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那么的淳樸,祥和的生存仿佛是這一片江湖中的一抹凈土。
狼卿行走在青石板小道上,步子輕松,朝著不遠處河邊浣洗的婦女揮手喊道:“大姐,這是哪兒啊?”
一位身穿青色粗布麻衣的中年女子聽到狼卿的聲音,停下手里的活計,轉過頭來,只見臉色紅潤,寬大的面龐上兩抹特殊的嫣紅點綴。
看著狼卿,大姐微微一愣:“你是從山上下來的?”
“是啊!”狼卿走近幾步,來到中年農婦旁邊,點了點道:“怎么了?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不小心掉在山上了,就從山上來了。”
對于這大姐的反應,狼卿心里有些明悟了,她恐怕是有些害怕那山上的青山幫吧。
不過很可惜,那山上的空無一人,還有一個貌似小頭目的人被自己不小心砸死了,本想將那個勞什子分部一網打盡,除掉這禍害,卻天不如人愿,可惜了啊!
“你沒有遇到什么人嗎?”農婦一臉疑惑,語氣不定的問道。
狼卿搖了搖頭,道:“沒有啊,山上一個人都沒有啊,大姐,你還告訴我這里是哪兒呢?”
大姐臉色一變,半信半疑,隨后緩緩的道:“這里是古河村...年輕人,你老實告訴大姐,你是怎么從山上下來的?我們村兒很窮的,真的沒有什么好物件可以上交的了!”
狼卿擺了擺手,道:“大姐,你誤會了,我真的是從山上走下來的,山上沒有人!”,隨后笑了笑,如春日暖陽,微風和煦。
狼卿謝過農婦,直接朝著前方走去,古河村,倒是有幾分樸華之意,這里意態祥和,和平安樂,是一塊好地方啊。
那原本還有些驚慌與疑惑的中年農婦,目光看向那遠去的背影,臉色逐漸的平靜下來,但是眼中卻是閃爍著思考之色。
不一會兒,狼卿看到了一排排樸實的小屋子,屋子間隔很近,卻不凌亂,幾條平整的青石板穿過一個個屋群,將其隔離成幾條街道,頗有幾分有序之感。
地方不大,人家目測也不是很多,最多也就百十來戶,而且這一會兒過去,倒是沒怎么看到年輕人,基本都是一些上了年紀。
狼卿左右看了看,靈念延伸出去,仔細探查了一番,倒是沒感覺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少年人可是宗門來客?”就在狼卿隨意打量的時候,一位白須飄飄,身穿白色麻布長袍的老者拄著拐杖出現在狼卿面前。
老人家面色慈祥,聲音溫和,眼神混沌中有著莫名的清澈,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嗯,在下天絕門內門弟子,不知道老人家是?”狼卿疑惑的問道。
“老朽古河村村長齊白時,原來公子是天絕門高足,不知道公子千里迢迢駕臨古河村,有何要事?這天日也不甚好,請到屋里一坐,喝口酒,暖暖身子,如何?”老人家緩緩的說道,神色平淡中帶著一絲尊敬。
狼卿點了點頭,“既如此,麻煩村長了,請!”
“請!”齊白時手掌前伸,微微虛引。
兩人來到一個整潔的屋子里,整座屋子不大,二進二出,在村長的招待下來到一個整潔的大堂中,大堂正中一個供奉著一個全身火光的獸身人面,乘兩龍的一尊神像。
神像之下一個供奉臺上面煙火繚繞,一根根香燭點點火光搖曳。
供奉臺往下則是一張四四方方的八仙桌,桌子系黃花兒梨木打造而成,平整光滑,四個角雕刻著火焰圖騰,桌上一碟花生米兒,幾個涼菜小碟,一個棕色瓷壇封上大紅色泥峰,壇肚上三個黑色大字填在一張紅色貼紙上,“竹葉青!”
村長和狼卿分賓主坐下,村長齊白時將拐杖輕輕的放在椅子一旁靠著,隨后一拍泥封,頓時一股酒香升騰而起。
村長給狼卿斟上一杯,酒色澤金黃透明而微帶青碧,有汾酒和藥材浸液形成的獨特香氣,芳香醇厚。
狼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酒入口甜綿微苦,溫和,無刺激感,余味無窮。
“好酒!”狼卿放下酒杯,大贊一聲。
齊白時村長微微一笑,也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道:“此酒名為竹葉青酒,以清香綿酒為“底酒”,保留了竹葉的特色,再添加砂仁、紫檀、當歸、陳皮、公丁香、零香、廣木香等十余種名貴中藥材以及一些甜糖、雞蛋清液等配伍,精制陳釀而成,使該酒具有性平暖胃、舒肝益脾、活血補血、順氣除煩、消食生津,是我們村兒最好的釀酒大師親手釀制而成,來來來,別客氣,再飲一杯!”
齊白時為狼卿再次斟上一杯,酒液順著酒壇留下,一股綿柔中帶著清新的香味襲來,真是酒自有人知,知人而酒自知啊。
謝過村長,狼卿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齊村長,村子里,怎么感覺沒什么年輕人在啊?”
“公子有所不知,村子里的年輕人都出去闖蕩了,只留下我們這些老幼在這里,平時很少有外人過來,公子倒是這段時期,第一個到古河村來的人。” 齊村長抿了一口竹葉青,臉上露出沉醉的笑容。
“對了,山上面,你知道有什么人存在嗎?狼卿問道。
齊白時搖了搖頭,笑著道:“公子,山上可是青山幫分部的地盤,就是一土匪窩,平時對我們小老百姓各種燒殺搶掠,直到十年前的樣子,有一個大宗的弟子路過,不忍見我們這么凄苦,于是單人獨劍登上山去,殺的那叫一個血流成河,幾乎殺光山上的人,并放出話去,不準青山幫的人對我們那么殘忍,否則他將回來。”
咕咚,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齊白時喉頭一動,接著道:“青山幫的人得知這個消息后,也沒敢去找其報仇,而只是派了另一波人守山,這么些年,倒只要一些小打小鬧,沒有大肆燒殺搶掠,我們倒也能承受的住,為了讓我們不受這些欺負,村子里的年輕人都放出去尋找門派,奮斗,日后好回來守護我們的家。”
狼卿聽了,對那位單人獨劍殺上山去的門派弟子倒是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
看著狼卿沉默下來,村長也不再多說什么,直接起身,“還請公子稍待,我去吩咐家中婆娘為公子準備一頓家宴。”
“不用麻煩了,”狼卿連忙推脫,連連擺手。
“不麻煩,公子有緣來到敝村,怎能慢待,還請公子稍等片刻。”
說話間,齊白時村長已經站在大堂門口,露出微笑看著狼卿,隨后輕掩屋門,前去尋喊家中婆娘做好飯菜。
在古河村不遠處,一道目光一直盯著這里,當看到狼卿的時候,直接離開了。
“陸老大,那家伙進了齊白時的家了,像是從咱們山上下來的,也不知道為啥蔣老大沒有殺了這小子。”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蔣老大也是你能議論的嗎?”,陸無寬一個巴掌打在稟報的弟子臉上。
那弟子捂著紅彤彤的臉,囁嚅兩聲便退到一旁去了,陸無寬吩咐道:“繼續盯著,看看那小子最后怎么樣,不要輕舉妄動。”
“是!”
古河村一間屋子里。
“這來的是天絕門的弟子,怎么辦?”
“看其修為也不是很高,殺了嗎?”
“我看沒必要,這人看上去,一臉正派,而且是從山上走下來的,感覺懵懵懂懂的,應該只是意外來到村子里的。”
“那就隨便準備點東西,吃完之后,我送他離開村子,不要節外生枝。”
狼卿坐在屋子里,拿著酒杯,聞著清新的酒香,慢慢的品嘗,等待著,他總感覺這村子有點點奇怪,雖然表面看上去無甚怪異,十分祥和,但卻沒什么生氣,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在他認真思考的時候,村長齊白時和一個老婦人端著幾個熱菜從外面走來。
看到桌上這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狼卿也是有一絲小感傷,這種普通的家宴,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哎呀,這太客氣了,小子怎么能平白承受呢!”狼卿向著兩人行了一禮,道。
村長齊白時和老婦人坐下,老婦人道:“年輕人別拘束,村子里沒什么好東西招待,只有這粗茶淡飯,希望你不要嫌棄才好。”
“老人家說笑了,我怎么會嫌棄,一看這些就十分好吃,我都快忍不住了!”
老婦人笑了,遞給狼卿一雙象牙白色的筷子,道:“那就甭客氣了,動筷吧!”
齊白時也是給狼卿斟滿竹葉青酒,狼卿也不多禮,拿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來。
齊白時和老婦人一直坐在那里,每當狼卿低頭的時候,他們都會露出一種奇怪的神色,而當狼卿抬頭的時候,他們又會笑意盎然,很是慈祥,平和。
飽餐一頓之后,狼卿拿出一些金銀,塞給老婦人,聊表心意。
老婦人百般推脫不掉,只得收了金銀。
狼卿心滿意足的道:“多謝款待,我就不多留了,不知兩位可知去天絕門的路,在下的方向感有一點差,幾經波折,這回宗之路倒是有些找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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