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月游騎追至土圍,史建瑭一馬當(dāng)先,向土圍沖來!
“嘶律律……”
坐騎腳下打滑,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嘶鳴!
不好!
史建瑭感到危險,一拍馬背,竟騰身而起!
戰(zhàn)馬已然失去平衡,四蹄拼命抓踢,想要找回平衡。1xs土圍外的坡度雖緩,但腳下是溜滑冰面,戰(zhàn)馬是踢踏,是難以平衡……
“咔!”
戰(zhàn)馬兩條前腿,向一側(cè)滑到,而兩條后腿,竟滑向另一側(cè)!
如此古怪的姿勢,再健碩的駿馬也難以承受。兩條前腿,竟生生折斷!
“唏律律……”
戰(zhàn)馬發(fā)出一聲凄慘的悲嘶!
史建瑭人在空中,翻騰而下,落在光滑的冰面上,也無法掌握平衡。
但史建瑭武藝高強,應(yīng)變極快,手中刀猛地向冰面上一戳,手拄花刀,終于站穩(wěn)!
“唏律律……”
戰(zhàn)馬悲慘的嘶鳴,如刀戳心。
處月族是半游牧民族,駿馬是最好的朋友和伙伴。戰(zhàn)馬落得如此凄慘下場,更激起史建瑭滿腔怒火!
“狡詐漢狗,我誓殺光爾等!”
史建瑭提刀要向前沖,腳下卻是一滑,險些摔倒!
“咻!”
一直長箭,呼嘯而至!
“啊!”
史建瑭大驚,急忙閃身躲避!
“唰……”
長箭呼嘯而過,史建瑭雖躲過長箭,腳下卻再也掌握不了平衡!
“噗通!”
結(jié)結(jié)實實摔在冰面上,向坡下滑去!
“啊!”
李克用大驚。
“沖!沖上去!殺光漢狗!”
處月游騎嗷嗷怪叫著,向土圍沖來。
有了史建瑭前車之鑒,處月游騎叫聲雖大,卻不敢大步疾奔。心地驅(qū)策著坐騎,一點點向坡上攀爬。
土圍里,花榮組織漢軍弓弩手,早已嚴陣以待。
“別急著放箭,等敵人再靠近一點!”
土圍外坡路上,像是在慢鏡頭回放!
處月游騎,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坡頂挪著……
他們并不知道,每往前挪動一步,就意味離死亡近了一步!
他們已經(jīng)進入花榮的射程!足以百發(fā)百中的射程!
“看我射拿骨朵頭領(lǐng)的咽喉!”
花榮話音未落,雕翎箭已經(jīng)飛出!
“咻!”
羽箭不偏不倚,正中那處月頭領(lǐng)哽嗓咽喉!
“噗通!”
那頭領(lǐng),來慘叫一聲都沒有,直接倒仰而亡!
“噗通!噗通!噗通!”
頭領(lǐng)向后摔倒,帶到一片處月游騎!
“射!”
“咻咻咻……”
花榮的部下,個個都是神箭手。雖然沒有花榮般神技,但處月游騎在冰面斜坡上,就是不會動彈的草靶!
漢軍射手,從來沒射過這么簡單的目標!十箭九中,都覺得丟人!
被射中的處月游騎,或死或傷。沒被射中的,卻更加悲慘!
或是被傷亡的同伴撞倒,或是為了躲避羽箭,連人帶馬,滑倒在冰面!
幸運的,擦傷皮肉,滑落坡下。不幸的,摔得頭破血流,骨斷筋折!
一波攻擊,爬至半坡的處月游騎,部被擊退,傷亡兩三百人!
“下馬!沖上去!殺光漢狗!”
李克用大聲咆哮,處月游騎,紛紛下馬,徒步向冰坡上爬去!
徒步爬冰坡,雖比騎馬稍穩(wěn)當(dāng),卻也需倍加心。
有機靈的處月戰(zhàn)士,把兵器插在冰面上。多了一份支撐,便更加穩(wěn)當(dāng)一分。
其它處月戰(zhàn)士,紛紛效仿。
一時間,冰坡上,呈現(xiàn)更為滑稽的一幕!
數(shù)百處月戰(zhàn)士,或手足并用,或拄著兵器,緩緩向上爬行,如同殘障人士大聚會!
“花將軍快射啊!”
漢軍將士,訓(xùn)練有素,主將花榮沒有下令,誰也不能擅自發(fā)起攻擊。
郭崇韜在花榮身邊,微笑著道:“敵人如此進攻,用弓箭施射,反倒浪費。”
花榮也笑了。“是啊!用冰塊砸即可!”
“攻擊!”
一聲令下,冰塊、石塊橫飛!
伴著冰塊石塊的轟鳴,是處月游騎的凄厲慘叫!
處月游騎叫得凄慘,礦工頭南蠻和礦工鐘二看得卻是心花怒放。
礦工們,最恨的就是財狼野獸和犯邊劫掠的塞外異族。見處月游騎被漢軍將士殺得如此狼狽,南蠻和鐘二等礦工,興奮不已。
見打仗如此簡單,南蠻不禁心手發(fā)癢。“官長,我們能砸不?”
“砸吧。”
“好嘞!”發(fā)聲的,卻是傻愣愣的礦工醉了!
這家伙,有把子蠻力,抱起裝了半下冰水的大陶罐,扔了下去!
“嗚……啪……嗷……”
陶罐摔得粉碎,冰水潑了處月戰(zhàn)士滿身滿臉!
三九寒冬,被冰水澆頭,滋味可想而知!
“吼哈哈……打中了!我打中敵人了!我也能打仗了!”
醉了站在土圍里,半瘋似地,揮舞著雙臂,大吼大叫。
坡下,李克用再遭重挫,就氣惱。見土圍里有人嗷嗷狂歡,李克用肺都要氣炸了!
摘下強弓,抬手就是一箭!
“心!”
花榮眼尖目明,看得真切,大喊提醒。
醉了身邊的兵卒,見長箭襲來,急忙俯身躲避。而那個礦工醉了,光顧著傻愣愣地蹦跶狂歡,哪知道戰(zhàn)場上的危險!
“嘭!”
長箭正釘在醉了的胸口上!
“啊……”
醉了感覺胸被撞了一下,低頭看,一直長箭,正釘在自己胸口,箭尾雕翎,兀自突突亂顫!
“啊……啊……”
醉了臉上慘白,白眼一翻……
“噗通!”
摔倒在地!
“醉了!”兩個工友南蠻和鐘二撲了過去!
“醉了,你咋了?你醒醒啊!”工頭南蠻使勁搖晃著醉了的胳膊。
鐘二看著醉了胸口的長箭,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道:“別搖了,都射心上了,死了……”
醉了睜開眼睛,贊許地沖鐘二點點頭。“對,我死了!”完,又安詳?shù)亻]上雙眼……
“啊?!”南蠻驚訝地看看醉了,又看看他胸口的長箭。
伸手翻開醉了胸前的衣服,發(fā)現(xiàn),醉了胸前,竟然連個傷口都沒有!
長箭,根就沒射穿他的衣服!
游牧民族,都擅長騎射。李克用的射術(shù),自不一般。
不過,因距離太遠,又是自下向上施射。雖有準頭,力道卻已大為衰減。
而礦工醉了,往來潑水澆冰,衣服上,結(jié)了厚厚一層冰,加之這家伙邋遢,一年也不洗一次衣服,泥垢加上冰層,他的衣服,竟比盔甲還結(jié)實!
“啪!”
鐘二老實不客氣地給了醉了一撇子。
“你沒死!起來干活!”
醉了不情愿地睜開眼睛,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話:“我還活著?但我感覺我已經(jīng)死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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