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靠,你就裝吧,武放心里騰的躥出一股無名之火,把聲音提高了N度,“我要買木雕,廠里有沒有負責的?找誰談合適?”</p>
<p>老者的雙眼陡然間瞪大了許多,但依然沒有神采,很快又搖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p>
<p>“你們這兒不是木器廠么?我要買木器,找你們負責人!蔽浞疟粴獾膸缀跤煤鸾械穆曇粼儐枺餐瑫r是有意給院里人聽到。</p>
<p>老者神情依舊,只是眼白比剛才多出了那么一點點,就算再細心的人也無法察覺到藏在其瞳孔深處的嘲弄之意。</p>
<p>武放實在沒招了,把大手一擺就要往里闖,嘴里嚷嚷著,“我這兒要買東西,跟你說不清楚,找管事兒的來!</p>
<p>哪知他左腳才邁出去了半步,看似弱不禁風的老頭一個趔趄,右腿也同時退后了半步,步伐飄忽,但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一般人的眼光根本無法捕捉剛才的動作軌跡。</p>
<p>武放悚然一驚,眼看對方腳尖點地,膝蓋微曲,一幅站不穩(wěn)要摔倒的樣子,實則攻守兼?zhèn),藏著極厲害的殺招,至少他的小腹到會**位完全暴露在對方的攻擊之下,以剛才老者驚人的速度,武放根本沒有把握能夠招架或者避開。</p>
<p>這時從院內(nèi)走出來一名穿著黃色汗衫的年輕人,膚色黝黑,身材矮小,滿腦袋卷毛,他站在了老頭的旁邊,很不耐煩的沖李天疇擺擺手,用生硬的普通話道,“我們不直接買木器給客人的,去鄉(xiāng)里供銷社吧!</p>
<p>“到鄉(xiāng)里太遠了,有人介紹我到這兒來!蔽浞藕懿凰佬,暗道自己愚蠢,剛才隨口編的理由顯然不太合適,輕易就被擋駕了。他只想進入小院體會一下,對比昨晚的感受,以印證自己的猜測。</p>
<p>“那你去找介紹人吧。”高個子卷毛絲毫不給面子,搶在老者前面,咣當一聲關(guān)上了鐵門,鐵皮差點撞到了武放的鼻尖上。</p>
<p>立刻就要暴怒發(fā)作的武放突然間冷靜下來,他發(fā)現(xiàn)身后很遠站著一個人,是‘醫(yī)生’。你姥姥的,終于肯出來了,看老子笑話么?</p>
<p>‘醫(yī)生’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武放自然十分尷尬,緩緩轉(zhuǎn)身與之對視,直到對方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后,他才收起了不善的目光,悻悻然離開了木器廠。</p>
<p>手勢極為簡單,是緊急碰頭的暗語,也即表示許文、權(quán)興國、鬃鼠等人已經(jīng)抵達小鎮(zhèn)。</p>
<p>看著‘醫(yī)生’突然出現(xiàn),又驟然消失,更遠處藏著的郝克成二人大吃一驚,剛才根本沒發(fā)現(xiàn)周圍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幸好是友非敵。</p>
<p>不言而喻,對方的身手是十分強悍的,大白天的,木器廠周圍又沒有多少可隱蔽的地方,此人來去如風,如入無人之境,這樣來看,上級派下來的人不光有神經(jīng)病,還真有高手。</p>
<p>郝克成二人悄悄離去不談,武放窩著一肚子火,故意毫不避諱,一路大搖大擺的回到小旅館,他那屁大點的客房早已坐滿了人,除了三位失聯(lián)的人,‘巡游者’成員全都到齊了。</p>
<p>“老武回來了。”許文起身笑著招呼。</p>
<p>“嗯。”武放心情不爽,但也不能不給許文面子,而且大家遠道而來,風塵仆仆,一肚子的無名之火自然而然的給壓了下去。他隨意應(yīng)付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一角。</p>
<p>“事情的經(jīng)過,我都已經(jīng)了解清楚,老武你也不要太上火!痹S文說著,遞給武放一瓶礦泉水,繼續(xù)道:“原本計劃昨天就趕到猛苛,但在省城忙著和國安的同行碰頭,所以耽擱了!</p>
<p>這番話讓武放老臉一紅,與省公安和國安對接,并協(xié)調(diào)工作原本就是他應(yīng)該做的事兒,但因郭耀武二人失聯(lián),讓他方寸大亂,根本就坐不住,加之第二天陶猛也出事兒了,他這才不顧勸阻,匆匆了解情況后擅自行動。</p>
<p>硬搬條條框框的話,武放算是嚴重違紀,但‘巡游者’在執(zhí)行任務(wù)過程中享有較高的獨立權(quán),假如任務(wù)能順利完成,誰也不會去追究,但如果失敗,視情節(jié)他會遭受嚴厲的懲罰。</p>
<p>“對小鎮(zhèn)情況摸的怎么樣?”許文理解武放的心情,有些話點到即可,無需再啰嗦,所以話鋒一轉(zhuǎn),直接談案件。</p>
<p>“哎,別提了。但也沒白忙活……”談到案情,武放自然就來了精神,剛才心里的磕磕絆絆也早就扔到了一邊,將自己如何依照袁華留下來的線索一路追蹤、陶猛的腕表信號出現(xiàn)在猛苛以及在小鎮(zhèn)幾日來蹲守、探查的情況全部和盤托出,幾乎沒有保留。</p>
<p>他也意識到對手極不簡單,僅憑一時沖動恐怕真辦不成事兒,今天那個跛腳老頭給他的印象十分深刻。反恐特勤組的光環(huán)雖然鮮亮,但在真正的對手面前還是要摒棄一切雜念和高調(diào)。</p>
<p>“嗯,這個木器廠是有點意思!痹S文并不質(zhì)疑武放的推測,他沉思了片刻,突然道:“老武,你有沒有想過,咱們首次執(zhí)行任務(wù),而且初來乍到,生人生面孔,為什么會被對手在第一時間注意到,并且選擇了下手?”</p>
<p>這個問題切中要害,武放之前并不是沒有考慮過,但還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沒有時間去深究,經(jīng)許文這么一提,他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復雜性遠超想象。</p>
<p>“我想不外乎有這么幾種情況!蔽浞畔氲搅藥滋烨白约豪磉^的粗線條,環(huán)視了眾人后,很慎重道,“第一,對手中有熟知我們的人;第二,當?shù)毓、國安可能存在‘?nèi)鬼’;第三,小袁和耀武一來就碰巧發(fā)現(xiàn)了重要情況,當然,這有一定的偶然性,還有陶猛,出意外的偶然性更大!</p>
<p>“大家有什么看法?”許文點點頭,同樣環(huán)視著眾人問道。</p>
<p>“我認為,第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第二種只能謹慎懷疑,沒有調(diào)查不能隨便懷疑自己人。至于第三種,雖然看上去偶然,但卻最符合邏輯!背龊跻饬系氖巧暧⒔艿谝粋發(fā)言,而且言簡意賅。</p>
<p>“我傾向第一種情況,大家應(yīng)該沒忘老A吧?上次武組長查到了此人落腳的消息,由于突然整訓給打斷了,沒來及收拾他,現(xiàn)在看來這王八蛋已經(jīng)順利出境了!睓(quán)興國有不同意見。</p>
<p>“嗯,有這種可能。上次從韻山跑掉后,這老家伙在閩北山區(qū)輾轉(zhuǎn)了一段時間,然后又逃竄到潮汕沿海,隨時準備潛逃出境!蔽浞劈c頭證實,當時他外出調(diào)查老A行蹤時,正逢李天疇遭遇大難,所以草草收尾,一直耿耿于懷。</p>
<p>‘醫(yī)生’和鬃鼠二人對老A沒有直觀印象,所以沒有急著發(fā)表意見。許文接過了話頭,“我感覺三種情況都有可能,絕不是和稀泥。在沒有調(diào)查清楚前,任何一種可能性都不要輕易否定掉。而且,我認為還有第四種可能,不管是按前面哪一種假設(shè)的邏輯發(fā)展,對手是在刻意制造事端,尤其是省會公交車爆炸案后,案件的源發(fā)地突然又活躍起來,盡管袁華他們失聯(lián)不是發(fā)生在猛苛,但指向卻在這里,這一南一北兩個地方應(yīng)該有某種互動關(guān)系!</p>
<p>“斯,你是說對手故意引導咱們來猛苛?”武放畢竟經(jīng)驗豐富,第一時間就反應(yīng)過來了,突然心頭升起一絲不安,“那么目的是什么?”</p>
<p>“不好說,也許是更大的惡性事件,嚴重程度可能會超出你我想象。”許文說著話,不自覺的掏出了香煙,給大家散了一圈,絲毫沒顧及到申英杰的感受,“你聽說過坎帕斯這個人么?”</p>
<p>“臭名昭著的****,曾經(jīng)參與策劃并實施了印涅著名的排華案,后來逃亡,成為東南亞“自由民族者”的骨干成員,這是個徹頭徹尾的反政府組織。雅爾佳機場爆炸案后,此人銷聲匿跡!睂τ谶@方面的情報知識,武放自然是信手拈來,“莫非截獲的密文中說的就是這個人?”</p>
<p>“不是!痹S文搖了搖頭,猛吸一口煙,“我提到此人就是因為緬國北部突然冒出來的欽幫,坎帕斯沒有失蹤,而是一直暗中運作欽幫,并努力使之成為‘自由民族者’的二線組織。不要忘了,源發(fā)案件的兩名殺手就是來自欽幫。”</p>
<p>此言一出,眾人皆驚,知道對手狡猾且強大,但未料到是這樣一個危險人物。而許文接下來的話讓大家更為驚訝,“剛才的消息已經(jīng)被中緬兩國的情報部門證實了。而密文中指向的人物更為危險,但表面上與‘自由民族者’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來自阿佛汗!</p>
<p>“基地!”武放一聲低呼,并不僅僅是對方來頭大,而是因為首次執(zhí)行任務(wù)就能碰上這樣的對手,心里未免有些小小的激動。</p>
<p>許文暗嘆著搖搖頭,對這位組長大人不知道說什么好,早幾天如果如果能夠很好的控制心態(tài),與省廳的同仁充分交流,這些信息不難捋出來,也不至于大家如此被動的都跑到了小鎮(zhèn)來。</p>
<p>“那么這兩者之間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這回申英杰反應(yīng)快。</p>
<p>“目前的情報還是太少,無法準確推測。所以,才需要我們來徹查清楚,并且在最短時間內(nèi)將這些非法入境、懷有不良企圖的****一網(wǎng)打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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