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文基和九天在一起,燕靈憤氣怒氣不打一處來,氣咻咻一使力就想扯下那依舊發(fā)光的龍佩,扔掉去,可最終還是咬咬紅唇忍住了,便又將那龍佩狠狠地揣入胸懷里,霍地站起身,一點腳尖,徑奔出了黑森森的山林。
借助龍佩的感應(yīng)和牽引的方向,燕靈憤然不平地沿途返回,等回到譚家木行時已然是深夜時分。
譚家木行經(jīng)過二十多年的原始積累和資金打造,早已是名聞遐邇的木料大商號,院場面積也拓展有三五畝地,院墻內(nèi)有廂房、有寮房、有各種木料倉庫和操作間,一棟連著一棟,一排連著一排,規(guī)模非凡。
此時院中各處燈火多已熄滅,只有大門前的兩盞燈籠依舊燃亮,橘紅色的光線照射出數(shù)十米開外。
燈光之下,兩條人影兀自徘徊不定,正是文基和文礎(chǔ)哩。
文基等五人回到木行,先著胡三安排了慧女主仆的住宿,然后又備下豐盛的宴席招待了二人,一并致了謝意。宴罷,胡三領(lǐng)慧女主仆安息去了。
文基放不下燕靈,文礎(chǔ)也頗為擔心,因此二人遂就一同到木行院門口等候燕靈歸來。
但左等不見燕靈的身影,右等也不見燕靈的身影。
文基便只有借助文殊廣法天尊贈送的玉佩了,于是他摘下鳳佩,咬破食指,將一滴血滴在了鳳佩之上,果然頓生光輝,微微震動。
未過多時,燕靈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譚家木行院門前的燈光之下。
文基一眼看得清楚,忙將鳳佩塞入胸懷,迎上去:“燕靈妹妹……”
“誰是你的燕靈妹妹!”不料燕靈冷冷地回敬了一句。
文基一臉懵懂:“燕靈妹妹,你……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清楚!”燕靈依舊忿然。
“燕靈妹妹,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如果我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燕靈妹妹把話說明白!蔽幕⌒囊硪淼。
“好!我就把話說明白!我問你:你為什么會和那個妖女九天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她就是殺害我父母的仇人嗎?”燕靈雙眼怒瞪,充滿了怨憤。
“這……”文基猛聽這話,才明白燕靈生氣的緣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哼!我就知道你答不出來!我來替你回答吧:那個妖女九天不僅長得漂亮,而且本事也好,你當然是喜歡上人家啦,哪像我這黑臉粗胳膊的!毖囔`說出此話,莫名的一陣委屈,鼻梁一酸,淚花子盈滿了眼眶。
“燕靈妹妹,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蔽幕娧囔`淚眼汪汪,頓時慌了張。
“不是那樣,那又是怎樣?”燕靈強忍淚水,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落了下來。
文礎(chǔ)見二人覿面就鬧起來,連忙勸解道:“燕靈姐:大哥和九天在一起也是事出有因,大哥不好開口,就讓我來告訴燕靈姐吧!
“好!你說,我倒想聽聽他們倆究竟是怎么膩在一起的!”燕靈緊咬紅唇,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燕靈姐,你有所不知:大哥出生時,手里攥有一塊黑石,像一方硯臺,旁邊還有一個小孔,爹娘稀罕它,就給大哥戴上了。起初還不覺奇怪,但大哥到了十歲時,忽然就生了一場奇怪的病,請了許多大夫都治不好,大哥也是一天天地瘦下去,最后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
正在無計時,九天出現(xiàn)了,她說能治好大哥的病。爹娘救哥心切,便同意了九天的要求。后來,九天果真就治好了大哥的病。她說:大哥這病都是那塊黑石引起的,那塊黑石每天都在吸噬哥哥的精血。
我們自然不信,但大哥年紀越大,那病發(fā)作得也越頻繁,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每月一次了,只有九天能鎮(zhèn)住。這幾日正是哥哥的發(fā)病期,因此九天就一直陪在哥哥的身邊,防止病發(fā),如果鎮(zhèn)不住它,那病就隔幾個時辰發(fā)作一次!
文礎(chǔ)一五一十地說出了原因,卻不嚳于天方夜譚哩。
而公映夫婦欲留燕靈在譚府多呆兩日也正是此故,原本夫婦二人準備在燕靈逗留兩日其間,叫人送信到譚家木行,讓九天躲避起來,以免與燕靈撞見而引起誤會。
可是燕靈偏心急如火,片刻也不能逗留,就打了個公映夫婦措手不及。
這不,果然如公映夫婦所料,就讓燕靈撞上了九天!
燕靈聽完這番解釋,自然十分懷疑,便提高嗓門道:“有這樣的怪事嗎!這叫人怎么相信?”
“燕靈姐不相信情有可原,我起初也不相信,但這幾日哥哥的病可能又要發(fā)作,到時候燕靈姐自會相信了。”文礎(chǔ)說道。
“唉……”這時文基發(fā)出一聲無奈的長嘆,“我也不知怎么就得了這種怪病。聽九天說:我這病是命根里帶來的,是好是壞,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文基愁眉不展,神思怏怏,燕靈不禁心生疼憐,竟然就忘了適才的怨憤哩。
她柔聲勸道:“基基哥哥,你不要擔心,是病就有的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畢竟燕靈的心里早已藏滿了文基的影子,文基痛苦,她也難過。
其實那塊黑石本是大成府至圣之寶文武硯,自文基身體發(fā)育,漸次成熟,體內(nèi)的精元也隨之發(fā)生變化,那文武硯就開始吸噬起他體內(nèi)的精元,自行修煉,欲與文基融為一體,以達到通靈感應(yīng)之妙。
但此時文基渾然不覺,更不知如何修煉文武硯,因此就顯現(xiàn)出這病態(tài)的樣子來了。
文礎(chǔ)把話說開來,燕靈一時柔情泛濫,也就消了氣兒。
二人便引領(lǐng)著燕靈進了譚家木行,安排了住處,然后各自洗漱安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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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早,燕靈早起,準備回蕪湖掃墓祭墳。
卻正在整理被單哩,忽然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從隔壁飄來,耳畔且隱隱傳來女子的頌經(jīng)聲,燕靈甚覺奇怪,就走出房門,輕輕來到隔壁窗戶下,朝里看去。
只見那廂房內(nèi)西壁放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座提香爐,提香爐里頭插著降真香,正有一位窈窕的女子一邊祭起黃裱紙隔空畫符,一邊咕咕叨叨頌?zāi)罱?jīng)文。須臾,畫好了符箓,以指一引,那黃符便飄入提香爐中自燃了,煙光閃爍,香氣繚繞。
正在燕靈驚訝此景時,猛然聽有人一聲呵斥:“什么人,竟敢鬼鬼祟祟地偷看我家主人‘敬功德’?”
話音落處,一條綠影已站在燕靈的面前,俏皮眼兒怒瞪,渾身上下似在生氣。
不叫多說,這綠影便是鳳凰了,而那房中的女子正是慧女。原來彼此毗鄰而居,鳳凰才將洗漱水去那院角處潑了,返回身來,就撞見燕靈正在偷窺。
燕靈并不認識鳳凰,吃驚之下不以為然,反倒雄赳赳氣昂昂地問道:“你又是什么人,在這里干什么?”
“哦……我看清楚了:你就是那個昨天差點被九天要了命的姑娘!兵P凰視了一眼,恍然大悟。
“九天?你認識那個妖女九天?”燕靈一聽九天之名,怒火就竄上心頭。
“不認識!”鳳凰不屑道。
“你既然不認識,為何又知道‘九天’這個名字?你究竟是什么人?快老實說,否則本小姐對你不客氣!”燕靈吊稍眼一瞪,準備動手。
“忘恩負義!昨天還救了你呢,今天就忘了。你要打,我鳳凰還怕你不成?”鳳凰一邊叫嚷,一邊放下洗臉盆,捋袖便要迎戰(zhàn)。
“鳳凰,你又在和誰鬧事?”慧女在房中才燒了符箓,敬了功德,聽見窗外吵鬧,便連忙走將出來。
“主人:不是鳳凰鬧事,是她鬼鬼祟祟地躲在窗戶下偷看主人,我只問了她一句,她竟然想要動手打人呢!兵P凰頗覺委屈,拿手直指燕靈。
“這位姑娘:這丫頭不識禮數(shù),如有得罪之處,慧女這廂向您賠禮了。”慧女說過,款款地向燕靈陪了一禮。
燕靈定眼觀看慧女,這不觀看也就罷了,一觀看不禁震驚萬分,只見慧女鵝蛋臉,杏仁眼,遠山眉,身姿婀娜,美艷絕倫,正與九天長得一模一樣。
“九天!我當你躲到哪里去了哩,原來你溜了一個彎躲到這里來了!你以為你換了紫裙,披了頭發(fā),我就認不出你來了?今天,我看你還往哪里逃!”燕靈一陣潑罵,便想抽出分云刺,可是低眼一看,兩手空空哩,原來她才起得床來,正整理被單,還不曾攜帶在身邊。
情急之下,燕靈不分青紅皂白,身影前撲,揮掌直拍慧女。
慧女怎料此著,慌忙側(cè)身一閃,竟閃出二三十步開外:“姑娘:我不是九天,我看你是認錯人了!
“我認錯人了?你就是變成灰,我也不會認錯!”燕靈一擊未中,氣得擰緊翠眉,暗念飛影咒,一道赤光飛肩而出。
“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被叟妼Ψ綒鈩輿皼,忽施殺手,無奈之下,急喝一聲:“出!”
一道白光自慧女肩后飛出,形似玉梭,竟與九天所發(fā)神器一模一樣。
只見風(fēng)馳電掣間兩光交撞,一聲響,流星震瀉空中,風(fēng)氣所至樹搖屋晃,掀飛無數(shù)瓦片,嘩啦啦落地碎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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