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悍婦尚懼人眾。
眼下易輕荷三人對著劉二爺是一通怒罵,你一言我一語,罵是難聽,尤其是五更是罵得難聽加惡毒。
易輕荷身為女子,許多臟話罵不出口,庫爾斯基漢話不好,罵了幾句老匹夫后,干脆轉用他自己的語言一通鬼哭狼嚎。
此時,劉二爺可謂是有口難言,一張老臉都快皺縮成一團,若他真是只千年王八,恐怕早將那顆腦袋縮回了腔子里。
只見劉二爺剛想朝易輕荷辯解幾句,被一側五問候他祖宗八輩,不堪入耳的話給生生嗆了回去。可是,當他剛剛轉向五,欲人罵將回去,又被另一側庫爾斯基嗚哩哇啦連帶著一通比劃給氣得直瞪眼。
如此反復,劉二爺可算是遭了大劫,一張老臉由黑轉白,白轉紅,紅轉紫,再紫轉黑直至最后,三人只拿言語便將這老頭氣得雙唇顫抖,眼角亂跳,險些沒背過氣去。
我和大海皆是看得呆了,哪里料到易輕荷三人罵起人來,居然配合無間,你方罵罷,我便接上,真可謂滔滔不絕如大江之水,綿綿延延似昆侖龍脈,沒有半點間斷。
好半晌,易輕荷似乎罵得累了,沒能接上庫爾斯基天書一般的罵人話語,終于使得三人的無間配合出現了漏洞,而劉二爺頓時便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氣沉丹田,吐氣開聲。
“都給老子住嘴。”
他的聲音發顫,顯然是氣急敗壞到了極點。我強忍著笑,心中暗想你劉二爺也有今天,這下好了,叫易輕荷三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不,還稍帶上了他八輩祖宗。
然而,我哪里能料到這老頭好生卑鄙,正當三人被他一聲獅吼震住,三雙眼睛死死瞪著他時,他卻是抬手朝我一指。
“有事問他去,唉,氣死老夫了。”
易輕荷三人經劉二爺一指點,頓時回過了神,齊齊扭過頭,三雙噴著怒火的眼睛朝我瞪來。剎時間,只覺陣陣陰風撲面,寒意透骨。
不由得,我一縮脖子,朝后便退了半步。可隨即轉念想起自己的遭遇,頓時一挺脖子,張嘴便要將劉二爺東引的禍水給擋回去。然而,卻是來不及了。
五咬牙切齒,“周哥,算我五瞎了眼。”
易輕荷含著恨意,雙眼幾欲噴火,“好你個周通,竟敢與那老不死的合起伙來坑害姐。今天今天姐便要與你分出個生死來。”
庫爾斯基搖頭嘆息,“周通,枉我還把你當了兄弟。”
我張口結舌,正要反駁。然而,眼前三人便已將方才咒罵劉二爺的功夫施展了出來,你一言我一語,接了個天衣無縫,淋漓盡致。
瞬間,我耳中便充斥著詛咒我不得好死,祖上八輩都缺了大德,今天便是我的祭日之類層出不窮的話來。
一時之間,我真真的體驗到了,方才劉二爺那有口難言憋屈的幾乎背過氣去,仿佛被人當頭敲了無數悶棍,而無力反抗。
片刻之后,我額上的青筋開始跳動,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微張的嘴再也合不上,充斥于耳的罵聲幾乎刺破耳膜。
在我快要被這不分青紅皂白的三人罵暈之時,大海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氣急敗壞的踏出一步,與我并肩而立。
“都給老子閉嘴。”
與劉二爺方才聲嘶力竭吼出來的一字之差,效果卻是等同。罵得紅了眼的三人聞言一愣,旋即大眼瞪眼的閉上了亂噴胡罵的嘴。
此時再看劉二爺,雙手撐著膝蓋頭,彎著腰一邊喘氣一邊唉聲嘆氣,重三遍四直氣死他老人家了。
我心里那個冤,那個恨,直瞪著劉二爺不出半個字來。還好,大海不待那三個混蛋接著罵下去,便口若懸河把此前發生的事簡要的了一遍。
極度憤怒的三人終于漸漸冷靜下來,思來想去之后,又在自己身上好一陣摸索,在各自確定各自沒少一星半點的零件后,齊刷刷長舒了一口氣。
五一臉赧然的看著我,干笑兩聲,一臉歉意,:“那個那個,周哥,剛才是弟失禮了。”
易輕荷怒意未消,梗著脖子紅著臉,:“姓周的,別指望姐與你道歉,哼,誰讓你不早些明白。”
庫爾斯基抹著臉上水泡破裂后淌出的黃水,疼得呲牙裂嘴,卻又努力扯起一絲笑臉,:“周兄弟,你還是我的兄弟。”
聽得三人話語,我心頭怨氣登時消散大半,只是對劉二爺的怨氣可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然而,想罵上幾句才好消那怨氣,終究卻還是沒能開得了那口。
誰讓這奸滑老頭在不久前救了我一命。
身側的大海吹胡子瞪眼,顯然也是怨氣頗深而不得發泄。幾步遠處,劉二爺堪堪喘勻了氣,直起腰抬起頭,目光在易輕荷三人臉上一一掃過,半響才重重冷哼一聲,
“罷了罷了,老夫大人有大量,不與你們這幫娃兒一般見識。唉,氣煞老夫也,氣煞老夫也。”
“呸。”
一聲輕啐,卻是易輕荷橫眉豎眼,憤憤然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下一刻,見她怔怔看著墓墻上生生開出來的入口,早忘了與劉二爺爭那口舌之利。
與此同時,五與庫爾斯基也發現了入口,頓時齊齊一聲歡呼,揉身朝入口鉆了進去。我看得是眼角眉梢一跳,暗叫這兩財迷了心竅,不知死活的東西。
我正自想著,聽得兩聲沉悶的落地聲自入口處傳出,隨即便是兩人’哎喲喲‘的痛苦**聲。
我心中一驚,偷眼一瞧劉二爺與易輕荷,卻見兩人火燒屁股一般沖向入口,兩顆腦袋幾乎同時探進洞口。
“你們”
兩人話未完,便齊齊發出一聲驚嘆。下一刻,兩顆腦袋又同時抬起,緊接著兩人配合默契,飛快取出撬棍和登山繩,好一通鼓搗,將登山繩牢牢系在了撬棍中間。
隨即,兩人將撬棍往那入口一卡,垂下繩索,便先后攀著繩子鉆了進去。劉二爺臨行時,還不忘招呼我和大海趕緊下去。
我和大海相視一眼,同時看出對方眼里的疑惑,想不明白劉二爺兩人究竟看到了什么,怎的會這般火急火燎,冒冒失失便下去了。
劉二爺一走,四周便要重歸黑暗。我再顧不得許多,拉了一把大海的衣袖,朝著入口便竄了過去。
我伏低身子,探頭朝里一看,頓時有些驚詫莫名了。自然,也終于明白劉二爺兩人怎會這般急火火下了去。
此時,目力所及之處,墓墻上無數的長明燈照得墓中有如白晝,也同時照出了墓中處處鑲金嵌玉,真真個金壁輝煌,奪人眼目。
我驚嘆一聲,抬起頭來,卻見周遭一片如墨漆黑,眼中不見任何事物。頓時,我心中驚疑,墓室之中,分明燈火搖曳,寶光四射,可怎的穿不過這方寸入口。
我揉了揉眼睛,再伏身去看,墓室中依舊光亮無比,再抬頭四顧,漆黑一片。剎時間,我心升涼意,腦中想起在鎮魂城中發生的一切。
莫非,眼前所見,也是幻象不成?
如果真是幻象,那一旦踏入其中,恐怖又將陷入九死一生的境地。可是,眼前只有這么一個入口,不進去我又能往哪里去。
不由得,我心中萬分糾結,只能試探著叫大海也看了兩遍,依然如我所見,寶光穿不過方寸,墓室內外仿佛是兩重天,而墓墻是兩重天的交界。
“怎么辦?”我問大海。
大海沉默良久,終于沉聲:“還能怎么辦,劉二爺與易姐都下去了,我們無路可走。”(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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