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萱兒聽到傳音后微微頓足,傳音回應白執(zhí)事后,便帶著伏諸夕朝北峰她所在的住處走去。
因為伏諸夕的原因,他們選擇了步行,順便讓她熟悉地形。
亦雅也是一路隨同,孜孜不倦的和伏諸夕說著祥云里的奇聞異事,在說到精彩處楚萱兒也會加入談論,有時候亦雅說得來勁時也會添油加醋的說給伏諸夕聽,而楚萱兒就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亦雅,也不揭穿...
一路說說笑笑,她們已來到北峰的半山腰,不知不覺已在山間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偶爾也會遇到一兩個藍衣弟子,向萱兒姐和亦雅打招呼時無不是用詫異的目光看向她,但都只是匆匆一瞥。
云山主峰峰頂一改綠蔭密林,放眼望去盡是巖石峭壁,懸泉瀑布至崖頂巖石間飛流直下,水流湍急。
瀑布一側(cè)光禿禿的巖石壁上獨獨長著一顆冠木巨樹,猶如一枝獨秀,而樹下此時站著一名氣勢威嚴的中年男子,男子身軀寬闊偉岸,一身米白金邊法袍,衣擺隨著風隨意擺動,僅僅一站便有不怒而威之意,男子手中握著一封信函,正看著伏諸夕他們行走的方向。
一名老者站在男子身側(cè)負手而立同男子朝著一個方向看著,而老者正是山門前的菩提老者。
“麻蘇啊麻蘇,你隱匿多年,如今一有消息便是先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呀!”
男子雖看著北峰半山間嬉戲游走的三人一獸,但目光似乎透過她們,憶起一些往事,有些出神。男子雖嘴上這樣說著,但眼底卻有一絲藏不住的笑意。
“看來這一向不走后門的祥云學院這次也是開了先例,這楚院長也并非世人所知的那般紀律嚴謹油鹽不進呀。”
菩老看著北峰的方向,眼中笑意不加掩飾,語氣中似帶一種調(diào)侃。
“菩老,你就莫要笑話云鶴了。”中年男子側(cè)過頭朝老者微微頷首。
此人正是祥云里的現(xiàn)任院長楚云鶴,但面對菩老他一改往日嚴肅的神情,眼中充滿敬意。
“不過一月后招收大會結束,開院時能不能開得靈海還得看那孩子自身的悟性了。”菩老沒在繼續(xù)調(diào)侃,隨即話鋒一轉(zhuǎn)。
“這段時日交由萱兒倒是不錯,萱兒性子沉穩(wěn),根基扎實,年齡也相仿,由萱兒指導啟蒙應是無礙。”
楚云鶴將手負于身后,拇指與食指的不由自主的反復摩擦著指腹中由古老檀皮紙書寫的信函。
對于一月后開院大典測試時伏諸夕能不能開得靈海這事并沒有太大的擔憂,他也不清楚這種自信從何而來,要知道開靈海是修行的根本,不單單只是導師、資源的優(yōu)劣決定,更是其悟性來決定開啟靈海的速度,一些人就開靈海而言花上一兩年也是常有的,更何況大多數(shù)人都開啟不了靈海。
但或許是因為對萱兒作為導師充滿著絕對自信,也或者說應該對這個女娃娃充滿信心,更或者是因為是對這舉薦人的信任,相信麻蘇舉薦的人覺不會差,他甚至心中有一絲絲期待這女娃娃的往后的表現(xiàn)。
要知道如果一月后開院大典集體入院考核時伏諸夕連靈海都沒有開就進入祥云學院那可是會有不少的麻煩,畢竟曾經(jīng)拒絕過多少貴家子弟于門外,到那時候他或許就該操心該如何像那些曾經(jīng)被拒之門外的人一個合理的解釋。
想到這沈云鶴笑著搖搖頭,他那顆早就心如止水的心在看到那封信函時似乎竟有些死灰復燃之意,本以為他已對世事不再動容,沒曾想今日再次有了生機。
即使一月后足以讓他焦頭爛額的質(zhì)問那又如何,他這把老骨頭長年閉關也是許久未曾活動了。心中不由感嘆生活還是要充滿一些色彩才有意義。
“不過,我到是對那小娃娃身邊的白色小獸頗感興趣。”
菩老看著北峰山間正跟著伏諸夕不遠處在林間探頭探腦的哼哼,那雙充滿歲月滄桑的雙目中此時充滿著炙熱。
“噢?”
“可還記得四百年前匯陰一戰(zhàn)!”
楚云鶴陷入沉思,似在回憶當年的情形。
那時他還只是納氣期的少年,他正跟隨父親在靠近神秘赤海海域的南國歷練。
那日原本平靜的黑夜在一聲巨響中瞬間猶如白晝,強烈的光波如同絢爛的烈陽照亮了赤海海面,他盡管在父親的全力庇護下也感受到了強大的威壓,全身猶如脫水般無力。
強大的余波甚至觸發(fā)了南國布防國陣,南國境內(nèi)一夜各大主城大陣皆被觸發(fā),大陣形成的光幕削弱大部分余威,才將城中百姓免于危難,但一些偏遠的村莊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而他只能見到光波閃爍以及震耳欲聾的碰撞聲,甚至還有傳說中才存在的神龍的咆哮聲響徹云霄,震人心魄。
后在一人的驚呼聲中,所有人紛紛望向天空,眾人一片嘩然,浩瀚的星河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碧藍的恒星,在黑暗的天空中發(fā)出淡藍色光暈,充滿了生機,似乎比那皎白的圓月更為奪目。
但隨著一次猛烈的碰撞,地面開始顫抖,赤海的海水倒灌。
來勢兇猛的海水欲將南國靠近海域的城池淹沒,就在他們眼看海水即將襲來將他所在的城池淹沒時,一只通體雪白,散發(fā)著微弱光暈的鹿型獸站在城池外不遠處的上空。
其樹杈型的赤紅色鹿角極為醒目,鹿角分叉有四角,角上淡金色符文密布,尾部、脖間以及蹄根部長著長長的鬢毛,眼神清冷注視著前方,只見它立于上空,頭微揚,鹿角上符文流轉(zhuǎn)。
它張開嘴呈吸狀,海水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退潮。潮水退去后,晃神間,白鹿也憑空消失了,若不是海水經(jīng)過的地方還一片狼藉,讓人都以為從未發(fā)生過。
潮水退去后眾人才注意到赤海那邊的戰(zhàn)斗似乎也停止了,自哪里散發(fā)出一層柔和的光幕,面積很小,但足以讓人看見。在眾人疑惑時,自天際發(fā)出一道聲音讓在場的人真切聽見,回蕩于耳邊久久不能散去,讓人不自覺心悸。
“匯陰真君,覬覦水星,觸犯大道規(guī)則,現(xiàn)封于匯陰山,望世人謹記。”
聲音回蕩于黑夜中,語氣平靜但使眾人背脊發(fā)涼,久久后才緩過神來。
后來那夜的事在蒼嶺大陸引起轟動,紛紛談論,匯陰真君可是活了已有幾千年的真神,世人都開始淡忘這位曾經(jīng)叱咤蒼嶺的風云人物,以為已經(jīng)飛升或者羽化了,沒曾想一出世便是驚動域界。
那時人們才知道原來還有另一個世界存在,名叫水星。
原來天國受天啟分統(tǒng)五國的說法真的存在,真的有天啟使者維持著域界規(guī)則,竟覆手間將無上大能匯陰真神封印。
后來也才知道那白鹿是上古神獸'夫諸'。
“你是說掌控御水術之一的神獸夫諸!”
楚云鶴從遙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時間久遠已經(jīng)逐漸淡忘了。
“嗯,不過這只是猜測,現(xiàn)在還是幼獸,能量波動很微弱。”
菩老活了漫長的歲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極少像現(xiàn)在這樣露出頗為鄭重的神情。不過想想應該是多慮了,神獸在幼時怎么會在還未繼承血脈力量時就出世的那時極易夭折,或許就是最為普通的靈獸吧。
“應是多慮了!”
嘴上說著,但蹙起的眉就已說明還是聽進去了,畢竟菩老活了漫長歲月他的話還是頗具份量。但看著那探頭探腦甚至感覺有些呆蠢樣子的渾身還長著絨毛的小獸,他怎么也無法和那日所見的白鹿聯(lián)想到一起,那夜白鹿那清冷的眼神他仍記憶猶新。
兩人都沒再說話,負手并排而立看著隱于林間已看不見她們身影的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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