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策和陳玉飛夫妻二人一起上前,“得經(jīng)常來才對呀。”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不提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那些事,就像那些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錢楚被迎進門周重誠在后面把后備箱里的東西拿出來提進去,拿的的東西拿去周美蘭那邊的東西一模一樣,不貴重也不失禮。
周策明顯比陳玉飛更高興,他覺得就是因為自己鍥而不舍的從中勸和,所以兩個人才復合了。
周重誠進屋之后換了鞋,直接坐到錢楚身邊,陳玉飛看了周重誠一眼,周重誠正拿了一只小桔子剝了皮給錢楚吃,母子倆的狀態(tài)幾乎又回到了當年的那種敵對的狀態(tài)。
陳玉飛還有些矜持,覺得自己當媽的,面子也不能丟的太厲害了,要不然回頭周重誠肯定要說她就是因為他沒結(jié)婚,才那么刻薄的。
雖然跟兒子沒什么好說的,不過對錢楚倒是和藹。錢楚問:“阿姨,聽周叔叔說,您現(xiàn)在跳廣場舞了?”
一提到這個話題,陳玉飛明顯來了興致:“是啊,我原本也覺得沒什么意思,后來你周叔叔說我老待在家里,人都待傻了,不好,勸我出去多運動運動,我就去試了試,沒想到,人家說我跳得挺好,我有了點自信,就去跳了。”
“阿姨還是有天賦的,就是原本被工作給耽誤了。”錢楚笑著說:“等有機會,我就看阿姨跳舞。”
“哦,對了,”陳玉飛突然說:“下個月,有個活動現(xiàn)場請我那個舞團過去表演,你到時候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看啊。我們這兩天,正在排練要表演的舞呢。”
同樣是跳舞,其他老太太跳了也就跳了,健健身圖個樂子,陳玉飛跳了,往外發(fā)展的渠道更多。
再一個,陳玉飛組建的這個舞蹈團,里面的老太太成員個個身材苗條,面容遠比實際年齡要顯小,說白了,就是整體顏值很高,所以,很容易在一幫胖胖的老太太中脫穎而出。
錢楚驚訝道:“真的?這么厲害啊!阿姨,您跳這個好像沒多久吧?這么短的時間,您都接到商演活動啦?”
陳玉飛被夸的有點不好意思:“哎喲,什么商演啊?就是過去跳五六分鐘,也沒要錢,就是對方答應(yīng)送個組合音響當酬勞。”
周策在旁邊說:“我要幫她買一個她不要,說自己賺的才有意思,看看這人……”
錢楚急忙說:“我覺得阿姨說的挺對啊,自己賺得才有意思。當然,您要送給阿姨的心意,她肯定早就領(lǐng)了,不過,阿姨肯定是覺得這就是您的休閑愛好,沒必要額外投資,就是圖個樂子。”
陳玉飛立馬覺得錢楚說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對嘛,看看,果然還是女人懂女人的心思,男人啊,都是粗枝大葉的主。”
“我這么細心,怎么就成粗枝大葉了?”周策不服氣。
錢楚笑著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扭頭看到周重誠坐在她旁邊,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話,當然,也沒有玩手機,就是不說話。
她拿腳輕輕碰了碰周重誠的腳,周重誠看她,錢楚笑著說:“我渴了,你給我倒點水喝行不行啊?”
周重誠急忙站起來:“好!”
陳玉飛氣得拿眼瞪周重誠:“那邊現(xiàn)成的水果糕點,你怎么都不知道拿過來給錢楚吃呢?”
錢楚笑著說:“所以阿姨剛剛那句話說的是對的,男人都是粗枝大葉,只有女人才懂女人的心,我就是想吃水果。”
已經(jīng)倒了水的周重誠走到半路停下,又趕緊把那邊準備的水果盤端過來,送到她面前。
等周重誠坐下來,錢楚問:“你是不是又不經(jīng)常回來看叔叔阿姨啊?”
周重誠沒說話,錢楚努努嘴:“你得感謝阿姨現(xiàn)在喜歡跳廣場舞,要不然她肯定天天打點教訓你,隔的那么近,都不回來看爸爸媽媽。”
周策在旁邊附和:“就是!”
陳玉飛看了周重誠一眼,“他也還好了。畢竟現(xiàn)在都忙,原本覺得他開汽修店會忙,以前啊,我天天盼著他那店開不下去,后來他真把店給轉(zhuǎn)了,結(jié)果呢,比以前更忙了。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支持他繼續(xù)開汽修店呢。”
錢楚一下笑出來,“要不你再去開兩家汽修店?”
周重誠看她一眼:“不開汽修店我也有時間陪你。”
周策和陳玉飛當即對視一眼,被肉麻的不知說什么好。
“對了錢楚,你現(xiàn)在還做著保險的工作呢?”陳玉飛問。
錢楚點頭:“是的阿姨,我還是做著保險的工作。”
“哦,”陳玉飛應(yīng)了一句,她一陣不大喜歡這個職業(yè),總覺得不像是在企業(yè)或者單位里做事有面子。陳玉飛到底是屬于老一輩的人,對保險的認可度不高,雖然不能明著說,但是心理總有疙瘩。
她看了錢楚一眼,“你現(xiàn)在年紀也不大,其實吧,女人找個穩(wěn)當?shù)墓ぷ鳎べY多少無所謂的。公務(wù)員就不錯,雖然工資不高,不過到底穩(wěn)妥。你要是哪天想考公務(wù)員了,跟我說一聲,雖說不能受徇私,不過能保證不讓你面試的時候被刷下去。”
周重誠剛要開口,錢楚已經(jīng)搶先一步開了口:“謝謝阿姨,其實,我也一直覺得女人能有一份養(yǎng)好自己的工作就足夠了,不需要把自己累的要死要活的。我時常想,如果我家里的條件允許,我寧肯當個小公主。現(xiàn)在雖然家里的條件好一點的,不過還是不敢放松,總覺得時代在變,我如果不努力,不僅不,就會被時代淘汰。可能我骨子里,還是喜歡往前沖的人,雖然我現(xiàn)在可能沒有辦法放棄現(xiàn)在的工作,但是阿姨,謝謝您給了我另一個思考的角度。讓我或許在某一天,讓自己慢下來,不像現(xiàn)在這樣拼命和忙碌,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
陳玉飛急忙擺手:“謝我什么呀,我就隨口一說。看你天天那么辛苦,多忙啊,同樣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人家姑娘天天吃吃喝喝化化妝逛逛街,你這個丫頭就天天在外頭跑,想想就心疼。”
錢楚點頭:“我就知道阿姨是為我好,謝謝你。我媽都沒從這個角度替我想過呢。好在現(xiàn)在錢彬成長了一點,我媽身體也一直沒什么大礙,我這邊的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拼命了。”
周策在旁邊說道:“自己覺得舒心,比什么都好。你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后要是覺得不想那么累了,覺得可以換個輕松一點的工作了,隨時都可以,我們肯定是支持你的。”
陳玉飛也附和:“就是。別有心里壓力,阿姨真不是為了那個意思……”
“我當然知道阿姨就是心疼我,謝謝叔叔阿姨,您們說的這些話,我會一直記在心里的。”她扭頭看向周重誠,問:“你都沒像叔叔阿姨那樣心疼過我。”
周重誠傻眼,沒想到她突然把矛頭對準自己,震驚道:“我,我不是……”
張口結(jié)舌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倒是周策和陳玉飛在旁邊笑了半天,“我這傻兒子啊,哎喲,這嘴笨啊,以后萬一惹錢楚生氣了,看你怎么辦。”
周重誠不說話,他明顯覺得剛剛那個原本會讓陳玉飛炸鍋的話題,就這樣輕描淡寫的過去了,沒有生氣,沒有人發(fā)脾氣,大家和和氣氣說說笑笑,就好像在探討誰家的火鍋好吃一樣。
錢楚突然想起了什么,從包里掏出兩盒面膜和兩個護膚品盒子出來,“對了阿姨,這是我最近在用的面膜,實操超好用,這是藥妝,極少發(fā)生過敏的現(xiàn)象,網(wǎng)上號稱補水神器呢。您現(xiàn)在可是跳舞的領(lǐng)舞,是顏值擔當,護膚是第一步……”
周重誠目瞪口呆的看著錢楚跟陳玉飛湊到一起,然后還帶著陳玉飛去洗手間洗臉去了,洗完臉,陳玉飛把周策從長沙發(fā)上踹走,她躺下來,錢楚給她貼面膜。
不但周重誠傻了,就連周策都覺得神奇,女人果然是腦回路很神奇的生物,竟然能因為一個面膜好的跟母女似的。
陳玉飛臉上敷了面膜,安靜的躺著,過了幾分鐘,錢楚就拿吸管,從面膜袋子里吸取些精華,然后重新擠在面膜紙上,保持面膜的濕度。
周重誠就坐在旁邊看,表情十分詭異,總覺得敷面膜這事不是他媽會做的事。
可事情就發(fā)生在眼前,周重誠根本沒法不相信。
差不多二十分鐘后,錢楚幫陳玉飛揭了面膜,又把面膜對折,敷在陳玉飛的脖子上,跟她解釋:“脖子和臉一樣,都要我們精心呵護,敷完的面膜,有的人說不能敷,有的人說可以敷,我自己是用來敷脖子的。阿姨您別動啊,我給你臉上按摩按摩,可以減少皺紋的產(chǎn)生,阿姨還別說,您臉上可沒什么皺紋,您見過我媽吧?她的魚尾紋就特別深,我要給她做護膚,還嫌棄我,害得我這個當女兒都沒法表現(xiàn),今天可讓我逮著機會……”
周重誠看了好一會,重重的咽了下口水,然后把視線看向坐到單人沙發(fā)上的周策,周策給了他一個他也不知道什么情況的表情,只能坐著不動。
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錢楚給陳玉飛做了一個全套服務(wù),做完之后又把護膚品打開,做保濕措施,等這些做完了,陳玉飛坐了起來,趕緊跑鏡子面前照,驚訝的說:“哎,我真覺得我皮膚變好了,又白又濕潤的樣子,好像皮膚都變嫩了。”
周策受不了的說:“哎喲,錢楚給你揉了幾下,你就變美了?還變嫩了,仙丹妙藥啊?”
陳玉飛白了周策一眼:“你懂什么?這是女人才能感覺到的,你們男人懂什么?再說了,皮膚是我的,別到時候我保養(yǎng)的跟小姑娘似的,跟你走一塊人家說父女倆。”
錢楚抿嘴,憋著笑,不敢說話,周重誠也是一臉無語,都說的什么呀?
周策站起來:“哎喲喂,我都懶得跟你說了,行行,你年輕漂亮,行了吧?錢楚啊,你以后可別再給她打扮了,她這再打扮打扮,以后不定怎么欺負我呢。”
陳玉飛不管他,又去照了照鏡子,真覺得皮膚變好了很多。
她好像跟錢楚找到了共同話題似的,拉著錢楚交流護膚心得。以前工作的時候,陳玉飛是絕對不會跟人討論這些的話題的,覺得會讓她的威嚴和面子受到折損,可女人骨子里的還在。自打跳舞后,她身為女人的自信心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現(xiàn)在又有心修復跟錢楚的關(guān)系,話夾子一打開,就剎不住車了。
周重誠一下顯得毫無用武之地,有同樣感覺的還有周策。
陳嫂在廚房做飯,切菜的時候就三五不時注意外面的動靜,在看到陳玉飛跟錢楚的關(guān)系好像比以前更好的時候,忍不住嘆口氣,當媽的到底是拗不過子女啊,以前那么討厭錢楚,現(xiàn)在竟然處的比母女關(guān)系還好。
錢楚在周家的一天比預想中的還要輕松,晚上回去的時候,周重誠忍不住跟她說了句:“楚楚,我覺得有你真好。”
錢楚詫異看他一眼,隨即也回應(yīng)道:“我覺得有你也很好呀。”
周重誠握住她的手:“我是說真的。”他解釋:“我媽以前在家里,從來沒那么高興過,她只會一個勁的挑剔,一個勁的嫌棄,看什么都不順眼。但是今天,她像變了一個人,說說笑笑的,我差點都不認識她。”
“你和阿姨本來就很好,”她說:“只有叔叔阿姨那樣的人,才能教育出你這樣優(yōu)秀的孩子。所以你們都很好,只是,你跟阿姨沒有找對相處的方法。”她對他笑了笑,說:“不過沒關(guān)系,我以后慢慢教你的。可不能讓兩個明明感情深厚的母子碰頭都不說話呀。”
“……這倒也沒有……”周重誠不承認:“這還要教……”
之后的話卻什么都沒說。
見過雙方家長這件事,錢楚和周重誠就像是周六周日的一次聚會罷了,見完了,各自工作和生活,該高興的高興,該難過的難過,偶爾還會拌個嘴,鬧個小別扭,就和千千萬萬的小情侶一樣。
直到某一天,平靜再次被微瀾打破,成了兩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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