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和蘇聯人一唱一和,將情緒低落到極點的眾人,都喚了起來,一番商議定下了方案。
眼下,我們還有十七人,分作三人一組,我和大海兩人一組。為了節省電量,行動時,每組只開一支手電。
而至于尋找出路,就沒什么要求了,六組人散了開來,滿洞尋找,若有發現,就高聲呼喊。
我帶著大海,隨便選了一個方向,擰亮手電就走。走了片刻,我突然想起大海的夜視眼來,就開口問他在這鬼地方,是不是也能看得清楚。
大海:“勉強能,就是死人骨頭太多了,就怕有出路都叫死人堵了。”
我:“那你就看仔細些,實話,我可不想咱們死在這破地方。”
大海呵呵一笑,:“死不了。”
聞言,我點點頭,雖不知大海哪來的自信,但心中卻安定不少。于是,不再話,舉了手電,四下里仔仔細細的找了起來。
洞窟極其龐大,除了中間的水潭,周圍一圈碎石灘和綿延洞壁的死人堆。我一邊走,一邊思索著,出路不可能在石灘上,所以,大部份的目光都落向了堆滿了死人的洞壁。
一路緩緩前行,不經意回頭,卻哪里還能看到其余五組人的行蹤,黑暗吞噬了手電發出的光亮。
一時間,我只覺這浩蕩天地間,就只剩下我和大海兩人,如大象面前的螻蟻,如滄海中的一滴水,如沙漠中的一粒沙。
尋尋覓覓,走出很遠,如山的白骨早已是看得麻木,然而,洞壁依舊是洞壁,石灘依舊是石灘,沒有任何出路。
耳中聽著大海走路發出的‘叭嗒’聲,不覺又焦躁起來,扭頭看著大海,:“走輕些。”
大海一愣,:“恩人,那不是您走路的聲音嗎?”
聞言,我不禁也愣了,看著站在身側的大海,:“難道不是你?”
大海搖頭,:“我以為是您。”
剎那間,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頂門。那腳步聲既然不是我的,也不是大海的,那會是誰?是誰一直游移跟隨著我們?
大海閃著綠光的眼睛緩緩移動,四下打量,片刻后,對我輕輕一搖頭。見狀,我更是驚駭了。眼下,除了我和大海,哪里還有其它人。
難道,我又見鬼了?
想到這里,我扭頭看向堆砌在石壁上的無數白骨,頓時就感覺周圍的黑暗中,一團團濃淡不一的黑色,翻滾不休,仿若鬼影重重。
然而,當我舉起手電四下一照,卻什么都沒有。我和大海相視一眼,又緩緩朝前走去,那腳步聲,又出現了。
我看著大海,大海也看著我,我們沒有停下,反而走快。身后,腳步聲也來密集,與我們奔跑的速度完同步。
跑了片刻,我豁然停下,同時快速的轉身看去,手電光照亮了十步之遙的距離,然而,什么都沒有。
那腳步聲也同樣隨著我們的停下而停下,若非剛才我的無意之舉,恐怕我們現在還沒有發現異樣。
然而,即便發現了,又能如何。
我看了半晌,突然間把心一橫,朝著后方撇撇嘴,大聲:“切,想嚇爺,你丫還不配,告訴你,爺連僵尸都殺過,還怕了你們這幫鬼不成。”
如我預料一般,沒有半點回音。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真是鬼,恐怕它也不會話,就算會話,了我也聽不見。
大海護在我的身側,輕輕挪動腳步,‘叭嗒’聲再次響起。我一聽,頓時就憤怒了,心想這算什么事,這鬼還會捉弄人不成?捉弄人,也不是這般捉弄法啊。
我強忍住罵娘的沖動,拉著大海就往回走。也不去管它是什么牛鬼蛇神,等找到其他人,大伙湊在一起,人一多,我就不信這鬼還敢出來作祟。
‘叭嗒,叭嗒’的腳步聲一直跟隨在我們身后,聽起來格外瘆人。然而,我和大海都沒去管它,只是神戒備。
一路往回,速度比剛才尋找出路時快了許多。很快,我和大海重新回到了適才出發的地方。為了節省燃料,篝火在我們分開時就滅了。
我看了看四周,其他人都沒有回來。我摸出火柴,擦著了,丟將進去。頓時一蓬火苗由變大,片刻間就燃起了熊熊篝火。
我試著喚了幾聲劉二爺,又喊了幾聲易姐,然而,四周的黑暗中,沒有半點回應。我想也許他們是走得遠了,所以才聽不見吧。
于是,我坐了下來,默默的等待。在等待的間隙,我又看向四周的黑暗,看得久了,我只覺自己很討厭這種黑暗,死寂,未知。
腳步聲在我們點燃篝火后,就再也沒有出現。我略微心安,也許鬼也會怕火吧。大海也坐了下來,看著跳躍的火苗,沉默不語。
我見大海情緒有些低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不知道該什么。我隱隱明白,此刻他在想些什么。
又等了片刻,突然聽得四周一片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我一挑眉頭,豁然起身,看向四周。
耳中聽著一片凌亂的腳步聲,分明來人不少,不,豈止是不少,而是很多。腳步聲噼哩啪啦響成一片,如潮水般朝著我們涌來。
大海早就站了起來,伸手撥出了腰間的匕首,反手握了,彎腰曲腿,神戒備。我皺眉看著四周,漆黑一片,沒有看到一星半點的手電光亮。
頓時,我心中升起一股懼意,冷汗緩緩從額頭上滾落。我想轉身就逃,然而,又能逃到哪里去。
理智告訴我,留在篝火旁,才是最好的選擇。
恰在此時,我就聽得兩聲呼喊。
“周老弟,快拿八寶羅盤。”
“姓周的,快取了天羅傘。”
劉二爺和易輕荷的話聲幾乎同時響起,我一陣詫異,不明白他們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
然而,腳步聲卻發的近了。我怔在當場,不知如何是好。隨后,兩人發焦急的聲音,再次響起。
“周老弟,拿天羅傘。”
“姓周的,取八寶羅盤。”
我一聽,差點沒跳腳罵娘,快速的環視四周,依舊不見兩人蹤跡,不由高喊一聲,:“死老頭,娘皮,你們到底要我拿哪樣。”
“八寶羅盤。”
“天羅傘。”
“我”我言以對,張張嘴,不過出一個字,就不知如何往下接了。
“拿出來,保命要緊。”
兩人異口的喊道,話聲中,充滿了焦急。我想哭,卻哭不出來,一個死老頭,一個娘皮,真不曉得他們是怎么想的。
想歸想,我依言趕緊取下背包,一通胡亂的翻找,總算將羅盤寶傘都取了出來。可是,拿手里一看,卻又呆住了。
這兩樣東西,一件像根搟面杖,一件像搟圓的面餅。可是,拿在手里不會使,恐怕還不如搟面杖和面餅。
我暗罵一聲,高喊一聲,:“你們到底在哪啊,這兩件東西要怎么用啊。”
這次,易輕荷終于搶了先,“白癡。”
劉二爺,緊隨其后,:“笨蛋。”
剎時間,我恨得是牙根發癢,恨不得從這兩人身上撕下塊肉來。然而,聽著四周狂風驟雨般的腳步聲,卻又哪里恨得長久。
就在我想著該發火還是發問時,大海一伸手,把我拽得退了兩步。我正自奇怪,一晃眼,卻見在篝火光亮與黑暗交界的地方,探出一張怪異到恐怖的人臉。
只見那恐怖怪異的人臉,雙眼長在額頭上,鼻子長到了常人眼睛的位置,緊隨其下是好大一塊空白,空白下才是嘴巴。
那人臉上,有兩道極盡扭曲之能事的血色紅線,從那雙長在額頭上的眼角處,一直延伸到嘴角。
我駭得倒退好幾步,抓著天羅傘,八寶羅盤的手,微微顫抖起來。我何曾見得這般恐怖的臉,何曾想到在這種鬼地方,就這般突兀出現在我眼前,
劉二爺哭爹喊娘的聲音再次傳來,“周老弟,你還愣著干什么,快拿羅盤指路,寶傘定乾坤吶。你再不動手,老朽可就要光榮了。”
我差點沒暴粗口,問候劉二爺祖宗八輩,這兩件東西落在我手里,可從來沒人教過我怎么用。現在攤上事了,叫我怎么辦。
卻在此時,就見黑暗中,一道人影凌空飛了過來,眼見那人影朝我直直砸來,我心下一驚,趕緊側身躲開,隨后就聽得落地聲和慘叫聲。
我回頭一看,卻見是阿龍。此刻,他正捂著腦袋,吃氣的坐起身來,嘴里罵個不停。我一聽,卻是在罵劉二爺。
“媽的,姓劉的老東西,你這個掃把星,你害我們還害得不夠嗎?你這引出來的,都是******什么鬼東西。”
隨后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只聽風聲獵獵,又一個人影從半空飛了過來,摔落在地,唉喲唉喲的叫個不停。
一看之下,卻是劉二爺,只見他雙手撫著眼鏡架,在地上翻滾痛叫,“滾開,滾開,都滾開。”
來多的人臉,在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探了出來,密密麻麻,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篝火,似乎也感覺到了周圍異樣的氣息,左右劇烈的搖擺不定,隱隱間,似有要熄滅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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