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在村口和祁寶柱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后,李天疇戴上了大口罩,敲開了一組姚東家的門。</p>
<p>“找誰?”一個滿臉皺紋的黑瘦老者很小心翼翼的擋在了門口,對于李天疇的打扮他頗有警惕之意。</p>
<p>隔著半掩的門框,李天疇看見院內(nèi)站著幾個年齡各異的男女,都是普通村民的打扮,像是一家人,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就在老者問話的同時,院中一名瘦高個突然轉(zhuǎn)身向屋內(nèi)走去,速度極快,根本沒有看清面容。</p>
<p>李天疇心念一動,高聲叫道,“高粱稈,老大喊你回去。”那青年聞聲,不由得肩膀一震,但僅僅是頓了頓,便加快腳步鉆進(jìn)屋內(nèi)。老者面色大變,連忙準(zhǔn)備關(guān)門,但哪里有李天疇的反應(yīng)快,老者還沒來得及發(fā)力便被他單臂輕輕撥開,一側(cè)身已經(jīng)擠進(jìn)了大門。</p>
<p>院內(nèi)的幾名男女一臉愕然的看著戴著口罩的陌生人闖入,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yīng),倒是那老者在李天疇的身后大聲的叫道,“你小子找誰?站住!”</p>
<p>李天疇充耳不聞,大踏步的直奔堂屋,嘴里仍然高喊,“高粱稈,你躲啥呀?老大找你。”說話間人已經(jīng)沖進(jìn)了屋子。這時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喝罵著跟著老者也追進(jìn)了屋子。</p>
<p>李天疇腳下加力,以極快的速度檢查了一樓所有的四間房,并成功的避開了對方家人的拉扯。緊接著又把二樓看了個遍,除了正中間的屋子的后窗打開外,其他一無所獲,這個瘦高個當(dāng)真溜的快,李天疇的嘴角卻隱隱浮現(xiàn)出玩味的笑意。</p>
<p>“你到底是誰?請你離開我家,否則我不客氣了。”老者氣喘吁吁的終于趕上了李天疇,后面緊跟著院中的那幾個人。</p>
<p>“對不住老人家,高粱稈是我哥兒們,我來找他就是為了傳個話。”李天疇呵呵一笑,身體已經(jīng)挪到了窗戶邊上。</p>
<p>“什么高粱稈?我家沒這個人。警告你趕快離開我家。”一個中年男子越過老者,指著李天疇的鼻子大有上來發(fā)飆的意思。</p>
<p>李天疇單手撐住窗沿,側(cè)臉向外看了一眼,扭頭道,“打擾打擾,我老大找他,我也沒辦法,告辭了。”說著便縱身躍下,待那中年男子撲過來扒著窗戶向外看時,院墻外已經(jīng)沒有了李天疇的蹤影。</p>
<p>“我草泥馬的,活見鬼!這小子竟惹了些什么人?”中年男子搖著頭咒罵,一家人愣了半響,紛紛垂頭喪氣的下樓,關(guān)好門窗和院門,一時間都心里慌慌。</p>
<p>李天疇很快來到村口,并沿著路邊西行,他知道不遠(yuǎn)處的菜地旁有一片小樹林,按事先約好的,祁寶柱在院墻后面得手后會在那里等他。</p>
<p>當(dāng)李天疇見到祁寶柱時,他正坐在一株高大的榕樹后面。高粱稈則一動不動的趴在他身邊不遠(yuǎn)的泥地里,像是被打暈了。</p>
<p>幾巴掌被抽醒的高粱稈倒有幾分硬氣,但已經(jīng)失去耐心的李天疇不打算給他任何表現(xiàn)的機(jī)會。沒有用太多手段,就是硬揍,當(dāng)一根小指被硬生生的掰斷后,疼的死去活來的高粱稈立刻服軟求饒,該說的,不該說的,有用的,沒用的統(tǒng)統(tǒng)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p>
<p>對方語無倫次,信息雜亂,李天疇仔細(xì)分辨之后,挑出兩條很有價值的線索,一,馮家人被綁的那天晚上,馮彪接到電話,要去和薛義凱一塊兒喝酒,由于高粱稈正在避風(fēng)頭沒有跟著去,但馮彪一去就再也沒回來,說是遇到了裕興尋仇的人;第二,在王繁這幫人中,薛義凱的地位要高過馮彪等其他幾人,因為他負(fù)責(zé)核心生意,實際上就是毒品。</p>
<p>未料到這么容易就得到了如此重要的信息,李天疇大為意外,他在腦子里飛速的將發(fā)生的事情過了一遍,感覺邏輯上并沒有不對頭的地方。薛義凱毫無疑問就是這起事件的關(guān)鍵,也是王繁團(tuán)伙的核心人物。</p>
<p>找到此人就找準(zhǔn)了對付王繁的命門,但高粱稈充其量只是個高級馬仔,而且也不直接跟著薛義凱,所以對他行蹤也不甚了解。偏巧這段時間接連出事兒,馮彪又不知所蹤,大家都很緊張,高粱稈本人躲在東石村足不出戶,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哆嗦半天才想起兩個名字,是以前薛義凱的親信。</p>
<p>“薛義凱,薛凱。”這倆人的名字挺有意思,李天疇暗暗念叨一句,只覺得好玩,其實并無實際意義上的聯(lián)系。他吩咐祁寶柱,“把這家伙交給我?guī)煾悼粗瑳]我的通知別放了。先走一步,在家里等你。”</p>
<p>回到小院,李天疇立刻找來祝磊商量,對付薛義凱需要謹(jǐn)慎,一旦動手就意味著和王繁全面開干,所以必須要有充分的準(zhǔn)備,務(wù)求一擊必中,不能有任何閃失。</p>
<p>祝磊提出了兩點疑問,一是消息來得太容易,雖然邏輯上找不出問題,但總給人一種別扭的感覺;二是即便動了薛義凱也無法證明人質(zhì)事件和他有直接關(guān)系,王繁既然能把馮彪舍了,關(guān)鍵時候也會不皺眉頭的把薛義凱扔在一邊。</p>
<p>李天疇點點頭,祝磊的疑問也正是他所擔(dān)心的,但這是目前唯一有價值的線索,白白丟了顯然不行。既不能盲目冒進(jìn),但也沒那么多時間詳細(xì)查清楚,畢竟高粱稈二人不可能長時間關(guān)著。可以預(yù)想象,只要薛義凱失蹤,王繁馬上就會有反應(yīng)。看來事情并不好弄。</p>
<p>沉默了一會兒,祝磊緩緩開口道,“關(guān)于王繁,花家兄弟有另外的一種說法,我覺得可以參考一下。這傻逼陰險毒辣只是一方面,最大的性格特點其實是多疑,極難相信別人。所以他手里所謂的核心兄弟都待不長時間。薛義凱、馮彪他們真正跟了王繁也就兩三年,馮彪反而要比姓薛的時間長一些。”</p>
<p>這些話聽上去和整個事件沒有直接的相關(guān)性,卻讓李天疇心里一動,“你的意思是說在王繁的手下其實并不存在真正的核心人物,就連薛義凱也只是聽命辦事,不會掌握太多東西?”</p>
<p>祝磊點點頭,“也可以這么說。但是還有另外一種理解,就是這些人在王繁身邊都呆不長久,即便掌握了一些事情,但是隨時都有可能被換掉,而且會換的很徹底。”</p>
<p>李天疇心頭一寒,他自然了解‘很徹底’是啥意思,原本腦子里對王繁模糊的印象突然變得具體起來。這個老王八蛋盤踞福山多年而屹立不倒,連孫拐子都拿他沒辦法,不單單是靠了一個大毒梟在背后撐腰,其陰狠和六親不認(rèn)的手段也是重要原因。</p>
<p>那么船長和臭蟲忽然遭遇到馮彪的小弟會是巧合么?李天疇立刻將院中游手好閑的“卓絕大師”給拽進(jìn)了屋,反復(fù)盤問事件的細(xì)節(jié),就連他騙了兩個老太太的五十元錢的事情也沒有放過。祝磊始終笑嘻嘻的在旁邊聽著,沒有插話,直到“卓絕大師”被一腳踹出了房間。</p>
<p>“看不出船長兄弟還挺有個性啊。”祝磊笑著打趣,并沒有急著發(fā)表意見。</p>
<p>“個性個啥?想靠嘴皮子吃飯不是他這樣混的。”李天疇搖搖頭,無可奈何,“咱說正事兒,你聽出來有啥特別的地方么?”</p>
<p>祝磊搖搖頭,“沒有,都挺自然。但按照高粱稈的說法,馮彪失蹤之后大家都躲了起來,偶遇船長的概率極小,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你看會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包括高粱稈在內(nèi)都是在演戲,只是他們自己不知情而已。”</p>
<p>“你的意思是說王繁有意要把薛義凱給賣出去?”李天疇皺著眉頭,感到之前的那一絲別扭忽然間消失,但同時心頭又產(chǎn)生一個新的問題,這樣做的意義何在?</p>
<p>祝磊點頭道,“也可能把薛義凱當(dāng)作一枚棄子來吸引咱們。”</p>
<p>“呵呵,他有足夠的底牌來對付咱們?”</p>
<p>“沒錯,至少王繁自己這樣認(rèn)為。”祝磊很難得的點著了一支香煙,“他知道和咱的矛盾無法化解,而且他也不想化解,所以準(zhǔn)備的是很充分,也折騰了很多事兒。但福山本地勢力并不是鐵板一塊,比如花家兄弟、薛猴子等人至少不會順著他來,我猜王繁很有可能會主動借助外力。”</p>
<p>“那個毒梟?”李天疇的眉毛一挑,不得不承認(rèn)祝磊分析的很有道理。</p>
<p>“沒錯。”祝磊很自信,回答的也十分干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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