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麗娟在嗎?我是她班主任”話筒里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她不在,我叫她媽媽來接電話好嗎?”頌靈芝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飛快的叫來了謝麗娟的母親。
“喂?”頌枝花極度緊張的對著話筒那頭說了一聲。
“謝麗娟在家嗎?”電話那頭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
頌枝花臉上由不知所措轉變為憤怒。
“她不在學校嗎?”頌枝花說。
“不在,她沒來上課兩天了。繼續這樣我們就要讓她退學了”班主任說。
“哦…好好好。”頌枝花在羞愧中結束了對話。
“這是他給我在市里買的靴子,三十五元;還帶我去了網吧,我穿著校服網吧不讓進,我就脫了”謝麗娟一臉洋洋得意的說。
她向往著城市里的生活,第一次坐去市里的車她興奮不已的表情和這個夏天相映的一樣燦爛。可是她忘了,她的愛人也只是農村的一個基層百姓而已。人終歸是要從愛河回到油鹽醬醋茶的。
謝世福是在王祖易床上找到謝麗娟的,聽說那時倆人正在睡覺。
謝麗娟屬于早熟的女孩,十四歲的人兒胸口的山峰早就亭亭玉立;體態婀娜多姿,謝晚辭和她走在一塊說是同齡人別人根本不敢相信。
“媽,他真的很好,你相信我,他對我很好”謝麗娟跪在頌枝花面前說。
“乖女兒,你還小,你現在繼續去讀書和他斷絕來往”頌枝花苦口婆心的勸道。
“我不!”謝麗娟見軟化不了母親突。然站了起來,臉色大變。
“你,每天讓我洗衣服沒把我當親妹妹”謝麗娟突然伸手指向自己的大哥謝世福說道。
“你!用扁擔打過我的頭!你們是我的家人嗎?真正關心過我嗎?”謝麗娟突然對著自己二哥謝世喜控訴道。
“還有你,媽媽,你讓我洗全家人的衣服;生活費卻比同齡人每個禮拜都少十塊,你知道嗎?十塊錢是滿足我所有零食的資金,你讓我去山上采蕨挖筍,我比村里任何小孩都干得出色!”
“可是小伙伴們來找我玩你讓我洗碗,洗完碗你卻不讓我出門了!”
我不是你親生的你憑什么阻撓我奔向更好的生活!謝麗娟仿佛用盡全力吶喊出這句話,在這一瞬間她釋然了,憋在心里十多年的委屈。
“還有我懷孕了”謝麗娟突然輕蔑的瞥向頌枝花。
頌枝花腦袋里嗡嗡作響,管不了了她心想,完了!
“你會后悔的,家人反對的感情;以后你受了委屈對誰說”謝晚辭對著即將分別的謝麗娟勸道。
終究有些人該走的路無論如何也要自己走過,謝麗娟走了;橋的那頭,王祖易又買了一塊錢三包的零食在等她,那是她整個童年都想吃到的美食。
在那之后聽說謝麗娟生了倆女兒,迫于生活壓力夫妻倆外出打工了。出去時是倆人回來時只剩下王祖易了,早出社會的謝麗娟認識了一個混混。倆人卻沒在一起。
謝世福結識了一位女孩叫何美兒,之后謝麗娟通過嫂子何美兒認識了嫂子的哥哥,倆人在一起了。
第二任男人知道謝麗娟打胎落下毛病后帶她去了醫院治好了病,之后謝麗娟卻提出了分手嫁給了老家鎮上那個混混。
男人不理解謝麗娟為何這樣,頹廢了半年。謝世福的妻子,何美兒見哥哥如此心疼不已,更是自責自己介紹哥哥和謝麗娟認識。何美兒和謝麗娟更是因此結下了梁子。
那之后的婆媳矛盾,小姑子趕嫂子出門,謝世福被家人勸離婚戲碼更是不少。從此永無寧日。
謝麗娟和王祖易過日子去了,那么晚辭呢?沒錯,她開始了一個人周五回家周日去學校的日子。
寄宿讓她認識了幾個關系處得不錯的姑娘。
鄺歡就是其中之一。此女子歡脫活潑,帶著謝晚辭打耳洞,兩個耳朵各一排。她說,打耳洞一點都不痛,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
謝晚辭對鄺歡的話深信不疑。帶著兩排銀光閃閃的耳釘在第二天早晨化膿了。
可是,這大概就是人們口中的青春吧,是美好的吖。
在每天晚上就寢時候鄺歡都會興高采烈的抱著晚辭睡覺。這天剛關燈,鄺歡就嘴對嘴跟晚辭來了個吻安,晚辭被猝不及防的吻嚇得不輕,初吻就是被這個女生奪走了。
鄺歡這個女孩子確實是招人喜歡的,晚辭好幾次都想把她介紹給自己的堂哥,好做她的嫂子,倆人以后天天膩一塊。
謝世禮穿著時下最流行的吊襠褲在尋室一中門口不遠處悠閑的踱步,等的人正是謝晚辭介紹的鄺歡。
“是那個穿著吊襠褲的嗎?”鄺歡咬著手指用輕快的語調問謝晚辭。
“是,快過去吧!”謝晚辭興奮不已,作為媒人這個身份她樂在其中孜孜不倦。
沒有接受過性教育的她忘了小學六年級在大伯閣樓上謝世禮掀開她的上衣說的那句話。
“妹,你還沒發育啊”。
就像她第一次見到表姐拿著一張沾滿血跡的紙巾扔下廁所時,她擔心的問表姐,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一個月的初中生活,晚辭很快適應。由于寄宿謝晚辭一個禮拜只能在家待一天半,在家做飯的機會越來越少晚辭越想多做些彌補自己不在這段時間的愧疚。
謝晚辭很少出門,偏愛看書,特別是文學類的。數學之類的晚辭看不懂,就像謝路亮一樣對數學不太精通,這很可能有點基因遺傳吧。
謝晚辭周六在家把初一的語文書從頭到尾從第一篇課文甚至備注課后作業都仔仔細細的看完了,她的耐心注意力真的有點超乎想象。
因為家里客廳和廚房是一體的原因很容易導致電視機上有油煙,母親便在屋外弄了個柴火灶。說白了就是家里沒有廚房不得已而為之。
這天,謝晚辭在屋外炒菜;一抬頭,三堂哥謝世禮正聚精會神的望著自己,那表情就像狼盯著獵物。謝晚辭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
傍晚謝晚辭提著水桶去小溪里洗衣服,這條溪水之上建了一座橋擋住了風雨,人們正好可以在橋下洗衣服。溪水左邊是山,還有條小路,右邊是田野,田野不遠處是對面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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