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這相逢不如偶遇。rg
我來還想著此去CD,該去哪里找如來。此前兩年間,我也來這鎮子打過幾次如來他家的電話,可一次都沒人接過。
如今到好,這才將將踏上鎮子,走進這該是送別親友的車站,居然就好巧不巧的遇上了,而且還鬧了這么一烏龍。
我張口結舌看著坐在地上,捂著胳膊‘哎喲’個不停的如來,心里是五味雜陳,不出是什么滋味。
現場一片安靜,所有人驚訝的看著我和如來,不明白怎么就突然打起來了。至于那些從迷糊狀態中驚起的乘客,更是滿臉不解,卻又不敢做聲。
而那原氣勢洶洶正朝我們奔來的胖司機,似乎是被我那一手漂亮至極的過肩摔給嚇住了。只見他驀然停步瞠目結舌嘴角抽搐瞧著賴在地上哀嚎的如來,那體格幾乎比他還胖上一圈,高了兩個頭,卻依然被我瞬間撂翻在地。
如此一來,可想而知此刻胖司機的即驚且懼心情。好半晌,他才收回看向如來的目光,轉而投向我。就見他目光游移,滿臉尷尬卻又強自堆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囁嚅著又憋了片刻,才訕訕的:“你你怎么能動手打人呢,難道你不知道五講四美。”
話間,胖司機又悄然朝后退了兩步,目光移向大海,這下到好,就見他不止嘴角抽搐,就連眼角都跟著抽動起來。
很有可能,他此刻想起當夜大海一拳轟飛阿龍,直直撞破擋風玻璃的事來。于是,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喉間‘呵呵’兩聲,結結巴巴的:“我我去上上廁所。”
完,轉過身飛也似的逃了。也不知是真去上廁所,還是借著上廁所的由頭逃命去也。
眼見胖司機轉過一處墻角狼狽消失的背影,我有些哭笑不的,正要彎腰伸手去拉如來。卻陡覺眼前一暗,一雙穿著帆布膠鞋的腳就出現在眼前。
我詫異一抬頭,頓覺眼前一亮。原來,站在我面前的,竟是明眸皓齒的姑娘。只見她面龐白皙,兩腮微紅略帶嬰兒肥,精致的五官恰到好處的長在最合適的地方,一頭烏黑的齊耳短發,額前留著細細密密整整齊齊的留海,將將遮到眉梢。
再往下看,就見她穿了一襲洗的發了白,但還能看出原軍綠顏色的軍裝。肩上斜背著個同樣發白老舊的布帆布包,帆布包的搭蓋上繡著個紅通通的五角星。腰上扎著一條牛皮武裝帶,皮帶扣正中同樣是個五角星,只是用的久了,失了來的紅色,反被摩挲的銀光锃亮。
正當我細細打量那姑娘,心頭卻疑惑不解時。那姑娘卻紅著臉,彎腰把如來給扶了起來。然后,幫他拍了拍衣角上的灰塵。最后,才瞪著我,柔聲細語的:“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我同伴不就是拍了你肩膀一下,你至于把他摔成這樣?”
我訝然失笑,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姑娘竟然是如來的同伴。只是,看那姑娘對如來的細心樣,只怕關系匪淺。
然而,就當我要開口解釋時。又有一人三步兩步走到跟前,一把拽過那姑娘,面有不善的看了看如來。然后,才死死瞪著我,卻是閉口不言。
我微微一怔,仔細瞧了瞧那人,油頭粉面,頭發梳的溜光,鼻梁上架著副金邊近視鏡。再看他的穿著,風衣馬甲襯衫花領帶,西褲皮鞋白襪子。這在當下,可是十分超前的西式穿著風格。
只瞧上兩眼,可就與大海和那姑娘一身土布棉軍裝,57軍用帆布膠鞋格格不入,明顯不似一路人。
可是,他這沖上前來,一把拽開人家姑娘,末了,還作出一副防賊似的表情,卻又是為何?
氣氛有些冷,我和那眼鏡男正僵持不下,大眼瞪眼時,如來揉著胳膊,趕緊朝那兩人解釋:“別急別急,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我聽的一愣,看向站在一旁,一臉苦色的如來,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這才扯著許久都沒再過的四川話,問道:“我如來,你個瓜娃子這是搞啥子,你咋個會在這里。還找我,你們找我干啥?”
如來咧著大嘴,腆著臉,看著我嘿嘿直樂。半晌,面色陡然變的凄苦無比,一把將我摟在懷里,又哭又笑的:“你這個龜孫,老子可算是找著你了。”
如來身寬體胖,又比我高了半個頭。這一把將我抱了,頓時就覺整個人都陷進一團肥肉當中,軟乎乎顫悠悠,鼻尖充斥著一股劣質煙草的味道。
然而,我卻是不想掙脫開去,也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他的后背。片刻,雙手左右一錯,找準他左右胳肢窩,用力撓了幾把。
頓時,如來渾身抽搐,鬼哭狼嚎一般的大笑起來,不的就松開了抱著我的手。我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一如以往,還是怕被人撓胳肢窩。
我和如來笑著鬧著,車站里的乘客和牌桌上的賭客,也都瞧出我們是相識的,頓時意興索然。胖司機現在都還沒回來,賭客們收拾牌桌,一轟而散。等車的乘客們見沒戲看了,繼續閉目養神。
反到是剛才扶起如來的姑娘,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避過那眼鏡男朝我們湊了兩步,盯著我上上下下打量個不停。
我被她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拉住如來,訕笑著:“哎,如來,還不快介紹介紹你的同伴。”
如來聞言,頓時一捂嘴,只一瞬再松手時,已然由大笑而至淺笑。然后,站在我和那姑娘中間,欠身朝那姑娘一伸手,:“這位美麗的姑娘是咱們隊的天使,尊姓歐陽,大名娜娜。”
我聽的一愣,眼見如來作出一副西方紳士介紹貴婦時的禮節,稍一細想,不由的就明白了些東西。于是,瞧著那姑娘就笑了起來,朝她伸出手,:“你好,歐陽姑娘。”
歐陽娜娜的臉蛋紅撲撲的,嗔怪的瞪了一眼如來,眼見我伸手,也趕緊伸手握住,輕輕一晃,然后松開,這才:“你好,你就是周通吧,我可是聽明亮起你不下萬遍了。”
罷,掩嘴一笑,接著:“久仰大名。”
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笑笑,心想我就一介無業游名,可是一文不名,何曾有‘大名’一。
想著想著,我又把目光投向那眼鏡男,示意如來:“這位是”
如來一見我問起那眼鏡男,頓時挺胸收腹,頭臉一偏,眼睛斜著瞟過去,撇著嘴略帶不屑的:“哦,你這位啊。他是咱們隊里大名鼎鼎的拉稀公子。”
我一聽,頓時目瞪口呆,扭頭看著那人,雖然油頭粉面,但斯斯文文。交叉放在腹前的雙手,十指修長,白白嫩嫩。一身衣褲以黑色為主,頗有些沉穩的味道。就是穿在腳上黑皮鞋,沾了鎮街道上的些許黃塵,略有些不協調。
瞧他模樣,怎么的就叫拉稀公子?
眼鏡男一聽如來的話,頓時臉色一黑,雙眉一挑,薄唇緊抿,雙手分開緊握成拳,腳下不自覺的朝前邁了一步。似乎,想要朝如來臉上揮一拳頭。
如來見狀,發不屑,嗤笑一聲:“咋的,皮又癢了不成?”
眼鏡男一聽,頓時退了回去,一雙拳頭松開又握緊。半晌,才悻悻的:“我從不與沒教養的野蠻人計較,丟份。”
歐陽娜娜見狀,瞪了如來一眼,有些不悅的:“明亮,好好話。”
完,又看著我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明亮和拿西有些過節,所以哦,對了,我來給你們介紹。”
到這里,又止了話頭,抬手指了指那眼鏡男,這才接著:“這位,是我同學陳拿西,我和他都是陳教授的學生。”
我聽著歐陽娜娜的話,眼睛卻是瞧向那叫陳拿西的眼鏡男。這一聽他與如來有過節,對他頓時也沒了好感,瞧著那粉粉嫩嫩的臉就想上去掐一把。
然而,我卻不動聲色,只待歐陽娜娜介紹完,這才笑著:“陳拿西,嗯,這名兒好,不知是誰給起的。”
言語間,有些戲謔。‘拿西’二字,幾乎就成了‘拉稀’。這卻也怪不的我,剛見面就暗地里損他一把,誰叫他敢與如來過不去。
眼鏡男陳拿西一聽,那臉色就發的難看,冷哼一聲,一拂衣袖把張嫩臉撇向一邊,作出一副不屑與我搭話的模樣。
我呵呵一笑,也不再理他。一把拽過大海,指著如來:“大海,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如來,怎么樣,是不是挺明亮的。”
大海咧嘴一笑,朝如來伸出手,:“你好,一直聽通哥兒起你,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哦,對了,我叫海無量,是通哥兒的干哥哥。”
如來微微抬頭,才能與大海對視。兩人一握手,如來喜笑顏開的:“幸會幸會,你是周通的哥,以后就是我的哥。”
罷,哈哈大笑起來。只是,如來笑著笑著,臉色就怪異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著大海,瞇眼思量一番,驚疑不定的:“你當過兵,而且不是普通兵?”
大海一愣,隨即笑道:“這你都能看出來。”
如來撇撇嘴,:“那是當然,想當年,我家老爺子還在部隊時,當兵的我見多了。可像你這樣的,還真不多見。”
大海抽回手,撓撓頭,不知該怎么接話。然而,如來又接著:“周通的身手,是你教的?”
這下,我和大海都愣住了,齊齊看著如來不出話來,誰能想到這死胖子怎的這般機靈,三言兩語就猜的分毫不差。
下一刻,只見如來苦著一張臉,羞憤難當的:“我大哥,你教他什么不好,非教他打架。這下可好,以后我拿什么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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