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生死未卜，呂布等急著趕回長安，控制天子和朝政。1xs?網
可是，他們并不清楚，長安已生異變，天子已在東歸途中……
渭水河上。
大船行駛緩慢，整整一天，才走了幾十里。
雖然脫離了囚籠般的未央宮，脫離了董的監視，可是皇帝劉協的內心，仍是惴惴不安。
離長安太近，隨時可能被董的西涼軍追上。
“陛下，西涼軍無有快船，難以從水路追擊。南岸，郭仲和率西園下軍隨行，若有追兵，也會誓保陛下周。”
文天祥雖不停寬慰劉協，但他自己心里也沒有底兒。
劉協緊張，伏貴人陪著劉協著急。新收入宮的董貴人年紀，純真無邪，被父親董承帶出未央宮時的緊張早已散去，在大船前后跑動，欣賞著禁宮里無法得見的自然景色。
“陛下快看，好美！”
董貴人指著前方，興奮地喊道。
前面，河面突然寬闊起來，河水仿佛被一劈兩半，左側河水清澈幽蘭，右側河水土黃渾濁。
劉協年紀雖不大，但自幼在宮中飽讀詩書，所知甚多。
“那是涇、渭兩水匯合之處，清澈為涇，渾濁為渭，所謂涇渭分明，便由此而來。”
貼身侍奉的宦官請示劉協，天色將晚，是否靠岸過夜。卐 卍§卐?、
劉協哪有主張，轉頭看著文天祥征求意見。
“不可。此處北岸便是左馮翊治所高陵，董逆的黨羽李傕駐軍于此，微臣懇請陛下稍忍辛勞，脫離險境，再靠岸休息。”
“就依文卿所言。”
……
深夜，天陰了，圓月被陰云籠罩。
水上，只聞河水洶涌之聲，卻無法分辨險灘暗礁。
強行趕路，隨時可能船翻人亡。大船只能慢慢地靠向渭水右岸。
郭侃率部趕到岸邊。
文天祥和眾人商量，在此休息，待天明，繼續趕路。
伏完董承留守船上。郭侃率部，駐守岸邊，擔當護衛。
文天祥無心睡眠，來找吳用。
“加亮先生，如一切順利。幾日可駛出潼關？”
奉天子東歸，是天大的事。文天祥等人行事如此倉促，吳用內心并不贊同。
但形勢所迫，事已至此，吳用也只能竭盡力。
“此行若一切順利，怕是也要十余日方能駛出潼關。卍 ??卍¤卍”
“啊？從西郊上船，一路順暢，怎么要這么久？”
“文博士有所不知。”吳用解釋道，“自長安至下邽縣，渭水河道寬闊徑直。易于行舟。自下邽至華陰一段，受地勢所迫，渭水多轉折，有九曲十八彎之稱，行船甚是艱難。”
“這么久啊？”文天祥著急啊，“能不能再快點？”
一直沒話的蔣平忍不住了。“再快？嘿嘿，你們那大船的船工，哪會駕船？半個月能過了九曲十八彎都是萬幸，撞上暗灘，擱淺是命大。搞不好就是把一船人都掀進河里喂了魚！”
文天祥吼道：“大膽！”
船上是天子和嬪妃，蔣平出這樣的話，文天祥哪能不急。
“蔣兄弟！”吳用急忙喝住蔣平。“船上之人顯貴無比，不許胡！”
蔣平閉了嘴。但是一臉不屑。
蔣平出如此不吉利的話，文天祥很是氣惱。
吳用趕緊解釋道：“我這兄弟口無遮攔，文博士勿怪。不過，他常年在渭水黃河行船，對這一帶的情況了如指掌。下邽縣向東，渭水多泥沙暗灘。大船行走甚是艱難。”
文天祥有些慌了。“哪可有別的辦法？”
吳用道：“辦法有兩個，一是棄大船，換乘舟……”
蔣平方才被文天祥吼了，心里不痛快，又忍不住插嘴道：“不是船上都是高貴的人物嘛，怎么能坐得了咱這破船？我丑話在頭里，坐船，免不了浪打水拍，到時可莫怪我。”
蔣平的是實情，讓天子坐簡陋舟，遭受風吹浪打，絕對不行。
“不坐舟，可還有它法？”
吳用道：“另一條是走6路，在下邽棄船登岸，向東北，渡黃河，可抵達河東郡蒲坂城。”
文天祥喜道：“6路好，可避開潼關！”
“可是，6路多山，也甚是難行。無有車馬，只能靠步行，更加辛苦。”
文天祥最擔心的就是如何過潼關這一關，聽完吳用的介紹，已經打定主意，走6路。
“加亮先生，快通知并州劉刺史，派人西渡黃河，迎接圣駕。”
“文博士，我主并州刺史劉絳天，深明大義，早就過，一定會竭盡力，奉天子東歸。只是，河東局勢復雜，大規模運兵進入左馮翊，勢必引起董逆的西涼軍警覺。還請文博士奏明天子，體諒我主苦衷。”
“恩恩，文某一定在天子面前，盡表劉刺史忠心大義。也請加亮先生務必通知劉刺史，一定要想法，勤王護駕。”
“文博士放心，吳某這就給我主去信。”
……
子夜，萬籟俱寂，只有瑟瑟秋風，還有河水拍擊河岸之聲。
吳用燕青和蔣平和衣蜷縮在船上，睡一會，養精蓄銳，準備迎接后面旅途中，無盡的風險。
突然，蔣平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眼睛猛地睜開。
燕青也睜開眼睛，微微探起身子。
有異常！
兩人默契地對望一眼，都沒出聲。
蔣平伸出右手食指，沖著船下點了點，又往大船處指指，示意有人從水中向大船游去。
燕青點點頭。
蔣平指指自己，用手做個入水的動作。
燕青指指自己，指指河岸。
蔣平點點頭，身子緊貼著船身，頭朝前腳在后，像泥鰍一樣，悄無聲息地溜進水里。
燕青輕輕捅醒吳用，用手勢比劃交代幾下，吳用會意，燕青手撐在河岸上，雙腳微微用力，一個騰翻，躍上河岸。
……
岸上有郭侃的西園軍守衛，船上人覺得很安，部酣睡。
水聲最催眠，在船上警戒的近衛也打起了瞌睡，對水下的動靜，毫無察覺。
蔣平的水性，堪比河魚。烏云蔽日，無法視物，但蔣平僅憑敏銳的聽覺，也可判斷出水下情況。
有兩個水鬼，正向大船游去！
“蟊賊！”蔣平暗笑，將短刀銜在嘴里，雙手緊貼身側，無需雙手劃水，只憑腰臀力，雙腳如大魚尾鰭般抖動，像海豚一樣，在水下尾隨追蹤著獵物……(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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