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基回頭看見燕靈走進來,便站起身道:“靈兒,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些話想對你好好說說。”
“我也正有話要問你呢。”燕靈走上前來。
“那……有什么話,靈兒你先問吧。”
“你這劍和貓真的是文礎弟弟送的?”燕靈邊說話邊伸手來撫摸蹲在文基右肩上的花貓。
卻不料花貓突然拱起全身,猶如一張拉滿的弓一般,毛發盡豎,咨牙咧齒,發出“嗚嗚”地發怒聲,倒是把燕靈嚇得一跳,趕緊縮回了手。
文基連忙摩挲了花貓幾下,花貓才平復了怒氣,轉頭一跳,從背后跳到文基的左肩上去了。
“小樣兒,和礎弟的那只白鼠一樣,還自命金貴得很哩,摸也摸不得一下。”燕靈訕然說過,又憂心忡忡道,“就算是文礎弟弟送的這把仙劍,但怕定之哥哥一人也對付不了那幾個妖人啊,要是定之哥哥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我……”
“靈兒,你不要擔心,我正要向你說起此事,但不知該怎么說,你先跟我來。”文基說過,一手取過放在書桌上的同光劍,一手握住燕靈的纖纖右手。
“我們要到哪里去?”燕靈疑惑道。
“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
“沒有人的地方?”
“是,到了沒有人的地方,我就把這事全部都告訴你。”文基說罷,口中暗自念決。
忽見一道金光閃處,二人已經穿房而出,飛離了譚府,凌虛飛行在夜空之中。
燕靈又驚又喜,還沒有反應過來哩,業已飄冉冉地降落在了一道高崗的平頂巨巖上。
放眼看去:虛空浩渺,一輪明月輝灑萬里;原始荒莽的山嶺連綿起伏,仿佛無邊無際看不見盡頭;每一座山嶺都好似披上了一層柔和的銀裝,極遠處的山嶺與山嶺之間的那些河流、村莊、樹林也都微微泛射出神秘的素輝,天地之間所有的景物都是那么的美輪美奐,縹緲如畫。
燕靈依偎在文基的懷里如夢似幻道:“定之哥哥,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我要給靈兒看三件法寶。”文基柔聲道。
“三件法寶?”
“嗯,讓你看了這三件法寶后,你就不會再為我擔心了。”
“哪三件法寶?你快拿出來給我看看。”燕靈迫不及待道。
“這第一件法寶就是同光劍,此劍乃是大成府的圣劍,吸納大成之靈氣,吞吐日月之精華,已有八百年的劍靈,能開山,能劈海,能斬殺一切妖魔鬼怪!”文基郎朗說過,將同光劍高舉手中喝道,“同光出鞘!”
話音落處,“嗖”地一聲響,同光劍應聲而出,飛一道金光豎立在對面的一座石柱峰上空,劍尖朝下,光芒四射,只等文基一聲令便會飛斬而下。
卻不料文基還沒有喝令,突然從那石柱峰上傳來無數的哀嚎聲,有虎嘯,有豹吼,有猿啼,有狼嚎……此起彼伏,震蕩天地,令人聽見毛骨悚然。
燕靈聽見百獸哀嚎,十分緊張道:“定之哥哥,那山上怎么傳來這么多野獸的哀嚎聲,聽著挺瘆人的。”
“那些野獸看見同光劍對準它們,知道死亡降臨,因此紛紛發出臨死前的哀嚎。”
“啊?那就不要祭劍了,免得傷了那些野獸的性命,我相信這同光劍厲害便是。”
“好,聽靈兒的。”文基說罷,喝一聲:“同光歸鞘!”
果然同光劍劃一道金光飛回了劍鞘,而那座石柱峰上無數的哀嚎聲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燕靈驚嘆道:“這同光劍果然厲害呢!”
“靈兒:我還有更厲害的法寶呢,便是這文武硯,它乃是大成府的鎮府之寶,以功德鑄就,可勝先天諸寶,專打三界一切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無信無禮之人!”文基展開右掌,文武硯便化顯于手掌之中,懸空五寸來高,金光閃閃,微轉不停,原來他已經證回道身,文武硯自然融化于體內,可以應念而出了也。
“這文武硯,我也早知道它的厲害,就不用展示了,我想看看第三件法寶。”
“第三件法寶?”文基化去文武硯,伸手撫摸了一下右肩上的小花貓道,“第三件法寶就是它。”
“就是這只小花貓?它?它它它…它算什么法寶呀?”燕靈驚訝絕倒。
“我現在就讓花貓現出原形給靈兒看看,但靈兒你可別嚇著了喔。”
“我在黎山殺過吃人腦的猿猱,殺過無數兇猛的鷹隼,還怕被這只小小的花貓嚇著,我才不信呢!”
“好,那靈兒你小心些了。”文基說過,清喝道,“麒麟,速速現形!”
小花貓聞聽喝聲,果真飛箭一般躥下文基的肩膀,在巨巖上滾了兩滾,化出原形來了。
只見它:高不高一丈二尺高,長不長兩丈四尺長,龍頭而馬軀,渾身生龍鱗,尾巴前部仿佛牛尾,而尾毛卻像龍尾舒展;頭上罩著金罩頭,四膝護著金護膝,錦繡鞍座脊背放,碧光閃閃威無敵。
燕靈何曾看見過這等怪獸,嚇得一聲尖叫,緊緊躲在文基懷里,哆嗦道:“這…這這這…這是什么怪獸啊?”
“它是麒麟獸,大成府老師的坐騎。”文基微笑道。
“麒麟獸?大成府老師的坐騎?以前我怎么沒有聽你說過?”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
“看著像一只花貓,原來是一頭麒麟啊,看著還真好玩呢。”燕靈一副又害怕又喜歡的樣子。
“靈兒要是覺得好玩,那我就帶靈兒騎上它玩玩去,順便告訴靈兒有關我的來龍去脈。”
“不要不要……我怕我怕……”燕靈緊縮著雙肩道。
“呵呵……靈兒的膽子都到哪里去了,現在怎么變得這么膽小了?”
“這還不都是你害的:我原先下山時,天也不怕,地也不怕;自從和你在一起后,做這事也要想想,做那事也要想想,這也想,那也想,總是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了錯事似的。”燕靈怨嗔道。
“靈兒這是長大了啊,懂事了啊,來吧!不要怕,有定之哥哥在呢。”文基說過,微微用力橫抱起燕靈,飛身駕坐在錦繡鞍座上,輕輕一拍麒麟的脊項道,“麒麟,快帶我們游玩游玩去。”
金頭碧麒麟歡快地昂昂龍頭,抖抖馬身,忽然發出“唔嗷”一聲,便縱入月光如水的夜空之中,四足蕩開,祥云頓生,飛快地奔跑起來。
燕靈半躺在文基的懷里,一手勾住他的頸項,一手摟住他的腹腰,嚇得花容失色,哇啊大叫,渾身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幸福顫栗。
金頭碧麒麟四足蕩開祥云,在銀輝萬里的虛空之中盡情飛奔,一時仿佛飛入了月宮,一時仿佛穿過了星海,一時又在千山萬壑間飛舞,一時又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踏行……所過之處,祥云如花,朵朵綻放,美妙絕倫。
燕靈起坐在文基的臂懷里,起初膽戰心驚,尖叫連連,稍后發覺安穩無事,也就不再有所恐懼了,任由金頭碧麒麟馳騁在萬里虛空之中。
文基輕摟住燕靈,溫情款款地問道:“靈兒,高興嗎?”
“高興!”燕靈昂起光潤的面額,盡情地伸展開雙臂,做出欲攬日月的姿態,讓呼嘯而過的疾風不停地吹拂她的衣袖和青絲,“這麒麟,真聽話,真好玩!定之哥哥,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說來話長。”
“那你就給我說說唄。”
“其實我不僅叫‘譚文基’,而且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風雪亭’。”
“風雪亭?這名字蠻好聽的啊。”燕靈依稀感覺曾經聽見過這個名字,其實正是從普賢大士口中聽到的。
“那靈兒你相信有造化輪回嗎?”
“當然相信!天地萬物都逃不過造化輪回,我師父曾說過:造化生萬物,輪回有五道。”
“嗯,我在修道時,師父也告訴過我這個道理。”
“師父?定之哥哥,你有師父?”
“嚴格來說,應該是前世的師父,我前世是一個孤兒,被師父在大風雪的亭子里撿回去的,所以給我起了這個‘風雪亭’的名字。”
“嗯?孤兒?”燕靈忽然感覺話題不對,“定之哥哥,你在說什么呢?”
“靈兒:其實我想說,我既是譚文基,又是風雪亭。”
“什么?!定之哥哥,你這話什么意思?”燕靈遽然大驚。
“靈兒,你不要吃驚,我現在就告訴你原因:我原先是跟隨師父修煉道術的,后來才轉修儒術,拜在大成府圣人門下……”文基不緊不慢地講敘起來。
先從在大成府里當灑掃童子歷經七百年開始,說到無為道界的罍山倒塌,煞靈逃逸,山海界內神魔大動;再從諾那佛祖靈元轉世,說到奉圣人之旨平定鐘山,轉世譚府護法;最后從普賢大士助法,得以證回道身,說到取回同光劍和金頭碧麒麟。
洋洋灑灑直說了半個多時辰,文基才將自己的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
燕靈雖然曾經有過黎山仙緣,對天地人三界造化輪回見怪不怪,包括親眼目睹九天玄女和普賢大士的證道,但聽到文基說出這番話時,也未免驚得瞠目結舌:是不相信呢,還是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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