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花兩岸雪,江水一天秋!
被擯棄于外的盧悅,不知流煙仙子與西門韻到底談了什么,只知道,她真要用騙申屠欣的佛門弟子身份,走向人前。rg
“走吧!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拂梧大師的弟子青塵。”流煙仙子的心緒微有復(fù)雜,三千城的人,好像大都與佛門有些緣法,“是你好運的在殷晃找上石林洞府前,先一步帶走了她們母子。”
可以這樣嗎?
盧悅望向西門韻。
“拂梧是我二師姐,她修的是枯禪**,除了佛門一生未現(xiàn)于人前,那粒菩提子,就是她送我的。”西門韻面帶微笑,“同時,她還是慈航齋的守齋人,你拿著它,拂玥她們……,絕不會有任何異議。”
沒有任何異議?
可是……
盧悅覺得她應(yīng)該有點異議,逍遙的諸位師伯,可怕她碰佛門的事了。
“就這么定了。”流煙仙子不給她反悔的機(jī)會,直接摸出一套慈航齋的白色法服給她,轉(zhuǎn)向西門韻,“九命就在這里,你……進(jìn)這間乾坤屋吧。”
“嗯!”
西門韻無比相信流煙仙子,朝趕過來的九命擺擺手,“九命,你乖乖的在這里跟泡泡,娘把外面的事,處理完就了,就回來。”
“娘!那你快一點。”
九命大大的眼睛里,滿含依念,雖然知道了身世,可父親這東西,從來不曾出現(xiàn)在生命里,如果很很的時候,被別人打的時候,他對那個東西,有期待有想象,可是一次次地,從希望到絕望,他對那東西早就無甚感覺。
離開了熟悉的家,在這個好像世外桃園一樣的地方生活,再也不擔(dān)心餓肚子,不擔(dān)心被被別人欺負(fù),不擔(dān)心被人殺了吃肉,還有玩在一起的朋友,他很滿足。
“姐姐,我在這里等我娘,你幫我看著她好嗎?我……我?guī)湍阏疹欉@里,照顧一輩子。”
這個傻子。
西門韻莞爾,“盧悅,你這里,真要被我家九命賴上了。”
“賴吧,我就等著你賴呢。”
家伙的赤子之心,讓盧悅天生的親近,系上法服的最后一根帶子,摸他有些長肉的臉蛋,“跟泡泡在這里好好玩,我會幫你看著韻姨的。”
泡泡需要真正適齡的朋友,兩個人玩正好。
“嗯!”
“嗯!”
并排站的兩個家伙一齊點頭,那認(rèn)真樣子,讓觀察他們的流煙仙子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緣份是世上最難的東西,她還以為這輩子都還不了當(dāng)初拂霞相助的情呢。
“走吧!”
流煙仙子拿過乾坤屋,拉著盧悅,一閃身間,重新出現(xiàn)在廂房里。
“藍(lán)道友,青塵這些天,多虧了你照顧,慈航齋那里,回頭我會親自跟拂玥的。”
啊?
藍(lán)靈有些呆,怎么能是青塵?
“阿彌陀佛!等我把事情辦完,回頭再話。”盧悅難得看到藍(lán)靈的表情在瞬息間萬變,朝她擠眼的時候,又做了個怪相。
流煙仙子不管她們的互動,耽誤的時間挺多的,她現(xiàn)在嚴(yán)重懷疑破岳那家伙,會抓住機(jī)會,用九命和拂霞的性命,逼迫拂玥等人。
數(shù)十道禁制才打開,議事廳那里安靜的樣子,還沒讓她松口氣,就見申屠欣沖了過來。
“流煙前輩,我爹他們肯定打起來了,剛剛……剛剛連法陣都暴響了好多下,您快去看看吧!”
“別急!”
流煙仙子現(xiàn)在可不怕那個不要臉的人渣,觸上議事廳的大門,手中靈力輕吐,“開門!”
大門應(yīng)聲而開,里面的杯盞沒了,甚至連桌椅也是千奇百怪,不是原來的。
盧悅跟著流煙仙子進(jìn)去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慈航齋拂玥六位,她們似乎才打過一場架,不僅法服有破損,甚至其中一位的手上,還有爪印,那青紫滲血的樣子,讓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弟子青塵,拜見各位師叔!拂霞……咳……”連孩子都生了,怎么也不能叫佛門名子了。“西門前輩現(xiàn)在安得很。”
什么?
拂玥看到她手腕上掛的那顆菩提子,眼中才閃過一絲異色,就被她這句話,給砸得滿目欣喜。
“你什么?拂……拂霞現(xiàn)在何處?”猙王破岳沒想到流煙仙出去溜一圈,不僅帶了個人來,還……
虎目一閃后,穩(wěn)下面色,他又急道:“我兒九命在哪里?”
“你兒?”
流煙仙子擋在盧悅的前面,聲音極冷,“破岳,我已經(jīng)見到西門師姐了,你還要,那回春草是你給她應(yīng)對仙人二衰的嗎?”
“……”破岳青著半邊臉,虎目微凝,透過她看向那晚在承法殿碰到的丫頭,“你見就見了?她在哪?我要她親自出來話。”
搜魂那幾個混蛋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拂霞已經(jīng)變成了那樣一個樣子,憑一直以來的了解,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么多年,她躲在三門灘,不向任何人求救,如何會再接受慈航齋人的救助?
“你要她親自出來話?”流煙仙子嘴角微哂,“你是誰呀?破岳,你真讓人惡心。”
“……”
破岳大怒,“你又是誰?讓你身后的丫頭話,那晚,我在承法殿見過她。”
“哼!我姓蘇,名流煙。”流煙仙子冷笑著介紹她自己,“大家抬愛,稱我為流煙仙子,當(dāng)初在外域戰(zhàn)場,我的命,還是拂……西門師姐救下的,她對我多方照顧,所以,她的事,現(xiàn)在也是我的事。
回春草只有百靈戰(zhàn)場有,我不否認(rèn),你可以在某些秘市拍賣會上運氣地碰到,可是,剛剛西門師姐告訴我了,那棵回春草,是慈航齋拂梧師姐所送。
你想大著臉,把那東西,成你的,首先——,你得拿出拍賣所得的證據(jù)來。”
“什么證據(jù)?”破岳被眾人盯著,面色沒一點變化,“你是拂梧所送,她有證據(jù)嗎?”
“當(dāng)然有。”
盧悅從流煙仙子身后,舉出一枚玉盒,“家?guī)熥屛页錾綄ふ椅鏖T師叔時,為她的傷情著惱,特意讓我又帶了一棵回春草,這——就是證據(jù)。”
真是回春草?
破岳眼見著人家打開玉盒,連忙身毛孔都跟著吸氣。
“啪!”
盧悅迅速蓋上,“證據(jù)我已經(jīng)拿出來了,當(dāng)年的事實情況如何,你知,西門前輩也知,她不愿見你這個不是人的東西,而九命……是她拼盡性命所生,正好,你也看不上血脈不純的他,所以,他……與閣下無關(guān)。”
“哈哈!哈哈哈……”
破岳突然大笑,“回春草?呵呵!流煙,為了救命之恩,你也夠拼的呀?居然把盧悅九死一生得到的仙草,拿來做人情,這事……你問過她嗎?”
他大聲質(zhì)問的時候,居然用上了佛家的獅吼之力。
流煙仙子覺得,若身后拿仙草的人不是盧悅,若她真的拿盧悅九死一生帶回的東西,這般為私,還真會有些心虛。
“破岳,你以為我是你?”
她眉稍微挑,“當(dāng)年西門師姐動了紅塵心念后,第二衰劫確實有早臨的可能,因此,拂梧師姐送了她一株回春草,女子為母確實會強(qiáng),她把回春草的藥力,大部導(dǎo)給了腹中九命,所以……”
“你胡!”
破岳知道她要什么,大喝時,突然一爪探出,想要拿下盧悅。
“嗤!”
流煙仙子早防著這人惱羞成怒了,冰盾微擋之后,瞬間化為火盾,反燒他的爪子。
盧悅只見一股輕煙飛出,就被慈航齋的六位金仙大能護(hù)在了身后。
“虎毒不食子,破岳,你代表不了妖族。”拂玥六人各執(zhí)法寶對上他,“再動手,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
“……”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拂玥這句虎毒不食子的意思。
人族有紫河車,妖族又豈能免俗?
回春草在未成型的胎兒身上,那就是最好的補(bǔ)物。
“哈哈!哈哈哈……”破岳悲愴大笑,燃燒的指甲在他似乎抖著的手上,慢慢滅去,“原來……她已經(jīng)這般恨我了。虎毒不食子,我若真要殺她,各位以為,她能從五虎山逃出,能堅持等到韓元的救援?”
“……”獴葦?shù)拿碱^攏了攏,這確實不太可能。
“確實!”流煙仙子點頭,“我想西門師姐的眼睛,也沒瞎到那么狠。”
破岳怒目。
“九命來得太容易,你以為你這輩子,會有非常多的孩兒,所以,用催心掌就是逼著西門師姐,自己化盡胎兒是吧?”
流煙仙子上前一步,“可是,你怎么也沒想到,她為了九命,情愿不要她自己的性命。”
“你……你讓她自己出來跟我。”
“我出來了。”
西門韻在流煙泄開乾坤屋禁制的時候,從里面一腳踏出,“怎么?怕了?”
破岳沒想到她真的會出來,雖然已經(jīng)大概知道她的樣子,可是……這個身無一點靈力,滿面溝壑,一頭白發(fā)的人,實在讓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九命是我的。你……不過是我借種的鴨人。”
啊?
被護(hù)在人后的盧悅,眼睛一下子亮了亮,這句話得真是太好了。
“那三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們……兩不欠。”
……
申屠欣很郁悶,爹就是不讓她進(jìn)去,連青塵都進(jìn)去了,還把大門在她面前關(guān)上。
真是……
她好急啊!
“喂!青塵是慈航齋哪位門下?”
“……”藍(lán)靈的牙疼,她哪知道,“一會她出來了,你自己問不是更好?”
“她和你,誰厲害一些?”
她幫了這丫頭那么多忙,結(jié)果還什么話都不,申屠欣惱了。
“她厲害!”藍(lán)靈瞥了她一眼,“你看我的樣子,就知道,她肯定比我厲害了。”
“……”申屠欣無語,“你什么忙都幫,她還……還真打你呀?”這人為了青塵,連荒獸妖丹都賄賂出來了,按理不應(yīng)該啊。
“這世上有一種人,不用真刀真槍,往地里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一站,就把你碾成渣渣。”藍(lán)靈嘆口氣,“雖然我也不想承認(rèn),可是事實上就是如此。”
那么厲害?
申屠欣慶幸自己沒收那份賄賂,“那你,她比楚家奇和慕天顏如何?”她都不拿唐舒比了,“或者,她比谷令則、盧悅?cè)绾危俊?br />
“……”
還真會比。
藍(lán)靈抿住嘴巴,不想話。
“你不熟悉谷令則,盧悅你總熟悉吧?跟我她唄!”申屠欣搗了她一下,“流煙仙子是我的偶像,她跟流煙仙子是不是很像啊?”
別人的人云亦云,肯定沒藍(lán)靈口中的準(zhǔn)確,畢竟他們在百靈戰(zhàn)場數(shù)百年的相交。
“不像!”
藍(lán)靈嘴角歪歪,“流煙仙子也是我的偶像,你別糟蹋我的偶像。”
“……”
申屠欣的滿腹八卦,被她這不陰不陽的一句話,給堵得不上也不下,“你……跟盧悅關(guān)系不好?”不能吧?蘇淡水三人,可都跟她客客氣氣的。
藍(lán)靈摸摸腮邊,她的牙真疼,“我跟你不明白,以后,你認(rèn)識她就知道了。”
申屠欣這人還不錯,盧悅以后要是能用到人家,一定會大大方方開口的。
她真希望,有一天,那丫頭能以真身,跟申屠欣話,到時,她就可以過來,欣賞申屠欣的面色了。
“我倒是想認(rèn)識呢,不過……”
申屠欣嘆口氣,“這一天,能拖還是拖著吧。她的眼睛瞎了,或許性情有些必變,能多擔(dān)待的,做為朋友,你就多擔(dān)待一些吧!”
“……”
藍(lán)靈的嘴角扯了扯,“沒什么可擔(dān)待的,你不知道,盧悅是那種,不論什么境地下,都能活得開開心心的人,她絕不會因為眼瞎,就恨天恨地,性情大變。”
那丫頭,只會讓別人性命大變。
這句話,她咽在肚子里時,感覺有些好笑。
“是嗎?”申屠欣狐疑地看向稍帶笑意的某人,“那你怎么她糟蹋了我的偶像?我就喜歡這樣,任何時候,都不怨天尤人的人。”
“我糟蹋,是,她跟流煙仙子不是一類人。”藍(lán)靈無奈得緊,“反而……她姐姐谷令則,跟流煙仙子很像。”
是嗎?
申屠欣正要再問,就聽‘嘭’的一聲,議事廳的門,被人大開,破岳滿面怒氣,急步匆匆地走出。
盧悅緊隨其后,在大門又‘嘭’的一聲關(guān)上時,朝沖來的兩人笑,“申屠師姐,我們賣消息,賺點錢怎么樣?”
申屠欣還未話,破岳一下子回頭。
若是目光能殺人,盧悅覺得,她已經(jīng)死過千百遍了,“前輩,我很窮,”她很正經(jīng)地面對他,“當(dāng)然,您要是想買獨家消息,讓我以后,再不跟第二人,只要價錢合適,我也可以考慮的。”
議事廳里的,都是前輩大能,他們不好意思朝別人八卦,可是她能啊!
而且,現(xiàn)在賣,跟以后賣,那效果完不一樣。
畢竟,現(xiàn)在的當(dāng)事人,在天裕關(guān),坊市上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這件事。
“……你要多少?”破岳好像磨牙的聲音,讓守衛(wèi)都往這邊湊了湊。
“那要看,前輩您覺得,您值多少?”
破岳緊盯她一瞬,“獨家消息?哼,你能讓里面的人……”
“不能!”盧悅打斷回絕,“我只能管,從我這里賣出去的獨家消息。”
“……”破岳真想伸爪子,可是這臭丫頭腰上掛著數(shù)件靈光閃耀的仙符,“三百萬,買你七天。”
讓申屠欣和藍(lán)靈沒想到的是,盧悅現(xiàn)場扳起手指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算的,結(jié)果伸出一個巴掌,“五百萬仙石,另加十斤五行沙。”
不管怎樣,她也要幫九命朝這人渣掙點家底。
“您別覺得貴。”盧悅勸他,“不管是東門廣場,還是南門大街,我只要吆喝一嗓子,有獨家消息,沒有一萬人來,也有五千人,一人十塊仙石,誰都出得起,也許…得好……還會有人打賞!”
殺氣在彌漫,不獨風(fēng)來湊趣,連樹葉和細(xì)沙石也也在對立的兩人間轉(zhuǎn)著,李正帶著一隊玉仙級守衛(wèi)迅速趕來。
“叮!”一枚儲物戒指甩在地下,破岳強(qiáng)抑住殺人的沖動,冷聲道:“十天。”
盧悅手中靈力輕輕一吸,儲物戒指到手,神識掃進(jìn)后,嘴角輕揚,“成交!”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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