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炎卿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只覺得現(xiàn)在是自那宛如噩夢般的夜晚之后最為輕松的一刻,即便現(xiàn)在的他在忍不住抽泣。
劉桓無奈的看著懷中被淚水浸透的衣服,再看看曾經(jīng)兒時的玩伴,心中一陣?yán)⒕危瓉砟峭肀粶绲牟粌H僅是一個劉府,還有他方家。
當(dāng)方炎卿回過神來,看著滿臉關(guān)心的幾位師兄和一臉摻雜著莫名情緒的劉桓,感到有些尷尬,急忙掙脫環(huán)抱著自己的雙臂,畢竟兩個大男人這個樣子如果放在外邊的話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會。
“讓各位師兄見笑了。”方炎卿將臉上的淚痕擦去,通紅著小臉說道。
趙一劍等人面色走上前來,看著剛剛?cè)腴T沒多久的六師弟,心中一陣感慨,想當(dāng)初劉桓剛?cè)腴T時可比他要夸張的多了,但是方炎卿表現(xiàn)的卻僅僅只有這一刻的時間。
“師弟,我們只知道你們兩個背負(fù)血海深仇,但是具體事件還不是很清楚,但是你們放心。”
趙一劍說到這里一臉的鄭重,繼而拍打著劉桓與方炎卿的肩膀,這位體型健壯且憨厚的大師兄豪邁一笑,道:“即便我們幾個實力不如你們,但是只要是你們需要,我們絕不會做縮頭烏龜,堅決與你們站在一起,哪怕是死,我們也不懼。”
說完,杜子騰與錢自來二人也是鄭重的點點頭,繼而三人轉(zhuǎn)身離去,在經(jīng)過覃小胖身邊的時候也將其一把攬走。
劉桓清晰的看到,覃小胖方才并沒有上前,臉上只是有著一絲落寞與自責(zé)。
“來吧,我來告訴你這段時間我究竟是怎么渡過的。”
方炎卿招呼了一下劉桓,便席地而坐。
而劉桓也是坐于一旁的石階之上,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
“還疼么?”方炎卿平靜了一下內(nèi)心的波動,不自然的看向劉桓的小臉。
劉桓眉頭一挑,揉了揉臉部,豁然一笑,道:“就憑你還想要傷我?沒睡醒吧?”
“哈哈。”
方炎卿聽完劉桓的話呆滯了片刻后便無所謂的笑了笑,這才是真正的發(fā)小好兄弟,即便兩人方才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一笑之間便能過去。
一抹陰冷的月光照射在這張成熟穩(wěn)重的俊臉之上,方炎卿微微抬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繼而思緒逐漸拉遠(yuǎn),回到那個令自己每想起來便是猶如一個噩夢般的夜晚。
......
......
密縣城,味相思酒樓。
“炎卿啊,去后院把衣服都收回來,看這樣子一會就要下雨了。”
方父在為一個客官上了一壺酒后,扯著嗓子朝著二樓叫喊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自上傳下。
沒過多久,方炎卿頂著雞窩頭,睡眼朦朧的走了下來。
“你這臭小子,天天就知道睡覺,除了睡覺還能不能干點正事,真是氣死我了!”打著算盤的方父看到方炎卿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啐聲罵道。
方炎卿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反正他們家很有錢,別看只是一個酒樓,但這可是密縣城最好的酒樓。
先是走到蒸籠之前伸手拿了一個熱騰騰的白饅頭,一邊吃著一邊撓著屁股慢悠悠的向后院走去。
方炎卿熟練的將衣架上的衣服收了起來放在衣框里,抬著便回到了屋內(nèi)。
“咔嚓!”
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響起,伴隨而來的還有著那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的大雨。
“你娘的,嚇?biāo)览献恿恕!?br />
看著險些從自己手中跌落的衣框,方炎卿不住的罵罵咧咧,望著那電閃雷鳴的夜空,將整個密縣城所照亮,方炎卿的眉頭不由的皺了一下。
“你小子別偷懶,站在這里看什么,還好你老子我精明先喊你下來收了衣服,不然就白洗了。”方父看著面前發(fā)愣的兒子,叫道:“快將衣服放屋里下來幫忙。”
“老爹,你不感覺今晚的雨很奇怪嗎?”
看著眉頭緊皺的方炎卿,方父從柜臺里走了出來,一腳踹向那背對著自己的屁股。
“哎喲。”
方炎卿吃痛,身子向前撲了過去,但卻奇異的沒有摔個狗吃屎,手中的衣框也牢牢的抱住。
“我說你小子最近怎么了?老是神神叨叨的,還有就是你這反應(yīng)速度最近變得有些快了,要是以前吃我一腳,絕對會摔個狗吃屎。”
方父疑惑的望著自己的兒子,而他所說的話也并不是沒有道理。
自從在那密縣城三家會武中為了救劉絮被那清凱打傷后,自己的兒子仿佛變了一個人,經(jīng)常半夜偷偷溜出去,并且一天到晚除了去私塾的時候出一下門,其他時間皆是在自己的房內(nèi),不知在搗鼓些什么。
“不是啊老爹,你看這雨。”方炎卿將手中的衣框放下,一手指著外邊,一手揉著屁股。
方父聞言,皺了下眉頭,自己的兒子現(xiàn)在可是少有的正經(jīng),便走到酒樓門口,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
但他除了能夠看出今晚的雨格外的大之外,并看不出什么東西,再看多一點也是那有些滲人的電光,就像是張牙舞爪的銀蛇,仿佛想要逃脫什么牢籠一般,爭先恐后的閃爍著。
“是有些不一樣。”方父沉吟一聲,道:“自打我一出生便在密縣城,這數(shù)十年之久的時間,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雨。”
方炎卿瞥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為何,他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心中總有一陣不好的預(yù)感,仿佛今晚要發(fā)生些什么。
“老板,結(jié)賬。”
就在這時,還在酒樓內(nèi)吃飯的客官皆是不約而同的喊道。
“來咯。”一聽有銀子收,方父的眼中瞬間冒出一絲絲精光。
來到門前的眾人看著外邊的大雨也是不住咂舌,其中一人說道“嘖嘖,密縣城多久都沒有下過這么大的雨了。”
方炎卿一聽,連忙問道:“叔叔,難道之前也下過類似大的雨?”
聽著旁邊稚嫩的問話,那位剛剛說話的中年男子笑道:“當(dāng)然了,不過已經(jīng)很久了,那大概是在......”
說到這里,這人面色有些糾結(jié),仿若在努力回想著。
“嘁,我說老陳,你是喝多了吧?這都記不起來了?”同行的一人嘲笑道:“那場雨啊,大概是在十一二年前,也是在晚上,下的雨喲,那可真是大。”
被喚作老陳的中年人聽到同伴的嘲笑,憋紅了臉,道:“你說的可不對,雖然那晚的雨也大,但是絕對沒有今晚的大。”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好似不想與自己的好友較真,那人繼續(xù)說道:“還真是晦氣,本來想今晚好好喝一頓,但卻下了這么大的雨,一點心情也沒有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家吧,看這雨的架勢,不知道要下多久呢。”
老陳一聽,就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笑道:“我看你是怕你家里的那個娘們吧?回去晚了她還能吃了你不成?”
“就是就是,這有什么好怕的,即使娘們再怎么生氣,那終究是娘們,只要往床上一扔,不就什么事情都解決了。”
“哈哈哈。”
其他客官也是跟隨著起哄的大笑著。
在送走了所有客人之后,方父便準(zhǔn)備關(guān)門了。
“這雨這么大,想來今晚也就沒有什么人了,還是早早關(guān)門歇息吧。”
看著一旁收拾著桌子的父親與店里的小二,方炎卿搖搖頭,只希望是自己多想了,而剛剛那些客人所說的十二年前的那場大雨,那時候正是他與劉桓出生的那一年,所以自己也并沒有什么印象。
“啪啪啪。”
就在方炎卿準(zhǔn)備轉(zhuǎn)身幫忙的時候,自屋外傳來了一道沉重且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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