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通往并州的要路——井陘。rg
逢紀和張合并駕而行。
中平六年(189年),董進京,袁紹不滿董暴行,恐遭其迫害,從京城逃到冀州,招兵買馬。
逢紀逢元圖那時起便追隨袁紹,深得袁紹信任,并委以冀州軍務重任。
張郃張儁義,原是韓馥手下大將,今年初,韓馥將冀州拱手讓給袁紹,張郃率部歸投。袁紹愛其有勇有謀,任命其為校尉,駐守要地井陘縣。
袁紹用兵,習慣以親信要員節(jié)制帶兵大將。
逢紀官職高,又是袁紹親信,被袁紹任命為大軍監(jiān)軍,張郃沒意見。
但是,此時張郃的臉上,卻明顯不開心。
“儁義,可有心事?”
“呃,沒有……”張郃嘴上著沒有心事,臉上的表情卻并非如此。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元圖先生,某只是在想,我軍是否行動太晚了?”
“噫!儁義為何有此一?”
“七日前,探報稱雁門軍進兵太原,那時盂縣一帶空虛,正是進兵之機。然我軍遲遲未動,如今,盂縣一帶,雁門軍必然已經(jīng)做了充分的準備。”
逢紀面色一沉,低聲提醒道:“儁義散布如此言論,易亂軍心,不可再。”
張郃無奈地嘆口氣。
逢紀開導:“儁義乃帶兵之將,講究兵貴神速,并沒有錯。然而,用兵之道,絕非如此簡單。兵者,重在師出有名。況袁公以仁德高義著稱天下,焉能無罪而伐?”
張郃不能認同。“可是,我們冀州卻喪失了進軍良機啊!”
“儁義啊,戰(zhàn)機易得,道義難尋,袁公之道,在道義而不在一城一地!”逢紀覺得,這種大道大義,張郃難以理解,也就不再多。
張郃無奈地搖搖頭。
張郃駐守井陘縣,又不是袁紹最嫡系之人,有很多情況,他并不十分清楚……
七日前,張郃得到劉芒進軍太原的傳聞,立刻快馬飛報鄴城袁紹。
由于李秀成部快速奪取了盂縣,控制了井陘要路,袁紹派在并州的暗探,無法及時將情報送回。
袁紹得到張郃的報告,不敢輕信,猶豫不決。直到并州暗探終于送回消息,袁紹才終于確認劉芒對太原下手了。
這時,據(jù)張郃上報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袁紹召集眾幕僚,商議應對之策。
眾幕僚,對劉芒強取豪奪并州一事,部感到十分震驚,義憤填膺,紛紛表示,以袁紹盟主身份、以冀州在國舉足輕重的地位,必須出兵教訓劉芒,以警告各路諸侯,不能這么沒規(guī)矩!
然而,卻有一人起身反對。
袁紹循聲望去,心里不禁惱火。反對的,不是別人,正是以前曾力主進軍并州的田豐田元皓!
袁紹心里有氣,但臉上還是一付和藹的樣子。“元皓此番為何啊?”
袁紹雖然在笑,話也沒有直白,但話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田豐以前力主進軍并州,現(xiàn)在有了名正言順的機會,怎么又不同意了?
難道,你田豐非要標新立異,顯示自己的才華嗎?
如果你田豐只想嘩眾取寵,也就罷了。若是故意搗亂,故意唱反調(diào),就太沒禮貌了!
“袁公,不可發(fā)兵并州!此一時彼一時啊!”田豐話不會拐彎,也不會做鋪墊。“前番田某力主對并州用兵,乃因并州王柔老邁,且不修軍備。而如今,雁門劉絳天毫無征兆,突然發(fā)兵太原,其背后,必是預謀已久。某聞前幾日,井陘已有傳言,那時用兵,尚在其時;而如今,耽擱數(shù)日,劉絳天必已早有準備,我軍難有勝算啊!”
袁紹聞言,臉“唰”地沉了下去。
眾幕僚中,逢紀最看不上田豐,當即起身斥責道:“袁公大義為先,謹慎為先。田元皓曾力主進兵并州,未被袁公采納,心懷怨念,今日以傳言為由,難道要指責袁公貽誤戰(zhàn)機嗎?”
“田豐為袁公謀,只知盡職。現(xiàn)今形勢,已與一個半月前,大不相同。幽州公孫瓚,異動頻頻;南面,兗州曹孟德大肆擴張,平原劉玄德暗地招兵買馬。雁門劉絳天,在上谷、代郡之時,鋒芒已露,此番用兵太原,其心不。況戰(zhàn)機已失,難以速戰(zhàn)速勝。若是雙方陷入僵持,寒冬一至,太行阻隔,我軍補給艱難,西征大軍,軍覆沒,也為未可知。”
田豐這一番話,雖然很有道理,但他毫不注意措詞,竟然還出“軍覆沒”這樣喪氣的話,袁紹的臉愈發(fā)難看了。
逢紀最善維護袁紹,立刻指責田豐道:“田元皓,你身為冀州別駕,不為袁公謀,對我冀州雄師,竟以惡言相加,是何居心?袁公欲行天下大義,征討無賴兒劉絳天,難道錯了嗎?”
田豐就性急話直,逢紀出言指責,田豐一著急,話更是不管不顧了。“田某只是提醒想袁公,不能看劉絳天!此人雖出身鄉(xiāng)野,但此子行事果決,且有大志,日后必成袁公勁敵!”
者無意,聽者有心。
袁紹面色更難看了。一旁的郭圖立刻起身質(zhì)疑道:“元皓先生將袁公與那無賴兒相提并論,不妥吧?”
田豐楞了一下,明白了郭圖的意思,氣得肺都要炸了!
今兒怎么都是這種里挑外撅的卑鄙人?!
“郭公則,你……”
田豐剛要發(fā)作,袁紹先發(fā)話了。“不要爭論了,并州之事,再議!”言罷,拂袖去了后堂。
眾幕僚面面相覷。逢紀冷笑一聲,田豐狠狠瞪了逢紀和郭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第二天,袁紹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
命田豐立刻出發(fā),督察清河、安平、河間、渤海諸郡、國。
田豐一走,袁紹立刻命逢紀為監(jiān)軍,張郃為將,領兵一萬,西出井陘,攻取晉陽。同時命外甥高干接替張郃,駐守井陘縣,為逢紀張郃部提供補給。
……
井陘沿途,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雁門軍活動的跡象。只要走出井陘隘路,通過盂縣、狼孟等地,就能進入開闊的太原盆地。大軍展開,合圍晉陽,太原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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