少呼圖:小的并未看得清楚,大約也只有數(shù)百來眾。”哨兵回稟道。
“數(shù)百來眾?”曲淤支滿面驚愕,忽而一陣狂笑,然后道,“前次來了個搞暗殺的,這次又來了個數(shù)百來眾,我怕這不姜山真是到了強弩之末了,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馬,也敢來與我對戰(zhàn)!”
“淤支:切不可目中無人。既然敢來,必有道理,還是多加小心為好。”曲易道。
“父親多慮了,這枝人馬應(yīng)該是那不姜山最后的一點兵力了,待孩兒前去掃平了他們。”曲淤支說完,操起骷髏杖,昂首挺胸地走出了駐軍府。
曲淤支點齊一千??兵徑來到鐵索橋頭,果然看見橋上殺過來一枝人馬,軍威甚猛,但人數(shù)極少,不禁蔑視道:“兒郎們,他們既然敢來送死,那我們就成全他們!把他們?nèi)挤胚^橋來,本座倒要看看他們有什么本事。”
眾??兵齊聲應(yīng)諾,果然紛紛后撤,擺成雁翅陣,虎視橋口,握刀待殺。
鐵索橋上,祁沖率領(lǐng)三百祁兵健步如飛,轉(zhuǎn)眼間就登上了北岸。
曲淤支抬眼覷看清楚,無非是些頭生獨角,手中并無兵器的人物,于是他舉骷髏杖高呼道:“兒郎們,給我殺!”一聲呼罷,曲淤支身先士卒揮杖殺上前去。
“殺啊!殺啊……”
“殺啊……殺啊……”
眾??兵亢奮異常,狂呼怪叫,跳躍如潮,隨后沖出。
曲淤支沖至陣前,正巧與祁沖撞上,一個揮骷髏杖,一個舉降魔杵,二話不說便斗殺在一起。
緊接著,眾??兵也與祁兵紛紛交上了兵鋒。
霎時間,兩軍混戰(zhàn),嘶吼震天。
混戰(zhàn)未幾,曲淤支與眾??兵紛紛化出原形,一個個俱是五爪老虎,張牙舞爪,兇猛異常。
祁沖瞥見,冷笑兩聲,忽跳將開去,把降魔杵往背后一負,便不見了(原來竟是他修煉的一件如意神兵),然后雙足一跺,仰天長嘯一聲,恰好似戰(zhàn)鼓聲滾過天際,便見他渾身骨節(jié)咯咯發(fā)響,身體在迅速變化,頃刻間便化成一頭神獸:身形似馬,頭頂獨角;牙齒尖銳,勢如錯鋸;四足的爪子與虎爪一般,爪尖且呈倒鉤之狀。遠遠看去,面目猙獰,無與倫比;殺氣騰騰,百千萬丈。
三百祁兵忽聽見嘯聲,也一個個發(fā)出擂鼓似的呼嘯,頓頓足,扭扭身,聳聳肩,搖搖頭,紛紛化出本來的神獸面目。
這些神獸原來正是山海界內(nèi)令虎豹獅象聞風(fēng)喪膽的駁獸!
萮芒、音郄、優(yōu)蒙率領(lǐng)眾神兵隨后殺到,猛然瞥見這等光景,無不膽顫心悸,面面相覷。而那些神兵神將頓時間有的驚慌失措,有的癱軟在地,有的尿屎齊出……驚駭恐懼之態(tài),不可言表。
祁沖化出了兇惡的獸相,伸爪一擄,就擄住一只老虎,按住在地上,扯皮肉!撕胸膛!掏心臟!在血肉橫飛間便掏出一顆血淋淋的心臟,擲入口中,咕吃咕吃三五兩下咀嚼盡了,然后將尸體扔出多遠,復(fù)又飛奔來抓。
三百祁兵也早已饑餓多日,在他們的眼里,化為老虎的??人不是兇猛無比的野獸,而是桌盤里的美味佳肴。他們在老虎群中來去飛奔,撕咬扒扯,挖吃心臟,若入無物之境。
鐵索橋北岸,剎那間血光飛濺,肉腸橫飛,恐怖的慘叫聲連綿不斷。
眾??兵未料到會遇見比他們還兇殘的強敵,一個個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亂如巢蟻,踐骨踏血四處逃竄。不及半個時辰,死的死,傷的傷,亡的亡,潰不成軍。
曲淤支也多處受傷,難以再戰(zhàn),便引領(lǐng)著殘余的??兵狼狽退回駐軍府。
幸虧駐軍府建有高垣,并有大鐵門封鎖,這才將祁沖和三百祁兵暫時阻擋在駐軍府外。
曲淤支驚慌錯亂地直奔駐軍府議事廳來稟報戰(zhàn)況。
曲易正坐在大廳上,等著捷報傳來哩,猛然瞥見曲淤支狂奔進來,披頭散發(fā),傷痕累累,不由大吃一驚,急走上前問道:“淤支,你這是怎么了?”
“父親:我軍大敗,幾乎全亡,此時那些怪物正在攻打駐軍府大門。”曲淤支撲倒在地,滿面哭喪道。
“啊?”曲易倒抽了一口涼氣,連連倒退了數(shù)步, “不是說只有數(shù)百之眾嗎?為何……”
“雖說只有數(shù)百之眾,但他們和我??族一樣,也都是天生異種,兇猛無比,孩兒的一千精兵就好像他們口中的食物,片刻就被吃掉了大半。”曲淤支驚慌不定道,“他們連我??族都能吃,父親可知他們是什么怪物?”
“這天底下,竟然還有能吃我??族的怪物,為父還真沒聽說過。”曲易震驚不已道,“你速帶為父去看個究竟。”
話落處,曲易與曲淤支急出了議事大廳。
五頭獏獸搖頭擺尾跟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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