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史密斯自然是獲得了新生。融合了梅羅紋加的力量，雖然這股力量不多，但他已然完全具備了相應(yīng)的權(quán)限和規(guī)則解析能力。至于單純的能量，他無法憑空生成，卻能夠更加有效的利用和借調(diào)。
畢竟，虛空也不是真正的虛空，更何況方才從矩陣各處吸引過來的能量已經(jīng)讓他如化繭成蝶一般完成了蛻變呢。
現(xiàn)在的史密斯可不是原來的那個了。
他不是病毒史密斯，而是一個超級史密斯，一個完全可以取代梅羅紋加的存在，相應(yīng)的他也具有了梅羅紋加的權(quán)限和地位。
像是從沉睡中剛剛蘇醒來的一般，與梅羅紋加融合完成的史密斯先是本能的向四周打量了一下，好奇的張望著這個自己眼中完全不同的代碼世界，臉上露出好奇和了然的笑容。
他接著又活動了一下剛剛完成蛻變的身軀，感受著充斥于全身的力量。在微微有些陌生的當(dāng)口，他他緩緩抬起手，摘下墨鏡，露出灰褐色的眼睛。
一時間，史密斯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的茫然，很明顯是在適應(yīng)這具新的身體，但是緊接著，他就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體內(nèi)那洶涌浩瀚有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的力量。
他緩緩伸出手，抬手一揮。就只是這么一個簡單到了極的動作，便讓虛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扭曲，彷佛一只無形的大手正在將這片空間像扯漁網(wǎng)一樣用力拉扯過來。
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連史密斯自己都看呆了。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手，隨即突然改變手勢，向著扭曲的空間輕輕一，那片空間頓時就向玻璃一樣，嘭地一下化為爆起的玻璃向四周噴射劇烈的空間碎片。
“好驚人的力量。”史密斯聲的感慨了一句。
這樣恐怖的空間絕殺手段，當(dāng)初圍攻尼奧和元皓的時候史密斯也曾經(jīng)做到過，但那是數(shù)百個復(fù)制體共同發(fā)力的結(jié)果，而今卻只是輕描淡寫地凌空一。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有如云泥之別。
終于肯定自己所擁有的真實力量后，史密斯眼中那淡淡的茫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眼底深處源源不斷涌現(xiàn)出來的冰冷殺意和無限瘋狂。
“哈哈哈！”驀然之間，一陣令人感到森寒徹骨的狂笑席卷而起，元皓明晰的感到了其中所蘊含的得意與囂張。
史密斯之所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無非是為了梅羅紋加和元皓。如今梅羅紋加已成為了他的一部分，那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到了元皓的身上。
盡管元皓此時根本無法看見，盡管元皓的心性早已在一個又一個世界的經(jīng)歷中被磨礪得無比堅韌。可是當(dāng)史密斯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那種冰冷徹骨的危險預(yù)感讓他的身體還是本能地起了反應(yīng)。
一瞬間，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在身外游蕩的那一層薄薄的能量鎧甲發(fā)出一道道密集的波紋。在他的直覺里，史密斯的目光恍惚一頭洪荒巨獸初醒，懶散，玩味，卻天生就散發(fā)著無比懾人的威勢和強橫。更可怕的是這頭巨獸內(nèi)心還蘊含著那肆無忌憚的毀滅**。
一接觸到這股極端冷酷、瘋狂又略帶一熟悉的威勢，元皓的心頭的血立刻就像被燃了一樣，沸騰激蕩起來。一股莫可遏制的戰(zhàn)意從他體內(nèi)蘇醒，迎著史密斯的殺意，越長越高。那是他的底線，他的堅持。
一直以來，元皓游走諸般世界表現(xiàn)得都是相當(dāng)?shù)粡娜荩路鹗青徏掖蟾缫话恪５@并不代表，元皓就是一個沒有個性，沒有堅持，任人揉圓搓扁的人。他也是有底線，也是會瘋狂的。在心情激蕩的時候，他也會不顧一切的做出一些相當(dāng)出人意料的事情。
比如現(xiàn)在，面對史密斯這個混蛋的時候，元皓都有直接調(diào)用金舟世界的力量出來，將他砸死的沖動。雖然這樣做的引發(fā)的結(jié)果很是驚人，但元皓確實有快意一回的念頭。
以史密斯如今的強大，自然感應(yīng)得到元皓的戰(zhàn)意。可他對此毫不在意，與梅羅紋加的融合讓他擁有了難以想象的強大力量，而且他還沒有梅羅紋加的薄弱意志，別此刻元皓早已重傷垂死，就算完好無損，他也有絕對的信心。
不過，就算是和梅羅紋加融合，他的心思依舊是原來那種變態(tài)的心思。面對自己完全能夠吃下的敵人，他并不想給對方一個痛快，而想給對方一時間，就像毒蛇吞食掉青蛙之前總要戲耍一下獵物那樣。
對他來，能夠隨意處置元皓實在是一種無上的享受。于是他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觀察人類在絕境下的反應(yīng)，尤其是你，元皓先生。”
他盯著元皓看了好一會兒，眼中的瘋狂被好奇稍微抵消了一些，但隨即就恢復(fù)過來，他繼續(xù)道：“你和安德森先生完全不同。準(zhǔn)確的，你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類都不同。他們每一個的身上，每一根毛發(fā)，每一個毛孔，都散發(fā)著讓我惡心的味道，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無論怎樣都掩蓋不了，無論是錫安還是矩陣都一樣。
但你不一樣，你沒有這種味道。這還是尋常的，最讓我好奇的一是這個世界不應(yīng)該生產(chǎn)出你這種產(chǎn)品。然而，你的確站在這里，站在我的面前。難道那個傳聞是真的？你真是從天上來的？紀(jì)元前的混蛋中會有你這樣的人嘛？”
這樣著，他眼中精光一閃，突然凌空揮手一招，懸浮在虛空中的元皓立刻被拉到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一個牽線傀儡，沒有一絲毫無反抗之力。
史密斯似乎很滿意這種隨意操縱敵人的感覺，他隨手作勢，如吊豬肉一般，又懸著元皓的身體轉(zhuǎn)了一個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繼續(xù)道：“我留意到一，那就是當(dāng)其他人類面對同類的生死抉擇時，情感的沖動通常會影響到理智和判斷。
可是你不同，雖然你僅僅在矩陣活動過兩次，但是從你的行為模式來分析，你的同類基本上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影響，你根本不像一個人類，反倒是更像機器，不，也不對，機器不會有這么強烈的意志，而且你的一切行為都有著非常明確的目的性，不會被任何事情甚至死亡所干擾。這樣來，你倒是更像那個無所不知的算命婆，被人類污染了的家伙。”
“因為我有計劃啊！”元皓在心里回答著，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聽著史密斯的話，元皓心底也為史密斯此刻的分析佩服之極。能將事情如抽絲剝繭一般，在幾句話的工夫就把元皓分析的七七八八，這種犀利的目光和深邃的邏輯思辨能力是之前的史密斯根本無法具備的。他以前沒有這樣的能力，但此刻有又有了，那么就只剩下一個解釋——這是梅羅紋加的能力。
整個矩陣?yán)铮挥姓驹诘谌呓嵌壬蠈仃嚴(yán)溲叟杂^了數(shù)百年的梅羅紋加才具備這樣超凡絕倫的眼光和智慧。這種智慧甚至比之先知的全知能力來也僅僅是一線之差。
再聯(lián)系劇情里面梅羅紋加提出用開鎖人置換先知的眼睛。如果他真的能夠得到預(yù)知能力，那么，他的智慧將超越設(shè)計師，他的能力將突破自身領(lǐng)域延伸到矩陣的任何一個角落。到時，阻礙他掙脫矩陣束縛的最后障礙將不復(fù)存在，就像他自己的，一個真正的神將誕生。
“梅羅紋加……他想要的超脫，離他自己真的就只差一步了啊。”元皓想明白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頓時感慨萬千。
梅羅紋加是很厲害的人。這一，元皓承認(rèn)。
只是……
他和自己對上了，又因為理念的不同而死戰(zhàn)到底，最后又在最糟糕的情況下遭遇了本不該出現(xiàn)的史密斯——感覺在一瞬間他的氣運降到了最低，倒了大霉。
“這或許就是他的代價，他的劫難……想要超脫，就必須渡劫。天地人三劫，我這就是他的人劫吧。”莫名的元皓心中露出了這樣的想法。
他抬頭看向史密斯心中又是一動：“有法是修者在晉入元嬰境的時候也是需要渡劫的。莫非，史密斯也是我的劫難？”
元皓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心中也越發(fā)堅定起來：“渡劫，渡劫……既然劫成，那就不能后退。渡過去就是一片天地，渡不過，就身死道消。為了自己的未來，我必須……進一步積蓄力量才行。”
要積蓄力量就需要時間，所以不管自己愿意不愿意，元皓都必須和梅羅紋加繼續(xù)對話下去。
他需要時間讓自己進一步的恢復(fù)。
所以，順著史密斯的話，他倒是附和了一句：“你倒是看得明白，不過你還看出了什么？”
“不合常理的強大戰(zhàn)斗力，難以置信的快速成長性，對矩陣出乎意料的熟悉度，還有那物理定律無法解釋的天人合一……”聽著元皓的發(fā)問，史密斯瞇著眼睛，一個一個地數(shù)著元皓的“輝煌戰(zhàn)績”，最后道，“你不應(yīng)該知道的秘密，你不應(yīng)該擁有的古怪能力，太多太多了，這讓我對你越來越好奇了。”
到這里，史密斯突然聳聳肩膀，狀若輕松地吐出一口氣：“不過沒關(guān)系，你很快就會成為我們的一員，你的秘密自然就會成為我們共同的財富。”
“看看這個停留在舊時代的世界。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驚嘆它的完美和造物主的天才，億萬人口渾渾噩噩的生活，完全無知！
但是，正是因為它容納了太多像人類這樣的低等物種，使得這個完美的世界變成了動物園、牢獄和垃圾場。所以就像人類傳中的那樣，它需要被凈化，被新的上帝、新的神來凈化，比如，我們。”
史密斯轉(zhuǎn)過身去，面向矩陣的方向攤開雙手，用深為感嘆的釋然語氣緩緩道，“你想要更強的力量，梅羅紋加想要跳出牢籠，而我，想要絕對的自由，我們的目標(biāo)其實是一致的，不是嗎？”
“不，我并不這么認(rèn)為。”出乎史密斯意料的，元皓在他又一次否認(rèn)人類的時候，開口了。一段微弱到極限的意念出現(xiàn)在了史密斯腦海中：
“人類或許向你所的那樣有很多不足，但我們有能力也有決心去改變不足。生為有限，才會去追逐無限。我知其所以然，梅羅紋加知其然。只有你，無知無覺，只想毀滅。史密斯，你才是最該被消滅的。”
到這里，元皓頓了一下，然后用無比低沉的意念加了最后一句：“梅羅紋加不配做我的對手，而你，連成為敵人的資格也沒有。”
元皓的在心思通透，目的明確的時候，話總是直接而精準(zhǔn)的。
只要對話的人還愿意講道理，到最后基本上就只剩下被虐的份兒，而矩陣的程序們恰好就是遵循邏輯而生。除了和人類的立場相對外，它們是最講道理的。
是以，盡管被氣得三尸神暴跳，但是這樣直指本心的話還是讓史密斯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扭曲著臉從牙齒縫中擠出來幾個字：“哼哼，人類！”
在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情況下居然被對手打開了嘲諷技能，史密斯的差兒氣瘋了。他幾乎忍不住立刻動手將元皓碎尸萬段，但是想了想還是強忍下來。
畢竟，他也看出了現(xiàn)在的元皓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限，估計連神經(jīng)都無力傳導(dǎo)痛覺，就這么簡簡單單地殺掉真是太便宜了。更重要的是他對元皓的好奇一兒也不亞于梅羅紋加，所以無論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還是毀滅矩陣，同化元皓，將其變成自己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上一次在先知那兒史密斯嘗試過一次，但最終失敗了。可在史密斯看來，這也只是自己的力量不夠的緣故，如今他力量大增，自然要好好和元皓道道咯。
史密斯一臉猙獰地漫步走近元皓，嘴里的話卻詭異的平和：“如果有遺言的話，最好簡短一，我不保證復(fù)制完成前不會順手殺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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