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未料到車子竟然筆直的沖將過來,前輪已經(jīng)騎上了路牙,車頭往前沖了好幾米多才嘎然一聲停止,但狗日的遠光燈依然照的如同白晝。李天疇反而沉住了氣,站在一根水泥桿子后側(cè),不動聲色的掏出了衣兜里的手槍。</p>
<p>“愣著干嘛?上車呀。”車子的前排側(cè)窗探出了一個黑乎乎的腦袋,雖然在強光下看不清楚容貌,但分明是武放的聲音,此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扭頭沖著駕駛位上的袁華大聲吼道,“你他媽故意的吧?”</p>
<p>“哎呀,沒注意。”袁華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的連忙關(guān)閉了大燈,還貌似很友好的沖李天疇招招手道,“快上車。”</p>
<p>“去你大爺?shù)臎]注意,別總是趁著老子心不在焉的時候耍手段。”武放依然不依不饒的大吼大叫。而此時的袁華臉皮夠厚,坐在那里居然一聲不吭。</p>
<p>李天疇心下釋然,收起手槍的同時飛速上車。內(nèi)心卻暗自苦笑,也只有袁華這類性格怪異的二百五才會干出如此無聊的事情。</p>
<p>“咋樣,兄弟?今天有點輕敵,沒想到這幫孫子里也有能人,老子差點被包了餃子。”一上車,武放便回過頭來嘮嘮叨叨。顯然晚上的行動讓他極為不爽,不過好在東西搶到手了,而且也讓他進一步認識到了李天疇的反應(yīng)和突擊能力。</p>
<p>“還好,那個胖魚頭有些本事,想要順走他可不容易。對了,咱倆用了多長時間?”李天疇在后排座一眼就看到了兩只大號的黑色密碼箱,不用說這是武放繳獲的戰(zhàn)利品,既然被毒販們十分看重,猜想里面不外乎是錢或者毒品。</p>
<p>“不到二十分鐘,馬馬虎虎啦。”武放垂頭喪氣,忽然看了一眼倒視鏡扭頭吩咐袁華,“那幾個傻逼又上來了,別倒了,干脆順原路走南邊出城。”</p>
<p>袁華詫異,“走南邊,回福山啊?后面這堆蒼蠅可不容易甩了。”</p>
<p>“哪好走走哪兒,兜圈子吧,總得給老A留點念想,好讓他知道找誰不是?”武放揉著太陽穴,有意無意的看了李天疇一眼。</p>
<p>袁華沒再說話,看了一眼倒視鏡,剛才已經(jīng)被甩開的摩托車已經(jīng)越來越近,他熟練的掛檔打方向,大切諾基一聲怒吼朝著馬路南端沖了過去。 </p>
<p>武放的話很含蓄,但表達的意思極為明確,李天疇知道對方在顧忌他的感受,盡管不情愿,可也沒法介意,事情發(fā)展的必然邏輯就是這樣,只是自己馬上再開張的計劃恐怕要再考慮了。</p>
<p>車子瞬間便沖到了剛才游戲廳的路口,此刻圍在這里的馬仔并不多,似乎都已經(jīng)分散開來。但李天疇一眼就看到了人堆里的胖魚頭,這家伙太顯眼,正挺著碩大的肚皮在打電話,上尖下寬的體型像極了豎立起來的魚頭。</p>
<p>胖魚頭自然也注意到了被N輛摩托車尾隨的黑色切諾基,仿佛仇恨也有感應(yīng)一般,他緊盯著飛速沖過來的車子,突然就拔出了手槍。</p>
<p>武放也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同樣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著胖魚頭的一舉一動,眼角處閃動著少許興奮的光芒,大有立刻撲過去和對方干一架的沖動。但最終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低聲吩咐袁華道:“注意低頭,加速沖過去。”</p>
<p>“砰,砰砰。”胖魚頭迎著車子的擋風(fēng)玻璃突然抬手就是連續(xù)三槍,十分兇悍。切諾基似狂風(fēng)一樣的呼嘯而過,駕駛位的擋風(fēng)玻璃立刻出現(xiàn)了兩個的彈孔,龜裂在彈孔周圍迅速蔓延開來。</p>
<p>袁華一頭冷汗的坐直了身體,破口大罵道,“我草他個牲口,簡直就是個瘋狗。”</p>
<p>武放冷哼著收起了收起了手槍,扭頭對李天疇道,“兄弟,這個二貨有點意思。” </p>
<p>李天疇不置可否,“老A手下類似胖魚頭這樣的有幾個?他和謝滿誰的地位更高一些?” </p>
<p>“不好說。”袁華接過了話茬,“他們倆各管一攤,像這樣大單的生意,謝滿恐怕無法插手,胖魚頭的角色更像是欽差大臣,所以我感覺胖魚頭的地位要高一些。” </p>
<p>李天疇連連點頭,武放卻呸了一聲,“去他個老母,還他媽欽差大臣?老A這是作死的節(jié)奏,今天要不是輕敵,老子非把那堆爛肉揪回來好好研究一番。”</p>
<p>“瘋狗們上來了。”袁華對武放的發(fā)泄咆哮見慣不怪,很輕松的吹著口哨提醒對方。 </p>
<p>武放朝倒視鏡看去,后面至少跟了四五輛摩托車,離著最近的一輛已經(jīng)距切諾基不足百米的距離。車子后座上的人正比劃著左上臂,似乎在在舉槍瞄準(zhǔn)。</p>
<p>“兄弟,把頭低下。”武放連忙提醒了一句,然后扭頭吩咐袁華,“慢加速,急剎車。他奶奶的,讓這兩個楞貨嘗嘗葷腥味兒。”</p>
<p>“這可還在城里,你想清楚嘍?”</p>
<p>“管他媽的呢,照整。”武放看著倒視鏡,目光中殺機漸盛。</p>
<p>袁華腳踩油門緩慢加勁兒,切諾基和摩托車之間原本逐漸縮小的距離又被一點一點的拉開。嘭嘭兩聲,對方的囂張超乎想象,不但驟然加速,而且忍不住開槍了。</p>
<p>看著袁華一臉輕松的哼著小曲,李天疇不由的想起了半年前和耿叔等人離開SZ市,被人追殺時的情景。當(dāng)時被逼無奈之下的回頭一槍,使他和裕興眾人的命運被緊緊的綁在了一起,貌似苦逼、簡單的打工生活也就此改變。</p>
<p>“坐好了。”袁華大喊一聲,隨著發(fā)動機發(fā)出的蜂鳴,切諾基猛的向前躥出,驟然推背的力量不由得讓人的心跳加快。但此時倒視鏡中的摩托車也在瘋狂加速,切諾基非但沒有甩開對方,反而距離越拉越近。</p>
<p>“兄弟,往前趴,把頭抱住。”武放始終看著倒視鏡,突然提醒了一句。但話音剛落,袁華便狠狠的點了一下剎車,高速行駛的車子突然急頓,就像迎頭撞上了一堆爛棉花,輪胎和路面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p>
<p>盡管有了一點兒準(zhǔn)備,但巨大的慣性還是差點讓李天疇騰空而起,好在他平衡感超強,雙腿緊緊地穩(wěn)住了身體,才不至于沖到前排去。緊接著咣當(dāng)一聲巨響,切諾基的車身明顯一震,后箱被高速駛來的摩托車給撞了個正著。</p>
<p>雖然沒有看到撞擊時的情景,但李天疇很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不由的心里一沉。而武放此時看著倒視鏡也格外沉默,好一會兒才揮手示意袁華加速,車上的氣氛突然間變得沉悶。</p>
<p>車子狂奔了一段時間后,袁華稍稍減慢了速度,表情似乎也再度輕松起來,還有意無意的在倒視鏡中觀察著李天疇的表情,想來對方追逐的摩托車沒有再跟上來。</p>
<p>車內(nèi)持續(xù)著沉默,李天疇和袁華之間沒什么可說的。而武放此時單手抵著下巴斜靠在座椅上,好像在思考問題,不一會兒鼾聲傳來,這廝竟然睡著了,</p>
<p>又是將近四個小時的跋涉,終于回到了福山。但是車子沒有進城,而是沿著外圍一路朝北開,似乎袁華早就知道返回時的目的地。武放還在迷糊中,李天疇就不得不問了,“這是要去哪里?”</p>
<p>“鬼樓。”袁華猛一回頭,目光中閃現(xiàn)出一絲狡詰。</p>
<p>……</p>
<p>清水位于韻山縣的西北方向,已經(jīng)屬于內(nèi)陸。韻山的主脈呈東南走向橫亙清水全境,加之境內(nèi)眾多的丘陵荒坡,地形十分險惡、復(fù)雜。這里山峰的海拔都不高,但層層疊疊的幾乎找不到像樣的平地,唯有蜿蜒曲折的清水河谷兩岸才能看到連成片的平原,縣城就坐落在河谷中段。</p>
<p>俯視群山深處,在密布的山林掩映下隱約有一處規(guī)模不大的平臺被四五座山峰環(huán)抱,天工造物,地形奇特,遠遠望去像一頂略有變形的西式皇冠,當(dāng)?shù)厝朔Q之為禹王臺。</p>
<p>這里本是作為旅游景點開發(fā)的,但由于交通不便,基礎(chǔ)投資規(guī)模巨大,最終被廢棄了。靠**臺南端的山峰腳下還有兩排勘測時遺留下來的簡易平房,算是幾年前人員有規(guī)模進山時的唯一痕跡。</p>
<p>半山腰的平臺由錯落起伏的花崗巖構(gòu)成,約有兩三畝地的面積,整體微微向西北方向傾斜。在北主峰附近陡然收窄并如瀑布一般垂直向下,鬼斧神工,令人嘆為觀止。 </p>
<p>隱匿在花崗巖瀑布后面,有一條隧道在平臺下方貼著山峰邊緣通向北主峰的后山。隧道其實是個天然的山洞,不但寬敞,而且微微向下傾斜,在里面行走并未感覺到有多大的落差,但是到了后山的出口已經(jīng)位于山腳附近。</p>
<p>后山是一片面積不大的谷地,滿目蒼翠,在群山環(huán)繞下,儼然是一片世外桃源。在層林的掩映中竟然有幾排灰褐色的房子,它們錯落有致的沿地勢分布在山谷兩側(cè),而且涇渭分明。左側(cè)的房子略顯高大,除了透氣風(fēng)扇外幾乎沒有窗戶,像是小型的工廠;而右側(cè)較矮小的房子就正常了許多,數(shù)個通排板房被分割成了許多格子,就像一個個小小的起居室,門窗齊全。</p>
<p>這里就是老A 藏在山腹中的毒品加工基地,經(jīng)過幾次的搬遷藏匿,目前已經(jīng)頗具規(guī)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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