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陽城的一處庭院之中,兩方人偷偷摸摸的碰頭了。這是雙龍幫在此的據(jù)點,也是徐子陵和寇仲約定的碰面的地方。這個地方,表面上看去隱秘的很,可實際上,這卻是早已為眾人所知的點。至少在洛陽城里有勢力的那幾位對此都捻熟得很。
在又一次變換了樣貌體型之后,元皓和徐子陵施施然來到了這里。
元皓看了看前后左右,發(fā)現(xiàn)沒有人跟蹤監(jiān)視這里之后,便朝徐子陵點了點頭,由徐子陵敲起了據(jù)點的大門。
很快門被打開了,寇仲晃頭晃腦的從門縫里冒出半個腦袋。他朝徐子陵的臉上不住的打量,在徐子陵伸手按出他和寇仲約定的手印暗號之后,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拉開院門,讓徐子陵和元皓入內(nèi)。
雙方?jīng)]有話,一直行進到院的深處,與跋鋒寒碰了面,在和T-1換回了身份,這才開始相談?wù)隆?br />
“怎么樣?東西到手了么?”寇仲關(guān)切的問道。
“東西……”徐子陵立刻就想回答。但元皓拉住了他:“等等!”
元皓著站起身來走到屋子的陰影處又放出一個T-1,讓他們變成地板由地面起伏滾動著爬向院墻,命他們潛伏在那里做好相應(yīng)的警戒工作。然后,元皓重新走回院的前庭在那里由安下許多看起來稀奇古怪的玩意之后,這才轉(zhuǎn)身重回徐子陵、寇仲等人身邊。
他就站在兩人身邊,抬起雙手捏了幾個令人看著就眼花繚亂的手勢之后,終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下好了!整個院我都戒備起來,卻是不怕那些不速之客了。”
“有必要這么心么?”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視不解得很。
“誰讓我們拿到了了不得的東西呢?為了這個,洛陽城里的所有勢力都會抓狂的——我們?nèi)舨恍囊稽c,讓消息保密起來——只怕我們沒多久就會變成眾矢之的,這可不好啊。”元皓翻了個白眼苦笑著道。
“這……”寇仲愣了愣無奈的點了點了頭:“這么也是!”
這話時,他神情凝重,頗有幾分正經(jīng)。只是這正經(jīng)只持續(xù)了一會,便隨著他笑容的泛起而煙消云散。那是相當油滑的笑容,寇仲就這么笑著,開口催促徐子陵:“好啦,該戒備的也都戒備了,快點把寶壁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吧。看你們?nèi)绱酥斏鳎氡貣|西已經(jīng)到手了。快拿出來吧!”
“好吧!”徐子陵點頭,目視元皓。
元皓下意識的張望了一下四周,這才從自己的個人空間里取出裝載和氏璧的銅盒,將其放在眾人的面前。
“和氏璧隨時隨地都散發(fā)著奇異的力量。為了阻斷這種力量被別人的發(fā)現(xiàn),所以子陵將寶壁交給我,讓我放在空間里儲存。”元皓聲的解釋了一下為什么和氏璧會在自己手中的原因。
“原來如此!”寇仲和跋鋒寒對此恍然:“如果和氏璧在你的空間里,那別人便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這可真是一個保存和氏璧的好辦法。”
“好了,別那么多了。先來看看這寶壁究竟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吧。”稱贊之后,寇仲輕手抬起安置和氏璧的銅龕,看到了里面那方隱隱泛著奇異光芒的玉璧。
寇仲是一個大膽的人。他在看到這玉璧的一瞬間,似乎被玉璧的輝煌所吸引,竟然直接伸出手去將玉璧拿在手中。
然而就這么一拿,他的手便顛抖起來,手中的玉璧也在一瞬間幾乎脫手而出。
“我的天!為何這么燙手的。”寇仲高聲驚詫。
徐子陵聞言一呆連忙搖頭道:“沒有理由的,我前方那的時候,明明感覺這玉璧冷得像冰塊般。”
寇仲不死心的將玉璧,遞給跋鋒寒道:“你來作公證人,究竟是寒還是熱?”
跋鋒寒心冀翼的接過,先細觀印文,道:“一般的漢字我還認得,但這八個鬼畫符般的文字,你們是甚么意思?”
寇仲探身來看,搖頭道:“這是鳥形篆文,要王通來讀才行。老跋啊!我現(xiàn)在是要你感覺一下這鬼東西是寒是熱,而非研究上面刻的是甚么字?”
跋鋒寒微笑道:“我現(xiàn)在心中一片詳和,輕松寫意,可知傳中和氏璧能安鎮(zhèn)心神之,非是杜撰。”
“什么嘛!你又是一種感覺……”寇仲撇了撇嘴,轉(zhuǎn)頭詢問元皓:“你對著玉璧的感覺是什么?”
“我覺得這玉璧像金一般耀眼,又像水一般溫潤,他正好與我的真氣屬性相反。只是現(xiàn)在,他確實平和得令人心靜,然沒有最初那等令人心煩意亂的感覺。”元皓平靜的道。
“是這樣么?”寇仲歪了歪腦袋。
綜合了眾人的法,又想道這和氏璧頗有幾分非同尋常的傳,寇仲對這等奇珍的興趣更濃烈了一些。不過,他不敢再將寶壁放在手里把玩,而是將其放回銅龕的底座上,仔細端詳這寶壁的模樣。
他死死的盯著和氏璧,在他身旁,徐子陵和跋鋒寒也是如此。眾人的目光匯聚在和氏璧之上,緊緊的盯著,似乎想將這和氏璧看出花來。
許久之后,跋鋒寒開口問道:“現(xiàn)在你們感到它是寒還是熱呢?”
寇仲聞言用手碰了一下和氏璧,隨即又攸得一下收了回來,臉上顯出理所當然的確定:“當然是的熱的了。”
“是嗎?”徐子陵也用自己的手碰了碰和氏璧:“我怎么還是覺得他是冷的呢?這究竟出了甚么問題,哪有又冷又熱的玉石?”
“我想可能是這樣的?”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元皓淡淡的開了口:“和氏璧據(jù)是天外奇物……我懷疑他極有可能是來自于更高級的世界之中。我聽在某些高級的世界里有一種石頭名為靈石,其中自帶天地之靈氣。這種靈氣能夠被修行者所吸收,進而增強修行者的真氣,令修行者強大起來——我想和氏璧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的東西。”
“什么世界居然有這種石頭?”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三人聽得目瞪口呆。
“那好像是被成為修真界的……那里的人追求的都是修真成仙哦。”元皓瞇起了眼睛,言鑿切切的道。
“你的法雖然虛妄,可就描述而言還真有幾分真實。”跋鋒寒反復(fù)端看了即便和氏璧思索著點頭道:“我從未見過這種質(zhì)地的玉石,寒中帶熱,熱中含寒,里面更似隱藏著無窮盡的能量。若能據(jù)之為己有,細心參研,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獲。”
寇仲苦笑道:“問題是連慈航靜齋和凈念揮院的師姑和尚都拿它沒法,我們可以有甚么作為?”
“那也未必……”元皓輕輕的搖頭:“子陵可是將這玩意從凈念禪院里帶了出來。那時正是和氏璧的力量最為高漲的時候……子陵居然絲毫無損,我想子陵在研究和氏璧上定有得。否則,他也不會那么輕松。”
“這倒是……”寇仲的聽聞,輕輕的點了點頭:“子陵,你看……”
徐子陵悠悠的點了點頭,眼神聚焦于和氏璧上。只見那罕世奇珍則擺在屋子的正中處,在黝黑的屋子里泛出奇異的光彩,使人有種超凡脫俗、秘不可測的奇異感覺。
“其實在拿到的和氏璧的瞬間,我的感受是這樣的……”在頗顯奇異的輝彩之下,徐子陵淡淡的開了口訴了自己在銅殿內(nèi)拿到和氏璧前后的感覺。
跋鋒寒聽罷徐子陵描述進入銅殿盜寶的經(jīng)過和感受后,頓時恍然起來:“子陵這種情況先賢早有過,美其名為脫胎換骨,又或洗髓易筋。其實只是強化了經(jīng)脈負載的能力,使真氣的容量以倍數(shù)增加,又或加快氣勁行走的速度。看來子陵適前那場造化已莫定了日后成為頂尖高手的基礎(chǔ)。通常這類過程都須一段艱苦奮斗的悠長歲月,而你則只須數(shù)息的時間,實是武林史上前所未有的奇事。”
寇仲聞言大喜,頗有感同身受的歡愉,他提聲問道:“那子陵是否已功力大進?”
“哪有那么容易?”元皓搖頭:“這只是在一座城池里拓寬了道路,而讓這座城池真正的興旺起來,子陵要做的努力還是很多的。”
徐子陵心悅誠服的點頭道:“我的感覺也是如此,元皓兄斷得真準。”
寇仲深吸一口氣道:“現(xiàn)在該如何入手對付這好寶貝?”
跋鋒寒亦皺眉道:“我仍應(yīng)否等待這寶璧變得狂暴兇烈時才下手采取它的能量?”
徐子陵胸有成竹的搖頭道:“那是不必要的,且亦太危險。難道要我也來力搗你們一杖嗎?我這招數(shù)是從婠婠處偷學(xué)來的,就是把所有真氣收束在氣海下的生死竅**,令經(jīng)脈內(nèi)沒有半點真氣,便可重演剛才和氏璧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情況并汲取得它的能量。”
“原來如此!虛懷若谷,空穴效應(yīng)……唯有空才能容納一切。”元皓了然,輕輕的點了點頭,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一邊跋鋒寒在聽聞徐子陵明的關(guān)竅之后,默然半晌后,喟然贊嘆:“我現(xiàn)在才明白甚么是真兄弟生死之交,若換了任何其他人,不想盡辦法獨占寶物才怪。但你們卻像請吃飯喝酒般,毫不在乎,單是這種襟懷已令我跋鋒寒傾心折服。”
“嘻嘻!”徐子陵大笑起來:“這叫有福同享嘛!”
接著徐子陵向元皓和跋鋒寒仔細描述了如何行功的細節(jié)。
當下四人列陣而坐,徐子陵居前,寇仲在后,元皓和跋鋒寒陣列于中。徐子陵把和氏璧握在手上,元皓的雙手搭在徐子陵的背心,跋鋒寒則按在元皓的背心,寇仲亦與之相同的搭在跋鋒寒的背心。四人排成了一條線。
在深吸一口氣后,徐子陵出言提醒道:“開始哩!”
他猛地運功,右足立時火般灼熱,真氣貫注身,送入和氏璧內(nèi)。
寶璧立時瑩亮生輝,彩光流溢。
四人同時劇震一下,有若觸電。
那是難以描述的一種強烈感覺。
就像和氏璧活了過來般,放射出無與倫比的精神異力,要侵進他們的腦袋和體內(nèi)去。奇怪而陌生的景象紛紛呈現(xiàn),令人煩躁得幾欲瘋狂大叫,似若陷身在不能自拔的噩夢里。
徐子陵來自長生訣的真氣,催發(fā)了寶璧狂暴的一面。
從玉璧里傳來的異能恍如決堤的洪水帶著狂暴的力量,有若脫疆野馬般注進他手心去,再循每一道大經(jīng)脈闖進徐子陵的體內(nèi)。徐子陵感受到了徹骨的冰寒,身的氣血似乎都凝固起來,讓他整個人都變得麻木起來。
他很想放棄,但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放棄不了了。四人眼下已是勢成騎虎,欲罷不能,他們惟有散去身氣勁,緊守靈臺祖竅穴的一點清明,堅持下去。
就跟在徐子陵身后的元皓立時發(fā)覺情況有異,知道徐子陵對和氏璧的異能已完失控,自己按在徐子陵背上的手清楚的感受到在徐子陵身上流動的異能是多么的狂暴。
怎么辦?
放棄?讓徐子陵一個人去死?這就遠期來看,或許是消除寇仲軍隱患的一個好辦法。但這樣做究竟會不會產(chǎn)生什么連鎖反應(yīng),卻是元皓所無法估量的。
未來的變數(shù)太大,元皓又確定自己并非那等智多近妖的角色,自然不愿意放棄自己的先知先覺了。
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后,他確定了自己的行動方式,就是在自己還是胳膊腿的時候,盡可能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覺來發(fā)展自己,并同時維持原的大勢。
大勢不改,勢一變,然后再用勢去撬動大勢。
這便是元皓在大唐世界的行動法則。
法則如此,那按照眼下的情況,元皓自然不可能坐視徐子陵完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元皓將自己經(jīng)脈里的真氣都排空了,然后用了一個吸字決,將徐子陵身體里的異能猛地吸入自己的體內(nèi)。
唰!
寒流像暴雨后的山洪般狂沖進元皓的體內(nèi)。
他按在徐子陵背上的手心則似橋梁般把兩人的經(jīng)脈連接起來。
源源不斷的異氣透入手心,開始的最初仍是冰寒澈骨,但倏又變成如鋼刀一般鋒利和流水一樣溫潤的氣流,這兩股纏卷而行的氣流,像千萬頭頑皮可惡的鉆洞鼠般在他的體內(nèi)亂竄亂闖,沒有一道經(jīng)脈能得以幸免。最奇怪是明顯地那股鋼刀的力量比溫潤的力量要強大多了。
正如原先元皓所猜測的那樣,從和氏璧內(nèi)傳來的力量是與自身真氣屬性完相對的。
正應(yīng)了道德經(jīng)里很著名的那句話:“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和氏璧正是要以這種相對來彌補自己這等修來的不足。只是它彌補的手段太過酷烈罷了。
感受著千萬把刮骨鋼刀在自己體內(nèi)橫沖直撞,即使后面還有那等溫潤的氣息在修復(fù),以元皓堅毅不移的意志,也差點忍不住慘叫呻吟。
這一刻,身氣血膨脹,經(jīng)脈則似要爆炸開來般,那種痛苦超出了任何人能抵受的限度。經(jīng)過徐子陵體內(nèi)的和氏璧異氣,再輸出時自然而然以螺旋的方式催發(fā),以倍數(shù)計地增強了放射性的破壞力。
怎么辦?
元皓咬牙切齒,動用了他的底牌!
世界之力給我鎮(zhèn)壓!
元皓瞇起了眼睛,通過舟將金舟世界的力量借用了絲過來。他利用世界的偉力來約束狂暴的和氏璧之能。
這一下和氏璧徹底認命了。他就算再不甘心,再調(diào)皮也無法在世界的高能之下炸刺。原狂暴的異能被束縛起來,成為了長江大河。雖然總量沒有減少多少,但他的狂暴卻近乎完消失了。
狂暴的氣流從徐子陵身上宣泄而出,卻在他的體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化為平穩(wěn)許多的勁流為身后的跋鋒寒所吸收。
跋鋒寒依約而行,他一邊吸納力量,借用和氏璧之能為自己擴張經(jīng)脈,一邊則將和氏璧的異能再傳遞給寇仲。
寇仲兜底,身上螺旋氣勁勃然而發(fā),在忍受那得宛如巖漿一般的炙熱氣流燒灼自己的經(jīng)脈之后,他將和氏璧的力量再次回轉(zhuǎn)到跋鋒寒身上,由跋鋒寒將之遞給元皓,由元皓傳給徐子陵,再由徐子陵回饋給和氏璧。如此往復(fù),周流輪轉(zhuǎn)。
奇怪的氣流在四人的經(jīng)脈中循環(huán)不休,由冰寒分化為鋼刀和潤水,在變化成寒熱交流,到寇仲體內(nèi)時則化為熱勁,且愈走愈快,到后來完脫離了四人的控制,循環(huán)往復(fù),沒有絲毫?xí)O聛淼嫩E象。
而在氣流輪轉(zhuǎn)的同時,眾人腦中諸般幻象,更是此起彼消,異景無窮。
氣流輪轉(zhuǎn),速度愈轉(zhuǎn)愈快之后,在到了一個頂點之后,忽又轉(zhuǎn)趨緩慢。如此由快變慢,再由慢變快,也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次和多少時間。忽地四人頓感到像天崩地裂般一股劇痛突兀襲來,身經(jīng)脈若爆炸開來似的,驀然承受到一股奇異的外力。四個的人的身軀在異力來臨的那一個瞬間同時彈開。徐子陵前仆,寇仲后跌。元皓和跋鋒寒則整個人都給拋上半空,再重重跌在地面上。
“呼……成了?”元皓有氣無力的躺著,只覺自己周身惡臭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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