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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谷令則想她了,盧悅?cè)魶]有觸動根不可能。
她和她一起長大,被關(guān)鬼面幡后,在怨恨和痛苦還有期待中過,她期待谷令則能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她,期待她救她于水火……
因為那份期待變得來漫長,盧悅曾在記憶中努力尋找,尋找谷令則與她長大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希望能找到更多谷令則不會放棄她的理由!
事實也證明,谷令則確實出現(xiàn)了,在她進(jìn)階元嬰中期,萬無一失的時候,聯(lián)合諸多大佬,一齊出手,制住丁岐山,沒讓她魂飛魄散,送她精血重入輪回。
可是……三百多年漫長的等待,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期望變成絕望,耗盡了她的所有……
輪回路出錯,她沒有重啟另一段人生,卻在自己十一歲的身體里,重活了回來。
再次面對谷令則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想再跟她糾纏不清。就算谷令則這輩子努力想跟她表達(dá)她的善念,橫在她們中間的卻始終存在。
谷正蕃一次次惡心她,師伯的意思,他又另有奇遇,轉(zhuǎn)修了魔門功法,當(dāng)他再一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是一定不會讓他活命的。
她們的結(jié)局,也許早在剛生下來,一完美,一殘缺時,就注定要有一個是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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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她已經(jīng)傷心過了,這輩子……順其自然吧!
盧悅覺得,她應(yīng)該緊守她的心,不要被谷令則的善意。帶到溝里去,也許將來,她就不會再落得個心無所依的地步。
接過洛夕兒遞來的厚天液,臉上的笑只朝著一個人,“多謝了!”
“哈哈!千萬別提謝,”洛夕兒在盧悅不回應(yīng)谷令則的時候,只能硬著頭皮活躍氣氛,“你跟我謝,那我是不是要把你幫我,手下留情的。都謝一遍啊!”
正好面來了。盧悅幫她們倒水,“快嘗嘗吧,味道非常獨(dú)特!”
看她嘴巴紅彤彤的樣就知道,洛夕兒正在考慮要怎么吃的時候。那邊谷令則已經(jīng)開吃了。
她有好多年。沒跟盧悅坐到一起吃東西。現(xiàn)在機(jī)會難得,哪怕辣一點(diǎn)呢。
盧悅給她們一人倒好一杯水,輕輕推過去。
“味道確實不錯。這么一個攤子,你都能發(fā)現(xiàn),叫我你什么好?”谷令則吃過一半,非常優(yōu)雅地端起面前的水,輕抿一口,哪有她一點(diǎn)狼狽樣。
盧悅有些泄氣,她的嘴巴還是火辣辣的,差距太大了。
“給,這是我在元晨宗那邊收集到的特產(chǎn),你應(yīng)該會喜歡。”一個儲物袋,被谷令則遞過來,“里面還有五粒上品潤脈丹。”
妹妹這個樣子,到底讓她的心放下些,可是該給的還是要給。
親姐的關(guān)心,讓盧悅心里抽了抽,輕輕接過時,谷令則朝她露出一個非常高興的笑來。
盧悅別過臉,“多少靈石?”
洛夕兒把頭埋得更低些,呼嚕呼嚕吃她的面。
“我……我有錢。”面對谷令則有些受傷的眼睛,盧悅鬼使神差的解釋,“你還要修煉,上品潤脈丹的價值不菲!”
哪怕是頂級煉丹大師呢,想要成就上品丹藥也只能憑運(yùn)氣。
修士在追求長生大道的過程中,一個不心,不管是殺妖還是斗法,甚至更有倒霉一點(diǎn)的,修煉過激的時候,筋脈都會有點(diǎn)損傷。所以,進(jìn)階到筑基后,除了保命傷藥,這種隨時保證身體處于盛狀態(tài)的潤脈丹,哪怕再窮,人人都會備上一兩粒。
上品的潤脈丹,因為效果太好,便成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貨。正常煉丹師煉出來,不是被高階修士收到手中,便是進(jìn)到拍賣場掙大錢。
花散不喜歡她,所以一定不會給谷令則這么好修復(fù)筋脈的丹藥,那她只有一個途徑能弄到了。
盧悅把玩儲物袋,谷令則與谷家早就掰了,現(xiàn)在一下子拿五粒上品潤脈丹送她,她不得不懷疑這位姐姐身上有沒有一百塊靈石的剩余。
谷令則吸吸鼻子,“你忘了,我進(jìn)過一線天的。”
妹妹還能顧忌她有錢沒錢,她覺得這就夠了。
“你傻啊?”盧悅氣怒,從懷里摸出一個她一直備用的儲物戒指,扔給她,“一線天的靈草,以后你想買也買不到,別的我沒有,錢我還沒有嗎?”
洛夕兒算是被她們兩個搞敗了,關(guān)心就關(guān)心唄,至于這么別扭嗎?
“喂!我,你們兩個夠了啊,盧悅,我們好不容易從元晨宗過來,你不是只請我們吃這個吧?“
盧悅把儲物戒指扔給谷令則后,心里其實后悔得想死,上品潤脈丹,她根不缺,除了梅枝師伯給了十二粒外,修真聯(lián)盟的儀衡真人也因為一字山功跡,獎來滿滿一瓶。
她只是筑基修士,正常有點(diǎn)什么事,用中品的綽綽有余。谷令則給她弄的這五粒,完沒必要,可恨自己還要承她這個情,送出殘劍峰的幾年分成。
實在是……太劃不來了!
谷令則在盧悅剛有一點(diǎn)懊惱之意的時候,就以非常快的動作把東西收了起來,“我剛發(fā)了一注財,我請客。”
看到盧悅瞪眼的樣,洛夕兒忍不住雙肩顫抖,若不是死捂著嘴巴,她怕她都要當(dāng)場笑出來。
“你不,我都差點(diǎn)忘了,你不是有錢,而是非常非常有錢。”谷令則一正經(jīng),“憑我們的關(guān)系,我花你一點(diǎn)錢,也為為過。”
她能感覺到妹妹對她的排斥,可是臭丫頭又堅定不了心思,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認(rèn)清質(zhì)。
她放不下她,她同樣也放不下她……
盧悅有些傻眼,這般厚著臉皮。占她便宜的谷令則,上下兩輩子,她只在記憶深處,她們還在國師府,沒分開的時候見過。
雖然喜歡吃蛋白,可是蛋黃偶爾的吃吃,也挺有一番味道,可少時每次谷令則都會把她的蛋黃拿走,她好心,幫她消滅!
“……你還要不要臉了?”
谷令則摸摸自己的臉皮。朝她眨眨眼。“我記得某人曾跟我,臉皮這東西,是對著別人的,對我谷令則。就要沒臉沒皮。”
“噗嗤!”
洛夕兒一口水。噴得到處都是。
盧悅滯了滯。谷令則的性子可能因為靈根,自就有些偏冷,當(dāng)她的侍女。臉皮要是不厚些,也許一個月,主仆都不上一句話。
侍女之間的爭斗,暗地里一樣你死我活。
她為了不讓別人欺負(fù),仗著從一起長大的情份,只要她休息的時候,嘴巴就嘰嘰咕咕不停,有一次谷令則被她煩了,幾次怒瞪后,發(fā)現(xiàn)她還是我行我素,問她臉皮呢?
“當(dāng)時……我的臉皮要是薄了,你再不管我的話,早被人啃得骨頭渣子都沒了。”
“我有不管你嗎?”既然話到這個地步,谷令則也想開了,“從到大,我什么時候沒管過你?為了不讓你為我挨打,我三更半夜起來讀書,為了不讓你挨罰,我拼命修煉……”
“停……停停停,”盧悅忙做了個制止的動作,“什么從到大,大在哪呢,你還沒到十歲,就去靈墟宗了,你想過,我會因為你,在你的那些兄弟姐妹手里,吃多少苦頭嗎?”
“想過……可是我回不了家,師父,只有我修煉到煉氣八層,才能回家一次,我很拼的,十二歲,我就修到了。”
可是如果那樣,那上輩子,為什么明明她修到了,也沒有回去?
如果回去,也許她早跟著到靈墟宗了,怎么樣也不會落到那樣一幅境地!
盧悅的眼里泛起幾縷血絲,總算想著這里不是問話的地方,“老板,這是六塊靈石,我們?nèi)ゲ铇窃挕!?br />
走到老攤主面前,才把六塊下品靈石拿出來,就覺頸間一寒。
一柄寒光閃閃的劍,搭在她頸間,而那個……她以為的老攤主,一把拽過她,“雖然我知道,你們姐妹還有事沒談完,卻也不能不抱歉了。”
谷令則大驚之下,剛要什么,就見不知從哪來的兩個青衣修士,沖到前面,死死盯著攤主,“放人!”
兩人放出結(jié)丹威壓,只是那攤主根不以為意,直接把劍往盧悅脖子按了按,一道血線就冒了出來,“不想讓我現(xiàn)在就把她殺了的話,就馬上給我滾!”
“你?”兩個青衣修士大驚,他們可以丟了一切,就是不能丟了盧悅的命。投鼠忌器下,不得不往后退了幾步,“閣下是魔門中人吧,這般到我逍遙劫人,天涯海角你也別想逃過。”
不懼他們的威壓,那至少是結(jié)丹修士。
這樣的人……兩人連忙朝盧悅使了個不能輕舉妄動的眼神。
“呵呵!老子膽子,你們?nèi)羰窃賴樆N遥f一手抖,大家可都沒退路了。”攤主老頭冷笑,幾指連點(diǎn)封了盧悅的靈力,“讓開,老子要借她用用。”
谷令則眼前一黑,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求求你放了她,只要你肯放了她,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攤主很遺憾,不是他不想多毀兩個天才,而是……明明他在攤子外面,起過一層結(jié)界,這兩個青衣結(jié)丹修士,還能這么快發(fā)現(xiàn)不對,顯然是某些地方出錯了。
而最不對的地方,就是現(xiàn)在這個被他劫持的盧悅,兩個青衣人好像是專門保護(hù)她的。
聯(lián)系到手上這個臭丫頭干得幾件事,他來確定,這兩人就是逍遙派來保護(hù)她的。
可恨自己在坊市辛苦三個月,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早知道……
“嘿嘿!告訴須磨,想要他徒弟,把欠我的還來再吧!”
話音剛落,一股子元嬰氣息,就由遠(yuǎn)及近,盧悅眼中剛升出點(diǎn)希望,就覺身體有些頭重腳輕。
“隨機(jī)傳送符?”
洛夕兒驚呼,這個東西,只有上古修士會煉制,現(xiàn)在是用一張少一張。
而這人下這么大的力氣拿下盧悅,肯定不會善了的。
被一個高自己好幾個等級的人拿住,盧悅欲哭無淚,重生以來,最想從谷令則口中知道的答案,就差這么一絲……
前一秒還能看到鴻唱師伯驚怒的神情,一下秒,她就被狠狠擊中頭部,徹底限入黑暗。
一處密林里,抓了她的人,把她扔進(jìn)飛舟,一路狂飚而去,很多人剛感應(yīng)到上空有飛行器飛過,還沒抬起頭來,便沒了人影。
靈舟內(nèi),老者狠狠捏住拳頭,逍遙門能派兩個結(jié)丹修士,暗中保護(hù)這個臭丫頭,還在事發(fā)不過百息時間內(nèi),就趕來一個元嬰真人,顯然這丫頭,哪怕廢了,也因為須磨,沒受過一點(diǎn)搓磨。
可恨!
若是時間能允許,他現(xiàn)在就想過去,先把她狠狠捶一頓再。
可惜他沒時間,他能感覺到當(dāng)時鴻唱的暴怒,在傳送的最后一瞬間,更看到,其中一個青衣修士,在逍遙坊市放出的那枚求救煙花。
那煙花一放,申生他們只要還在宗內(nèi),就不可能不去查看,他賭不起。
“呸!”回頭望一眼那個女孩,若不是他沖關(guān)在即,早他娘的一劍砍了。
盧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飛舟之中,并沒有一點(diǎn)光亮,她只能憑外面的北極星,認(rèn)定他們現(xiàn)在是在往南方去。
感受這件飛行法寶的速度,她嚴(yán)重懷疑面前劫持她的人,是個元嬰修士。
是師父在外面惹了什么人,人家來把氣撒到她身上了?
元嬰修士啊,她拿什么跟人家斗?隨隨便便一個威壓,便能要了她的命。
盧悅盡量把自己縮到一邊,此時她也只能希望,在師父沒來前,他還需要自己要挾人,不會要她的命。
“醒了?”
陰沉沉的聲音,帶著不盡的怨毒,讓盧悅心間一跳。
“前……前輩是聰明人,我?guī)煾覆粫岬梦业摹!?br />
“呵呵!你師父舍不舍得你,我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嘛,我是舍不得你死的。“
盧悅眉心蹙了蹙,這人打量她的眼神很不對勁,想到那個可能名揚(yáng)天下的水靈根,她狠狠地閉上眼睛。
“怕了?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老者嘿嘿笑,“聽到你廢了的消息,我就知道,在魔門,是永遠(yuǎn)也等不到你來找我麻煩了,所以……我先來找你。”
盧悅怔住,她什么時候,得罪過這樣的大能了?
“你……你是斷魘老魔?”孺償被師父殺了,那這個,只能是斷魘。
臭丫頭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他的樣子,讓斷魘心頭火起,“原來你也一直記得我?抽筋剝皮,再用你的神魂肉身熬成三尸油,幫你點(diǎn)個天燈,你好不好?”
盧悅神識打量完后,好一陣無語,“不錯的計劃!可惜沒一點(diǎn)創(chuàng)新。”
熬油點(diǎn)燈,是當(dāng)初她激他的話,沒想到,他現(xiàn)在原原的還了回來,“看你的樣子,無嬰奪舍選的肉身不怎么美妙呀?”
斷魘兩手指一捻,舟上亮起三顆月光石,拉拉自己的臉皮,“你看看,這粗皮,這酒糟鼻,這細(xì)斜眼……,盧悅,這都是拜你所賜,你,我應(yīng)該如何感激你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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